男女主角分别是程轻梨裴宴京的女频言情小说《无人救她于深海程轻梨裴宴京 全集》,由网络作家“嗨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舒宁出院后,特意打了电话过来,邀请裴宴京去参加一场拍卖会。人虽然到了现场,但他始终提不起精神,也不太听得进去话。不管孟舒宁说什么,只要她表现出来喜欢的样子,他就让助理举牌高价拍下。一整个晚上他花了几个亿,依然兴致缺缺的。直到末了台上抬上来一架钢琴,他匆匆瞟了一眼,眼神却定住了。这架钢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琴弦都有些松了,孟舒宁并不感兴趣,拉着裴宴京就要离场。可他却像钉在原地了一般,一步也不曾挪动过,眼睛直勾勾看着琴身背后的彩绘画。拍卖师拿着锤子轻轻敲了一下。“各位,这是本场最后一样拍品,起拍价五千元。”场上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愿意为这台老旧的钢琴花冤枉钱。裴宴京却直接抢走了助理手上的牌子,高高举起来。“一千万。”等了半晌好不容易有个...
孟舒宁出院后,特意打了电话过来,邀请裴宴京去参加一场拍卖会。
人虽然到了现场,但他始终提不起精神,也不太听得进去话。
不管孟舒宁说什么,只要她表现出来喜欢的样子,他就让助理举牌高价拍下。
一整个晚上他花了几个亿,依然兴致缺缺的。
直到末了台上抬上来一架钢琴,他匆匆瞟了一眼,眼神却定住了。
这架钢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琴弦都有些松了,孟舒宁并不感兴趣,拉着裴宴京就要离场。
可他却像钉在原地了一般,一步也不曾挪动过,眼睛直勾勾看着琴身背后的彩绘画。
拍卖师拿着锤子轻轻敲了一下。
“各位,这是本场最后一样拍品,起拍价五千元。”
场上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愿意为这台老旧的钢琴花冤枉钱。
裴宴京却直接抢走了助理手上的牌子,高高举起来。
“一千万。”
等了半晌好不容易有个买家,拍卖师喜不自禁,当即拍板定下。
一旁的孟舒宁看见他的举动,直接愣住了。
“这种不入流的钢琴,你花这么多钱拍它干什么?”
裴宴京没时间和她解释,让助理先带她走,然后一个人去了后台。
卖方早就候着了,看见他来了,连忙上前点头哈腰疯狂道谢。
他却顾不上同他们周旋,径直问起了钢琴的来历。
卖家刚好就是买下这台钢琴的原主,立刻把实情一五一十地秉明。
“这钢琴是一位姑娘卖给我的,她挺喜欢弹琴的,天赋也很高,还闯进了行业决赛,但那时候她男朋友生了病,她为了筹钱,只能不得已把最心爱的钢琴先卖了,跟我约好等她攒够了钱就赎回来。”
“谁曾想她这一去就是大半年,后来打电话跟我说,自己在工地搬砖砸伤了手,这辈子都弹不了琴了,这琴她也就不要了。”
听着老板的叙述,裴宴京脑海里立刻想起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四年前,他们大四那年,本来约定好毕业就结婚,可裴家人死活不答应。
裴宴京亦不肯退让,直接离开了裴家,还把所有卡都交了上去,俨然一副要割席的姿态。
他养尊处优二十年,一朝失去了裴家的庇护,连落脚地都没有,第一天就病倒了。
为了给他治病,程轻梨把攒下来的奖学金都花了,又租了一个小房子。
她分文不剩,可他的病却迟迟不见好,所以她才会卖掉那架钢琴。
而后为了赚钱给他买药,买各种生活用品,她跑去工地,才会伤了手。
而对这一切,裴宴京毫不知情。
他是真的信了她的话,信了是她的奖学金支撑着他们渡过了那艰难的一年。
骤然得知真相,裴宴京瞬间方寸大乱。
他的心剧烈跳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隐痛涌上来,撕扯着他的神经。
可他无暇处理这些让他痛苦的情绪,抖着手拿出了手机。
简简单单几句话,瞬间就将裴宴京胸中的怒火点燃了。
离婚?!
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手臂上青筋直冒,整个人都被阴郁笼罩着。
回想起二楼空荡的卧室,和格外安静的别墅,他瞬间明白了缘由。
程轻梨为了离家出走,把所有人都支开了。
假装自己要离婚,却又放了律师鸽子,看来是有心无胆呐。
裴宴京平生最痛恨有人玩弄虚晃一枪这种把戏,更讨厌她拿离婚来威胁他的这种行为。
他懒得同她演戏,索性直接发了条消息过去。
“程轻梨,离家出走这种三岁小孩子才玩的把戏,对我没用。”
消息发出去两个小时,程轻梨一个字也没有回复。
他咽不下这口气,一连打了十个个电话过去,却始终无人接听。
就在他的耐心即将被耗尽时,孟舒宁的电话打了过来。
“宴京,我下山的时候腿崴了一下,你方便过来送我去医院吗?”
