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溪月乔舒然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渣后,她撩的大佬夜夜难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龙七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宴沉离开酒店时,在大堂遇到了揽着乔舒然的顾修辰。顾修辰几乎在看到贺宴沉那一秒立刻放开乔舒然,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喊一声:“舅舅!”人称京圈太子爷,跋扈狂妄的顾家大少爷,在贺宴沉面前乖巧的像只鹌鹑。乔舒然抬手轻轻捋了捋头发,微微侧脸,露出最好看的角度,柔柔唤一声:“贺先生。”初见贺宴沉时,她也喊他舅舅,却被他制止,他道:不必,不熟!她当时便红了眼眶,后来见面,便只敢乖乖喊贺先生。这些年她的名声越发好,所有人都喜欢她,唯独贺宴沉,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漠。贺宴沉似不曾看见乔舒然,平静无波的眼眸扫过顾修辰。“你母亲说你失忆了!”顾修辰紧张的捏紧裤缝,小心回:“前些天摔到了头,不过不碍事,只是忘记了一些不重要的事。”“是吗?”平淡的嗓音,...
顾修辰几乎在看到贺宴沉那一秒立刻放开乔舒然,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喊一声:“舅舅!”
人称京圈太子爷,跋扈狂妄的顾家大少爷,在贺宴沉面前乖巧的像只鹌鹑。
乔舒然抬手轻轻捋了捋头发,微微侧脸,露出最好看的角度,柔柔唤一声:“贺先生。”
初见贺宴沉时,她也喊他舅舅,却被他制止,他道:不必,不熟!
她当时便红了眼眶,后来见面,便只敢乖乖喊贺先生。
这些年她的名声越发好,所有人都喜欢她,唯独贺宴沉,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漠。
贺宴沉似不曾看见乔舒然,平静无波的眼眸扫过顾修辰。
“你母亲说你失忆了!”
顾修辰紧张的捏紧裤缝,小心回:“前些天摔到了头,不过不碍事,只是忘记了一些不重要的事。”
“是吗?”
平淡的嗓音,没有起伏。
顾修辰却头皮发麻,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明明没有比自己大几岁,那气场却实在骇人。
在贺宴沉面前,他所有心思都瞒不过,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
顾修辰唯唯诺诺:“舅舅,我只是忘记了个别不重要的人和事,我其实......”
贺宴沉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好生养着,腿断了还能站起来,脑子残了,可就真没救。”
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顾修辰小腿控制不住轻微颤抖,总觉得贺宴沉这话,话里有话。
脑子里疯狂回想,什么又时候惹这位祖宗不开心了?
可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回答,贺宴沉便走了。
他忙喊:“舅舅慢走。”
目送贺宴沉离开,顾修辰松口气。
乔舒然瞥他一眼,垂下头,嘴唇抿了抿。
等贺宴沉的人影看不见,顾修辰才敢小声嘀咕:“大早上,吃枪药啊。”
乔舒然嘴唇轻轻抿了一下:“我累了,要回家休息,今天就不陪你了。”
想起昨晚,顾修辰搂住她的腰低头在她唇上亲一下。
“那我先送你回去,晚上带你去你喜欢的那家餐厅。”
“好!”
乔舒然随口问:“昨晚我们离开的时候,温溪月都还没出现,会不会出什么事,你要不去看看她?”
提及温溪月,顾修辰没来由一阵烦躁。
“她能出什么事?她那种满心只有钱的女人,眼看从我身上捞不到钱,肯定去物色其他男人了。”
嘴里说着爱她,结果,才几天,连个醒酒汤都不送,果然只是看上他的钱,根本不关心他。
此时,顾修辰俨然忘了,瘫痪在床的一年里,是谁没日没夜照顾他。
忽然,他问:“宝贝,那枚铜钱你怎么没戴?”
“那东西对我来说太重要,放进家里的保险柜了。”
乔舒然娇嗔的瞪他一眼:“怎么,没了那枚铜钱,你就不认我这个救命恩人了?就不爱我了?”
“当然不是,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从来没有旁人!”
回到乔家,乔舒然脸上温柔的笑容转瞬消失。
她拨通一个号码。
“照片呢?”
“乔小姐对不起,那个贱.人昨晚将我打晕,跑了,我......没能拍下照片!”
“废物!”
