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收成果，要是你这个小笨蛋滑得不好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随即，才像是发现我一样，从打情骂俏里抽离出来，漫不经心地问我：
“怎么了？我在带学员，没事的话，就挂了吧。”
我苦笑道：
“于准，我在医院。”
那边犹豫了许久，才继续说：
“位置发我，带完学员我就去看你、”
......
于准风尘仆仆来到医院已是晚上，他一进病房便快步冲上前，焦急地问我：
“怎么了小语，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身上沾染了浓烈的女士香水味，我掩鼻，指了指腿上的石膏与头上的绷带，问道：
“这种伤，你熟悉吗？”
他的表情不断变换，显然，身为滑雪教练的他清楚知道这种伤只有滑雪才能造成。
“你去滑雪了？去的哪个雪场？”
他试探问道。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答案不言而喻。
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于准瞬间跳起，指着我的鼻子质问：
“罗小语，你跟踪我！”
这张扭曲到变形的脸和记忆里他稚嫩的脸重叠，我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于准，是你说的会给我一个家，你现在却和别人在大庭广众下接吻，为什么？你为什么变得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就因为她有钱，她年轻漂亮吗？”
于准恼了，声音尖利：
“接吻是意外！你能不能别总拿小时候说事？人都是会变的!”
“对！她比你有钱，比你年轻，也比你漂亮！最重要的是，我喜欢自由和刺激，她可以陪我做任何冒险刺激的项目，你呢？”
“你心脏不好，和你大声说话我都要思量半天，更别说陪我去世界各地冒险了，罗小语，你很好，可你没有鲜活的灵魂！”
“良禽择木而栖，如果你是我，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是...”我抹了抹眼泪，“可是，当初在你和顾白之间，我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你啊...”
提起往事，于准的态度明显缓和，他垂着头坐回床边，握住我的手，语气低落。
“小语，我和程真真是不可能的，我们之间差距太大，她家不会接受我，我只是欣赏她，但我对你从没变过心，我只是想...”


“只是想趁现在多捞些，然后有资本有底气和你在一起。再等等我好吗？”
看着这张脸，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恶心，生理性反胃干呕起来。
怎么会有人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的行为刺激到了他，他愤愤离去，只撂下一句：
“下周我去出差。”
4
于准和程真真合拍的滑雪视频一个接一个走红，俨然成了滑雪圈人人称羡的网红情侣。
他们穿着情侣雪服，用着情侣雪板，一前一后滑下佛光道。
即使摔倒，也要黏腻地抱在一起。
程真真最新发的视频是她坐在于准怀里，娇羞地对着镜头打招呼：
“哈喽，各位雪友，我和准哥哥过两天会在北海道二世谷，期待偶遇哦。”
我恍然，原来于准说的出差是这个意思。
苦涩从嘴角蔓延到心头，更加晴天霹雳的是，医生给我下了手术通知。
“罗小姐，你的心脏情况目前不太好，这边建议您做支架手术。手术有一定风险，您最好找您的家人来陪护。”
手术很急，我浑浑噩噩走出病房，一时不知道该联系谁。
怀揣着最后的希冀，我给于准拨去了电话。
电话那边却是程真真的声音。
“喂？我和准哥哥就要上飞机了，有什么事你等下再打给他哦。”
于准问：“谁呀？”
程真真答：“不知道呀，你只备注一个‘1’,那边也不说话，我怎么知道是谁？”
于准的声音一滞：
“‘1’...不认识，挂了吧，不管她。”
程真真甜甜地应和，利索挂了电话。
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紧，我有些喘不上气，他怎么可能不知道‘1’的含义。
那是我们刚拿到手机时，存在彼此手机里的备注，寓意着我们是彼此的第一且唯一。
他现在却能风轻云淡地说出不认识三个字。
“叮咚——”
提示音响起，我下意识认为是于准后知后觉的关心。
当我看清那条短信时，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滞了一般。
图片上是于准和程真真坐在厚厚的雪里拥吻，冰天雪地，一片白茫茫，仿佛世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程真真得意炫耀：
“我知道那
正摆着姿势拍照，于准从她身后滑过，呲起一大片雪墙，给程真真增添了许多氛围感。
我去租了身雪服，戴上头盔和面罩，上了高级道。
于准不知何时脱了上衣，他拍了拍腹肌，冲程真真张开了手：
“想不想再体验一圈？”
程真真眼眸一亮，上去抓了一把：
“我总在网上刷到这种视频，没想到现在也让我遇到了，准哥哥，你可真是个男菩萨！”
下一刻，她嘟起嘴，面色不悦。
“哼！那你还回复人家‘不好意思’，我的脸都丢光了，我不要再理你了。”
于准轻笑，打横抱起程真真，在她娇俏的尖叫声中滑了出去。
