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兰亭云卷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换亲后她扶摇直上,嫡姐破防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玉枕书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道惊雷劈在云卷头顶,她脸色煞白。上一世萧明予掀了盖头夺门而逃,云卷新婚夜独守空房,成亲二十载仍是处子之身,成为官夫人之间的笑柄。上辈子就算了,当是换亲造成的孽债,如今她和萧兰亭......明明是萧兰亭主动要娶她的!娶了她不负责,算什么男人?!云卷粉拳紧攥,裹了斗篷冲进雪中,直奔后书房。她正在气头上,甚至忘了她不应该如此熟悉颍川侯府,云卷来到书房前,用力推开门。“萧、兰、亭!”书案后的男人抬起头,云卷脸颊绯红,气得浑身发抖。侍卫在门口进退两难。萧兰亭放下毛笔,淡淡道:“出去。”云卷一愣,正要张口,侍卫带上了门从廊下离开。原来不是说她。云卷手一松,仍然生气,红着眼道:“你为何不回房睡?”“我......”“新婚夜你留我一人独守空房?你...
上一世萧明予掀了盖头夺门而逃,云卷新婚夜独守空房,成亲二十载仍是处子之身,成为官夫人之间的笑柄。
上辈子就算了,当是换亲造成的孽债,如今她和萧兰亭......明明是萧兰亭主动要娶她的!
娶了她不负责,算什么男人?!
云卷粉拳紧攥,裹了斗篷冲进雪中,直奔后书房。
她正在气头上,甚至忘了她不应该如此熟悉颍川侯府,云卷来到书房前,用力推开门。
“萧、兰、亭!”
书案后的男人抬起头,云卷脸颊绯红,气得浑身发抖。
侍卫在门口进退两难。
萧兰亭放下毛笔,淡淡道:“出去。”
云卷一愣,正要张口,侍卫带上了门从廊下离开。
原来不是说她。
云卷手一松,仍然生气,红着眼道:“你为何不回房睡?”
“我......”
“新婚夜你留我一人独守空房?你别忘了你我拜过天地了,你是我的夫君,你得履行为夫的责任!否则你算什么男人!”
云卷一步步逼近,双手按在桌上,气势汹汹。
这辈子没换亲,履行义务是他应该做的事,云卷可不想再被戳脊梁骨几十年。
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夜云秀和萧明予必定是要圆房的,前世她也因独守空房被羞辱过,如今......
云卷倏地瞪大了眼睛。
不对劲,上辈子云秀也是......独守空房,而且直到萧兰亭过世二人也没......
难不成,难不成萧兰亭他——
云卷脱口而出:“难道你有隐疾?!”
萧兰亭:“......”
“呵。”
萧兰亭气笑了,他抬手点了点桌上的东西。
云卷低下头,看出那似乎是份卷宗。
萧兰亭慢悠悠道:“为了准备婚仪,衙门待处理的卷宗已经堆积如山。我是看夫人今日累极了,想让你休息一阵,等我看完这些卷宗回去,夫人也差不多睡醒了。”
云卷脑袋嗡的一声。
“这、这样吗......”
“我是没想到,夫人会如此急不可耐,还误会我有隐疾......”
萧兰亭边说边慢条斯理的收起卷宗,绕出书案走向云卷。
云卷转身想跑,却被扼住手腕拉了回去,一只大手掐住她的腰将她提坐到了书案上。
云卷浑身红的像煮熟的虾米。
案上的卷宗被震落到地上。
“夫人,我可有隐疾?”
云卷眼睫上挂了泪珠,“去,去床上......”
翌日,天光大亮,婆子寻遍上房没寻到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一问才知大少爷在书房。
“少奶奶呢?”婆子心惊,心说不可能昨夜两个少爷都没行房吧。
“少奶奶去书房找大少爷之后,就没回来。”
二人对视了眼,婆子来到书房外,小心叩门,“大少爷,大少爷?”
屋内传来响动,片刻后,萧兰亭打开了门,他墨发披肩神色餍足,慵懒道:“何事?”
婆子讪笑,“大夫人命老奴来取帕子。”
“帕子?”萧兰亭思考了一瞬才记起,轻啧了声,“等着。”
婆子插手等待了须臾,萧兰亭拎了件外衫出来,扔进了她怀里。
外衫宽大一看便是萧兰亭的,夏婆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在下摆瞥见鲜红的血印。
饶是她一把年纪了,也没禁住被自己的想象逼红了脸。
“行了吗?”
