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7班总共就5个人报名，除了杨向数。

谁还有能力，做出前五题的前提下，再解出一道附加题。

附加题，可是实打实的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级难度，丝毫不带放水的。

程南柯将这份试卷拿来，压根都没指望有人能做出附加题。

时间这么紧，题目还如此难，要知道这五人可都是在30分钟内交的试卷。

这种情况下，想要解出附加题，就更不可能了。

“夏凝杉，你既然说杨向数不是唯一做了附加题的人，那另一人是谁！”程南柯问道。

程南柯内心很是疑惑，不可能还有其他人才对。

每个人交卷时，他都特意看了下第3页，都是空白。

事实摆在眼前，难道还有假不成……

不、等等、不对！

程南柯眼皮猛地跳了下，连忙拿起最底下那份试卷，试卷最顶端赫然写着遒劲有力的两个大字——叶川！

正是叶川的试卷，程南柯忘了还有这位，或者说压根就没重视。

他理所应当地认为叶川没写附加题。

没有犹豫，快速扫了眼第一页，四道填空题，居然全对！

程南柯瞳孔剧烈地一缩，相当意外，还有些震惊。

杨向数做出那道‘几何’附加题，都没有让程南柯震惊，可叶川让他有了这种情绪。

这四道填空题难度完全没法和‘几何’附加题相比，按理说全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说杨向数，就是另外三个数学尖子，也能全对。

可事情不能这么比，这是叶川的试卷啊！

叶川！常年班级倒数前三！

数学考试曾经交过白卷，得过零分！！！

这样的人，突然做出了高考难度的题，还全对，他要有这实力，高二上学期期末考试至于得零分？

程南柯忍不住抬头望了眼叶川，只见叶川气定神闲，异常淡定地坐在位置上。

而这时夏凝杉终于喊出了声，回答了程南柯刚才的提问，

“另一人就是叶川，他也做了附加题，而且不止……。”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淹没，夏凝杉没法再说下去。

整个高二7班简直就像个菜市场，同学们好似疯了一般，说什么的都有，有惊讶、有不信、有嘲笑、有好奇……

“叶川也做了附加题，叶川、叶川啊，这太夸张了吧！”

“没理由啊，叶川能做出附加题？”

“肯定是假的，叶川的数学成绩，谁不知道啊，他要会做数学竞赛题目，那母猪都能上树。”

“对，这个夏凝杉，骗人都不会，这种天方夜谭的话也能说出来，真是个白痴！”

“也不能说人家骗人吧！搞不好真写了呢，毕竟乱写也是写嘛，哈哈哈……”

“叶川今天什么情况，太反常了吧，他要真答了附加题，能对吗？”

“不能对吧！叶川要真做对了附加题，岂不是能跟杨向数媲美了。”

夏凝杉一句‘另一人是叶川’，直接就引爆了高三7班的气氛，同学们各种交谈，完全停不下来。

甚至有人将叶川和杨向数比较。

不过，此时的杨向数，正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仿佛充耳不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默默地看着数学竞赛书籍。

他能在去年全国高中数学联赛，获得江折省一等奖，离不开这种努力。

“叶川，我说你做了附加题，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

夏凝杉心里委屈，眼睛都有点红了。

“没事儿，事实就是事实，不用在意他们信不信。”

叶川用手刮了下夏凝杉的琼鼻，笑了笑。

夏凝杉推开叶川的手，吸吸鼻子，瞪了叶川一眼，想了想说道：

“对，等会儿程老师宣布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可叶川你虽然写了，但是能不能对啊？”

“你要是乱写，到时候会丢人的啊！”

看着‘疯狂’的同学们，即使叶川之前说过能对，夏凝杉心里也不禁担忧，紧皱着眉头。

如此表情的夏凝杉，叶川一时间觉得无比有趣，大声笑了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夏凝杉使劲地拍了叶川一下。

同学们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还在激烈地讨论着，教室里很是吵闹！

但奇怪的是，数学老师程南柯竟然没有制止，完全不在意似的。

程南柯的确没工夫去管这些，他此刻既震惊又着急，还有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期待。

