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蛇瞳(苏婉白重)
蛇瞳(苏婉白重)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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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白重的其他类型小说《蛇瞳(苏婉白重)》,由网络作家“山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勉强扯出一抹笑,对刘叔说,“刘叔,您先进去。你们家门口的确沾了点脏东西,我来处理一下。”好像自打上次之后,我的眼睛就开始能看见这些脏东西了,但是刘叔这种普通人却不行。刘叔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连忙点头,小跑着进屋去。我站在门口着实尴尬,那双血淋淋的腿太渗人,走过它身边实在太考验我的心理素质。这情况我本该喊白重,可是心里堵着的那团火还没消下去,而他好像也没有主动现身的意思。我转念一想,不如喊白柳。于是我心中默念白柳的名字,不一会儿她就站在了我的面前。她正要给我行礼,我连忙打断她,指着门口那双腿说,“这家人撞了邪,家里有一个女人被女鬼上身了,但是现在门口却站着这么个东西。”白柳走上前去,围着那腿走了几圈,然后走了回来,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

章节试读

我勉强扯出一抹笑,对刘叔说,“刘叔,您先进去。你们家门口的确沾了点脏东西,我来处理一下。”
好像自打上次之后,我的眼睛就开始能看见这些脏东西了,但是刘叔这种普通人却不行。
刘叔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连忙点头,小跑着进屋去。我站在门口着实尴尬,那双血淋淋的腿太渗人,走过它身边实在太考验我的心理素质。
这情况我本该喊白重,可是心里堵着的那团火还没消下去,而他好像也没有主动现身的意思。我转念一想,不如喊白柳。
于是我心中默念白柳的名字,不一会儿她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她正要给我行礼,我连忙打断她,指着门口那双腿说,“这家人撞了邪,家里有一个女人被女鬼上身了,但是现在门口却站着这么个东西。”
白柳走上前去,围着那腿走了几圈,然后走了回来,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婉姐姐,这腿是跟着里面那个女鬼来的,轻易动不得。我要是现在除了这腿,里面的女鬼可能会闹起来。”
那双腿站在那儿实在太有冲击力,我现在连走进他们家门都成问题。白柳明白我害怕,也没有多问我和白重的事儿,只是笑了笑,伸出一只手牵着我,陪我跨过了那双腿,走近刘叔家院子里。
一进院子,我就匆忙让刘叔带我去看他儿媳妇。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那女鬼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开始闹腾。
他老婆和他儿子都在客厅里坐着,他们说儿媳妇一个人在卧室里昏迷着,现在时候还没到,只要一到十一点左右,她就会翻身下床,然后在客厅里诡异地用双手爬行。
我让他们都在外面等着,然后带着白柳进了卧室。
我推门进去,却发现刘叔的儿媳妇并没有躺在床上,她趴在床上,撑着胳膊支起上半身,背对着我,面朝窗户。
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声,“你醒着?”
她慢慢扭头,这时我看见她正翻着白眼,嘴角一直在向后咧,口水都流了出来。但她也只是回头看了我一下,然后又看向窗外。
“这女鬼应该是车祸被压断了双腿,枉死在公路上。这家的男人那晚开车回来时,恰好就撞了她,却只带了她回来,却没带上腿。”白柳指着窗户,“婉姐姐,她面对的方向,好像刚好就是她门外的腿呢。”
白柳走上前去,匕首在她手里转了几圈又被她收起来,她对我摊手,“婉姐姐,这个我处理不了,你得找白槐。”
看来这次主要是个救人的活儿,我又喊出了白槐,白槐看见床上那坐着的女人就是一皱眉,我以为她又不想说话的时候,她忽然主动对我说,“剥魂。”
“什么?”我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她也没想对我解释,直接走到了窗边,一记手刀对着女人的后颈劈去。
女人嘴里发出一声怪叫,接着如一滩烂泥一样瘫软下去,白槐号脉后开始施针,白柳来到我身后,轻声说,“这个女鬼已经上身太久了,直接灭了她,女人肯定身子吃不消。所以白槐要慢慢把这个女鬼剥下来,然后再杀。”
我心里还记挂着门口那双腿,“那门口的腿呢?”
