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宁池宴的其他类型小说《沈棠宁池宴写的小说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由网络作家“折雾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璎珞话音未落,沈昌迅速上前一脚踹在她心窝,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沈棠宁抬眼去看,她父亲神色冰冷,好不义正言辞:“背主又偷窃,这样的丫鬟我沈家是再容不得你,直接发卖了罢!”璎珞瞳孔一震,脸色有片刻的空白。像她这样被主家撵出来的丫鬟,其他人家是断不敢再用她,发卖也只能卖到烟花柳巷,尤其她还有点姿色,下场自是不必说!她悔意顿生,匆匆膝行至沈棠宁跟前,紧紧攥住她的裙角,涕泗横流地哭求:“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小姐求您救救我,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沈棠宁怜悯地垂眸盯着她,慢吞吞将自己的裙角从她手里扯了出来,温声道:“你我主仆情谊已尽,你求错人了。”璎珞面上一怔,下意识看了眼方姨娘的方向,对方无声朝她说了两个字,她面色顿时灰败下去,失魂...
璎珞话音未落,沈昌迅速上前一脚踹在她心窝,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沈棠宁抬眼去看,她父亲神色冰冷,好不义正言辞:“背主又偷窃,这样的丫鬟我沈家是再容不得你,直接发卖了罢!”
璎珞瞳孔一震,脸色有片刻的空白。
像她这样被主家撵出来的丫鬟,其他人家是断不敢再用她,发卖也只能卖到烟花柳巷,尤其她还有点姿色,下场自是不必说!
她悔意顿生,匆匆膝行至沈棠宁跟前,紧紧攥住她的裙角,涕泗横流地哭求:“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小姐求您救救我,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棠宁怜悯地垂眸盯着她,慢吞吞将自己的裙角从她手里扯了出来,温声道:“你我主仆情谊已尽,你求错人了。”
璎珞面上一怔,下意识看了眼方姨娘的方向,对方无声朝她说了两个字,她面色顿时灰败下去,失魂落魄地跌在地上,任由两个婆子把她拖走。
沈棠宁看了眼方姨娘,轻轻眯了眯眼,舍弃地倒是快。
好好的回门宴愣是扯出一场大戏,沈昌脸色不好,勉强挤出一抹笑:“让两位贤婿看了笑话。”
池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哪里的话,托岳父大人的福,不然我哪能看到这样的热闹?”
沈昌脸色一僵,状若不在意扭头,瞪了眼地上的方氏母女:“还跪在这里哭哭啼啼做什么?大好的日子,别让人看了笑话!”
母女俩这才抹了泪委屈兮兮地起身。
沈昌看向沈夫人:“夫人,宴席……”
沈夫人不冷不淡地打断他:“我与阿宁和她夫婿有些话要说,过会儿功夫才开席,老爷和世子自便。”
沈昌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眼睁睁瞧着沈夫人一行人离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还有外人在场,她就这样给他难堪?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方才自己偏袒方氏的举动定是让她心生不满,不过谢氏向来大度,回头哄哄就好了。
池景玉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尴尬地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小婿有些问题想向岳父大人请教。”
沈昌重新挤出笑来:“咱们去书房聊。”
……
方氏和沈熹微对视一眼,回了房间。
门一关上,沈熹微便皱眉抱怨:“我已成功嫁了世子,娘还多此一举做什么?方才差点儿就被那小贱人拖下水,你让世子怎么想我?”
方姨娘咬了咬牙,有些恼:“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让你在世子心中的地位稳固些!换亲虽然成了,可谁知道世子心中会不会还惦记着沈棠宁?”
在后宅这么多年,她早就看透了男人,都是贱骨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沈熹微脸色变了变:“绝无可能!世子他心中只有我!”
方姨娘恨铁不成钢瞪了她一眼,但又实在不愿打击她,只能转移了话题:“今日之事,我也是着了道!”