和同学们不同，知道叶川四道填空题全对的程南柯，听到夏凝杉的话，第一反应居然是相信。

这么荒唐的念头，他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他迫切地想验证一下。

程南柯急切地翻动叶川的试卷，直接跳过了第二页，都没心思看第五题对不对了。

试卷翻开，正是第三页，就一道题-几何题。

程南柯一眼望去，眼睛瞬间睁大，心里惊呼，“好家伙，做了！”

视线里，第三页几何题题目下方，原本大片的空白处，赫然写着一行行公式，密密麻麻。

字迹有些潦草，还有连笔，能看出写的时候速度很快。

对啊！15分钟！

叶川仅仅做了15分钟就交了试卷。

15分钟，做完5道题和一道附加题……

一个天大的想法冒出，程南柯心跳开始加快，连手都有些颤抖。

程南柯连忙低下头，神情严肃，极为认真，对着叶川的解答过程，一行一行看过去。

越多看一秒，程南柯右手抖动的幅度就越大一分。

终于，几十秒后，程南柯右手重重地往讲台上一按，止住颤抖的手。

程南柯抬起头，看向下方，轻声地说道：“叶川做了‘几何’附加题。”

同学们全都望向程南柯，眼神皆有些惊讶，夏凝杉没骗人，叶川还真做了。

连认真看书的杨向数，听到这话，动作都一滞！

程南柯没有停，继续说道：“叶川的解答，完全正确。”

？？？

！！！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停住动作，整个高二7班的教室，突然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叶川！

不光答了附加题，还完全正确……


整个教室足足安静了有五秒钟，才开始有了动静。

一声声惊呼传出，很多人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神中是那样的难以置信。

程老师竟然说叶川的回答，完全正确。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太劲爆、太夸张、太震撼，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也太不真实了。

这样的结果，谁能想到。

一道道目光投向叶川，再也没人敢嘲笑了，众人眼神中透露着惊讶与崇拜。

就连杨向数都没那么淡定了，直接转过身，凝视叶川。

杨向数很少如此惊讶！

看着后排座位上，面容帅气、一脸轻松的青年，杨向数有些恍惚。

这是杨向数第一次这么正眼看一个人。

从小学就开始参加数学竞赛，高二上学期更是获得了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省级一等奖。

杨向数是有傲气的，整个西山中学，哪有什么同龄人能被他放在眼里。

可他认可了叶川。

这边，数学老师程南柯，说出了这个消息之后，顿时感觉出了一口气，轻松不少。

这算逆袭吗？

叶川这小子什么情况，有这实力，上学期期末考试干嘛交白卷？

嫌题目太简单了，不愿意做？

对，一定是这样。

这小子，以后得好好找他说道说道，这不戏弄人嘛！

程南柯一脸无奈，不再多想，把试卷重新翻回第2页，开始批改。

显然，也是正确。

“叶川，前五题全部正确。”程南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台下，原本转过身的杨向数，身体明显一震！

他又想转过身，再看一眼叶川，不过犹豫过后，并未选择这么做。

能看清，杨向数狠狠地握紧右拳，随后松开，又重新拿起数学书，认真看了起来。

这一下，班里众人更加不淡定了，那一道道看向叶川的目光有着毫不掩饰的崇拜、惊讶，甚至有些惊恐。

“叶、叶川，这还是人嘛，太特么牛杯了吧！”

“叶川，川神，这下真是实至名归了，这特么谁给取的外号，这么有先见之明。”

“是啊，川神，5道题外加一道附加题，全部正确，比咱班那三个数学尖子还强，这都和杨向数做对的题一样的了。”

“卧槽，做对的题和杨向数一样多，叶川是第一个交的卷啊，那这……”