“腿是被女鬼吸引来的,如果再晚来几天,等女鬼的腿进了门,这个女人可能就要死了呢。”白柳耐心地为我解释,“只要灭了女鬼,那腿自然也就消失了。”
白槐已经在女人身上各个穴位打入了银针,她第二次主动跟我说话,“剥吗?”
我不明白,她阵仗都摆好了,怎么又突然问我要不要剥魂?我没多想,直接点头,“剥,把这个女人救下来。”然后我又连忙嘱咐了一句,“千万别让她变成残疾!”
“不会。”白槐回了这两个字后,仍旧是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没懂那是什么目光,是怪我不相信她?然而身边的白柳似乎也想说什么,她同样没开口。
白槐的剥魂手法我看不懂,有凄惨和扭曲的哭声不断从女人嘴里传出来一炷香的时间后,白槐收针,而她掌心聚集了一团灰黑色的雾团。
就在这时,床上的女人悠悠转醒,她先是发呆了几秒,然后捂着脸嚎啕大哭,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屋外刘叔没忍住敲了敲门,“苏婉呐,里面……”
我见人都醒了,肯定是顺利解决了,松了一口气后正想告诉刘叔他们可以进来了。可是我刚准备开口就眼前就一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眼前时黑时花,就像犯了低血糖,处于随时要失去意识的状态。
“呵呵,你真以为出马就是让你做甩手掌柜,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好事?”
白重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吓得我一个激灵。
白重黑着一张脸问,“外面是谁?找你的?”
我连忙说,“这个鬼……白柳说叫什么九龙清风!白天的时候他跟那个紫衣服男人一起出现,好像是一伙儿的!”
“九龙清风?”白重略感诧异,不过怒火消了不少。于是我趁机问,“九龙清风是什么?”
“生前修行过有些道行的人,死后被称为清风,可以入堂口受香火。九龙清风,是清风的一种。”白重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从前的时候九龙清风有很多,但是现在,很少了。”
难道那个男鬼白天的时候还真的没骗我?他好像还真是什么了不得的香饽饽。
“既然想入你堂口,那就出去看看。”不过白重说完这句话后眼里又露出一抹寒芒,“但如果他是那条恶蛟身边的人,就不必留活命了。”
我跟在白重身后,来到了院子大门口。月光下,门外站着一个没有影子的“人”,披着黑色斗篷。
这时候他摘下了帽兜,我才第一次真正看清他整张脸。他的脸色也十分惨白,还有些发青,不过五官标准,十分干净,长得模样到还挺周正。
见了白重,他立刻低眉顺眼地跪了下去,“见过这位常仙,我名叫唐流,生前是个唱阴戏的,有些本事在身上,死后做了九龙清风。因为不想继续在孤坟旁清修,所以想投靠个堂口,吃些香火。”
白重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跟那条恶蛟,什么关系?”
唐流连忙说,“我对天发誓!白天我跟这位姑娘搭话、引诱她来到我坟前这事儿都是被逼的!那蛟道行太深,我奈何不了他,偏偏我还就在他的地盘上修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我问道,“那条蛟盯上我,是不是因为莲花村一个姓黄的黄婆,跟他说了什么?”
唐流点头,“对,黄婆在这一片儿出马有些年头了,这条蛟虽然蛰伏的深,但也被她无意中发现。不过……至于那个黄婆到底跟那条蛟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真的?”白重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唐流的脸色严峻了几分,“我愿意起誓,我的确不是那条蛟手底下的人,只是个普通的九龙清风。”
白重眯起眼睛,最后“嗯”了一声。
这么看来,这个名叫唐流的鬼似乎的确是诚心诚意想要在我这儿的堂口落脚。我转头去看白重,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白重好笑地看着我,“你的堂口,要做决定就你自己来,看我做什么。”
我腹诽着,就算是我的堂口,我不也得看他白重的脸色行事。
我对唐流点头说,“那你留下吧。”
唐流脸上立刻乐开了花,站起来对我作揖,“姑娘你真是好眼力,招了我入堂口就等着发财吧!姑娘什么名字?”
“我叫苏婉。”
白重对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又化作一律白烟归入堂口。白重一走,唐流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凑到我耳边问,“您家这位常仙本事不一般,脾气好像也不一般啊?”
我露出一丝苦笑,只是说,“绕着他点走,没事儿别惹他就行。”
唐流点头,不过他又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对我说,“苏婉,你是为了当弟马,才把眼睛弄成这样的?”
