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深藏温柔尤瑾宋晚夕小说完结版
深藏温柔尤瑾宋晚夕小说完结版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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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锦不是妖

    男女主角分别是尤瑾宋晚夕的其他类型小说《深藏温柔尤瑾宋晚夕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锦锦不是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尤瑾将她推向墙壁,力道大得让她后背一阵发疼。他很高,健硕的体格对宋晚夕来说,宛如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她的双手手腕被他一只手摁在头顶的墙上,无法动弹。尤瑾俯下身,冷厉的眼眸与她平视,另一只手的虎口掐住她下颚,把她的脸蛋仰起。宋晚夕心脏怦动,呼吸里满是男人身上淡淡的酒气,脸颊被掐得发疼,惊惧不安地望着他。这是她两年来第一次靠尤瑾这么近,这么清晰地看他浓密的剑眉、深邃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他精致的五官很是俊逸好看,眼尾一颗浅浅的小泪痣,更是绝色。可他身上那股危险的强大气场压得她透不过气。他以前从不碰她的,任何肢体接触都没有。宋晚夕紧张地吞吞口水,声线微微发颤,“你喝醉了?”尤瑾冷若冰霜,声音沉得像胸腔里挤出来,“宋晚夕,你知不...

章节试读

尤瑾将她推向墙壁,力道大得让她后背一阵发疼。
他很高,健硕的体格对宋晚夕来说,宛如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她的双手手腕被他一只手摁在头顶的墙上,无法动弹。
尤瑾俯下身,冷厉的眼眸与她平视,另一只手的虎口掐住她下颚,把她的脸蛋仰起。
宋晚夕心脏怦动,呼吸里满是男人身上淡淡的酒气,脸颊被掐得发疼,惊惧不安地望着他。
这是她两年来第一次靠尤瑾这么近,这么清晰地看他浓密的剑眉、深邃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
他精致的五官很是俊逸好看,眼尾一颗浅浅的小泪痣,更是绝色。
可他身上那股危险的强大气场压得她透不过气。
他以前从不碰她的,任何肢体接触都没有。
宋晚夕紧张地吞吞口水,声线微微发颤,“你喝醉了?”
尤瑾冷若冰霜,声音沉得像胸腔里挤出来,“宋晚夕,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令人厌恶?”
宋晚夕心尖隐隐作痛,眼眶湿润了。
她当然知道。
他若不是厌恶她,又怎会结婚两年都不愿意碰她。
宋晚夕憋着眼底的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尤瑾,想过就过,不想过就离,你不需要委屈自己。”
尤瑾冷冷一笑,手指微微用力,掐得她下巴泛疼,“委屈?五十万娶来的老婆,长得天姿国色,放家里看着养眼。不花我的钱,还能做家务,给我省下不少保姆费。”
他的话如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插入她心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你到底是为什么?”宋晚夕气得手在发颤,无力挣脱他的钳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哽,却倔强的不想让眼泪溢出来。
他们是相亲认识的。
父母从她二十岁就开始催婚,只为拿她的彩礼钱回老家盖房子。
父母的催婚电话足足折磨了她四年,实在承受不住压力,二十四岁那年,她相亲了。
尤瑾是她大学老师介绍认识的。
比她大一岁,是显赫的世家子弟,尤氏集团继承人,长得高大健硕,俊逸帅气,是无可挑剔的高富帅。
刚开始,尤瑾对她是极好的,温柔体贴,深情热烈。
她不想有婆媳矛盾,希望结婚后能搬出来住。
尤瑾就在她上班的研究所附近买下一套两百平方的大平层。
她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尤瑾就辞退保姆和钟点工,跟她一起分担家务活。
她有自己的事业和梦想,不想婚后在家做家庭主妇。
尤瑾非常尊重她,从不要求她辞职。
她没谈过恋爱,传统保守。
尤瑾对她是发乎情,止乎礼,绅士且礼貌。
她虽不擅表达爱,但她是真真切切爱上这个极好极好的男人,沦陷得无法自拔。
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她就在尤瑾浪漫的求婚下,满怀憧憬地答应了。
婚后,一切都变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尤瑾就像变了另外一个人,对她极其疏离淡漠。
两年的婚姻生活,他们不像夫妻,倒像是熟悉又陌生的室友。
这样的关系,宋晚夕过得很痛苦,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她只能说服自己不要去计较,看淡婚姻,看淡爱情,将就着过吧。
覆水难收,真心亦然。
爱上一个错的人,是要命的苦楚,她没有力气再去爱别人了。
尤瑾的眼神幽深得像一潭死水,直勾勾地盯着她因为愤怒而泛红的脸颊,声音低哑:“宋晚夕,不为什么,纯粹讨厌你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每天冷着一张脸,像寡淡无味的白开水,无趣乏味。”
宋晚夕视线被泪光模糊了,心房最深处是一抽一抽的痛,她终究还是受不了他的恶言相向。
两年来,第一次冲他发脾气。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和委屈,“你是犯贱吗?”