原本认真看书的杨向数，身体突然又明显一震，忍不住握了握拳头。

显然，如果今天的模拟考是一场比试的话，他输给了叶川。

虽然完成题目数量相同，但是他花的时间比叶川多。

“其他三位同学，第五题的解题过程都有些瑕疵，但也算前五题正确。”又花了一会儿功夫，程南柯批改完了另外三人的试卷。

有了杨向数和叶川的珠玉在前，这三人的成绩没有引起任何反应。

三人虽然都在第五题的解题过程上有瑕疵，但毕竟是在30分钟内交的卷，算是通过了程南柯的选拔。

“好了，下面我宣布，杨向数、叶川、查伟志等五人，皆通过了测试，可以代表西山中学参加5月中旬由杭城市统一举办的数学竞赛初试。”

“初试取得成绩较好者，便能参加9月中旬举办的全国高中数学联赛。”

“还有，你们五人注意，下午学校组织一场摸底考试，整个高二参加市里竞赛初试的学生都要参加，你们注意调整状态，下午的题目会很难。”

听到这话，五人都陷入思考。

叶川想的是，看来以后没得消停了。

不过，既然选择了暴露，这些也在意料之中。

“查伟志，你们三人要加油了，这个成绩，虽然不错，但想要在数学联赛上获得名次还不够。”

程南柯继续说道。

查伟志等三个数学尖子立刻点头，连忙表示往后日子，一定加倍努力。

“杨向数，不到三十分钟，还作对了一道附加题，很好！”

“但是，不要忘了你去年虽然获得了省一，但是并没有进省队，希望你不要骄傲，继续努力。”

杨向数认真地答道，“我会继续努力，今年一定完成我的目标！”

是的，杨向数的目标可不止获得一个省一那么简单，他要的是进入省队，甚至进入国家集训队。

其实杨向数去年的分数并不低，只可惜江折省是竞赛大省，大神云集，以他去年的分数，放在别的省份，想进入省队那是绰绰有余。

“叶川！”程南柯看着这个青年，脸色极为复杂，

“虽然不知道你以前怎么回事，但你既然能完成5题和一道附加题，说明你在数学上确实有一定的实力。”

程南柯有心想压压叶川，不想让他骄傲，话锋一转，

“你交卷虽然最早，但也说不上完美，起码试卷最后一道‘数论’附加题，你就没写，所以……”

叶川突然喊道：“老师！”

“嗯？什么事。”话语被打断，程南柯却没有生气。

“额，那个，其实那道‘数论’题，我也写了！”

叶川，显得有些腼腆，“不好意思”地说道。

？？？

数论题，你也做了？

程南柯看着叶川，叶川也看着程南柯，两个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程南柯再次失误，他又疏忽了。

如果说第一次不往后翻叶川的试卷，是因为没重视。

那在知道叶川做对第一道附加题后，却依旧没有翻到试卷最后一页，更多的是‘不敢’吧！

是的，可能他自己当时都没意识到，他是因为害怕，所以没有选择再往后翻。

15分钟交卷，完成4道填空题，一道高考压轴题，一道‘几何’附加题，一道‘数论’附加题。

这可能吗？

有这样的高中生存在吗？

别看只是几道题而已，要知道这份试卷，分成四页，上面的题目是一页比一页难啊！

高考压轴题，论难度，也只能放在第二页。

可想而知，这份试卷的总体难度有多高，尤其是最后一题，杨向数都没有把握做出，更别说还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

“叶川！”

就在两人干瞪眼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叶川闻言，看向中央前排，面朝自己的杨向数，露出疑惑的神色。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应该是第一次喊自己吧！

杨向数这人其实有点孤僻，对很多东西都不感兴趣，和同学们也不太熟，有事没事就喜欢看数学书。

“那道‘数论’，你会？”杨向数直视叶川的眼睛，等着对方的回答。

他没问叶川是否真的写了，而直接问会不会！

看着杨向数炽热的眼神，叶川有点诧异，认真地回答道：

“我会。”

“好！你，很强。”杨向数得到回答后，不再多言，转过身子，再次开始看书。

既然已经认可了叶川，杨向数就相信他说的话。

即使老师还未批改叶川的试卷，但这一刻，杨向数确信叶川肯定做对了。

这简短的一幕，落入众人眼中，掀起惊涛巨浪。

“杨向数，西山中学的数学大神，竟然当面称赞叶川。”