“行了,行了行了。”
“那就滚吧。”萧兰亭作势关门,淡淡道,“告诉前院里的,晚些再去敬茶,她昨夜累着了要多歇会儿。”
“好......好。”
夏婆子离开后,萧兰亭才折返回内室。
他面不改色的穿过狼藉的书案,来到屏风后的床榻边。
锦被微微拱起,里面的人似乎还睡着。
萧兰亭脑中浮现起昨夜那张泫然欲泣的脸,泛红的身子陷在雪白色的锦被中,既可怜又勾人。
萧兰亭喉结上下滑动,微暗的眸仿佛盯着食物冒绿光的恶狼。
这个人,很契合他。
他禁不住蠢蠢欲动,又遗憾的调整了情绪。
还是不再折腾她的好。
萧兰亭掀开锦被,打算也睡个回笼觉,却感觉到一股阻力。
他看向那处鼓包,笑了笑:“醒了?”
“......”
“醒了就出来吧,被子里不闷吗?”
云卷双眼紧闭,真恨不得闷死算了。
但腰部以下的酸痛又不断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萧兰亭真是个牲口。
云卷眼神茫然,想不通能翻来覆去折腾她大半夜的男人,怎么能在短短一年内病死呢?
正想着,头顶的锦被被人强行拉开,一双铁钳似的手将她双手束缚到头顶,云卷猝不及防的对上了萧兰亭的眼睛。
“躲什么,昨晚追上门要我履行责任的胆子哪里去了?”
“你别说——”
云卷气急挣扎想要捂他的嘴,可刚一动便扯到了腰,闷哼了声摔回了软榻上。
萧兰亭松开了手,哂笑道:“歇着吧,请安不着急, 我去叫人给你烧水。对了,你身边伺候的人呢?”
“得罪云秀被关了。”
云卷现在细想,换亲的事绝不是云秀临时起意,她的侍女在婚仪前被关了起来,以至于婚仪当天云卷都是被一群生面孔安排着流程,稀里糊涂就上错花轿了。
萧兰亭没有细问,“一个时辰后我让人来帮你沐浴。”
“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自己?”萧兰亭挑眉,“你能下床吗?”
云卷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对着萧兰亭转身离去的背影凶狠的咒骂——
‘混蛋!’
外间大门重重合上,云卷卸下佯装的平静露出疲态。
她和萧兰亭有了夫妻之实,至少这一世她不会再因为圆房的事受到攻讦,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至于萧兰亭不冷不热的态度,云卷也并不在意,反正只有一年,到时候她会体面的送走萧兰亭。
云卷休息了一个时辰,被婆子叩门的声音唤醒。
“进来吧。”
云卷稳住扭曲的五官看向婆子。
“我的衣裳在外面,你帮我拿一下。”
“大少爷吩咐从库房拿了套新的给您,您先沐浴吧。”婆子眼观鼻鼻观心,给云卷套了件外衫,扶着她下了榻。
她裹紧外衫挡住身上的痕迹,面不改色走出里间,随后便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散落的卷宗,歪倒的桌椅,凉风从窗下灌入拂过云卷惊呆的脸。
她人看似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了。
萧兰亭那个混账......给她清理了身体,竟然没打扫房间?!
婆子轻咳了声,“少奶奶您去沐浴吧,这里老奴来收拾。”
云卷颤颤闭上眼睛。
不知道放浪淫乱和独守空房比,哪一个会更社死。
云卷在侯府度过了平静舒适的三天,转眼回门的日子到了。
回门前夜,云卷隐隐发愁,她记得前世萧兰亭是没陪云秀回门的。
而那时本该是她丈夫的萧明予,到了云家后却充当起了她嫡姐的‘临时丈夫’,甚至把给她准备的回门礼分了一半出去。
放在其他地方就算了,既然是回门,云卷想给自己争口气。
至少让她能在姨娘弟弟面前抬得起头,让孙婆婆不要太操心她的生活,而不是和前世一样,只能做站在角落里的配角。
云卷等萧兰亭等到宵禁,院子里的下人开始解廊下的灯笼,萧兰亭还没回来。
云卷吩咐皎月:“你去问问,大少爷他今天晚上还回不回来。”
“是,夫人。”
皎月离开后不久就小跑了回来,“夫人,少爷派长风传口信回来,说衙门公事繁重,今晚少爷要歇在衙门,不回来了。”
云卷怔怔眨了眨眼,“那明日呢?他明日什么时候回来?”