乔舒然烦躁的打开抽屉,翻出一枚缠着红线的铜钱。
不屑的冷笑一声,嫌恶的丢进角落。
......
温溪月刚到租住的小区门口,便被一辆宾利拦下。
车窗落下,露出一张保养极好的脸:“温小姐,谈谈!”
温溪月不相信,顾修辰假失忆这件事,顾家人不知道。
这人曾经亲切的喊她溪月,如今,温小姐,呵......
“顾夫人,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顾夫人缓缓开口:“你应该很清楚,就算阿辰没失忆,像你这样的出身,也绝不可能嫁进顾家!”
“医生说阿辰现在受不了任何刺激,如果你真爱他,为了他好,就不该去找他。”
“除非,你根本不在乎他的健康,你死缠烂打只是想让他想起你,然而挟恩以报。”
顾夫人露出一副了然一切的表情,“你这样的女孩子我的见多了。”
她年近五十,瞧着却很年轻,端庄优雅,一看便是金尊玉贵的人。
说话轻声细语,可字字句句都如杀人利刃。
轻蔑,冷视,无孔不入。
“我这样的?”温溪月讥讽:“顾夫人说说什么叫我这样的人?”
顾修辰住院期间,顾夫人多次哭着拉着她的手,感激她的不离不弃。
称顾修辰若能好,他们全家都感激不尽。
现在,渣男是站起来了,可他们一家子的嘴脸变化之快,令人咋舌。
果然,血缘这东西,一脉相承。
儿子恶心,母亲无耻!
顾夫人微抬下巴,斜眼扫过温溪月。
“你还年轻,不想吃苦,我能理解,但,做人别太贪心。”
温溪月笑了。
贪心?
她怎么有脸说这两个字。
他们一家子都高高在上,贪婪成性,既要又要,想把所有的好处都攥在手里,还不想付出任何代价。
温溪月从没见过有人寡廉鲜耻,演绎的淋漓尽致。
“当然,我们还是很感谢之前对阿辰的照顾,可乔乔和阿辰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她才是顾家认定的儿媳,至于温小姐你......”
顾夫人停顿,“恕我直言,跟乔乔比,你有什么?”
温溪月鼓掌。
“顾夫人不去学变脸真是可惜了,这忘恩负义的嘴脸,简直太精彩了!”
“你......”
“这几天,我反复在想一个问题,顾修辰也太会摔了,谁都不忘,偏偏忘了照顾他一年的人,怎么就这么巧呢?”
顾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温小姐心思未免太卑劣了,当初同意你照顾阿辰,是看对我儿子深情一片,念你可怜,不然像你这种下等人哪里配照顾我儿子。”
“倒是你,当了小三,还好意思在这叫嚷,真是不知廉耻。”
突然,她话锋一转:“听说你父亲一把年纪还在工地干活,那种地方出点意外再正常不过了,你说是吗?温小姐”
温溪月被气笑了:“顾夫人威胁我?”
贺宴沉回到房间拿出温溪月签下的欠条。
看了好一会,转头打开保险箱放进去。
手机上助理发来三段视频,正是温溪月站在顾修辰面前讨债前后。
视频有些长,贺宴沉一条条都看完了。
看到温溪月脱下外套,露出印了字的T恤,她昂着头巴巴说个不停,像个斗志昂扬的狮子。
贺宴沉唇角上扬:“还挺聪明。”
就是眼光太差,怎么就看上顾修辰那小子。
其实贺宴沉第一次见到温溪月,是在贺宴沉的病房里。
当时她累的睡着,躺在一旁的陪护床上,身上只盖了一件外套。
阳光刚好落在她身上,她周身都像蒙了一层光晕,白皙的肌肤宛若透明。
倒也说不上多么好看,就是......让人看了会忍不住心里一软,又一软。
后来,他因为其他事去医院,又遇见了她。
她从他面前跑过去,怀里抱着给顾修辰送的饭。
当时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跟在温溪月后面,走到病房外,听到她轻声细语哄着顾修辰多吃一些。
再后来,去的多了,十次里有七八次能看见她。
她为顾修辰忙前忙后,从不说累。
顾修辰康复期间,脾气暴躁,动不动就骂人,可她也不生气,躲在角落偷偷哭完,又重新回到病房。
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只有顾修辰一个人。
......