“而且是在数学水平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杨向数第一次说他人强吧！”

“乱了套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骇人了，叶川强得过于离谱吧，要知道，他上学期期末数学还考的是零分呢。”

班里的同学们已经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保持什么心情，这堂数学课发生的情太夸张了，叶川更是让他们觉得陌生！

从叶川口中亲耳听到他还做了道题，众人已经不关心他能不能对了。

大家都知道叶川是15分钟交的卷，他做对一道附加题还是做对两道，根本没什么区别。

反正，叶川数学很厉害就对了。

有多厉害，不比杨向数差的那种。

再厉害，众人也没那个概念了，毕竟同龄人中，他们所知数学最厉害的人，就是杨向数了。

现在好了，就这么一节课时间，叶川从一个数学考零分，班里倒数前三的学渣，摇身一变，成了数学大神！

还是同学们心中，最厉害的那种！

“怎么样，我就说川神厉害吧！看看，都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川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同为倒数前三的学渣陈一俊说话了。

突然响起的话语，将众人从呆滞中拉回现实。

不过，看清说此话的人，同学们眼神中都不禁露出不加掩饰的鄙夷。

更有甚至，疯狂地翻白眼！

“夏凝杉，你翻什么白眼，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陈一俊看着眼前的夏凝杉，很不舒服。

夏凝杉脾气也上来了，不客气地喊道：

“陈山炮，你自己说过什么，自己没点数？”

“当时叶川交卷，你们所有人都不信他会，都说他是乱写的，其中就属你叫的最凶！”

“胡说，你胡说！”陈一俊脸色一下就红了，连忙狡辩，

“我当时明明说的是‘牛比！川神牛比！全班最吊！’，我那是在夸奖叶川。”

“哼！”夏凝杉冷哼一声，不再多言，继续翻着白眼。

“你……”陈一俊被她弄得，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尤其是，这边叶川也回头看了他一眼，陈一俊当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呵呵，川神，我是支持你的！”陈一俊硬着头皮，眯眼笑着道。

“嗯，山炮啊，要是你刚才报名拿张试卷，肯定也能做完。”

叶川拍了拍陈一俊的肩膀。

之前那茬，叶川可没忘记。

还有这小子就坐在自己正后方，刚才喊得有多凶，叶川能不知道？

“是，是，川神说的是。”陈一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看着陈一俊在叶川身上吃噎，夏凝杉噗嗤一笑。

台下发生这么多事，台上的程南柯也没闲着。

程南柯回过神的第一时间，便是伸着哆嗦的右手，翻开叶川的试卷。

第4页，原本的空白处，果然被叶川写满了解答过程。

字迹有些潦草，还有连笔，显然写得时候应该很快。

能不快吗？

15分钟，一张试卷都做完了。

程南柯实在是想不通，叶川究竟是怎么答的题。

15分钟啊！

他都不用思考的吗？

看一眼就会？

三道解答题，光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解题过程，就得花不少时间吧！

这么一算，7道题，平均下来，叶川一题思考多长时间？

程南柯不知道的是，他还真猜对了，叶川做这张试卷时，还真不用思考。

甭管是填空题还是附加题，都一样，叶川看一眼，脑子便有了答案。

程南柯翻开试卷后，也没犹豫，直接就开始认真批改，一行一行校核。

好一会儿，程南柯整整看了三遍解题过程，依旧没有找到一个能扣分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平静，程南柯冲着同学们喊道：

“已经批改完了，叶川最后一道附加题，完全正确。”

出奇的，这一次大家好像跟没听到这个消息似的，居然没什么反应。

众人当然不会没听清，只是麻木了。

西山中学是个普通学校，天花板一眼就能看到，数学成绩最好的便是杨向数，还是远超第二名的那种。

杨向数在众人心目中，就是数学里的天花板。

而此刻，在众人看来，论数学水平，叶川已经是杨向数那个层次的了。

这就是他们所能想象的最高水准了，再往上，他们也没概念。


“叶川，你数学为什么这么好？”人群散了后，夏凝杉凝视着这同桌叶川，仿佛要看透他一般。

呃……

这个问题还真把叶川问住了。

下一秒，夏凝杉自己倒是给出了答案，“你一定是数学一直就很好，考试的时候故意考零分，对不对？”