尤瑾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依旧死死锁在她脸上,沉默了几秒,缓缓松开她,后退一步,忽然低声道:“对,犯贱。”
宋晚夕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揉了揉疼痛的手腕,憋着泪,转身进房。
关上门,她身子软绵无力,背靠门板,泪水悄然而至,豆大的泪珠冰冰凉凉的,从她脸颊滑落,滴在下巴处。
宋晚夕一夜无眠,快天亮时,才在疲倦中慢慢入睡。
只睡了四个小时,醒来时,已是早上九点。
她起床洗漱换衣。
把脏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清洗烘干。
随手又按了自动扫地机,圆扁的机器人开始清洁地面。
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窗映入宽敞的客厅,暖烘烘的,却照不进她冰冷的心。
她如常做了两份早餐,今天是西红柿鸡蛋面。
她平静地坐在餐桌前,如同嚼蜡地吃着。
突然,门铃响了。
她放下筷子,起身去开门。
看到门口按铃的女人,宋晚夕眸色微微一沉,本就郁闷的心情更低落几分。
“嫂子,早上好。”吴薇薇笑容可掬,伸手递来一个牛皮色大纸袋,“昨晚会所的空调太冷,阿瑾把他的外套给我穿了,刚好经过这边,顺道拿上来。”
宋晚夕没接,“不用还,他有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他不会再用了。”
吴薇薇讪笑,没被邀请就径直越过宋晚夕走进来,黑色高跟鞋踩在干净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宣称告她的存在。
“嫂子,阿瑾只对你一个人洁癖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穿同一件衣服,吃同一碗饭,喝同一杯咖啡,我就从来不知道他还有洁癖。”
只对她一个人洁癖?
宋晚夕站着不动,身体僵直,心里仿佛有一根弦突然断掉,无声无息,痛得胸口发胀。
前年冬天,她在客厅看书,因为太冷,顺手拿起尤瑾搭在沙发上的风衣外套披了一会。
还给他的时候,他说,“我洁癖,扔了吧。”
她以为,尤瑾不喜欢别人用他的东西。
原来,只是厌恶她而已。
真是可笑!
宋晚夕笑不出来,她关上门,心里沉甸甸的,胃部痉挛,没了胃口吃早餐。
她端起餐桌的碗筷,进了厨房倒掉。
吴薇薇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来到厨房门靠着,“嫂子,阿瑾的房间在哪?”
宋晚夕洗着碗,“衣服放在沙发上吧,他昨晚喝多了,没那么早醒的。”
吴薇薇轻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讥讽,“我跟阿瑾是好兄弟,以前经常睡同一张床,没那么多忌讳。”
宋晚夕洗碗的动作一顿,掐紧手中的海绵,指骨隐隐用力。
吴薇薇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嫂子,我刚参观你家,进你的房间看了两眼,原来你跟阿瑾分房睡啊?”