“长风没说啊......奴婢再去问问。”
“算了,别去了。”
萧兰亭一看就不像是会把回门这种事放在心上的人,和他的差事相比,云卷的回门又有何值得费心的呢。
云卷叹了声,虽然早有预料,心里仍不免有点难受。
她简单梳洗了一番,早早就睡下了。
翌日清早,云卷换上衣裳,一路来到前院。
府里的家丁正在一箱箱往马车上抬东西,萧明予站在一旁。
云秀在他身边,虽然穿着光鲜,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丧气模样。
见到云卷,云秀便狠狠的瞪着她,她眼里满是红血丝,狰狞的恨不得从云卷身上撕下块肉。
云卷迷茫。
她至于吗?
不就是似有似无的一句话,云秀总不能还没哄好萧明予吧,他们不是第二天就圆过房了么。
这女人心眼比针尖还小。
云卷哪里知道云秀这两日的煎熬,她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发抖,不仅是气的,更是累的!
萧兰亭那个畜生,让长风盯着她补衣裳,不让她在白天补,非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以后,让她对着烛台补!
云秀熬了两个大夜,眼睛看东西都重影了,手指也被扎破了好几根。
今早发现眼下乌青像被吸了精气似的,她敷了三层粉才遮住!
萧明予撞了撞云秀,主动跟云卷问好,“大嫂日安。”
“大、嫂。”云秀一字一顿咬着牙说。
云卷点了点头,想要先上马车等着,经过云秀身旁时被她叫住。
“大嫂,我补的衣裳,大嫂你可满意啊?”
“什么衣裳?”
云秀冷笑了声,这贱人还挺会装的,不是她吹枕边风,萧兰亭怎会想出这么损的法子。
萧明予拽了她一把,示意她收敛,云秀却不肯。
“诶,大哥呢?”她夸张的四处张望,“今日可是回门啊!大哥怎么不在?还有回门礼,怎么也没见到大嫂装回门礼的马车啊!”
云卷神色淡然,皎月却沉不住气,憋红了脸,据理力争:“回门礼大少爷已经备好了!不过是因为大少爷衙门有事,晚些一定会送到的!”
云秀笑道:“怪不得不见大哥,原来是去衙门了,那今日大哥不就不能陪大嫂回门了吗?”
“你!”皎月紧张的看向云卷。
云卷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的说:“弟妹,长辈的事情就无需你操心了,有这个功夫,你多管管二弟的事吧。”
“你不是说二弟迟早有一日会做世子,还会名满朝堂功成名就吗?既然有如此远大的抱负,现在就该努力起来了。”
萧明予拧起眉看向云秀,这种话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云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我是......”
云卷与她擦肩而过,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萧兰亭占长,她的马车要走在云秀前面,出发的时辰到了,马夫扬鞭正准备启程,忽听一道马蹄声传来。
方向正在巷子前,云卷端坐在马车中并未在意,直到听见萧明予喊:“大哥!你回来了!”
云卷身子一怔,飞快撩起车帘。
萧兰亭勒紧马缰停在她马车前,他刚从衙门赶回来,身上还穿着锦衣卫的赤色飞鱼服,腰佩绣春刀,与在府里的闲散模样不同,他这身官服显得身上威压更重,仅一个眼神便能骇住众人。
“没来晚吧?”
萧兰亭声线慵懒,望向云卷。
云卷手指蜷紧,强作镇定:“正好。”
萧明予笑容灿烂,“大哥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正准备出发呢。”
他看看萧兰亭身后空无一人的街巷,又挠了挠头:“不过大哥,你若是还未清点好回门礼,我可以派人先去云府通传,我们晚到一会儿,想来岳父岳母不会不理解。”
“不必了。”
萧兰亭调转马头,“等我们到了,我的回门礼也该到了。”
马车滚动,云卷放下挡帘,摸了摸胸口,仍在狂跳不止。
她小心翼翼掀起车帘的一角,萧兰亭骑着马就走在一旁。
他那匹马太高,云卷得压下身子努力抬头,才能看见萧兰亭的脸。
她方才就发现了,萧兰亭神色有些倦怠,想到他昨夜可能忙了一夜,一大早又赶来陪她回门,云卷心口忍不住一跳。
“萧兰亭......”
