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冰心江问青的女频言情小说《漫问相思遥万里完结版柳冰心江问青》,由网络作家“英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称为市三院心外第一刀的江医生,在做完这最后一场手术后彻底封刀。从此后成为了柳冰心检察官的私人保姆,和头号舔狗。为她的一日三餐绞尽了脑汁,恨不得连命都给了她。可直到结婚前几日,他才发现。自己的存在,不过是她拿来应付双亲的替身。他视线落在她写给初恋的心愿清单上,久久沉默不语。......那张清单上勾勾画画,全是细节的批注,每一句里都必定包含一个名字“沈奕白”。薄薄的纸上,写满了柳冰心对另一个男人的思念。如果她不是自己的未婚妻,江问青还能赞一声情深义重,这是他见过最浪漫的事。可是没有如果。江问青慢慢闭上了眼,拿着清单的大手攥紧。半晌,他睁开了眼,将清单塞回原处,她放得这么明目张胆,根本毫不在意他是否会看见。这一刻他不禁恨起柳冰心来。她将...
被称为市三院心外第一刀的江医生,在做完这最后一场手术后彻底封刀。
从此后成为了柳冰心检察官的私人保姆,和头号舔狗。
为她的一日三餐绞尽了脑汁,恨不得连命都给了她。
可直到结婚前几日,他才发现。
自己的存在,不过是她拿来应付双亲的替身。
他视线落在她写给初恋的心愿清单上,久久沉默不语。
......
那张清单上勾勾画画,全是细节的批注,每一句里都必定包含一个名字“沈奕白”。
薄薄的纸上,写满了柳冰心对另一个男人的思念。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未婚妻,江问青还能赞一声情深义重,这是他见过最浪漫的事。
可是没有如果。
江问青慢慢闭上了眼,拿着清单的大手攥紧。
半晌,他睁开了眼,将清单塞回原处,
她放得这么明目张胆,根本毫不在意他是否会看见。
这一刻他不禁恨起柳冰心来。
她将一切写得那么清楚明白,他看一眼就能明白她对沈亦白的深情厚谊,
这让他连质问都显得没有任何必要。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他三两步找到院长,开门见山道:
“领导,我申请加入常驻丹麦的医疗队。”
老院长喝茶的动作一顿,挑眉问了一句:
“柳检能答应?再说你们不是准备年后结婚了?丹麦那个地方常年内乱,你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不是儿戏......”
江问青摇摇头,笑了笑。
“我会处理好的,院长你算上我吧。”
院长见他神色坚定,想了想,才语重心长地嘱咐:
“你先回去考虑好再来找我,最好还是和柳冰心商量下,毕竟她现在算是你的家属。”
江问青想着老院长的话,坐在车里,精神有些恍惚。
手指无意间打开了家庭群聊,柳阿姨在群里问他,晚上要不要回去吃个团圆饭?
阿姨一向对他这个孤儿很好,说是拿他当亲生儿子也差不多。
他刚想在群里回复,群里很少说话的柳冰心头一次抢先回话:
“我们有事,今晚不回去吃了。”
下一秒,她又单独给他短信:“我今晚要去机场接一个人,你自己吃吧。”
一贯的通知,没有任何解释。
可江问青就是笃定,她要接的人就是竹马沈奕白。
那一刻不知道是基于什么心理,他破天荒地问了一句:“你当初怎么没和竹马在一起?”
她没有立即回复,十分钟后罕见地发来两条长语音:
“他的理想是环游世界,我怎么能用这种烟火气的俗人生活玷污他?”