沈熹微皱皱眉:“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姨娘眯了眯眸,眸光阴涔涔的,语气恨恨:“是我小瞧了咱们这位大小姐,没想到她竟给我挖了个坑,那封信本就是她写的!”
沈熹微睁大了眸:“娘的意思是,她故意引我们上当,提前设下局?”
方姨娘冷笑一声,思来想去,问题只能出在璎珞身上:“也不知道璎珞那贱婢什么时候不慎露了马脚,这才让她察觉,将计就计!”
沈熹微讷讷地张着嘴,半晌回不过神。
沈棠宁心机竟然如此深沉!
方姨娘眼底浮起一抹暗光:“罢了,这次算她棋高一着!不过她不会次次都这么好运的!”
一想到等会儿还要打起精神应付沈昌的质问,她眉眼掠过烦躁,更是恨上了沈棠宁。
这丫头,从前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
回到院子,沈夫人率先看向池宴,露出一抹笑:“好孩子,脸还疼么?”
池宴一时受宠若惊,毕竟来之前他就做好沈夫人不会给他好脸色的准备。
他摇头,自我调侃地道:“岳母大人多虑了,我皮糙肉厚,没少挨过我爹娘打,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
他说完暗暗叫糟,他是不是应该表现的稳重点?
这样说好像他三天两头都在惹祸似的。
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好在沈夫人并未介意,她唇角微弯:“那不一样,阿宁这孩子,是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自小娇生惯养,本来担忧她嫁了人会受委屈,不过有你护着她,我也算放心了。”
池宴替沈棠宁挡的那一巴掌,算是挡到沈夫人心坎里去了,哪怕这个女婿名声不怎么好听,她也认了。
沈棠宁眼眶一热,垂下了头。
可惜上一世娘至死都不知,她在池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沈辞嘁了一声,看向池宴的眼神到底不似之前那般不善。
“阿辞,带你姐夫出去转转,认认路。”
沈辞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指着自己:“我?带他?”
沈夫人轻飘飘看过来:“你是主人家,这又是你姐夫,不应该吗?”
沈棠宁也笑着看了过来。
沈辞只能将不满咽了回去,心不甘情不愿道:“应、该。”
池宴挑了挑眉,神色愉悦:“辛苦小舅子了!”
沈辞瞪了瞪眼睛:谁是你小舅子?
两人离开后,沈夫人脸上的笑落了下去。
她盯着面前的少女,沉默良久,叹息:“阿宁,苦了你。”
沈棠宁神色平静为她倒茶:“这是好事,娘今天也瞧见了,池景玉那人,并不值得女儿托付终身。”
沈夫人缄默着,语气发狠:“方氏母女,以往是我小瞧了她们!”
“她们之所以这么大胆,无非是有所倚仗,娘觉得呢?”沈棠宁将茶杯推到她面前。
沈夫人垂眸盯着杯面茶末,眼里划过一抹讥讽:“你父亲,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么多年,他偏宠方氏我可以容忍,因为我不在乎,可他万不该将你也算计进去!”
有些细枝末节早已初现端倪,她并不是一无所察,只是不在意。
她是谢氏女,有自己的骄傲。
男人虚无缥缈的宠爱和到手的权利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但沈昌万不该真拿她当傻子!
池宴嬉皮笑脸道:“那不是随了娘么?”
“……”池二夫人又好气又好笑,“傻小子,不过你还真别说……”
她认真端详起自家儿子,啧啧称奇的目光直让池宴头皮发麻。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你瞅瞅你也就这张脸能看,棠宁肯嫁给你真是咱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池宴听得颇为无语:“有您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我也……没那么差劲吧?”
他理了理衣襟,清清嗓子:“就凭咱这张脸,少说也是风靡万千少女吧?”
“你还真敢说!”池二夫人嘴角抽了抽。
她想到什么,忧心忡忡凑了过来,池宴被她盯得不自在,身子后仰,假笑道:“我脸上有花?”
池二夫人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傻小子,这都快两个月了吧?你和棠宁,你们怎么还没……”
池宴倏然涨红了脸,恰好门口晃过一抹身影,他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猛地拔高声调:“娘!”