宋晚夕猛地将海绵扔进水槽,碗碟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她洗了手,关上水龙头,冷着脸从吴薇薇身边疾步走过,拎起沙发上的背包,一言不发地穿上休闲帆布鞋,离开了家门。
看着宋晚夕被气走,吴薇薇的笑容更是得意,双手环胸,在客厅里来回晃荡,左看看,右摸摸。
最后,拧开尤瑾的房门,走了进去。

午饭过后。
大家都坐在客厅里喝茶吃水果,三三两两闲聊。
吴薇薇和尤珍妮聊着娱乐八卦。
尹婵娟,二婶,吴母,聊着时尚奢侈品和旅游。
尤宏盛和二叔,吴父,聊着经济。
老太太拉着尤瑾耐心教导为夫之道,回忆当初他爷爷是如何宠爱她,如何让家庭变得美满幸福。
宋晚夕安静地坐着吃橘子。
突然,她口袋里的手机铃响了。
宋晚夕拿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妈”这个字让她变得紧张,她神色黯然地放下橘子,起身离开沙发,往阳台走,在外面接了电话。
尤瑾的余光瞥见她离开座位,侧头看过去。
尤奶奶见他分心,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过去,不由地勾起嘴角,颇有深意道:“晚夕这孩子是真的很乖很内向,但她内心强大又坚韧,只靠自己就办了公司,有自己的专利药,业界也是小有名气的药研科学家,她真是很优秀。是我们尤家高攀了她,你可别寒了她的心,要不然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尤瑾收回视线,一言不发。
顷刻,宋晚夕挂了电话走进来,神色紧张地向奶奶道别,“奶奶,我家里有点急事让我回去一趟,我下次再来看你。”
奶奶急忙甩手,“娘家的事要紧,去吧去吧,需要奶奶帮忙的尽管开口。”
“谢谢奶奶。”宋晚夕道谢完,礼貌地向长辈颔首,“爸妈,我先走了。”
她着急忙慌往外走。
所有人都看向她。
尤瑾顿了几秒,“奶奶,我先回去了。”
他话虽少,但奶奶意会,含着微笑轻拍他手臂,“去吧,小心开车。”
尤瑾拿着手机,跟在宋晚夕后面离开。
吴母暗戳戳地给了吴薇薇一个眼神,吴薇薇也站起来,跟着所有长辈道别。
尤奶奶不乐意,“薇薇,你又要去哪里?”
吴薇薇故作急迫,“我要回去上班了。”
奶奶疑惑,“你有上班?”
吴母得意浅笑,“我女儿是美妆博主,有十几万粉丝呢,教别人化妆美容的。”
尤奶奶敷衍应声,“哦,也算是个老师吧,在编制内吗?”
全场沉默。
——
吴薇薇早已追上尤瑾的脚步。
“阿瑾,顺道载我一趟。”
尤瑾走向轿车,掏出钥匙按了开锁,“你打车吧。”
“这时间不好打车,你要是忙,送我去地铁口也行。”吴薇薇直接走到副驾驶,开门坐进去。
尤瑾坐入驾驶位,系着安全带侧头看她,“你是不是太黏我了?”
吴薇薇得意扬扬地露齿微笑,“咱们兄弟嘛,别这么斤斤计较。”
“我怎么不见徐畅和肖敏烨黏我呢?”
吴薇薇很是骄傲,“他们两是你大学才认识的朋友,我可是跟你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能一样吗?”
歪理一大堆。
尤瑾懒得跟她辩论,启动车子离开别墅。
宋晚夕小跑着走出锦绣山庄,站在大马路上等车。
这时,一辆熟悉的豪车停到宋晚夕面前。
她微微一怔。
车窗滑落,露出吴薇薇看似爽朗无害的笑容,向她晃了晃手打招呼:“嫂子。”
驾驶位那边,尤瑾侧身过来,望着窗外的宋晚夕,“上车,我送你。”
宋晚夕紧紧用力掐着背包带,心里堵得慌。
他们是真的形影不离啊!
一起去旅游,连工作都带着吴薇薇。
尤瑾的副驾驶,已经成了吴薇薇的专属位置。她这位明媒正娶的妻子倒像个蹭座的客人。
她也想大度,想心胸开阔,想平常心对待。
除非她不爱尤瑾,否则她做不到不介意,不难受。
“不用了,谢谢。”宋晚夕往侧边走了几步,来到车尾后面继续等出租车,随即掏出手机查看附近的网约车。
85元的预估价,让她心都凉了半截。
这时,一辆炫酷的摩托车飞驰而来,停在宋晚夕面前。
男人摘下头套,露出俊美痞帅的笑脸,眼神灼热且意外,“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宋晚夕心里一慌,是小叔尤晨。
“奶奶从乡下过来,我来看看她。”
“去哪?我载你。”尤晨拿起另一顶头盔递给宋晚夕。
宋晚夕犹豫了。
小叔喜欢她实属有悖伦理道德,她理应保持距离的。
可想到尤瑾车上的女人,她心里就不舒服。
尤瑾在外面绯闻不断,跟吴薇薇出双入对,她凭什么要委屈自己恪守妇道。
宋晚夕接过尤晨的头盔,“能送我去地铁口吗?”