“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支持他,替他照顾好父母,让他永无后顾之忧。”
说话的间隙里还能听到飞机场的播报声,江问青记得她清单上标注了沈奕白返航的时间是晚上十点,而现在才堪堪七点。
柳冰心那样一个讲究时间和效率的人,大概只能为心尖上的沈奕白才会破例等待吧。
就像他们认识三年,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可柳冰心和他的聊天框,没有任何文字,全是简短的语音“嗯好”或者是电话。
他曾经也问过。
得到的只是她冷淡地回复:“打字麻烦。”
那时他以为,她只是不喜欢打字。
可后来,他亲眼看见她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只为给沈奕白发一条节日问候。
现在江问青才明白,她不是不喜欢打字,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远郊处隐隐传来的爆竹声,唤回他的神志,他抬起眸,视线落在大街随处可见的红双喜上,刺目的红,心底突然漫上一层苦意。
又咸又涩。
江问青的眼神盯着柳冰心的头像来来回回看了好半晌,才退出微信,给老院长发出一条消息:“领导,我决定了,想去丹麦。”
那边回复得很快:“好,大概就这几天,你和家人好好道别。”
江问青仰起头,半晌笑了一声,明明是笑,可眼泪不知不觉间又落了个满脸。
家人啊,他唯一的家人在三年前就走了,用另一种方式生活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他费尽力气走到她身边。
却发现,她始终不是她。
一听这话,柳冰心刚刚和缓的脸色又硬了起来,狠狠地瞪了江问青一眼后,她扶起人急忙忙冲了出去。
只剩江问青呆愣愣地蹲在原地,眼底一片模糊不清。
好半晌,大堂经理才将他扶起,递过来几张餐巾纸,示意他擦擦脸。
这时,他才发现,头上脸上早已一片血水。
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先生,需要我替你报警吗?那位先生的家属也太狠了,明明是你伤得更重......她还得理不饶人。”
江问青扯了扯唇,露出几分苦笑:“谢谢,不用了”。
报了警又要怎么说呢?
说她是自己家属?
说一切都是误会?
还是说,她只是为竹马打抱不平伤害自己的未婚夫?
无论什么,都是将血痕累累的伤口,再扒一次。
他揣起手机,上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掏出急救箱,步履间带着急切。
清洗,消毒,缠纱布,做这一切时,他脑海里空空的,努力地什么都不去想。
他怕一个忍不住便想起从前的画面。
可试了好多次,单手始终打不了纱布结,那一瞬,这几年无论被如何嘲讽冷待都面不改色的江问青,骤然笑了。
他笑中带泪,声音都打着颤:“笙笙你看,你不在......没有人会心疼我的手。”
“你能不能回来?我好没用,连个结都打不了......”
“你不在,我真的好疼......”
松软的白纱布被风一吹,荡到了脚边,他好像又看到了她那张时刻都带笑的脸。
那时,徐笙笙还在,她是他唯一的家人兼爱人。
那时,没有车祸,没有换心手术,他还是市三院的医生。
徐笙笙比谁都要更在意他的手,她常说外科医生的双手,就是命。
不仅是自己的命,更是别人的命。
所以无论多晚,她每天都会替他做手部按摩让他放松解乏,他心疼她,常常耍赖说不用。
可徐笙笙会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特认真地说:
“你的手是宝贝,万一哪天我出车祸了,还要靠他救命呢!”
那时,江问青就会乖乖坐下,柔柔地看着她为自己一下一下地按摩。
无论他白天做了多少台手术,只要看到灯光下徐笙笙温柔的脸,他整个人都是暖暖的。
可是,最后谁也没想到。
徐笙笙车祸重伤不治躺在手术台时,他唯一能做的却是把她的心剖给别人。
江问青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缠着白纱布,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的,憋在眼底的泪就这样大滴大滴落了下来,打湿了衣襟也打湿了纱布。
“笙笙,是我的错,虽然你的心在她身上,可她毕竟不是你,难怪我花了三年也捂不热......”
他顿了顿,又苦笑了一声:“好在,我终于认清了,这便成全他们。”
第二天柳冰心也没有回家,连同她本就不多的电话也消失了。
江问青去了趟医院重新包扎后,便去了婚庆公司。
小包厢里,婚礼策划师正殷勤地向他介绍婚宴仪式的每一道流程。
“江先生,您还有哪里不满意,我这边都能为您修改好。”
江问青摇摇头,回了一个浅笑:“挺好,没什么修改的,只有一个细节得改改。”
“哪里?”
“新郎的名字改成,沈奕白。”
策划师脸上的笑僵住了,好半晌来了一句:“江先生您真幽默......”