云卷小声喊他,“你要不把马给别人牵。离云家还有一刻钟,你可以进来小憩一会儿。”
“不必了。”
萧兰亭说道,云卷抿了抿唇,“你若是公事忙,可以不用来这一趟,左右不过吃个饭,没什么大事。”
萧兰亭静静看她说反话,明明方才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睛都亮起来了。
自己不陪她回去,她还不知要挨多少闲话背多少黑锅。
萧兰亭鲜少有这么大发善心的时候,就当给这个合心意的小家伙,一点好处吧。
“乖乖坐好。”
“哦。”
掀起的一角慢慢放了回去。
不一会儿又揭了起来,里面传来一声飞快的:“谢谢~”
随后就落了下去。
萧兰亭扯了扯嘴角,收回了视线。
队伍驶到云府所在的长街,三日前的婚仪盛京百姓都去围观过,自然也知道今日是哪家回门,大家都在看热闹。
云秀在马车里默默挺直了腰杆。
萧明予的回门礼是她过了眼的,绝对能震惊四座,她要把前两天丢掉的面子全都挣回来!
马车停了下来。
云秀正了正衣冠,“到了?”
“不,不是......”
车夫吞吞吐吐的说,云秀拧眉,掀开了车帘,下一刻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巷弄里马车排了一条长龙,云府门口长风正在安排人往云府里搬箱子。
车夫:“是,是大少爷备的回门礼马车,把路挡住了......马车暂时,不能过了......”
云卷不可置信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容貌娇软的小姑娘肤白胜雪,身着嫁衣,灵动的鹿眼瞪的很大,眼底满是迷茫和震惊。
她怎么会......怎么会变得这么年轻?
身为颍川侯府的主母,云卷已经年过三十,她半辈子为侯府奔波,操劳过度,早已生了皱纹和白发。
但镜子里的显然还是个少女!
她重生了?
云卷看着身上的嫁衣,眼神颤抖的厉害。
十八岁那年,云卷和嫡姐云秀一起被定给颍川侯的两个儿子,庶长子萧兰亭定的是云卷,嫡次子萧明予定的是云秀。
可是大婚当日,两个花轿前后进颍川侯府的大门,拜堂后洞房才发现,一对姐妹竟嫁错了人!
萧明予对云秀一往情深,认定是云卷不怀好意,设局换亲。
任凭云卷如何解释,颍川侯府都无人相信她,就连她的生母都不肯帮她解释一句。
只因云秀是嫡出,萧兰亭虽是庶子但备受颍川侯宠爱,更有说颍川侯要越过嫡子把爵位传给他。
比起庶出的云卷,云家当然更希望嫁给萧兰亭的是云秀。
云卷在丈夫和婆母的冷嘲热讽中艰难生存,熬了二十年,好不容易送走婆母,缓和了与丈夫的关系,准备颐养天年。
怎么会睡了一觉起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云卷震惊过后渐渐回过神,她赶紧站了起来。
她得知道现在婚仪走到哪一步了!
上辈子因为换亲的事,她受了多少白眼,这辈子她绝不再嫁萧明予!
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大少奶奶,侯爷和大夫人请您现在去一趟内厅暖阁。”
云卷眼睛一亮,她上辈子被人喊‘二奶奶’,这是不是说明,她这辈子还没嫁给萧明予!
丫鬟见无人回应,从外推开了门,“大少奶奶您在啊,跟奴婢走吧。”
云卷并不知眼下是什么情况,只能乖乖跟在丫鬟身后。
穿过熟悉的门廊,云卷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上一世萧明予揭了盖头,才发现两个新娘上错了花轿,如果她重生在拜堂后,那为何这一世的走向全都变了。
云卷边想边来到内厅,隔着一层棉布帘,一道哭声传入她的耳中。
“三妹,三妹为何要骗我?我与她虽不是一母同胞,但也从未亏待过她,她竟然骗我,使出如此下作手段换亲!”
是云秀!
云卷脑中嗡的一声,里头又传来她婆母秦氏的声音:“秀秀,你别哭了,等她来我一定问问她是何居心!是瞧不上我们兰亭,还是妄想往高枝上飞!想麻雀变凤凰!”