尤晨眉眼弯弯,噙着笑意,“当然。”
宋晚夕带上头盔,坐上尤晨的摩托车。
飒帅的摩托车从尤瑾的车身越过。
车内,尤瑾脸色暗沉,视线定格在摩托车上逐渐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怒意,握方向盘手背缓缓用力,指骨泛白。
吴薇薇小声抱怨:“嫂子难道看不出来尤晨喜欢她吗?宁愿坐尤晨的摩托车都不想让你送,也不避讳,她到底在想什么?”
尤瑾启动车子,猛踩油门,追上摩托车,风驰电掣,扬长而去。
——
福苑小区。
A栋3单元,宋晚夕小跑着上了四楼。
隔着大门,她便听见嫂子麦丽尖酸刻薄的谩骂声。
“你就是个废物,没有用的废物,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就一直跟着你吃苦,我闺蜜的老公都开上百万的豪车了,你这辆破国产电车开了七八年也没钱换。还有这破小区连电梯都没有,我天天带着儿子爬四楼,我闺蜜的老公都到市中心买别墅了?你呢?你就守着那破水果店,不思进取,躺平做个废物。”
“我闺蜜穿的用的都是最新款香奈儿,你再看看我,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背的这个包都是几年前淘汰下来的旧款。”
“这种苦日子,我是过得够够的了。你竟然还敢藏私房钱给你妹买礼物,你这么疼你妹妹,你去跟她过啊!老娘不伺候了!”
宋晚夕深呼吸一口气,按了门铃。
随后,门开了。
映入眼帘,是她哥哥宋天佑憨厚的脸,眼神很是沧桑,看到宋晚夕时,略显慌张:“妹妹,你怎么来了?”
妹妹二字,屋里传来剧烈的甩门声。
“砰!”房门被甩上,房子都感觉震了震。
宋天佑吓得一颤,连忙出门,握住宋晚夕的手,“妹妹,你先回家,哥哥有空再去看你。”
她哥哥向来憨厚老实,宋晚夕看他憔悴疲惫的神色,心疼得快要疯掉,眼眶不由得湿润了,“哥,是妈妈让我过来的,她说大嫂又发疯了,天天找你吵架,今天还闹离婚了?”

听到“老公”二字,吴薇薇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不悦。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呵呵,也是哦。那你在这里等吧,我到处逛逛。”
宋晚夕静静地坐在会议室门外的椅子上,手中紧紧攥着包带,目光时不时地望向紧闭的大门。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紧接着是低沉的开门声。
她紧张地站起来。
会议室里陆续走出一些人,从他们稍大的年纪和矜贵的气质来看,不像员工,倒像是股东。
这可不是普通会议,还好她刚刚没被吴薇薇忽悠着冒失闯进去。
这些人步伐沉稳,仪态端庄地从宋晚夕面前走过。
直到最后,她看见尤瑾出来了。
他边走边低头看资料,跟身边的助理在交代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她。
“尤瑾。”宋晚夕轻声喊他。
尤瑾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她。
他的眸色微微一沉,盖上文件递给助理,走向宋晚夕。
宋晚夕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带子,仿佛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紧张。
尤瑾靠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确认没有未接来电后,又将手机放回口袋。
“你来了多久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宋晚夕轻轻摇头,“没有,刚到。”
“下次可以先给我打个电话。”他说。
“好。”宋晚夕不知道他这话是何种意思。
是怕她等太久?
还是希望她先预约,以免妨碍他的工作?
尤瑾交代助理,“你把早上拟好的合同打印两份送到办公室来。”
助理应声,“好的,尤总。”
他又对宋晚夕说:“到我办公室去谈。”
宋晚夕轻轻点头。
尤瑾的大长腿稳步往前走,宋晚夕跟在他身后,小步子走得很快才勉强跟得上。
望着男人宽厚伟岸的背影,他黑色西装很是合身,儒雅沉稳,气宇轩昂。
在转弯处。
尤瑾突然刹住脚步,侧头看向角落。
宋晚夕没刹住脚,直接撞了上去,吓得往后退一步,摸摸脑门,小声说:“不好意思。”
尤瑾回头看她一眼,见她没什么大碍,指着前面的门,“你先到办公室等我。”
“好。”宋晚夕没多想,越过他往前走。
尤瑾看宋晚夕进入办公室,随后左转,进入楼梯间,把吴薇薇从里面拉出来。
吴薇薇摸着手臂,痛得龇牙咧嘴,“阿瑾,放手......放手......痛痛痛......”
尤瑾神色淡漠,肃冷道:“你怎么又跑到我公司来?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吴薇薇连忙解释:“我不是来找你的,珍妮不是在你公司实习吗?我是来找珍妮的,她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下班,我只好到处逛逛,开直播打发时间。”
尤瑾:“珍妮在三楼,你跑到二十楼?”