池二夫人吓了一跳,抄起书对着他脑袋来一下:“臭小子,一惊一乍想吓死你老娘?”
这时,身后传来迟疑的声音:“娘,夫君,你们这是?”
池二夫人身形猛地一僵,尴尬地扔了书本回过头,不忘狠狠瞪自家儿子一眼。
怎么不早点提醒她?
“棠……棠宁呀,你怎么来啦?”池二夫人变脸如翻书,又恢复了温柔慈爱的模样,忍不住暗暗忧心。
自己方才那凶巴巴的模样,没吓到儿媳吧?
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媳,要是吓跑了找谁哭去?
沈棠宁示意雪青端着托盘上前,唇角微勾:“厨房炖了银耳雪蛤羹,想着夫君读书辛苦,我便给他端来一碗。”
池宴脸色一僵,看向沈棠宁的眼神透着几分古怪。
他怀疑沈棠宁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雪蛤这玩意儿,好像有补肾壮阳的功效。
怎么……他看着很虚吗?
事实上,他还真误会了她,沈棠宁只知雪蛤美容养颜,哪里还留意到其他作用?
且不管池宴滋味如何,池二夫人倒是欣喜万分:“好好好,还是你想得周到!”
她乐得牙不见眼,捂着嘴笑了笑,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行,你们夫妻俩慢慢聊,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沈棠宁福了福身:“娘慢走。”
她刚迈出几步,池二夫人连忙拦了拦:“几步路的事,快别送了!”
沈棠宁也没执着,目送她离开。
扭过头来,见池宴神情复杂盯着那雪蛤羹,她挑了挑眉走上前:“夫君愣着做什么?赶紧趁热喝啊,凉了口感可就没那么好了。”
池宴眼神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心情复杂地喝了起来。
沈棠宁瞥了眼书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心情不错:“夫君近来倒是勤勉,不如给夫君放两天假?”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池宴动作一顿抬眼看了看窗外,目光定在她脸上。
柔和的晨光透过窗棂,轻柔地扑洒在她的脸上,连她脸颊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沈棠宁红唇轻抿起笑,纤长浓密的睫毛一抬:“夫君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
池宴晃了晃神,不知为何竟不敢细看,不着痕迹错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可别给我乱扣帽子。”
顿了顿,他又问起在福荣院发生的事,“你不担心老夫人和侯夫人记恨上你,回头给你吃挂落?”
沈棠宁淡淡一笑:“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人觉得好欺负,换来变本加厉和得寸进尺。”
她微垂下眼帘,语调轻柔,“我不喜欢忍,我喜欢谋定而后动。”
她话音一顿,添了几分耐人寻味,“可世子爷打点仕途的花销,我二妹养胎的开支等等,总不能也由我们二房出了吧?”
池二夫人点点头,可不正是这个理?
替大房养了儿子还要养孙子,他们二房又不是冤大头!
满室死寂。
饶是大房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找不出借口死缠烂打。
但占了便宜的人从不会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只会抱怨吃亏的人为何不继续吃亏下去?
到底不是亲生的,老夫人是半点不心疼,语气还隐隐有些埋怨:“老二家的,一家人分得那么清做什么?你们手头宽裕,多帮衬点也是应该,等景玉在朝中站稳了脚跟,要提携你家那个不争气的混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池二夫人心中一酸,饶是早就知道老夫人心偏的没边,她还是难免觉得委屈。
听听这叫什么话?
且不说池景玉将来飞黄腾达,是不是真会提拔自家兄弟,就侯夫人那目中无人的德行,会愿意拉拔他们二房?
从老夫人嘴里,她儿子像是什么破铜烂铁一样,要不是如今朝中风气不似从前那般松散,捐官已经行不通,她高低给儿子砸个官打烂这家人的脸!