“没有玩笑,是真的。”不等他说完,江问青便打断了他的话。
“婚礼的经办人是柳小姐,如果新郎的名字要换人,是需要她到场的。”
听到策划师的话,江问青思索了一刻,便说:“电话确认吧,她太忙了。”
话落,他翻出手机,拨通了柳冰心的电话。
试了三次后,她终于接通了电话,江问青二话没问,开门见山道:
“婚庆公司的仪式......”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边打断,柳冰心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定吧,我忙。”
挂断电话前,那边传来沈奕白清朗的声音:“冰心,我手疼,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头顶的灯光白惨惨的,他拿着手术刀的手禁不住瑟瑟发抖,躺在手术床上的人明明是自己的爱人,他却要亲自把她的心换给另外的人。
他几乎是流着泪做完整场手术,画面一转,是徐笙笙那张因为车祸染血的脸......
再睁眼时,已经天光大亮,冬日的暖阳落在窗棂上。
灿灿的,却不带丝毫的暖。
床铺另一边早已冰冷,江问青的心跳如擂鼓额上全是虚汗,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起身穿衣洗漱。
十点,柳冰心的电话拨了过来,还是一贯的通知:
“奕白喊我们吃饭,还是老地方,定位发你了。”
话一说完,电话利索掐断,他甚至来不及发表意见,也许在柳冰心的心底,他的意见也没什么重要,毕竟三年来,他没有反驳过她一次。
江问青苦笑一声,磨蹭着许久才出了门。
即便同样是男人,他也不得不承认,沈奕白是一位幽默风趣很会讨女人欢心的人。
手里剥蟹动作不停,嘴里还天花乱坠地说着各处的趣闻,将一向冷淡的柳冰心逗得咯咯直笑。
看着两个人间的互动,江问青觉得连每一次的呼吸都成了煎熬。
这时,沈奕白突然话锋一转,问起了他:
“江先生,听说你是医生转的后勤,一般外科医生只有手术失误才会轮转,您是手上出过人命?”
这话一出,江问青的脸色变了,梦中徐笙笙染血的脸再一次浮现,他异样的神情落进对面两人的眼底,无异于做实了沈奕白的话。
下一秒,他又装模作样地补了一句:
“抱歉,我也就是闲聊,一时口误,江先生应该不会怪我吧。”
柳冰心越过他直接开口:“怎么会,你说的也是事实,他技艺不精只能怪自己。”
“不过倒是苦了找了他做手术的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
柳冰心后面又说了什么话,江问青脑袋嗡嗡的,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耳边反反复复都是她那句:“有没有命活着”。
脑海里瞬间响起一阵尖锐的轰鸣,心像被谁狠狠地攥紧,揪心的疼沿着血液流进全身。
他放在桌下的双手,早已青筋毕露,掐的血痕一片。
顿了好几秒,才压下浑身翻涌的气血,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薄唇抿成直线自嘲地笑笑。
要是柳冰心知道她的换心手术是自己做的,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得下饭。
席间,沈奕白说话夹枪带棒,不是明喻就是暗指。
直到柳冰心去了洗手间,他才开门见山地挑衅:
“江问青,你到底有哪点能配得上冰心?”
“之前是我不在才被你偷了三年,现在我回来了,你这个新郎要让让了。”
他把话挑明,就是想将眼前的男人激怒。
可江问青既没有发怒,也没有反驳,甚至点头应声“好”。
他所有的刁难和问责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半点回应,心底的郁气更浓,眼见柳冰心快要走近,他眼眸一转。
下一秒,他仰头一倒直接摔倒在地,桌旁酒碗砸了满身,连带着手背都蹭出了血痕。
“奕白!”柳冰心惊惶失措地冲了过来,一把扶起人,软了声色:
“你有没怎么样?”
“我没事,别怪江先生,他不是故意的,刚才的确是我说错了话......”
这话一出,柳冰心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
上一秒对着他还是柔情蜜意的关怀,下一秒对着江问青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
“我不想和你废话,你快给奕白道歉!”
视线落在沈奕白染血的手背上,柳冰心的眼底仿佛结上了冰,连目光都带着冷彻入骨的寒意。
“奕白是国际摄影大师,他的手是艺术品,你知道有多金贵?你怎么能伤他?”