吴薇薇委屈巴巴,“嫂子找不到你,是我送她上来的。”
“下去。”尤瑾松开她的手臂,转身往办公室走。
吴薇薇揉了揉被尤瑾握疼的手臂,气得咬牙,委屈嘟嘴。
她走到电梯前,按了下键。
不一会,电梯门打开,助理拿着两份合同出来。
吴薇薇立刻拉住他,“陈助理,你等等。”
陈助理疑惑,“吴小姐,有什么事吗?”
“你手中的合同,是尤总要的吗?”
陈助理应答:“是的。”
“什么合同?跟那个女的有关系?”
陈助理严肃道:“这是商业机密,吴小姐想知道,可以去问尤总。”
“我是你尤总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的。”吴薇薇气恼地说完,一把夺过陈助理手中的资料,转身背对着他,快速翻看。
陈助理慌了,急忙去抢。
可男女有别,吴薇薇越是躲着,他根本抢不到,“吴小姐,请你把合同还给我。这是尤氏集团,不是你家小花园,你别太过分了。”
吴薇薇嗤之以鼻,把合同还给陈助理,“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商业秘密?砌!不过就是一份投资合同。”
陈助理气得脸都黑了,拿着合同往办公室走去。
吴薇薇进了电梯,门在缓缓关上,她的眼神由愤怒不屑,逐渐变得阴鸷冷森。
——
偌大的办公室里,宽敞气派。
宋晚夕坐在尤瑾的办公桌对面,翻看陈助理拿进来的合同,片刻,她把合同放到桌面,端坐着身子对视尤瑾。
尤瑾给她递笔,她没接。
“你不是过来签合同吗?”
宋晚夕从容淡定地开口,“尤总,我很清楚我公司不值这个价,你给的条件非常诱人,换作任何一个生意人,都会毫不犹豫签下这份合同的,但绝对控股权是我的原则,绝不让步。”
尤瑾挑眉,似笑非笑地放下笔,“你是觉得我会同意百分之49的控股?”
宋晚夕眸光坚韧,声音温柔有力,“我不觉得你会同意。”
尤瑾沉默,深眸如渊,静静望着她。
宋晚夕被看得耳根有些热,心情莫名紧张。
他叱咤商界多年,雷厉风行,气场全开,一个眼神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
既然各持己见,都有自己的原则,宋晚夕觉得没有必要勉强了。
“我今天来,是想再努力努力,希望尤总考虑一下少投资,少占股。”宋晚夕顿停,抿了抿唇犹豫几秒,语气硬了几分,“但是,不合作也挺好的,我并不想和你捆绑得太深......”
她话还没说完,尤瑾脸色骤暗,声音冷沉有力地打断,“可以。”
宋晚夕错愕。
尤瑾严肃补充:“我让助理改合同,你占百分之51的绝对控股权,但经营权和定价权必须交给我。”
没想到转折得这么突然,答应得这么爽快,宋晚夕心潮澎湃,喜上眉梢,内敛地抿着弯弯的唇角,点点头答应。
此时,铃声响了。
尤瑾拿起桌面的手机看一眼,眉心轻蹙,接通放到耳边,“什么事?”
宋晚夕不知手机那头是谁,说了什么,只见尤瑾的脸色骤沉,紧张地站起来,大步往外走,“在哪?我现在过去。”
宋晚夕茫然地看着他着急忙慌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里。
没有留一句话,就丢下她。
她大概猜到打电话的是吴薇薇了。
这一瞬,她既悲凉,又可笑。

天亮时,尤晨回来了。
高挑精瘦的身材穿着一身黑衣,黑短靴格外醒目,束着一头微卷的中长发,跟尤瑾有几分相似,俊美的五官透着痞雅之气。
手中的黑行李袋一甩,直接跪在爷爷的棺木面前磕头。
人齐了,南摩也终于解脱,迫不及待地要举行出殡仪式。
尤家的人披麻戴孝。
作为外人的吴薇薇,非要与宋晚夕同等待遇,要给爷爷戴孝巾。
耐不住她的请求,尤家的人也同意了。
出殡送葬的路上,吴薇薇是跟尤瑾并肩而走的。
宋晚夕像个边缘人,被孤立在后面,跟着冯嫂她们一同送葬。
爷爷送到殡仪馆烧了,骨灰下葬。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下起了倾盆大雨。
奶奶从医院接回来,茶饭不思,躺在房间休息。
家里的气氛悲凉沉寂。
长方形的餐桌上,尤家的人以及吴薇薇都坐在一起吃饭。
宋晚夕的身份,在他们看来是上不了台面的,除了奶奶,没有人在意她。
他们相互聊着一些看似高大上的话题,总显着他们身份高贵,摆出一副自视甚高的样子。
宋晚夕也没打算去讨任何人的欢心。
堂妹尤珍妮见尤瑾没怎么说话,特意找了个话题,“大哥,我能不能坐你的车回城?”