沈棠宁轻轻抿唇,脸色淡了下来:“祖母这话说的,倒像是朝堂是池家的一言堂,说提拔就能提拔一样。”
她这话毫不客气,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住口!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不要命了?”侯夫人咬牙切齿,脸色沉沉怒视着她。
这种话传了出去,这不是将她儿子置于风口浪尖么?
沈棠宁无辜地眨了眨眼,神色茫然:“这不是祖母的意思么?”
老夫人一阵心梗,涨红了脸:“混账,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好吧,许是孙媳理解错了,但连侯夫人都没这个信心,可见要靠世子是行不通。”沈棠宁也不顾侯夫人青白的脸,不紧不慢地道,“夫君近来很是努力用功,我相信他凭借自己的努力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她眼神憧憬,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为状元夫人的模样,一本正经地道:“若是夫君做了官,将来也少不了打点,这么看来,二房手里的银子也不是很宽裕,说不定到时候还要仰仗世子疏通关系呢!”
侯夫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脱口而出:“你想的美!”
池宴那个草包还能考中?
还想让她儿子帮忙疏通关系?
做梦去吧!
她这会儿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沈棠宁惊讶地瞪大了眼,眼神慢慢变的失落:“那好吧,看来侯夫人不太情愿。”
她终于抛出自己的目的,“总而言之,从今以后大房出多少二房就出多少,想要二房多出银子,大房就先起个表率作用,大家都没意见吧?”
“……”
迎接她的是一片鸦雀无声。
一场请安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自然是池二夫人,回了西院后她便逮着池宴不停地吹嘘:“你都不知道你媳妇儿有多厉害,侯夫人和老夫人的脸那是一个赛一个的难看,可让为娘好好出了口恶气!”
池宴支着下颌,眼神饶有兴致:“当真有这般厉害?不过娘,您这么着是不是不太好?平时不还教育我要尊重祖母么?这要是让外人听了去,啧啧啧……”
池二夫人一噎,嗔笑着推他脑袋,没好气道:“去你的!你什么德行我这个当娘的还不知道?”
但长此以往都是如此,慢慢的他也觉得这是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如今被沈棠宁撕破了遮羞布,老脸有些挂不住。
他嘴硬地道:“这是二夫人自己的意思……”
沈棠宁看了眼池二夫人,对方眼神复杂正要说话,她按住对方的手:“那王管家以后不必来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二房不会再补贴公中。”
她话音顿了顿,语气慢条斯理,“若是老夫人有需要,那么二房孝敬一二也是理所应当,可花二房的钱去养世子的孩子,我倒是要问一问世子究竟知不知情,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没讨到银子还被奚落一通,离开的时候王管家脸色极差。
待他走后,沈棠宁主动起身朝婆母告罪:“方才棠宁僭越了,母亲勿怪。”
池二夫人哪能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拉着她的手扯着她重新坐下,面容慈爱:“好孩子,娘知道你是为了我们二房好,委屈你了。”
她面露羞惭,叹了口气,“说来也怪我们做父母的不争气,否则哪用得着看别人脸色过活?”
王管家的捧高踩低她不是看不出来,但他们二房活在大房的庇佑之下,加上从前她也盼着大房能提携她的蠢儿子一把,只能忍气吞声。
沈棠宁正了正色:“我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可您也看到了,正所谓斗米恩升米仇,当您习惯性地付出,那便会被旁人视为理所当然。”
池二夫人听罢若有所思。
沈棠宁唇角微微勾起,“我认为,二房并不欠大房的,夫君能否成才最关键的在于他自身,我们固然能为他铺好路,可能不能走上这条路,走不走得远,还是要看他自己,您说是不是?”
池二夫人恍然大悟,苦笑一声:“这么多年,我看的还没你明白。”
沈棠宁垂眼笑了:“您是当局者迷。”
池二夫人仍有顾虑:“可若大嫂那边心存不满,该当如何?”