“侯爷,大夫人,大少奶奶到了。”
丫鬟替她打帘,云卷低头跨过门槛,暖阁中坐着许多张熟悉的面孔。
她上辈子的‘丈夫’萧明予,她的嫡姐云秀,公爹颍川侯,婆母秦氏......还有她的‘大伯哥’,萧兰亭。
萧兰亭穿着喜服,双手抱臂靠在支摘窗旁,他身形高挑,宽肩窄腰,喜服贴合出流畅优越的身形,他样貌俊美,是极具攻击性的长相,面无表情时眼眸寡淡冷漠,孤傲又矜贵。
云卷进门后,他掀起眼皮看了过来,二人四目相对,云卷大脑一片空白。
萧兰亭瞳色浅淡深邃,仿佛能洞穿她的心思。
云卷被看的别扭,敛下眸正准备屈膝行礼,萧明予便吼道:
“云卷!你这个毒妇!竟然想出换嫁这么下作的法子来!如果不是秀秀拜堂之前不小心掉了盖头,岂不叫你阴谋得逞!你还不赶紧交代!”
云卷一愣,朝云秀看了过去。
云秀站在萧明予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满是得意和庆幸。
上一世她前半辈子守活寡,后半辈子勾搭上萧明予,做了几十年见不得光的外室,结果萧明予一句喜欢上了云卷,便把她送到了庄子上,任她自生自灭!
云秀被他气死,发现自己重生到拜堂的时候,她立即急中生智,故意弄掉盖头,阻止了拜堂。
如今只要把换嫁的事推到云卷身上,她就能全身而退!
对上云秀的视线,云卷很快意识到,她一定也重生了。
云卷深吸了一口气。
“换亲之事我一无所知。是云秀临上花轿前派管家来传话,说大爷衙门临时有事要晚些来,让我等一刻钟再走。”
她这话一出,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萧兰亭的眼神从不耐到多了几分打量,视线在云卷身上上下游移。
萧明予反应过来,大声反驳道:“你少胡说八道!”
云卷:“你们若不信,就叫管家来对峙。”
“找就找!”萧明予看向云秀,云秀自然不能露怯:“对峙就对峙!反正我问心无愧!”
没过半晌,暖帘后婆子禀道:“侯爷,夫人,人带来了。”
管家被推进暖阁,他慌忙跪下,顶着一脑门的汗脱口便道:
“是、是三小姐让小人传的话,说萧大少衙门有事赶不及先来,萧二少的婚轿先到,让二小姐先出门上轿。”
萧明予瞬间跳脚,“云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云秀暗暗松了口气,得意的看着云卷。
云卷没有吭声,她提步走到管家身旁,蹲下身悬在他耳畔道:
“李望,李轩把府库里的宝贝换成赝品,将真品换成银票拿去赌博,倒欠赌场赌金被追杀,还杀了个打手的事,你知道吗?”
“......”
李管家的眼珠瞬间瞪大,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瞬间从头凉到脚。
“你......你在说什么?”
云卷:“他躲在白虎街昌明坊的胡同正数第三间屋子,是不是?”
“......”
“李轩是你唯一的儿子,你这个年纪了,李轩若死了,你还能生出儿子吗?”
“官府没查清杀人的是谁,但我有证据。李轩杀人,判个斩立决绰绰有余。到时云家损失的账,你和你夫人来还。后半辈子老无所依还要背一身烂账,你想过那样的日子?”
管家瑟瑟发抖,“你......你道听途说,你骗我......”
“你想试试真假?”
云卷的手比划出了一个数字,管家眼前一黑,那就是李轩从云家套出去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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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男女主前世都非双洁,今生双洁。但男女主都只爱过彼此!
本文偏感情流,非纯爽文大女主,女主气质属于不温不火类的。
重点!本文感情线是虐的,男主前期在女主身上八百个心眼子,利己主义渣男,后期会嗷嗷哭着追妻,而且还追到了(对,HE不换男主)不喜这挂的千万不要勿入。
房内传来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打开,一个满头华发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探出头。
“云丫头!回来了!”