他的声音消散在风里。
“那都是应付给我家那个黄脸婆看的，放心，我们已经分手了。”
于准抱着她不断耍着花活，一个不慎摔倒，他把程真真牢牢护在身前，自己承受了卡后刃的痛苦。
二人以暧昧的姿势倒在雪道，程真真红着脸趴在他身上，视线相交，她毫不犹豫低头吻了下去。
于准热烈地回应。
我磕磕绊绊地滑到他们身侧，亲眼目睹他们辰齿相依的瞬间。
程真真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隔着雪服，你那儿都硌到我了，羞不羞呀？”
于准低声闷哼：
“别闹了，小笨蛋。”
我再也承受不住，仓皇离开。
但我是滑雪菜鸟，即使选择了最好上手的双板，也还是因为重心不稳狠狠地摔了下去。
整个人不知滚了多少圈才撞到防护网，即使有头盔保护，我还是一阵天旋地转，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我失去了意识。
3
再次醒来时，人已经身在医院。
医生皱着眉嘱咐道：
“你心脏不好，怎么能去玩滑雪这种刺激项目，还好送来得及时，只有轻微脑震荡和几处骨折，要是再晚些，心脏出了事，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连连道谢，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大夫是谁把我送来的。
“当然是雪场的工作人员。”
希望破灭，我给于准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除了呼啸的风声，还有程真真的声音。
“准哥哥，人家学会落叶飘了！”
于准的声音宠溺：
“乖，等下我来
通电话是你打的，准哥哥亲口告诉我他一点都不想见你，他满心满眼只有我。他答应我陪我滑完北海道就去西雅图，你拿什么和我比？”
我删删打打，最终只发出去一句：
“我要于准亲口说。”
不多时，于准的电话打了过来。听到熟悉的声音，我酸了鼻头。
“阿准...”
“真真在，你别这么叫我。”
“...于准，我要做心脏手术了，你能来看看我吗？”
于准的声音冷峻又直接：
“心脏手术而已，远没有我和真真追求自由重要。”
我蹲在地上，任由手机滑落，抱着膝盖痛哭流涕。
此刻，我终于确定，那个陪伴我从咿呀学语走到而立之年的少年变了。
“啪”——心里那根从小到大满载情愫的弦，彻底断了。
心脏颤动到最剧烈那一刻，我拨通了一个尘封多年，又异常熟悉的号码——
“听说你滑雪比赛得了冠军...我有些，想见你...”
失去意识前，和于准的点滴如走马灯般闪过脑海，第一次夺冠、第一次逃学、第一次喝醉...
种种记忆，其实都有第三个人在场。

竹马公主抱女学员单板滑雪，在雪道上驰骋的模样被人拍到网上爆火。
女学员现身评论区公开表白，说想和他走过每一个雪季，滑过每一座雪山。
竹马假意拒绝，却在我心脏手术当天和女学员踏上了前往北海道的飞机。
看到两人在冰天雪地里拥吻，我心中的情愫被彻底斩断。
果断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听说你滑雪比赛得了冠军…我想见你。”
1
于准回家已是深夜，我接过他的雪板，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阿准，那个视频是怎么回事？”
像是预料到我会说什么，他回答得无比自然：
“那个女学员笨得要死，教了一整天连换刃都不会，自己急哭了，非要我抱她滑一圈体验一下，你也知道，滑雪教练做这些都是很正常的。”
我当然知道对于滑雪教练而言，配合学员拍视频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但是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我再次开口：
“我想问的是，那个女学员评论喊话的事，你要怎么解决？”
视频爆火后，女学员公开示爱，在评论区留下一句：
“准哥哥，我想和你走过每一个雪季，滑过每一座雪山，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我点进女学员的主页，是个年轻貌美的富婆，主页全是在世界各地旅游留下的火辣身材照。
评论很快就被吃瓜群众抬到第一，很多人起哄，艾特于准说你小子艳福不浅，让他回应小迷妹炽烈的爱。
于准挠挠头，抱住我，试图转移话题：
“好累好饿，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
“......”
我的沉默让他意识到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他掏出手机，打开视频。
“对我而言，他们都只是我的顾客，头盔下那张脸是美是丑我都不知道，更别提回应她那无理的请求了。我要是每个雪季都和她去滑雪山，我家小语不就真成一个大醋包了！”
“你放心，”他边说边打字回复，“我回应了，你去看看。”
果不其然，于准回复了女学员的评论，“不好意思”短短四个字已经说明了一切。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我就知道从小到大无论哪一刻，于准都不会让我失望。
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事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