呆在这座空房子里只会让裴宴京更生气。
他没有拒绝,转身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五天里,他一直待在医院陪着孟舒宁,悉心照料着她,渐渐忘了家里那些烦心事。
她伤得不轻,行动不便,因而一日三餐都是他亲自送过来,楼上楼下检查时,也是他亲自推着轮椅去。
等到晚间,她照旧去套房里的浴室里洗漱,裴宴京便在门口等着她。
淅淅沥沥的水声里,孟舒宁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宴京,我忘记拿浴帽了,在柜子第三层,你能帮我送过来吗?”
裴宴京不疑有他,很快翻出来浴帽,走到了浴室门前。
紧闭的门打开几寸,露出孟舒宁清秀的脸,和还沾着水珠的一侧香肩。
陡然瞥见那光滑如羊脂的肌肤,裴宴京才意识到她未着寸缕,连忙移开了眼睛就要走。
看见他的动作,孟舒宁连忙拉住他的手腕,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欲。
“不要走,好不好?”
裴宴京下意识地想要甩开她。
可用力过度,沾了水的地面又湿滑,她身形不稳直接摔倒在了他怀里。
灼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温香软玉在怀,裴宴京根本不敢乱动。
瞧见他绯红的耳根,孟舒宁轻轻笑了笑,抬起一双藕臂揽住他的肩膀。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吻上时,裴宴京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水味,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猛的将眼前的人推开,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
他想起了和第一次和程轻梨接吻的画面。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青涩得不像话。
亲的时候,嘴巴碰了嘴巴,但牙齿也碰了牙齿。
她羞了脸,他也红了耳朵。
最后还是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而后又缓缓踮脚,在他唇边落下一个轻如雪花的吻。
“亲了我,以后就不能亲别人了哦。”
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将她拉进去怀了,亲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亲昵的用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
“阿梨,我的初吻是你的,我这个人,我这辈子,也全是你的。”
想到这,他气了几天的心又软了几分,眼底恢复了清明。
他按了按眉心,拿起挂在门口的浴袍丢下去,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抱歉。”
“陈律师,麻烦你帮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我要离婚。”
看着窗外风雨欲来的天气,程轻梨垂下眼,低声提出了请求。
陈律师很快就答应了,两个人约好了见面时间。
挂断电话后,程轻梨转身回到卧室,从柜子里取出了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
收拾起衣服的时候,她打开了一个放包包的展览柜。
从上到下一个一个看过去,整整一面墙的爱马仕包,都是裴宴京送给她的礼物。
结婚那天,她告诉他:“宴京,我今天结婚,但我最好的朋友今天离婚,离婚的原因是男方不爱了,每次男方觉得心虚时,就会给我朋友买一只包,以后,只要你觉得对不起我,也给我买一只包。”
“我会原谅你一百次,等一百次过后,你的机会就用完了,我会彻底从你的世界里消失。”
这三年里,只要裴宴京和旁的小姑娘的绯闻闹出来,他都会自觉地带一个包包回来。
迄今为止,展柜里已经放了一百个了。
忽然,门口传来了异响。
不多时,裴宴京上楼看见她,把手里的手提袋递了过去。
一打开,果然又是一个鳄鱼包,全球限量的最新款。
程轻梨没怎么细看,顺手放进了展柜里,低声呢喃着。
“第一百零一个。”
她的声音太轻,裴宴京没有听清,皱起了眉头。
“什么?”
程轻梨定定的看着他,自嘲一笑。
这些年,他好像只记住了那句,
惹她不开心就买包,
却唯独忘了,那句送满一百个,她就不会再原谅他,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没什么,今天和孟舒宁出门,又被拍到了什么照片?”
上一次是共进晚餐互相喂食,再上一次是去游乐场帮她整理刘海,再往上,则是据他说只是错位的接吻照……
有了这么多前车之鉴,再问这个问题时,程轻梨的语气已经波澜不惊了。
可裴宴京听到后还是生气了。
他冷眼看过来,语气里只有不满。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我和舒宁只是商务合作,没有私情。我和她以前确实是订过婚,可当年为了能娶你进门,我放弃父母,放弃继承人位置,不惜叛离家族与全世界为敌,你还要怀疑我?你在家里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不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我身上,你找点事做,去追求追求梦想好不好!”