我不解,为什么他们都说我的眼睛有问题?“我没有对我的眼睛做过任何事情,但是你们好像都说我这双眼睛很特殊,为什么?”
唐流啧啧称奇,“你自己不知道?你这眼睛灵气十足,白天那条蛟说的没错,是上好的补品,你一个普通人,怎么生来会带着这种眼睛?”
我的手不由自主落在眼眶上,“从小到大,我都没觉得眼睛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最近,它开始变得灼痛,就像眼球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你看出我的眼睛特殊,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唐流却摇头,“我没那么大本事,我可看不出。但是这件事儿,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家那位常仙?”
我点了点头,想着如果有机会就找白重问清楚这件事,我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对他说,“进来吧,我先写了你的名字贴上,我家现在只供了三个人,一个就是刚刚的白重,剩下是一对花蛇姐妹,叫白柳和白槐。”
“没有狐狸?”唐流反问道。
我脚步一顿,“我家不供狐仙。”
“白天你们和蛟打起来的时候,我趁乱跑了,可我也感觉出来了,来救你的是狐仙手底下的人。”唐流更是指着我的脚踝,“我呢,口才算是一门本事,可我看人看物也准,你这脚腕上,现在都还留着狐仙的气儿没散呢。”
白柳说的话我没听懂,不明白九龙清风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大事不妙,立刻开始后退。坟包后面那人掩面笑道,“别急着动手,你这小蛇年纪不大,但一看就是打打杀杀惯了的,人血也没少喝,哥哥我不擅长战斗,可打不过你。”
那个男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指着我说,“姑娘,刚出马不久吧?堂口可还缺人?有没有我一个位置?”
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我一点也分不清,说他是鬼,可这大中午的,哪有鬼敢在这时候现身。可要说他是人,他身上又鬼气森森的,一看就不是活人。
白柳脸上的笑越来越冷,“想入婉姐姐的堂口?还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够不够那个资格。”
他不乐意了,“嘿!你个小花蛇,你都知道我是九龙清风了,还不清楚我厉害在什么地方?别的不说,只要把我招进堂口,以后有你们发大财的时候知道吗!”
我纳闷道,“发财?发啥财?”
他嘿嘿一笑,“哎呀,你招进来就知道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我也想入个堂口,有香火吃,好过在这路边喝西北风。”
白重不在,我就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收了他,主要是他出现的实在古怪,他说自己是个能生财的,可哪有钱主动送上门这种大好事?
那男鬼继续循循善诱,“还犹豫啥啊!知不知道现在清风不好招?像我这种九龙清风又是万里挑一的!姑娘,你供常仙可不好赚钱呐,常仙蟒仙多给人看病,可现在医学发达,跟着这两位仙家日子可不好过哟,赚不到大钱……”
听了他的话,我更疑惑,打断他问道,“我供常仙,可我不给人看病,我只接凶单。”
他一下子就闭嘴了,这回反倒是他离我远了点,他藏在阴影之中上上下下打量我,“娘的,常仙都给人看疑难杂症多,你家这是啥蛇?这么凶?”
白柳呵呵一笑,已经打算提着匕首上去给他一刀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注意到旁边的树上好像有人。那棵树不高,但是枝繁叶茂,浓密的很,打下一片阴影来,那男鬼就站在树的阴影范围内。
我抬头去看,赫然发现树杈上居然坐着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男人!那身衣服看起来像极了电视剧里那些富贵王爷的华美服饰,他正在眯着眼睛看我,眼神阴翳。
我顿时吃了一惊,立刻对白柳说,“先别管那个贫嘴的,树上还有一个!”