云卷快步跑了过去,她眼眶泛红,嘴唇都在发抖。
孙婆婆在她印象中已经成了祠堂上冰冷的牌位,没想到她竟然还能见到她。
孙婆婆笑呵呵的说:“这是怎么了,才出嫁三天,怎么回来还哭鼻子了。快进来。”
她把云卷拽进屋,“知道你今天回门,我准备了些吃食,你走的时候带回去。对了,你和萧家那少爷相处的如何?没有受欺负吧?”
孙婆婆把她按坐在圆凳上,拖来炭盆,把炉上的热茶倒给她暖手。
她不知道换嫁的事,所以也并不知云卷新婚那日如何惊险,云卷也不想她操心,笑着说:“挺好的,我想和他好好过。”
即便只有一年。
“婆婆,我接你到外边住好不好?”
云卷忍着哭腔说道。
她在云家这十八年从未得到过什么温暖,只有在五岁那年遇到孙婆婆,她可以说填补了云卷生命中母亲的角色。
孙婆婆以前是云家内宅的女管家之一,也做过云家的账房,如今是上了年纪没什么精力再操持云府的事,所以每日都待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
她女儿早亡,所有亲戚也断了联系,卖身契压在这里,轻易走不掉。
云卷:“我现在开口问父亲要您的卖身契,他会给我的。我的嫁妆虽然不多,但买个宅子给您绰绰有余。”
孙婆婆头摇出了残影。
气冲冲道:“你买什么宅子!好不容易离开这个家,手里的钱能过了明路,你不赶紧的想办法以钱生钱,把自己的日子过起来!你在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婆子身上花什么银子!”
她把手里的茶盏掼在桌上,中气十足的说道:“我在这里过了几十年了,现在每天种种菜,浇浇花,过得也挺安逸的,不用你为我操心。你别以为我没钱,我手里也有些体己,够我自己养老送终了......”
小老太太喋喋不休的说,云卷眼里的泪几乎要憋不住,她假装喝茶,泪珠全落进了茶里。
上一世是她给孙婆婆殓的尸,这个倔强的老太太,总在她面前装作过得很好的样子,死后云卷给她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她所说的‘体己’,只有一些散碎几文钱都不值的木簪子,还有她女儿留下的一些遗物。
孙婆婆在她出嫁时甚至还给她添了妆,那五十两成就了云卷后来几十万几百万的家业。
云卷上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早些察觉孙婆婆的病,还有没能送她最后一程。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您不想搬的话,就先住在这里。等我生意有了起色,您再跟我走。”
“真等到了那日再说吧......”
“您一定得跟我走,我这身本事都是您教的,可我还没真做过生意,您得来我身边帮我才行。”
孙婆婆笑了,“好,真到那一日,我就跟你走。”
云卷和孙婆婆说了好一会儿话,唯有在这间小屋里,她才能感到放松和温暖。
这时,屋外传来踩雪的声音,一道磁性的嗓音隔着门传了进来:“云卷,出来。”
云卷一怔。
“谁啊?”孙婆婆起身去开门,“嚯,你,你是......”
萧兰亭后退一步,客气的点了点头,“您好,我是云卷的丈夫,鄙姓萧,萧兰亭。”
“哦哦!”孙婆婆心有余悸的后退了一步,这人看起来真像个活阎王。
云卷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不是和父亲在说话吗?”
“他废话太多了。”
“你怎么找过来的?”
“自然有我的办法。”
孙婆婆:“既然来了就进来说吧,外面刚下完雪,冷着呢。”
云卷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她看向萧兰亭眼神带了些祈求。
在她看来,萧兰亭应该是不屑于踏足这种破旧,窄小的小屋的,她希望萧兰亭能用体面的理由拒绝孙婆婆,不要让她难堪。
正当云卷发愁如何提示萧兰亭的时候,他竟单手撩起下摆,十分自然的迈过了门槛。
语气轻快的说:“好,那就叨扰了。”
“我再去拿个茶盏来!你们夫妻俩先聊着。”孙婆婆笑呵呵去了厨房。
云卷神色复杂,“过来坐吧。”
云卷抽出一把椅子。
云府下人用的基本上都是主子用旧的东西,椅子上的花纹已经磨的看不出,还隐隐发黄。
云卷见他站着不动,急忙说道:“婆婆很爱干净,这椅子只是年头久了看着旧,实际上很干净的。”
为了证明,她还迅速抹了一把,把不沾灰尘的手指亮给萧兰亭看。
萧兰亭坐了下来,孙婆婆也在这时回来,给萧兰亭倒了杯水。
“喝了暖暖身,老婆子这里没有好茶叶,就不给你泡了。”
萧兰亭望了眼桌上的茶盏,有一杯上沾了唇脂,和云卷嘴上的一样。
“没事,我想尝尝。”
萧兰亭掠过自己面前这杯,十分自然的端起了云卷的茶盏,呷了一口。
“挺好的。”
“好好好,好就好。”孙婆婆笑的灿烂极了。
云卷面红耳赤,低下头飞快卷着手里的帕子。
萧兰亭他真是没脸没皮!