一股脑把压抑在心底许久的话都宣泄出来后,裴宴京也不看她,径直摔门进了浴室。
看着他那满是怒火的背影,程轻梨死死咬着唇,眼里泛起微红。
圈子里所有人都说,裴宴京爱她更甚于自己的性命。
她曾经也这样以为。
毕竟那时候他朋友圈里只有她,相册里关于她的照片有上万张。
不管她去哪,他都一定要跟着,几乎是形影不离。
她说自己出身低微,配不上他这位京圈太子爷,他却说她是皎皎明月,毫不犹豫的解除了和孟舒宁的娃娃亲。
为了让她成为堂堂正正的裴夫人,他和整个家族对抗挨了整整99鞭,最后以放弃继承权为要挟,才换得家人松口答应。
从没有人这样爱过程轻梨,所以她以为他真的能像他说的那样,和她白首偕老。
她信他,所以哪怕婚后他和无数明星千金的绯闻飞满天,她也一次都没有怀疑过他。
直到一个月前,出国深造的孟舒宁回来,本来翻脸的孟裴两家重归于好,曾经的未婚夫妻藕断丝连,频频被拍到独处约会的照片,她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若是三年前的程轻梨,她会毫不犹豫地相信裴宴京的话,因为他那时候满心满眼都只有她。
可现在是三年后了。
看着那放满柜子的包包,她再没有任何底气。
“以后,我再也不会过问了。”
程轻梨合上柜门,声音轻轻的。
叮咚几声,裴宴京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路过瞟了一眼,是小群里的消息。
“宴京,出来喝酒吗?来的话别带你老婆哦,圈里几个发小聚聚,她可上不了台面。”
看见末一句,程轻梨的脚步顿了顿,随后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转身回了卧室。
从浴室里出来后,裴宴京看了手机,当即就换了一身衣服。
“公司有点事,我出去一趟。”
说完,他也不管她什么反应,直接出了门。
听着窗外传来的跑车启动声,程轻梨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亦转身下了楼。
踏出别墅的那一刻,她看着远处的天际,没有再回头。
刚走到门口,路边停着的一辆车里突然跳下来两个人。
一个人用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一个用尖锐的水果刀扎进了她的心口。
“死了化成怨鬼别找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非要去碰不属于你的东西!”
淋漓鲜血从她的胸口喷涌出来,她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挣扎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她的眼睛瞪得浑圆,几乎要从眼眶里滚出来了,却什么也望不见,被无边无际的黑所吞噬。
滂沱大雨落下来,将流在地上的血渍冲淡至无痕。
紧接着,她感觉到自己像是案板上的肉,被人切成一块又一块。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程轻梨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还在盘旋着。
是她曾经同裴宴京说过的那句话。
“你若不爱我,我会永远消失。”
真是,一语成谶。
啪的一声,冰箱门被打开。
她整个人,被分散的装进了冰箱里最深处。
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天公作美,之后都是晴朗的天气。
山庄里清闲安静,孟舒宁又打过招呼,衣食住行样样都安排周到。
裴宴京住了三四天,每天和她在山间漫步,闲谈饮茶,很快就恢复了精气神。
这天夜里,他看着满天繁星突然起了饮酒的兴致,便贪杯多喝了几杯。
等到入睡时,胃部突然抽搐着痛起来,似是有火在烧一般。
孟舒宁急急忙忙找来药,他兑水服下后也不见好,痛得脸上都没了血色,汗水淋漓而下。
半个小时过去还不见好,他没了办法,想起助理下午来送文件就在山下歇着,连忙抖着手打了电话过去。
“胃病犯了,你把之前熬的那种汤药煮一锅送到临泉山庄来,要快。”
他强撑着说完这段话,助理却唯唯诺诺地告诉他,从前那些汤药不是她熬的。
“……之前都是夫人送过来的,但她怕打扰您工作,所以每次放下就走了。要不我现在给夫人打电话,请她送过来?”
听到这话,裴宴京怔了怔,看了看时间,还是拒绝了。
助理没有办法,只能把之前程轻梨发给她的药方转发了过来。
药方上的药材,倒都是寻常可见的,山庄里也有。
孟舒宁见他痛得厉害,便主动请缨说要帮忙。
可等裴宴京把药方拿给她看了以后,她又犹豫了,眼神闪烁不定。
“这些药材都是木本植物,切起来很麻烦,还要捞起来过滤……宴京,我过两天还有一场演奏会,现在不能伤到手,不然,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临泉地处身上,离最近的医院也要半天路程,等他到医院只怕要痛昏迷过去了。
见她一脸不情愿,裴宴京没说什么,忍着痛自己进了厨房。
他从没进过厨房,身上又没什么力气,单是切开药材这一项,就在手上划开了无数伤口。
好不容易备好药材丢进药炉,沸腾的药汁溅出来,在身上烫出大大小小的水泡。
一锅药熬完喝下,胃是不痛了,身上却平添了不少伤口。
他看着窗外斜挂在山间的月亮,往手上摸着膏药,脑海里思绪纷飞。
半年前为了衢州那个项目,他日夜颠倒,几乎住在了公司,半个月没见过程轻梨。
再回家时,却发现她手上多了不少伤口,有刀伤也有烫伤。
难道就是为了替他熬这些汤药吗?