男鬼和白柳同时面露诧异。
“树上?没人啊?”白柳迟疑道。
“我去!你看得见?!”那男鬼差点没跳起来。
“那个姓黄的弟马倒是没说错,你这小姑娘是有点意思。”树上那个紫衣男人伸了个懒腰,然后阴笑着指我:“你那双眼睛,我要了。”
他话音落下,白柳整个人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打得倒飞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变回一条花蛇,痛苦地蜷缩。
“婉姐姐,跑……白君他现在不在附近……”白柳艰难地对我说。
我双脚还没来得及挪步,一只冰凉的手就已经捏着我的脖子把我拎了起来,我的双脚在空中挣扎,呼吸困难。
紫衣男人抬起另一只手,对准了我的眼睛:“不过是肉体凡胎,一双眼睛却有这么强的灵力。你可消受不起这种东西,就让我拿了当补品。”
他一定就是那个吃了祭品的,而且在这儿蹲我,好像还是因为黄婆跟他说了什么!我艰难开口,“你……吃了我们的贡品,怎能杀我……”
他鬼气森森地一笑,“那点东西,连打个牙祭都不够,顶不上你一只眼睛。来,你今天让我挖了眼睛,我保证你们这条路顺顺利利修到完工。”
说着,他猛地朝我眼睛刺来。
我吓得立马闭上眼睛,但是疼痛没有袭来,反而是我脖子上的力道一松,紧接着只听他怒骂道:“鬼鬼祟祟地使些下作手段!谁?出来!!”
我睁开眼,发现紫衣男人的身上竟然缠满了红丝,被那不起眼的丝线割得鲜血淋漓,尤其是之前掐着我脖子的那只胳膊,几乎被剜下去一大块肉,依稀可见白骨。
我慢慢地挪着后退,紫衣男人盛怒之下已经不再顾忌我了,一心要找出那个暗中伤他的人。
“叮铃——”一声清脆的铃铛响起,紫衣男人脸色微变。
“叮铃——”第二声铃铛又响起,我看见很多密密麻麻的红线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场面十分诡异。
紫衣男人终于有了退意,他看着我说,“今日这只是我一个分身,没办法拿你怎么样。但你给我等着,今天这笔账就记在你的头上,总有一天,我会来挖了你的眼睛!”
黄婆的头死死抵着地面。
奶奶连忙按着我也一起跪了下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忽然心慌的厉害,屋子里很冷,而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我。
“苏家欠债,今日斗胆一问白君,这债,该如何还?”黄婆问道。
只听见有几声轻轻的敲击,就像有人在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桌子。
“欠命偿命。”声音清冷而低沉。
奶奶哭道,“苏家上下的人都要死绝了啊!您收了我老婆子这条命也行,但求您让这个女孩活下去吧!”
我气急去拉奶奶,“奶奶!你乱说什么呢!不许这样做!”
“不死?可以。”那声音饶有兴致地说,“但是欠了多少条命,就该还多少回来。你们家死了多少人,就算你们已经抵了多少条蛇。至于剩下的,就让这个女人孕育蛇胎来偿还,当年杀了多少,现在就生多少。”
奶奶当场呆愣住了,随后颤抖着说,“白君,我孙女……我孙女她已经定亲了……这约不能毁,毁了她就活不成了!”
我听了这话反而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订过亲?
黄婆也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她似乎在给我和奶奶使眼色,让我们不要乱说话。
屋内温度骤降,蛇鳞摩擦在地上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却在屋里看不见一条蛇,心里不由得发毛。
忽然摩擦声在我身后停下了,一条冰凉的蛇尾忽然缠绕在我脚腕上,我一动不敢动,却忽然听见了铃铛声从我脚腕处传来。
那声音在我身后,这一次竟然气极反笑,一连说了三个“好”,“难怪!难怪苏家子孙死的死、伤的伤,而你却能好好地活到十八岁,原来是跟那个狐狸定亲了!”
我一脸震惊,“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既然求了别人保你,又为什么来问我?!”
那条蛇尾骤然发力,勒得我脚腕生疼,语气狠戾,“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怀蛇胎,抵你们苏家的债!”
我脑子里闪过密密麻麻的蛇交织在一起的模样,八岁那年的蛇窝景象好像又重新出现在我眼前,一阵恶心的感觉直冲心口,于是我脱口而出:“不可能!人怎么能生蛇!”
黄婆猛地又开始磕头,颤声道,“白君息怒!白君息怒啊!”
“呵——”
阴冷的笑声过后,死死勒住我脚腕的蛇尾消失,屋内的温度似乎也回升了,但是之前熄灭的那根香居然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黄婆跌坐在地上,“完了……完了完了……”
我刚把奶奶扶起来,她就指着我说道,“你们两个快走,赶紧离开我这儿!我可不想跟你们一起遭灾!”
我和奶奶几乎是被轰出来的,回到家后,奶奶整个人仿佛更加苍老了。
我忍了一路的话终于问出了口,“奶奶,什么叫我跟狐狸定了亲?”