“可你数学本来就这么好，为什么要掩饰、隐藏自己的能力呢？”

考零分确实故意的，可数学呢，还真不是一直这么好。

“咳咳！”叶川干咳几声。

这丫头，问的问题都很刁钻啊，都不好回答。

“哼，我现在认真地问你个问题，你必须告诉我，你别的科目该不会也和数学这样好吧？”

夏凝杉表情严肃。

“哪能啊，9门课呢，都像数学这么好，那不得逆天了。”

叶川否认。

这个回答有些模棱两可，也不算欺骗她，毕竟理化生、政史地这六门课，论签到值，确实没有数学好。

只能说，夏凝杉这个小呆子，问法有漏洞。

“这才正常嘛，不过叶川你隐瞒这么长时间，让我很不舒服。”

夏凝杉撅着小嘴，侧过头，似乎有点生气。

“你没事吧。”叶川有些头大，不明白这怎么就生气了。

“哼，你隐瞒别人就算了，可你居然连我也骗？”

“咱两这关系，你做出这种事，还是个人嘛？”

夏凝杉突然说道。

我……

叶川无语，这夏凝杉，长着副校花的脸庞，性格倒有些像男孩子。

“好了，以后骗谁也不骗你，行了吧。”叶川敷衍道。

“光这样可不行，你现在数学都超过我了，我宣布，你以后要负责辅导我的数学，帮助我提高，一直到超过你的那种。”

夏凝杉笑得有些狡黠。

呵，这丫头，在这等着我呢！

“没问题，我可以辅导你数学。”叶川也没拒绝。

不过还有半句话在心里没说出来，想超过我，这辈子应该也没人有这种可能了。

夏凝杉得逞之后，一脸高兴，还有心情安慰叶川，

“你别的科目虽然不好，但也别灰心，偏科嘛！很正常的事，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点啊。”

夏凝杉本来还认真地安慰叶川，讲完这句话后，突然笑了出来。

叶川直接投过去一个白眼，不客气说道：“你是不是想说，偏到这种程度的很稀少。”

“哈哈哈。”夏凝杉见自己被拆穿，不再掩饰，笑得特别大声。

惹得一些同学也看过来，纷纷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高兴。

没多久，夏凝杉很快调整了下，认真道：

“说真的，叶川，你咔咔一张竞赛试卷就这么做完了，论数学水平，丝毫不比杨向数差了。”

“你后面好好准备数学，只要正常发挥，完全能在数学联赛上拿个好名次，到时候都可以不用参加高考，直接保送了。”

这倒是实话，单说杨向数，明显比去年有了进步，今年进入联赛省队基本板上钉钉了。

江折省作为竞赛大省，能进入江折省数学省队，完全可以保送进入大学，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学。

在夏凝杉看来，数学实力不输杨向数的叶川，以后被保送也铁定的了。

“嗯。”叶川点点头，没当回事。

对别人来说，能被保送，当然是好事，可对如今的叶川来说，可有可无吧！

“叶川，你帮我看看这题，我一直不太会？”这时，夏凝杉果然拿出了道题目，当面问起叶川。

叶川闻言低头看去，题型是三角函数与向量的结合。

很快扫了一眼，叶川有了答案，题目其实不难，但如果知识点不熟的话，做起来不会轻松，尤其是对夏凝杉这样成绩中等的同学。

辅导别人也是有学问在内的，很多人自己会做，不代表能教会别人，叶川思考一番，组织好语言，

“这是道三角函数与向量的问题，这道题问法涉及周期性和平移性，我们可以从这种题型的解题思路出发。”

“第一步，先根据向量公式将函数表示出来，无坐标用模长公式，有坐标用极坐标公式。”