阳光洒满房间,温溪月躺在床上睡的依旧安稳。
9点钟,身体动了动,先是脚伸出被子,然后双手举过头顶,伸个懒腰。
温溪月懒懒睁开眼,迷离的双眼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才慢慢坐起。
环顾陌生的房间,昨夜的一夜,如走马观花在脑海中逐一闪现。
温溪月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睡的这样好,一夜无梦。
自从顾修辰车祸之后,她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压力巨大,哪怕被他的坏脾气弄的一身疲倦,也不敢在他面前显露半分不满。
如今想想,当初真是够窝囊的。
扭头看向窗户,不禁感慨一声,天气真好。
我也真好,好像从昨夜开始,从顾修辰那要回三十万,那一刻,她和顾修辰之间彻底切断。
宋教授说的对,人生不能永远困在被伤害的过去。
从这一刻开始,笼罩在头顶的阴霾,似是终于被驱散了。
看着账号上静静躺着的30万,温溪月唇角慢慢露出一个微笑。
有钱的感觉真好。
果然,给男人花钱,除了倒霉,还是倒霉。
左脚脚踝处的红肿已经看不太出来,掀开被子下地,走路时,也只能感觉到轻微的疼。
洗漱后,温溪月看看,印着字的丑T恤,又看看贺宴沉的衬衫。
犹豫几秒,果断选择衬衫。
宽大的衬衫穿在身上。
扣子扣到最上面,领口还是很大。
下摆遮住臀部,露出一双细白笔直的双腿。
这模样,怎么看,都不正经。
最后,温溪月还是决定穿上裤子吧,否则,勾引的太刻意了,难免让人一眼看穿。
她现在,可还是一个单纯又可怜,欠了一笔举债,脑子还不怎么灵光的小女生。
出去之前,温溪月故意将头发弄的稍微凌乱一些,鬓角和刘海打湿,贴着脸颊,衬衣也湿了一块,贴着肌肤。
温溪月出去,可是在外面并没有看到贺宴沉。
她心中正疑惑,难不成,他已经走了?
正想着,贺宴沉从另一个房间出来,他上身赤裸,只穿了一条深灰色运动裤,刚做完运动,头发湿成一缕一缕,毛巾挂在脖子上,汗珠滑过紧实的胸肌,腹肌,没入性感的人鱼线。
落地窗外的阳光,照在他高大的身上,他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温溪月咽了下口水,呆呆看着,忘了呼吸。
看到温溪月,贺宴沉仿佛才突然想起她。
“抱歉,忘了你还在。”
温溪月惊醒,连忙背过身,心脏扑通狂跳。
知道他身材好,可是再次真切的看到,她还是很难不被惊艳。
温溪月用力甩甩头,想将那些画面全都甩走。
过了好一会才勉强平复下心情。
想到自己出来前刻意一番拾掇,在贺宴沉半裸的身体面前,真是弱爆了。
贺宴沉冲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从卧室出来。
他没看温溪月,走进厨房,“家里食材不多,早饭凑合一下吧。”
温溪月局促的回答:“哦,好......”
“脚还疼吗?”
“红肿基本消了,走路时不发力就不会觉得很疼,谢谢你,你真的好厉害。”
“帮我把冰箱里的牛奶拿过来。”
厨房里两人,倒是颇有几分默契,好像这样的事,已经做过很多次。
牛奶热好,贺宴沉做的香煎吐司也好了。
吐司上裹着蛋液,煎的金黄,令人食欲大开。
吃完早饭,温溪月没有再留下的理由。
“贺先生,谢谢你昨晚的收留,我先回学校了,这周末我就来给你打扫卫生。”
贺宴沉点头,起身:“走吧。”
看温溪月用过分清澈的眼睛不解的盯着他。
他目光软下来,“不是要去学校,顺路送你。”
温溪月连摆手:“我......我自己去就好了,贺先生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欠你的钱,不知回到什么时候才能全还上,我实在不好再麻烦你。”
贺宴沉看一眼她的脚:“我不是个苛刻债主。”
再次坐上贺宴沉的车,温溪月比昨晚稍微好一些。
这个点,早高峰已经过去,路上车辆不太多,没用多久便到了学校门口。
温溪月再次道谢想下车,贺宴沉却忽然问:“会鄙视做这行业的人吗?”
温溪月没有立刻回答,心里却有点想笑,他还做头牌做上瘾了,既然他不挑明,那她也继续装不知道。
温溪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如果是以前,我会。”
“但现在......”