奶奶的视线落在我脚腕上的那串红铃上,“婉婉,你脚上的这串铃铛,叫红麝古铜铃,是当年你爷爷从一位狐仙那儿求来的。”
我不知道这铃铛居然还有这种来历,十分震惊,“那不就是说,爷爷求了狐仙保我?那咱们还去找黄婆干什么,这位狐仙他……”
奶奶打断了我的话,“婉婉,没有这串红铃,你早就跟苏家其他孩子一样夭折了,可这铃铛也只能保你到十八岁。”
我急了,“奶奶!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
奶奶看着我,苦笑道,“奶奶更想让你开开心心长大啊……至于你跟狐仙定亲的事儿,我也不清楚,只有你爷爷知道。我只知道,咱们不能跟仙家毁约,否则你小命不保。”
问不出个答案,我只能一边扶奶奶进屋,一边安慰说,“奶奶,别多想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是我生日了,您要开开心心的。”
奶妈没说话,当晚却坚持要跟我睡同一个房间。我拗不过她,只好两个人躺在同一个炕上。
也许是身边多了个奶奶,我睡得并不是很熟。午夜十二点刚过,我就听到好像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咚咚——”
我忽然又听见了有人敲我窗户,可是当我坐起来,发现窗户外面什么影子都没有。
我掀开被子,用手机光照了一下,猛然惊觉刚刚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联想起白天的种种,我心中一慌,翻身下了床。
我穿鞋下地,用手机又照了一圈,地上什么都没有。我松了一口气,刚刚应该是我的错觉,而窗户估计也是风声。我又轻手轻脚往床边走。
“咚咚——”
这一次,我听的更真切,不是风声,真的有东西在敲我的窗户。我看向窗户时,一双红色的眼睛就在那儿盯着我。
我一边尖叫一边往床上跳想喊醒奶奶,可是被子掀开,我摸到了冰凉的蛇鳞。
“奶奶,屋里进了蛇!”
我手忙脚乱地去开灯,可当灯亮起时,我发现房门口已经盘了更多的蛇,它们不断涌入屋子,铺满了地面。
我尖叫着跳回床上,把床上那些蛇扔下去,可是越来越多的蛇开始往床上爬,我和奶奶奋力用枕头不停地把他们拍打下去,但是蛇怎么拍都拍不完,张着血盆大口疯狂朝我们扑过来。
奶奶最先体力不支,一个不留神,一条蛇窜到了她的面前,对着她的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奶奶!”我发了疯似的想把那些蛇赶走,把奶奶护在最里侧。她被咬的地方已经开始泛黑,我明白这些蛇居然还是带毒的,立刻红了眼眶。
奶奶苦笑着跌坐回床上,脸上逐渐褪去血色,“到底…还是躲不过去……”
看着密密麻麻的蛇潮,我对着门口哭道,“我知道你今晚来了!我答应你!答应怀蛇胎还不行吗!”
苏卿微微掀开帘子的一角。
我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场景,雨还在下,而且外面很亮,真的是晴天下雨,但是我却看见外面的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我愣了一下,随后差点尖叫出声。
满地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蛇,蛇潮之中隐约还能看见好几具白森森的狐狸骨架,原来之前竟然是狐狸在抬轿子?而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就都被吃的一干二净?!
苏卿面不改色地说,“白君何苦坏了别人的姻缘,我们这花轿,已经到了阴山脚下,哪有在人家家门口抢亲的道理?您是仙家,为难我这个小小的弟马做什么?更何况,我侍奉的这位狐仙可不姓胡,复姓慕容。”
“呵。”
一声冷笑仿佛远在天边,但是下一秒,妖风呼啸,花轿的帘子被生生撕去,苏卿才刚要出手,就惨叫一声,猛地被摔出了花轿。
跌入蛇群之中前,苏卿破口大骂:“姓白的长虫!这他妈本来就不是你的姻缘!!”
白重面容冷淡,语气冰冷,“不是我的,难道就是他慕容星河的姻缘了?可笑。”
他随后又用嫌弃的口吻说道,“再说,她只配当我的弟马,娶她?我疯了?”