裴宴京看着手机屏幕上,十七岁的程轻梨在台上弹钢琴的壁纸,一时有些无言。
孟舒宁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
程轻梨又何尝不是呢?
第二天,裴宴京婉拒了孟舒宁留他再住几天的邀请,孤身下了山,回了家。
推开别墅门,往常热闹的家里空无一人,佣人们不知道去了何处,卧室里也空荡了不少。
四下转悠了一圈,没看见程轻梨人影,裴宴京微微蹙起眉头。
他走到厨房,正想打开冰箱取一瓶水,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未知来电。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裴总是吗?您夫人几天前说要离婚,我们约好了今天谈一谈,但我怎么都联系不到人,请问她是出了什么事吗?”
午夜时分,酒吧里正是热闹的时候。
裴宴京正和几个兄弟喝到兴头上,就有人出来扫兴了。
“宴京,十二点了,你还不走吗?不是有十二点必须到家的家规吗?”
裴宴京端酒的手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地和旁边人碰了碰杯,语气淡淡的。
“不回去了。”
“吵架了?还没和好?”
“不就玩游戏输了的惩罚嘛,又没亲上,她还记着这件事啊?你解释了吗?”
兄弟们虽然是关心,裴宴京却不大想聊这件事,语气很是敷衍。
“她无理取闹罢了,懒得解释了。以前也没这么多事,自从结婚后每天待在家里,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了。”
看见他心情不好,兄弟们纷纷打起哈哈,岔开了话题。
“别想这些烦心事了。”
“是啊,来喝酒,哥几个还给你准备了惊喜呢。”
话音刚落,包厢门就被推开了。
一身浅紫色针织裙,微卷长发及腰,妆容精致的孟舒宁走进来,笑着同大家打起了招呼。
“不好意思各位,钢琴演奏会刚结束,是我来迟了。”
听见这话,几个男生纷纷坐不住了,站起来起哄个不停。
“舒宁的演奏会千金难求一票,择日不如撞日,不知道我们今天有没有耳福听上一曲啊?”
“是啊,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给大家来一曲助助兴呗。”
盛情难却,孟舒宁不好推辞,提着裙子坐到了钢琴前。
一曲《海边的祈祷》在大厅里缓缓响起,连骚动的舞池都安静了下来。
她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飞舞着,轻快的音符如潮水般涌出来。
莹白色的聚光灯打下来,像月光一样笼罩在她身上,似是神女降世一般。
看着这副场景,众人皆是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赞叹不已。
“宴京,我们早就和你说过,娶妻应该娶门当户对的。你看看舒宁这样子,再想想只会抱怨的程轻梨,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是啊,咱们和程轻梨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摆在家里也就图个漂亮,日子一久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像她这种菟丝花一样的弱女子,除了攀附权贵还能做什么?”
“依我看,还是舒宁好,单单是眼界就不是常人能比得上的,她有家世有梦想有事业,不会整天就念叨些家长里短情情爱爱的,你瞧瞧这,多亮眼啊!”
几个人叽叽喳喳自说自话,没有注意到裴宴京根本没听进去他们说了什么,已然失神了。
他的视线明明落在舞池中心,却穿过了正在弹琴的人,看向更为遥远的从前。
这首钢琴曲,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
九年前,在高中的一场元旦晚会上,他曾听程轻梨弹过。
那时候的她穿着一身校服,扎着高马尾,素面朝天地坐在露天舞台上,专注地表演着。
没有聚光灯,也没有昂贵的钢琴,更没有精心装扮,却让裴宴京听入了迷。
一曲毕,他还沉浸在其中,难以自拔。
不知是对曲,还是对人。
晚会结束后,他听旁人说起这个女孩家境贫寒,主动找到了程轻梨,要把整个京北最贵的一台钢琴送给她。
可她却拒绝了。
“同学,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如果你喜欢听我弹奏的话,那就等等吧,等长大后,我程轻梨,会成为最优秀的钢琴演奏家。”
少女阳光明媚,发尾飞扬。
那一刻,彻底夺走了她的心。
而程轻梨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碰钢琴的。
又是为什么不碰了。
裴宴京已经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