她摇摇头:“只要是你情我愿,不存在欺骗,挣钱,不丢人。”
“为什么改变了看法。”
温溪月扯扯唇,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不想说,不用勉强。”
温溪月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把那段失败的感情经历顺理成章是说出来。
机会这不就来了。
她必须让贺宴沉强烈的意识到,她是一个多么无辜,单纯,在感情里全心全意付出,却被渣男伤的遍体鳞伤的好女孩!
获取一个男人关注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同情你。
而且,在得知贺宴沉名字那一刻,她脑子里就飞快运转。
这人肯定是顾修辰外祖家的人。
当初和那个狗东西在一起时,他偶尔提及过两句,贺家有两个舅舅,小舅舅是外婆老来得子,年纪比他大不了几岁。
贺宴沉的年纪刚好能对上。
以前有一次顾修辰当着她的面,接过贺宴沉的电话,哪怕没有面对面,他依然乖巧的跟孙子一样。
足可见,贺宴沉对他的威慑有多大。
她听宋老师的,不会将自己困在过去,可是机会就在眼前,没理由不去捅顾修辰一刀。
温溪月故作轻松道:“嗨呀,哪有什么勉强的,不过是自己没脑子,眼瞎心盲,被一个渣男骗钱,骗感情。”
“昨天我说去讨债,就是去找那个渣男,他车祸瘫痪,为了他,我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休学一年照顾他,他站起来后,装失忆,记得所有人,唯独不记得我。”
贺宴沉,她表情是故意做出来的轻松,可是眼眶却一点点泛红,手也在无意识的颤抖。
“他享受着我的照顾,又不想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骗我说他失忆了,故意和我冷战,贬低我,羞辱我,想让我受不了自己滚蛋。”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他妈还跑来找我,说我贪财图他们家钱,让我不要缠着他儿子,否则,就会对我爸出手......可是,我和她儿子交往期间,没收过一件贵重礼物,吃饭都AA,反倒是他住院时,都是我在倒贴,有钱人抠门起来,真的让人匪夷所思,偏偏他们还觉得,你占尽他的便宜。”
温溪月不怕被贺宴沉认为她在故意说顾修辰坏话。
认她现在又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所以......怎么算是说坏话呢。
她只是把一个小姑娘受骗的过程真实的说出来。
温溪月狠狠擦掉眼泪,力气太大,脸上留下一片红痕。
“既然他装失忆,不承认我们是男女朋友,那好啊,我也不在乎,就权当那一年是伺候狗了,既然他们说我贪财,那我就贪财给他们看。”
温溪月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可以很轻松的说出这段不堪的感情,可是......说着说着,眼泪不知何时落下来,声音逐渐开始哽咽。
“我真的不明白,人怎么可以无耻到那种地步,不爱我,你早说啊,一段失败的感情,我不至于接受不了。”
“可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贺宴沉眸色阴沉,握着方向盘的左手骨节泛白。
他当初就觉得,顾修辰失忆的未免太巧了。
如今听完温溪月的诉说,胸腔似乎有一股火在燃烧。
顾修辰,也配做一个男人。
他平静的递给温溪月一方手绢。
“可你依然伤心。”
温溪月道声谢接过,她声音带着哭腔:“我这样好,我的爱那么真诚,给谁都热烈,我难过的是,居然为了那样一个人渣伤害了这世上最爱我的人,我至今都不敢跟我爸说,我被骗了。”
“他前两天还给我打电话,说努力干活给我准备嫁妆,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上学,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可我......”
她抬头泪眼汪汪看着贺宴沉:“你是不是也觉的我很蠢?”
贺宴沉呼吸一滞,面无表情移开视线看着前方,“的确不够聪明。”
“但,他是真脑残。”
噗嗤,温溪月笑出来,睫毛还挂着泪花,“对,他就是个脑残,那种傻缺,怎么能配得上我。”
温溪月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更开心。
看来,贺宴沉听完她的诉苦,对顾修辰很厌恶。
厌恶就好。
虽然不期待,贺宴沉真对顾修辰做什么。
但......能在他心里埋下这么一个种子,早晚,他会让顾修辰不痛快。
只要能让顾修辰过的不开心,她就开心。
她不需要顾修辰的道歉。要他和乔舒然比她痛苦,才算道歉。
“你是怎么知道他装失忆?”