我听了这话十分气愤,本来心里对他来救我增加的那点好感也烟消云散了,就在这时,白重把目光落在我身上,明明现在的我看不清他的脸,我却忽然之间感受到了寒意。
这一次,他看着我什么话也不说,没有那些威胁和警告,我却忽然从心底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恐惧,觉得指尖冰凉。
白重抬手,折扇毫无征兆地抽在我脸上,力道大到我整个人歪倒在一旁,一道清凉的法力注入,我的眼睛疼痛却在逐渐减轻。他二话不说把我扯下了花轿,手脚都还被绑着,我失去重心栽倒下去。
蛇潮在我身边涌动,这一次我看的更加清晰,没由来地想起八岁那年老家下面的蛇,还有那一晚涌入房间的蛇群。
“你个疯子!”一声怒喝从山顶传来,竟跟梦中那狐狸的声音一样,“白重!阴山脚下,你敢动我弟马?!”
白重转身,讥笑道,“要不要我在这儿杀了你弟马?”
红袍的狐仙赤着脚踩地,出现在轿外,一脸怒容,他把浑身是血的苏卿从蛇群中捞起,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的时候,眼底忽然闪过一抹心痛,“白重,你既然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要缠着她!”
“臭狐狸,这一次可是这女人自己主动找上的我。”白重冷冷地说,“她求我保他们家的性命,是不是啊苏婉?嗯?”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狐仙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婉婉,到这边来,对不起,我只想到了你,却没想到你还要顾忌家人。嫁给我,我会保护你们。”
我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这两个人之间的摩擦让我觉得窒息,同时这条阴路也让我浑身无力,自打被拖下轿子后,我就越来越觉得头重脚轻,像一条溺水的鱼。所以当他问我话的时候,我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大脑迟钝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
他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我状态的不对劲,似乎是想冲过来,但是脚刚抬起就又放下,始终无法踏出那一步。
白重扯了扯嘴角,“看她在阴路上魂魄慢慢失散,你心疼,但是又没办法走出阴山来救她,这种滋味怎么样?”
迷迷糊糊间,我的确看见旁边有一块破碎的石碑,上面刻了“阴山”两个字,狐仙始终踩在石碑界内,手攥成拳头,关节微红,“你……你真是个彻底的疯子……她是凡人!让她暴露在阴路上……你想她死吗!”
狐仙这句话让我一个激灵,对啊,之前苏卿就说不让我离开轿子,可白重刚刚就那么把我拽下来了!
我动了动身子想站起来,可刚站起来一半,白重挑这个时候猛地把扇子朝我后脑一丢。
“婉婉!”
我痛呼一声又摔了回去,这一击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我全身酸痛再没有力气爬起来,连吐字都很艰难,“白重……你……”
“好,开口说话,阴气入体,死得更快了。臭狐狸,要不要跟我打赌,看看她还要过多久能死在你面前?”白重的语气轻飘飘的,我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发现他脸上的神情一样很冷漠。
“你!”狐仙气极,可是他脸上是震惊后是无能为力的痛苦,“她……她现在也算是你的弟马,你就算要报复,你也不能……”
“弟马?”白重就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弟马又怎样,这个死了,我就换不了下一个?我警告过她,不要让她靠近你,是她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今天死在这儿,也是她自作自受。”
白重在我身边蹲下,又凑近我耳边,单独对我说了一句话,“苏婉,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白天是出去干什么的?”
我身子一颤,正想说话的时候,他又继续说,“这狐狸对你图谋不轨,我知道,他那个活死人弟马想绑了你成亲,我也知道,走上了阴路才知道后悔,让唐流来找我,让我救你?苏婉,我是你的什么?”
白重笑眯眯地看着我,故意一只脚踩在我手上,疼痛传来,我却无力挣扎,狐仙在阴山石碑内快气疯了,“白重!你他妈欺负一个女人有意思吗!”
“闭嘴,狐狸,你也配跟我说话?”白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那种笑容烙印在我眼底,我浑身颤抖,只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今天是真的想让我死在这儿。
“苏婉,我想起来了,蛇胎的债你还没还完。”
他动了动手指,蛇潮涌动,在我身边散出一大片空地来。白重伸出手,慢条斯理地解开我手脚上的红绸,可解完红绸后,他的手停在我腰上,勾住我的裤子边缘,往下一拉。
“在这儿把剩下的蛇胎债还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