喝了茶,萧兰亭又问起孙婆婆和云卷的关系,云卷把往事告诉了他,简单来说就是孙婆婆救了高烧晕倒在房里的云卷。
那时容姨娘正带着儿子云闯,和云老爷他们在庄子上玩。
孙婆婆叹道:“幸好我路过往屋里看了一眼,容姨娘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关门,她那会儿才五岁大,烧的都说胡话了。”
“那真是要谢谢您。”萧兰亭语气十分真挚,孙婆婆被勾了话茬,和他说了不少云卷小时候的故事。
云卷本人都有些听不下去,找了个借口出门透气。
冷风吹散了她脸上的热度,心跳也渐渐平复下来,她回眸看向小屋,脑中浮现出萧兰亭认真倾听孙婆婆说话的样子。
萧兰亭为什么要问有关她的事呢?
他也是想,好好了解她的对吗?
如果只是搭伙做夫妻,没必要这么认真的了解对方的过去吧。
云卷踢了踢地上的雪,脸埋在兔绒围脖里,耳尖不知何时渐渐红了。
云卷在浴桶里待了两刻钟,在反复思考如果淹死在这儿会不会再倒带重来的问题时,萧兰亭回来了。
隔着屏风,萧兰亭询问婆子:“她还没起?”
“少奶奶在沐浴。大少爷您最好进去看看,少奶奶方才出来看到这......有些不太开心。”
脚步声缓缓逼近,云卷赶紧出了浴桶拿起长巾裹住了全身,恰好这时萧兰亭从屏风后走了过来。
二人四目相对,萧兰亭看她羞愤又敢怒不敢言,忍不住哼笑:
“脸皮这么薄......放心,他们不敢传我的闲话。换衣裳,我带你去前院请安。”
云卷咬着口中软肉。
衣裳在萧兰亭身旁的桌上,而萧兰亭抱臂靠着屏风,大喇喇盯着她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云卷心一横,快步上前捞过衣裳,背对萧兰亭飞快更换。
身后的目光灼热的无法忽略,云卷颤着手系好衿带,转过了身。
“好了,走吧。”
“等等。”
萧兰亭懒懒抬手,解开她系的乱七八糟的衿带。
“急什么,衿带都不会系,快把自己捆成粽子了。”他动作不疾不徐。
二人贴的极尽,呼吸近在咫尺,云卷盯着那双交错在衿带中纤长的手指愣愣出神。
“好了。”
萧兰亭的吐息打在她耳畔,云卷才发现不知何时他整个人已经压了过来。
云卷向后退去,可萧兰亭蓦地掐住她的手腕,失了平衡的云卷一头栽进萧兰亭怀中。
“你干什么!放开我!”
云卷挣扎,可萧兰亭力气大的不行。
他俯下身悬在云卷脸侧,磁性的声线恶劣道:“这么容易害羞,和昨晚床上的你可不太一样......”
“我的娘子,床上床下还有两副面孔?”
萧兰亭垂着眸,眼前人莹白的耳尖红的像宝石,萧兰亭舌尖抵了下犬齿,忽然一口咬了上去,轻轻磨咬。
云卷眼眸瞪大,用力推开了萧兰亭。
“你!”云卷喉头滚的厉害,气急败坏:“你要不要脸!”
“我们可是夫妻啊。”萧兰亭指腹抹过嘴角,眼神里的掠夺和欲望丝毫不遮掩。
他笑眯眯的说:“夫妻间,不是很正常吗?”
“......”
“我们以后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如果你还没适应,趁早习惯吧。”
萧兰亭桃花眸中暗色流转,意味深长。
......