尤瑾抬头看她,眸色微微一沉。
吴薇薇急忙插话,“阿瑾,我也要坐你的车回城。”
尤瑾没说话,喉咙颤出一个低音,“嗯。”
坐在对面的尤晨挑眉凝望着宋晚夕,眼神直勾勾的,丝毫不掩饰欣赏之情,舌头不自觉地轻舔嘴角,痞雅轻笑,“嫂子,不如你坐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家。”
宋晚夕吃饭的动作一滞,看向他。
对视上宋晚夕清澈好看的眼眸,尤晨的笑意更深了,眼神变热,“我的摩托车可不比轿车慢,刺激,还带劲!”
尤瑾把手中的碗筷一放,拿起纸巾擦拭,身体往后靠,冷厉的目光射向尤晨,一股极具攻击性的冷气场笼罩。
尤晨是目无尊卑,光明正大调戏自己的嫂子。
所有人都了解他混不吝的个性,只觉得他是在开大嫂的玩笑,并没有人放在心上。
宋晚夕虽不想坐尤瑾的车,但她更没有胆子坐尤晨的摩托车,她可不想在高速公路上演生死时速,漂移过弯。
“不用了,谢谢小叔。”宋晚夕温声回道。
尤晨眉眼含情,笑意暧昧,赤裸裸的眼神定格在宋晚夕沉鱼落雁的容貌上。
饭后,二婶在厨房洗碗收拾。
宋晚夕不想在客厅作陪衬,便主动进厨房帮二婶的忙。
二婶虽贤惠,但她娘家的背景强大,以至于她也看不起宋晚夕这种大山沟里出来的穷苦女孩,跟其他人一样,觉得她高攀了尤家。
“剩下的你来洗吧。”二婶冷冷丢下一句,不愿意跟宋晚夕呆在一起,便出去了。
宋晚夕觉得无所谓,她只是想找个独处的空间,不想面对夫家那些不喜欢她的人,总是拘谨又尴尬地坐在角落里。
宋晚夕收拾干净,洗了手,刚转身之际,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袭来。
她吓得往后退,背贴灶台,心脏炸了一般,呼吸乱了。
尤晨一手撑着台面,低头俯身把她困在面前,眯着邪魅的冷眸,轻声低喃,“嫂子,这种粗活脏活会伤了你娇嫩的小手,以后别做了。”
宋晚夕平静下来,怒火在心中燃烧,语气硬了几分,“小叔,请你自重,离我远点。”
尤晨挑眉冷笑,轻声轻语道,“我看得出来,我哥对你并不好,比陌生人还要冷淡,你长得这么漂亮,这么优秀,这么温婉,有多少男人喜欢你,你何必委屈自己呢?”
宋晚夕拳头紧握,气恼地瞪着他,“请你走开。”
尤晨不退反进,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颊上,哑声低喃,“嫂子,我不介意你跟我哥两年的婚姻,不如你跟我吧,我肯定比他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我绝对不会冷落你,更不会看你以外的女人一眼。”
宋晚夕向来传统,尤晨这等举措,让她觉得很恶心。
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可能跟自己老公的弟弟在一起。
“你走开。”宋晚夕用尽全力,一掌推向尤晨的胸膛。
尤晨往后退了两步。
宋晚夕慌张失措地绕过他,欲要逃走。
她刚跑两步,身体一僵,顿足不动。
尤瑾就在门口,侧身靠着墙,双手插袋,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被尤晨骚扰,宋晚夕只觉得屈辱,愤怒。
但她的丈夫无动于衷地看着她被别人骚扰,不帮忙,也不阻止。
他是怎么做到比陌生人还要冷漠的?