正如沈棠宁所说,斗米恩升米仇,这些年她习惯了付出,大房也被养大了胃口,她突然不肯贴补了,势必会引起侯夫人的不满。
她担心二房会受到排挤针对。
还有老夫人那边,难保不会有什么意见。
一个孝字压下来,他们便要低上一头。
沈棠宁扯了扯嘴角眼神笃定:“侯夫人是要脸面的人,即便心存不满,她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若对方真要借机生事,她也有的是法子应对。
——
“沈棠宁当真这么说?”
这边,王管家愤愤不平将此事回禀了侯夫人,期间更是少不了添油加醋。
果不其然,侯夫人大发雷霆:“她沈棠宁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的脸!”
她摔了一套瓷器犹不解气,咬紧牙关怒道。
“没想到她花花肠子这么多,往日我竟小瞧了她!这样不省心的女人,当初还好没让她进我侯府的门!否则还不得翻了天?”
“可不是吗夫人!”王管家神色不平,一副隐忍的模样,“小人自个儿讨骂倒是不值一提,可小人代表的是夫人你的脸面啊!她那般放肆,可不就是没把夫人您放在眼里吗?”
“贱人!”侯夫人重重一掌拍在桌上,胸口不停起伏,“岂有此理!她当真以为这府里没人能治得了她?”
身边的嬷嬷连忙劝慰:“夫人且消消气,若是气坏了身子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她看了笑话?”
侯夫人冷冷眯眸,慢慢平复下来情绪,良久后,嘲讽地勾唇:“嫁给一个庶房子,当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这事儿我不好出面,但有人能出面!”
福荣院的气氛有些古怪。
昨夜里闹了那么一通,显然大家都没睡好。
侯夫人上了脂粉也遮掩不住面上的憔悴,宁远侯神色冷肃,夫妻之间明显带着隔阂。
昨夜两人因着这事大吵一架,宁远侯指责侯夫人对儿子疏于管教,太过纵容,以至于他无法无天,婚姻大事都敢欺上瞒下!
堂堂宁远侯世子娶了一个庶女,岂不让人贻笑大方?
成亲数十载,他头一次给了侯夫人冷脸,当晚歇在姨娘院里。
侯夫人气的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她心里也委屈,更恨一向冷静理智的儿子被沈熹微那狐狸精迷了眼。
她让儿子把那沈熹微抬做妾,儿子竟然头一次顶撞了她!
真是个祸水,刚一进门就搞的全家上下不得安生!
同时也怨上了沈棠宁,她为何就不能忍忍?非要闹的家宅不宁才肯罢休!
相反二房一家气色不错,池二夫人脸上挂着盈盈笑意,就连池二老爷这个闷葫芦,也满面红光。
池月不忿地咬唇,眼下一片青黑。
嘁,嘚瑟什么呀?
沈棠宁心高气傲,能看得上这满身铜臭的一大家子才怪!
等着吧,日后有热闹可瞧了!
门口有了动静,丫鬟的声音传来:“二少爷,二少夫人。”
众人抬眼看去。
一抹月白色裙裾率先映入眼帘,裙摆点缀着簇簇莲花,沈棠宁款款而来。
她微抬起脸,眉目含笑,般般入画,举手投足,更是有林下风致。
池二夫人头一次觉得自家儿子这么上不得台面。
她斜了眼沈棠宁身边,萎靡不振的池宴,眼角微抽了抽。
算了,毕竟是自己生的。
二人进门,规规矩矩向池老夫人问了好,后者支着额角疲惫地抬手:“起来吧。”
她上了年纪,身子骨经不住折腾,后半宿都没能睡着,思来想去,心里怄得不行。
这般好的婚事,一来二去竟落到了那女人的子嗣头上,果真是死了都要来膈应她一遭!
沈棠宁又问了宁远侯夫妇安,也不顾他二人脸色如何别扭,朝着池二夫妇笑吟吟道:“给爹娘请安。”
池二夫人受宠若惊,笑得合不拢嘴:“乖孩子,快起来吧!”