怒极的柳冰心甚至没有等江问青解释,拿起桌上的杯子直接朝人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
江问青的额角上渗出冰凉的液体,可他没有管,反而弯腰拾起掉落地上的手机。
被他无视的女人怒火愈盛,抬脚朝他的手背狠狠踩了过去,还辗了几辗。
在高跟鞋的外力下,掌心与碎玻璃紧紧摩擦,鲜红的血汩汩流出。
明明剧疼无比,可江问青此时却感觉不到。
他像傻了似的,只是抬眸紧紧盯着柳冰心,仿佛她辗的不是手,而是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那黯淡的神色和眼底满腔的破碎,让女人情不自禁松了脚。
她刚要问什么,却听到身后的沈奕白一声痛呼:
“冰心,我手疼得不行,快送我去医院,这两天还有拍摄......”
柳妈激动地连连点头,嘴里呢喃着“谢天谢地”。
可柳冰心像是听不到似的,反而侧头一个劲地问,声音都带着止不住地抖:
“他现在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来?”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拉开,几位医生一同走了出来,跟在末尾的是换上手术服的江问青。
为首的医生开口:“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会直接转到ICU。”
柳冰心长舒一口气,缓缓靠在身后的墙上,双手捂着脸,眼里泛起泪花。
看得众医生揪心不已,连连感慨道:“你放心,你爱人没事,今晚肯定能醒。”
随即,那医生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小两口感情真好,现在很少见到这么痴情的姑娘咯......和当年的江医生有的一拼吧?”
这话一出,现场那几位医生连同护士,连连点头。
可一旁的柳爸柳妈互相对视一眼,面色都有些不自然,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能讪讪笑着。
反而是江问青,低头笑了笑。
嗓音分辨不出喜怒:“谁说不是呢。”
声音传进刚回魂的柳冰心耳里,罕见地起了一丝心虚,刚要解释两句,这时,手术室大门被打开,沈奕白被推了ICU。
刚刚要说什么的女人顿时将一切都抛之脑后,以至于她也忽略了江问青为什么要进手术室,而那个救命的江医生到底是谁。
可对江问青而言,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虽然他并不喜欢沈奕白。
可抛开作为男人的身份,他还是一名医者,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患者因为误诊被切除一个肾,更不能看着柳冰心为了他命都不要。
她可以死,但徐笙笙的心要活下去。
如果这两人知道救肾的江医生就是一向看不起的江问青,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他不禁有些期待。
年关夜,不过下午四五点,天已黑得分明。
几位医生离去后,不等柳冰心发问,江问青扫了窗外一眼,岔开话题道:
“你和叔叔婶婶休息下,我去准备晚饭......”
柳爸站在一旁,叹了一声:“好孩子,辛苦你了。”
江问青点点头,一转身,视线落在柳冰心身上,她还是痴痴地趴在ICU窗户上看着里面的沈奕白。
那句“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的话,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等他拎着几人的晚饭赶回来时,正碰上柳家二老在病房里训话:
“你马上都是结婚的人了,和沈奕白纠缠不清像什么”
“你让江问青怎么想?”
柳冰心回话的声音一顿,带着微不可察的心虚和懊恼:
“我已经听你们,找个男人结婚了,还要我怎么样?”
“要不是我舍不得奕白的梦想在柴米油盐中一点点消耗,我根本不会嫁给江问青。”
“他充其量,只是一个不太合格的替身......”
女人的说话声明明不大,却奇异地穿过漫天的烟火声落进他耳中,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连带着她漫不经心的语调也听了个十成十。
江问青呼吸一窒,一瞬间觉得倦极生厌。
他动了动唇,半晌后,又敛下眼皮,将外卖放在门口,悄无声息地转身。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江问青没有去医院,给柳妈打了一个电话后,便安心地留在家里收拾行李。
柳冰心偶尔还会来几条信息:
“奕白醒了,想喝点清淡的汤,你炖点莲藕排骨汤送来。”
“你上次给我熬的青菜粥不错,奕白也想尝尝......”