她的心就像被石头狠狠砸碎,砸得血肉模糊,痛得无法呼吸。
从未有过的绝望和失落充盈她五脏六腑,难受得无法言喻,想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放声大哭一场。
她垂下头,眼眶湿了,紧紧咬着下唇,迈着大步从尤瑾身边擦肩而过。
离开别墅,她往村庄无人的田野深处走。
——
厨房里。
尤晨看见尤瑾时,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反而得意扬扬的挑眉,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尤瑾走进来,反手关上厨房门,落了锁。
见状,尤晨身体发僵,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眼底泛起一丝不安之意。
尤瑾慢条斯理解着袖扣,不紧不慢走向尤晨,撸起袖子的手臂硬实健壮,是长期锻炼出来的力量感。
在尤瑾面前,尤晨就显得单薄精瘦。
向来温文儒雅,沉稳冷静的大哥,尤晨死都不相信他会动粗。
他声音有些慌,“哥,咱们都是文明人,有事用嘴说,可不兴动手的,爷爷头七都没过......”
他话还没说完,尤瑾铁硬的拳头如千斤锤一扫而过。
“嘭”的一声闷响。
尤晨被打得往侧边倒,直接撞到冰箱上,双手一趴,大冰箱摇晃一下。
他痛得眉头紧锁,嘴角溢血,头晕目眩时,还没反应过来,尤瑾扯住他的衣领,再次把他拽回来,紧接着又是一拳。
尤晨倒在地上,唾沫丝带着血,从嘴里吐出来。
他喘着气,撑着地板,欲要起来,双眼死死盯着尤瑾,咬着牙怒吼,“你有种就打死我,要不然,宋晚夕我要定了。”
尤瑾脸色铁青,单膝下蹲,扯住尤晨的衣领拉到面前,冷厉的目光夹杂着杀气,语气很轻,却让人毛骨悚然,“自己的嫂子都敢觊觎,你是活腻了?”
尤晨放肆冷笑,“你也太虚伪了,娶了一个这么漂亮贤惠的老婆,你不碰,还不让别人碰。”
尤瑾铁拳握得发颤,极力压制杀气腾腾的怒火,黑眸如烈火燃烧,一字一句如冷窟冒出来的声音,“尤晨,我警告你,再敢骚扰她,就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弄死你。”
放下狠话,尤瑾甩开他的衣领,站起来转身往外走。
“你不爱她,为什么还要霸占着她不放?”尤晨冲着他的背影怒问。

尤老太太虽亲切和蔼,但家庭地位最高。
即使尤老爷子在世,也把她宠成了皇太后,唯命是从。
尤老太太动怒,便无人敢挑战她的威严。
尤珍妮就是那种初出茅庐不怕虎的愚昧大学生,帮着尤宏盛说话,“奶奶,大伯说得也没错啊,更何况大嫂一直没怀孕,说不定是天天跟那些化学药剂和病毒打交道导致的。”
尤奶奶眸色一沉,怒问:“我这前半辈子都跟化学打交道,难道你大伯和你爸是我垃圾桶里捡来的吗?”
尤珍妮顿时语塞,怯怯地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
宋晚夕没想到奶奶这么刚,着实让她感到意外。
吴薇薇故作温柔体贴地开口,“奶奶,叔叔没有恶意的,你别动怒,身体要紧。”
尤奶奶冷冷瞥一眼吴薇薇,没有理睬她,严肃说教:“你们都是读过很多书的知识分子,为什么认知都这么低呢?奢侈品都是普通的物品,价格全是品牌溢价,花一大笔智商税就能显得你们高人一等了?”
尹婵娟和二婶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很是难看,却不敢反驳。
尤奶奶又看向两个儿子,“还有你们,赚那么多钱,用来喝那些限量的葡萄酒是能升仙,还是能长寿?有那么多闲钱,不如给你儿媳妇的药研所投资,至少以后谁若得了什么罕见病,这药还能救上一命。”
全场沉默,气压极低。
尤瑾却从容不迫地靠着椅背,嘴角泛起一丝爽快的笑意,似乎觉得奶奶骂得很解气。
老太太句句不提吴薇薇,却句句都在暗骂她肤浅。
吴薇薇很是尴尬窘迫,她本想用来彰显能力的手段把宋晚夕比下去,没想到害得叔叔阿姨被奶奶责骂。
她甚是丢脸。
气氛正尴尬时,春姨走来,“老太太,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饭了。”
“嗯。”老太太点点头,牵着宋晚夕站起来,“晚夕,跟奶奶去吃午饭。”
宋晚夕扶着她走向饭厅。
入座后,其他人兴致索然地站起来,走向餐桌入座。
用餐气氛显得清冷。
大家都没有交谈的欲望了,吴父吴母更是全程黑脸。
餐桌上,老太太一直在问宋晚夕关于新药物研究的方向和进度,遇到什么困难之类的话题。
宋晚夕耐心回答她的问题,而她口中的专业术语,药研流程,还有复杂难题,更是深奥难懂,在场所有人也大概只有老太太能听得懂。
吴薇薇再想如何表现自己的优秀,也插不上半句话。
聊到新药临床测试阶段,需要花钱雇人试药,宋晚夕显得有些为难。
老太太看出她的难处,视线移到尤瑾身上,“阿瑾,我记得你公司有做医疗器械,你就不考虑投资你老婆的新药研发吗?”