温溪月捏着手绢,似是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亲耳听到的,就在......遇见你那个晚上,我去给他送醒酒汤,站在门外听到他亲口承认。”
“他还说,我脏,让别人随便玩......要不然,我也不会被下药,也不会,遇见你。”
温溪月笑着笑着眼泪就留下来了:“我再脏,也没他心脏啊。”
贺宴沉没说什么,呼吸沉入胸腔,面色依旧波澜不惊,眼中却只剩寒光。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温溪月觉得该退场了,她深吸一口气,道:“我该走去上课了,贺先生谢谢你,跟你说完这些,我心里舒服多了,再见。”。
下车后走了两步,温溪月握紧手,转身,真诚而感激的看着贺宴沉,双眸干净澄澈,哪怕经历那样的情伤,也没有一直在阴霾中走不出来。
“其实,我一直在庆幸,那晚遇到的人,幸好是你,还好是你。”
“我心里一直都非常感激你,虽然我遇到了那样一个极品人渣,可是,老天爷对我也不算太差,至少没有让我在那个晚上被彻底毁掉。”
她笑容明媚,灿烂如朝阳,俏生生道:“贺先生,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她挥挥手,转身朝校门跑去。
他慵懒的向后一靠,看着温溪月跑远的背影,眉眼微翘。
风中传来他模糊的声音。
“好人?我可不是!”
贺宴沉额头滚烫的汗珠落下来,砸在温溪月雪白的脚背上摔碎,烫的她颤抖一下,不轻不重踹了一下他的腰腹。
温溪月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是踹疼你了。”
贺宴沉抬头,素来没有喜怒的脸上,此刻有些阴沉,幽冷的眼底似是有火光在跳动。
“你故意的。”
他嗓音沙哑,明明音调不高,却莫名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贺宴沉眸色渐深。
静静盯着温溪月,有一种平静的疯感。
温溪月头皮发麻,避开贺宴沉的眼睛,看向别处。
过了许久,贺宴沉放下温溪月的脚,起身离开,去了洗手间。
温溪月怯生生的脸上,嘴唇微不可见的勾了一下。
贺宴沉在洗手间呆的时间有点长,再回到温溪月面前,手里拿着纸笔。
“名字。”
温溪月一愣,他们两个虽然睡了一觉,可目前彼此都还不知道对方姓名的状态。
“温溪月,三点水的温,溪水的溪,月光的月。”
“贺宴沉。”
不消片刻,欠条写好。
贺宴沉递给温溪月。
欠条上的字刚劲有力,又不乏飘逸。
温溪月忍不住夸赞:“你的字,真好看,你的书法也一定很好吧。”
贺宴沉眉不着痕迹的上扬,递给她笔。
“签字,按手印。”
温溪月看看贺宴沉,又看看欠条,瘪瘪嘴,不情愿的接过笔。
深吸一口气落笔,签字前一刻又不甘心问:“真的就不能优惠点吗?”
贺宴沉却问:“不能。”
“......”温溪月张着嘴。
“不是......”
“那凭什么打折扣。”
温溪月张张嘴,吸吸鼻子:“好吧。”
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下一个鲜红的手印。
温溪月感觉这就像是她的卖身契一样。
她巴巴看着贺宴沉收起欠条。
“今天讨回来这三十万,我可以先全部给你,但我现在还没毕业,平常生活费都紧张,偶尔接一些翻译的活,可也不是经常能接到,能不能等我毕业后,有了正式工作,再慢慢还你剩下的?”
“对了,我快毕业了,我今年大四,明年就能毕业。”
温溪月学的是法语专业,成绩很好,如果不是被顾修辰耽误,她现在已经在F国读研了。
“三十万你自己留着,周末来这给我打扫卫生,可以抵债。”
温溪月不敢置信:“真......真的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开心的又想流泪,不停道谢。
“饿吗?”
“不饿。”
话音未落,肚子先响了。
温溪月恨不得将头埋起来。
听到贺宴沉离开的脚步声,温溪月才抬头,看到不远处开放式厨房,他已经打开火烧水。
明明看起来不染尘埃高岭之花,却能在厨房里有条不紊的做每一步。
温溪月看着看着,竟呆了。
不一会,香气在房间里飘散。
贺宴沉端着一碗面放到温溪月面前。
清汤打底,两根青菜,两个煎的金黄的荷包蛋盖在面上,食物的香味勾的温溪月不停分泌唾液,可她却不敢拿起筷子。
她小声问:“这饭,不收钱吧?”