“第二步，用诱导公式将三角函数化简。”

“第三步，通过化简，得到一个整体的式子，然后根据题目要求再进行解答。”

“嗯，嗯。”夏凝杉一下就听进去了，在旁边一阵点头。

叶川继续说道：

“然后，我们在看此题的问法，第一问求的周期性，直接用公式求解就可。”

“第二问平移问题，永远注意，左右平移只对x做变化，上下平移就是对y做变化。”

“对对，叶川，你讲得真好，明白了，这下知道怎么做了。”

在叶川的清晰讲述下，夏凝杉有了清晰的思路。

按照叶川的讲解，夏凝杉开始解答，一分钟便把题目解了出来。

“叶川，快看，我做出来了，好简单啊，第一次感觉做题这么轻松。”

夏凝杉挥舞着双手，欢呼雀跃，非常高兴。

叶川扫了一眼，夸赞道：“不错，完全正确，算是有点悟性。”

“那可不，我夏凝杉还是有点天赋的，你可不要小瞧了我。”

夏凝杉微微仰头，有些小得意。

不过，这次能这么轻松解出，夏凝杉明白，主要是叶川的功劳。

叶川随便这么一讲，她感觉整个人立马思路都清晰不少。

从效果上来看，叶川这题目讲的，比老师都好。

“诶，叶川，你帮我再看一题，这题我昨天想了一天，都没有做出来。”

夏凝杉兴致上来了，又翻出一题，询问叶川。

“好，我看看。”

叶川轻易一扫，有了答案，也没多想，解释道：

“挺简单的，先把判断电势方向，答案就出来了。”

“你之所以没有做出来，是因为没有先判断电势方向。”

叶川还特意说出了，夏凝杉的问题所在。

“对啊，我把电势方向的判断给漏掉了。”

夏凝杉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下一刻，夏凝杉突然紧皱眉头，神色怪异地看向叶川，

“这不是物理题吗？你怎么也会？”

“额……”叶川也是突然反应过来。

夏凝杉，刚才问得已经不是数学题了，而是一道物理题。

“叶川，混蛋，你又骗我？”

夏凝杉浑然不知爆了粗口，一脸气愤。


一连三人走上讲台，同时喊道：

“老师，我写好了！”

“老师，我交卷！”

“我也交卷！”

程南柯难得露出笑容，一一接过试卷，快速扫视一遍，前两页都作答了，三人果然都回答完了五道题。

和叶川不同，程南柯还翻了这三人试卷的第三页，可惜全是空白。

这三人都是班上的数学尖子，既然敢交卷，说明还是有信心做对这五题。

程南柯收好三人的试卷后，没有第一时间开始批改，而是将视线投向中间第三排的一个座位。

这一次，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看向那个位置，那里坐着一个消瘦青年，清秀的面容上有些许傲气。

他正是7班当之无愧的数学最强者-杨向数，去年全国高中数学联赛获得过省级一等奖，整个西山中学几乎无人不知。

这一次的数学联赛，程南柯最看重的人显然就是杨向数了，他也确实有这个实力。

总共五个报名的，四人交了卷，最厉害的学霸杨向数反而还在座位上书写着。

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提叶川这个混子，另外三位学霸可都交了试卷啊，难道杨向数的数学水平还不如这三人。

众人窃窃私语，不明其中缘由。

程南柯看着还在动笔的杨向数，没有一点意外，反而不停地点着头，露出满意的神色。

“我滴妈呀！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今天这节数学课上的，太反常了吧！”

“就是啊，川神‘勇敢’参加数学竞赛，还最早交卷，而杨向数这位大神反而解题速度最慢，这还是以前我认识的那个在数学上无比高傲的杨向数吗？”

“靠！还在写，杨向数太菜了吧！就这速度，居然比叶川还慢！”