江问青的视线定定地落在那些文字上,只觉得滑稽无比,连回应都懒得应付,直接锁上了屏幕。
目光扫过卧室里沈奕白那几排的行李箱上,不禁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过了今天,这里的空间,衣物,生活用品,甚至是厨房都会变成柳冰心和沈奕白的。
无论他想喝什么,吃什么,都有自己施展的空间,他就不添乱了。
一阵紧赶慢赶,等到了医院,只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柳冰心。
她额头上裹了几层纱布,隐约可见斑斑的血迹,眼底全是惊惧与恐慌,与以前八风不动的柳检察官简直判若两人。
江问青还以为,她永远也不会为谁惊慌失措。
可是直到这刻,他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原来她和惊慌失措之间,只差一个沈奕白。
不等柳爸柳妈说什么,柳冰心早已经红了眼,一双手差点将被褥撕碎:
“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他喝了酒,还让他上车......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
她浑身颤抖着哽咽着,下一秒,突然一左一右恶狠狠地甩了自己几记耳光。
在寂静的病房里“噼里啪啦”直响。
一张白皙的脸,瞬间红肿成一片,看得柳家二老心疼不已。
江问青垂着眸没有吱声,也没有阻拦。
他知道即便他开口,也无济于事,柳冰心的整颗心全在手术室里的沈奕白身上。
不曾为他跳动一分一秒。
哪怕,它曾那样真切地爱过他,曾陪他度过夜色陡峭和万家灯火。
可现在,她爱的只是沈奕白。
哪怕他,曾守护她一千多个日夜。
这时,一名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急忙问道:
“病人的肾功能出了意外,院里没有多余的肾源,谁是他的直系亲属,病人需要捐肾......”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病床上的柳冰心打断。
“我来!”
她没有任何犹豫,起身直接下床,却被柳爸一把拦住:
“你自己也受了伤,瞎胡闹什么!你们的肾源不一定匹配!何况,沈家还有几位直系亲属......”
“爸!奕白等不及了!我不能拿他的命冒险!”
柳冰心像是失心疯似的根本不听他的话,直接越过几人,跌跌撞撞就要出门。
医生眉头皱得死紧,面带犹豫之色地劝着:
“柳小姐,你自己也受了伤......”
“是啊,冰心,你自己都是患者......再说你们的肾源是否匹配还是两说!”
柳妈红着眼,苦口婆心地劝着。
可柳冰心只是倔强地摇头,眼底全是救人的迫切:
“奕白在手术床上等我,他需要我,我不能让他死!”
话未落,她便扯着医生的袖子,红肿着眼急匆匆地就要冲进化验室。
哪怕江问青拽住了她的衣袖,喊了一声“冰心!”,也被她头也不回地重重挥开。
手被摔在坚硬的门框上,一阵钝痛袭来。
直到柳冰心的身影彻底消失,柳妈才哽咽一声,无奈地瘫坐在椅子上哭道:
“沈奕白怎么回事!就不能离冰心远一点吗!15岁为了救他,不会游泳也径直跳进海里,后来沈奕白没事,她自己倒高烧了几天几夜!本以为沈奕白出国,两人就散了,谁承想......”
柳爸难耐地捏了捏眉心,语气里也是满满的无奈。
“这个沈奕白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几年前出国就和冰心闹过一回,为了他,她伤心过度犯了心脏病,要不是换了一个心,人都差点没了!现在又要割一个肾给他!又不是夫妻又不是男女朋友,这算什么?她简直是疯了!”
柳爸气得直接砸了床桌上的玻璃杯,完全忘记站在身后的江问青。
从父母嘴里听到两人纠缠的往事,他身影微僵,脸上泛起晦暗的惨白。
细看之下,既带着恍然大悟的怜悯,又带着得知真相的讽意。
这一刻他才明白,即便是徐笙笙的心装在柳冰心身体里,即便他曾真的想和她好好过一辈子。
他也不可能,真的捂热她。
幸好,他也看得分明,要从她的世界彻底消失。
谁也没注意到他悄悄出了病房,进了对面的手术室。
不到二十分钟,柳冰心木着脸便被护士从化验室送了出来,柳妈连忙跟上去,颤着声问:
“这是......手术做完了?”
那护士急忙摆手,面上带着几分歉意道:
“幸亏江医生出面,发现病人只是内脏出血过多混淆了判断,肾没有问题,这位小姐不需要捐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