又过了会儿,池景玉和沈熹微匆忙赶来。
“祖母。”
池景玉顿了一下,“父亲,母亲。”
侯夫人神色冷淡:“你还认我这个母亲呢。”
池景玉面色一僵,沈熹微咬了咬唇,肩膀缩了缩。
僵持之下,老夫人淡淡开口:“行了,别误了时辰,明辉还要当值呢。”
侯夫人咽了声,这才没揪着不放。
到了敬茶时,沈熹微端过茶盏小心翼翼跪在宁远侯夫妇面前,宁远侯倒没说什么,端起来喝了口。
“母亲,请喝茶。”
侯夫人看着递到面前的茶水,旁边池景玉紧紧盯着她,生怕她会刁难沈熹微似的。
她这傻儿子,后宅磋磨人的法子多了去,她没必要为着这么个小贱人和儿子离了心。
要收拾沈熹微,往后有的是机会!
她轻扯嘴角,抬手接过茶,却没急着喝:“我丑话说在前头,你的身份是不够格做我侯府世子妃的,这点你也承认吧?”
沈熹微脸色一白,身子摇摇欲坠。
侯夫人语气怜惜:“好孩子,你安分守己,将来世子妃入府,景玉必不会亏待了你。”
池景玉动了动唇,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沈熹微十指嵌入掌心,疼痛让她勉强维持着体面,她垂下头掩去眼底的不甘,轻声道:“妾身知道了,夫人。”
侯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赐了她对镯子,成色也就一般。
沈棠宁眼里闪过似笑非笑,她这婆母不是个好相与的,她心知肚明。
正巧,沈熹微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
这一世她们俩对上,不知谁更胜一筹?
相比之下,池家二房对沈棠宁这个儿媳别提有多满意!
出身高贵,知情识趣,面对他们也丝毫不摆架子,一声爹娘叫的干脆利落。
二夫人直接脱下手上的镯子不由分说给沈棠宁套上:“棠宁,娘知道嫁过来委屈了你,往后这小子若是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尽管找娘,娘替你撑腰!”
二老爷也连连点头:“爹替你揍他!”
池宴不敢置信抬头:这才第一天,他在家里的地位就已经一落千丈了?
鲜明的对比令沈熹微舌尖发苦,若无意外,这一切本该是她的!
不过一想到二房那个境况,池宴又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混账,她心里这才好受许多。
沈棠宁且笑吧,看她日后还笑不笑得出来!
沈棠宁推拒两下,含笑收了下来:“多谢爹娘。”
池二夫人商贾出身,性情豪爽耿直,上辈子沈熹微瞧不起她婆母的出身,言语间多有抱怨,她却羡慕她有个好相处的婆母,不用日日立规矩。
从福荣院出来,二夫人还亲热地拉着沈棠宁不舍得撒手,侯夫人见不得她那嘴脸,冷着脸匆匆离开。
池景玉今日不用当值,他觑了眼笑容明媚的沈棠宁,见她丝毫没有预想中的失魂落魄,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
见他的注意力在沈棠宁身上,沈熹微眸光一暗,低呼一声:“夫君。”
池景玉立即关切地垂下眼,见她脸色不对,忙问:“怎么了?”
沈熹微耳根微红,神色躲闪:“我……身子有些不舒服。”
池景玉会意过来,眸色暗了暗,小心翼翼搀扶着她的腰离开:“那回去好好歇着。”
池二夫人、池宴一脸嫌弃:“啧。”
沈棠宁看的兴致盎然,闻声差点笑出了声。
这母子俩,倒是有意思。
池二夫人邀请沈棠宁去她院里坐坐,她欣然应允,正好她也有些话想同婆母说。
一转头的功夫,池宴人已经不见。
见状,池二夫人面露尴尬,支支吾吾:“阿宴他,兴许是有什么要事……”
他一个无业游民,能有什么要事?
无非是和那群狐朋狗友鬼混罢了。
沈棠宁贴心地没有拆穿,眼眸微弯:“可以理解。”
池二夫人松了口气,还好,儿媳是个好说话的。
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
“什么?让他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