宋晚夕愣住了。
尤瑾吃饭的动作一滞,眸色微沉,顿了几秒,放下碗筷,慢条斯理地拿起纸巾擦嘴,侧头看向宋晚夕,“要我投资吗?”
这问题抛给宋晚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莫名地紧张,心尖发颤。
她跟尤瑾的夫妻关系已经够别扭,若再多加一层投资者的合作关系,那会更难受的。
可她的事业因为缺少资金而停滞不前,步步维艰。
她现在急需拉投资。
宋晚夕沉思片刻,觉得感情和事业不能混为一谈。
毕竟尤瑾投资是利益,以后药品成功上市产生的利润,是要给他回报的,自己又不欠他什么。
主动送上门的投资,她若推掉,就显得矫情了。
“要。”宋晚夕轻声回了一个字。
尤瑾说:“回头给我一份详细的计划书,包括你公司的企业资质和财务状况。”
老太太皱眉,“你们是两夫妻啊,还要什么计划书和企业资质?”
尤瑾看向奶奶,沉稳淡定的姿态解释,“奶奶,在商言商,我用企业的钱去投资,需要对各大股东的利益负责,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先吃饭。”老夫人甩甩手,“这些事,你们两夫妻回家关起门来,好好商量。”
宋晚夕点点头,垂眸继续安静地吃饭,或许是因为有望拉到投资,心里有些欣喜。
她微微泛着浅笑,感激地看向奶奶。
不由地轻轻舒一口气。
突然,对面的吴薇薇夹了一块鱼肉递过来,从她的视线前越过,放入尤瑾的碗里,“阿瑾,你最喜欢吃的鱼腩,春姨的手艺不错,你试试。”
宋晚夕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心也沉了,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笑容灿烂的吴薇薇,再看向脸色如常的尤瑾。
吴薇薇熟稔的口吻说,“这菜离你比较远,想吃就跟我说,我挑了刺再给你夹。”
尤瑾没动筷,也没回应。
宋晚夕垂下头,夹着米饭放进嘴里,胃口全无,食之寡味。
吃个饭都不能让她舒心,吴薇薇是真懂怎么恶心她。
尤奶奶优雅地吃着饭,其他人看来平常到引不起注意的细节,她察觉到了。
她睿智的眸光看看吴薇薇,再看看尤瑾,视线最后落到宋晚夕身上。
很是无奈。
尤奶奶指着离宋晚夕比较远的羊肉,“阿瑾,给你老婆夹点肉啊,她净吃白饭。”
尤奶奶的话让宋晚夕慌了,急忙夹上一片青瓜放碗里,“不用的,奶奶,我自己会夹。”
尤瑾没说话,拿起筷子,用干净的纸巾轻轻擦拭一下吃过的地方,伸长手,夹了一块鸡腿肉送到宋晚夕的碗里。
宋晚夕心里莫名紧张,礼貌且生疏的低语,“谢谢。”
尤奶奶继续指着炖羊肉,“夹我面前这个炖羊肉,很入味,我见她都没夹过呢。”
宋晚夕刚想解释。
尤瑾先开了口,“奶奶,她不喜欢羊肉的膻味。”
“原来这样啊!”尤奶奶会心一笑。“奶奶也记住了。”
吴薇薇脸色更沉了,暗暗瞥着宋晚夕的脸,眼底尽是不爽。
宋晚夕低下头默默吃起尤瑾夹给她的鸡肉。
只是一个满足老人家意愿的举动,算不上关心她。记住她的饮食喜好是他记忆太好,也算不上在意她。
明明都是惺惺作态,她却不争气地产生一丝期许。
这一顿饭下来,尤瑾碗里的鱼腩和底下的米饭,他没再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