终于在一分钟后，杨向数停笔，上台交了卷。

眼见杨向数交了试卷，众人看向他的眼神明显少了以往的崇拜。

就这？

他杨向数还有什么资格做西山中学的数学大神！

绝大部分同学此时都是这种想法，唯独几人例外。

三个刚才交卷的学霸，看着讲台前那道消瘦背影，暗自钦佩！

和这三人一样，叶川也冲着这个背影，微微点头。

杨向数去年在高一时，就能在全国高中数学联赛斩获省级一等奖，果然有两把刷子，实力明显比其他人高一大截。

“叶川，那个杨向数是不是也做了后面的题？”

夏凝杉视线在杨向数和叶川之间来回移动，忍不住拍了拍叶川。

“他要是一道都没做的话，就不是杨向数了。”

听到这回答，夏凝杉再次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你做了那么多题，能不能对啊，真不是乱写的吗？”

“既然写了，当然能对！”叶川微微一笑。

“啊！”夏凝杉小声惊呼，压低声音道：

“你15分钟就全部写完了，那岂不是说，你的数学水平比杨向数还要高？”

夏凝杉的大眼睛睁得巨大，小嘴微张，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起来，连忙用手拍了拍胸口，压压惊！

叶川，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可一直以来，他各科成绩都很差啊，也从没听说过叶川数学好啊。

难道……难道叶川数学一直都很好，只不过刻意掩饰了。

叶川数学真要好到那种程度，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存在了。

好像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夏凝杉浮想联翩。

对夏凝杉的这个问题，叶川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和杨向数一样，叶川不止做了前五题。

当然，目前知道这个消息的除了叶川自己，便只有夏凝杉一人。

这边，数学老师程南柯接过杨向数的试卷后，直接翻到第三页，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仅二十几分钟的时间，还做了一道附加题，杨向数的水平比起去年又进步了。

翻到第四页，也是最后一页，一道数论的题目，倒是空白，并没有解答。

程南柯也能理解，模拟卷上关于数论的这道附加题可是超高难度的，放在任何一届全国高中数学联赛二试上也能算作难题。

就算是江折省数学省队成员，碰到这题，不思考个二、三十分钟，也别想做出来。

原来，这份模拟试卷，除了对标联赛一试的五道题外，还有另外两道附加题，分别是关于“几何”和“数论”的题型。

而这两道附加题，正是对标数学联赛二试的题目。

两题都很难，非常吃数学思维，如果没有思路的话，一小时也做不出一题。

尤其是第二道数论的附加题，更是超高难度。

纵然是杨向数，短时间内也没把握解出，匆匆看了眼题目，没有思路便选择了交卷。

“同学们，杨向数同学，额外做了一道附加题，很不错！”程南柯当着全班的面，赞赏了杨向数。

这一刻，众人才算明白了杨向数最晚交卷的缘由。

尤其是从另外三位三位学霸口中，了解了附加题的难度。

“卧槽！原来还有附加题，这才是杨向数嘛！”当场就有人感慨。

程南柯这边第一时间开始核对杨向数的试卷，4道填空题全对，第五题某年的高考压轴题完全正确，

“杨向数前五题全对！”

听到这话，同学们一脸钦佩地看向杨向数，倒是面色都很平静。

显然，全对才正常，错了的话，那反倒奇怪了。

程南柯将试卷翻到第三页，正是几何附加题。

陈南柯眼神专注，一行一行认真地校核着，片刻后，大笑一声，

“杨向数同学，第一道附加题，完全正确。”

话音一落，有掌声在班里响起，半分钟后，教室才安静下来。

“杨向数，干得不错，继续保持下去，相信这一届的数学联赛，你一定能进入省队，便是国家集训队也大有可能。”

程南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鼓励道。

“同学们，本次五人报名参加竞赛，杨向数是唯一做了附加题的人，并且这道附加题过程全对。”

“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向杨向数学习，好好学好数学！”

同学们认真地听着陈南柯这番话，同时点着自己的脑袋。

是要努力了，好好向人家学习，虽然杨向数这人有些高傲，但不得不承认人家学习是真的刻苦。

“杨向数不是唯一做了附加题的人！”突然，一道怯生生的女声响起，非常突兀。

杨向数不是唯一，还有人做了附加题？

是谁？

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