云卷跟在萧兰亭身后穿过幽长的环廊,她默默看着萧兰亭挺阔的背脊,神色郁郁。
短短一夜,萧兰亭颠覆了她上辈子对他的认知,昨夜同房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不代表她想和萧兰亭有过多纠缠。
在她印象里萧兰亭明明是个很难搞的人,他年少有为,十六就中了武状元到了兵部任职,后调进锦衣卫。
萧兰亭今年二十五,已经是北镇抚司的指挥使,不论是皇帝还是太子都对他寄予厚望。
他是皇帝和太子最倚仗的人,是最锋利的刀,最听话的走狗。
这个人难搞的程度除了他嘴毒阴翳,心狠手辣,而且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曾有人想通过他讨好太子打通关系,给他送金银美人,萧兰亭不但不收,还像疯子似的追着人咬,挖出人家不少黑料,逼得人连夜带着家眷逃离燕京。
云卷想不通,上辈子活的跟太监一样的宗室工具人,怎么在她跟前性情大变。
总不能是她天赋异禀吧。
云卷自嘲一笑,她自知不是什么有趣的人,她的世界四面都是围城。
想不通的云卷干脆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既来之则安之。
二人来到前堂,刚迈进内院便听见颍川侯的怒吼。
“那个逆子!还不去把他给我抓回来!我今日若不打死他我就不是他老子!”
秦氏劝说:“老爷,明予定是事出有因,您先喝口水,妾身已经让人去追了。”
“放屁!他有什么理由新婚之夜抛下妻子去妾室院里,还一大清早跑去青楼喝酒!逆子,把我的脸都丢光了!”
云秀屈辱的哭声掺在其中。
云卷和萧兰亭正巧来到门口,云卷十分惊讶。
昨夜萧明予又去妾室的院子里了?
不对啊,娶到了心仪的白月光,竟然还会新婚夜抛下云秀去见妾室?
管家高声道:“大少爷,大少奶奶!”
云秀双肩一抖,她朝云卷看来,通红的眼里写满了怨愤和妒恨。
“父亲。”萧兰亭平静的冲颍川侯见礼。
云秀跟着欠身,也喊了一声。
“你们来了。”颍川侯面色稍霁。
秦氏脸上笑意全无,看云卷二人的眼神充满了恶意。
颍川侯揉着山根说道:“坐吧,往后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束。”
秦氏咳嗽了声,候在一旁的婆子捧着茶盏走上前,秦氏调整坐姿一脸傲慢的看向云卷。
云卷拿起茶盏,恭敬弯腰,“父亲,请用茶。”
颍川侯接了过去,这关好过,就是秦氏不好打发。
云卷心里轻叹一口气。
上一世秦氏认为她庶女的身份配不上萧明予,对她百般刁难,即便这辈子她嫁了萧兰亭,但秦氏和身为庶长子的萧兰亭一样有很大矛盾,她估计依然逃不掉。
尤其秦氏为难不了萧兰亭,估计会把火都撒在自己身上。
果然,云卷递茶过了好半晌,秦氏都没有接。
茶水已经温了,并不烫手,只是要长时间保持低头弯腰,满屋还有许多丫鬟婆子看着,难免屈辱。
下人都会拜高踩低,今日见她不受婆母待见,明日就会和秦氏一样轻视她。
云秀看到这一幕暗暗吐了口浊气,顿时神清气爽。
昨夜被萧明予抛下独守空房的郁闷不甘也扫除了许多。
转念想想,她也没必要太担心,即便昨夜自己独守空房又如何,云卷也一定是这个下场。
她迟早会和萧明予圆房,而云卷会和前世的自己一样,整整一年都活在冷遇中!
颍川侯眉头微皱,瞥了眼秦氏示意她见好就收,秦氏这才恩施似的伸手要接过茶盏。
这时,一只手抢在秦氏前头接走了茶盏,秦氏面皮一僵,云卷不解的抬眸。
萧兰亭当着众人的面,慢条斯理的把茶水倒进了一旁的痰盂里。
那双淡漠的桃花眸不含笑意的时候,冷的让人心惊胆战。
“母亲不想喝这盏凉茶,那就换一盏。”
他拎起茶壶又倒了杯,滚烫的茶水冒着热气,萧兰亭牵过云卷,包着她的手端起茶盏,递到了秦氏眼下。
“这次是热的了。”
“母亲,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