“你想多还也可以。”
温溪月头摇的像拨浪鼓,又道一声谢,温溪月拿起筷子。
吃下第一口的时候,她就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因为太像她爸爸做的面了。
味道说不上多好,可是,却能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安抚肠胃,微暖身心。
一时间,房间里很安静,贺宴沉静静看着温溪月一口一口吃掉她做的面。
心头涌出一种微妙的感觉。
有些妥帖,有些愉悦。
一碗面,温溪月吃的很干净,连汤都喝完了。
放下筷子,她望着贺宴沉认真道:“谢谢,你做的面特别好吃。”
贺宴沉看一眼时间,已经凌晨。
“很晚了,你今晚可以留下。”
“不,不太好吧......”
“怕我对你怎么样?”
温溪月吞吞喉咙,“那倒也不是,主要......我怕你收钱。”
贺宴沉......
贺宴沉抱着温溪月抱走进一间卧室,将人放在床上。
“你今晚住这间,洗手间有洗漱用品。”
他转身走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件男士衬衫。
“这里没有女人衣服,你先穿我的。”
温溪月双手接过,道了声谢。
贺宴沉离开,房门关上。
夜深人静,房间里只剩下温溪月一个人,她扶着床起身,受伤的脚落在地上,痛感已经消失很多,就连红肿也没有那么明显了。
她心想贺宴沉的推拿还真有效。
来到洗手间,站在镜子前,温溪月看到有些狼狈的自己。
头发略显凌乱,脸色上不怎么好,哭的多了眼睛还肿着,鼻头红红,可是......依旧美丽。
不是温室里精心培育出来的玫瑰,是旷野中,恣意绽放的蔷薇,清纯中带着丝丝撩/拨人心弦的媚色。
温溪月脸上面对贺宴沉时怯怯的表情散去,笑意在唇角荡漾。
假装不知道贺宴沉身份,还钱当借口,伪装单纯可怜小白兔,甚至连崴脚都是她精心设计的。
只是她没想到,效果会这样好,可以直接住进贺宴沉家里。
这场刻意的安排,效果比预期更好。
温溪月从不是傻白甜,相反,她很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被顾修辰骗,是因为她善良,她以为那个下雨的夜晚,拼着受伤将她从混混手中救出来的人,值得托付,才会付出全部真心。
可那不意味着她就真的愚蠢。
相反,温溪月睚眦必报!
乔舒然给她下药,想让人强/暴她,这件事,拿不出证据送她坐牢。
可并不表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若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报复回去。
她会抢走乔舒然最在意的一切。
比如——贺宴沉。
温溪月本是要离开的,可是远远看见贺宴沉,她吓得立刻躲起来,生怕被他看到自己。
毕竟,那荒唐疯狂的一夜,现在想起来,依旧面红耳赤。
上次走的时候,她丢下那点钱,估计对那种头牌来说,完全是羞辱人。
温溪月心虚的紧。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乔舒然爬起来,低头整理裙摆,最后一瘸一拐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温溪月讥讽一笑,顾修辰那个傻玩意,还以为他的白月光多么纯洁无暇呢。
他也不过是别人戏耍的狗而已。
倒是一夜荒唐的男人,身份还真是不简单。
温溪月的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
最后,她脑海中的记忆,定格在乔舒然递给她的那杯下药的水杯上。
她低头看一眼手机上的到账通知,手慢慢收紧。
别人欠她的钱,她讨回来了。
她欠别人的,也该还了。
......
贺宴沉翻到拍卖册最后一页,也没看到一个喜欢的。
助理刚好发来条消息,他看一眼,眼底的淡漠疏离淡去一些。
魏明霁轻声道:“宴沉,你若有事先走吧,不用特地在这陪我。”
贺宴沉抬眸,浅笑:“也没什么事。”
魏明霁温柔一笑:“去吧,你安排好司机来接我就好。”
贺夫人生贺宴沉时高龄,生下来他,几乎要了半条命,没有多少精力带孩子。
后来,魏明霁嫁进贺家后,亲自带了贺宴沉很长时间。
对贺宴沉而言,长嫂如母这四个字,不是简单的字面意义。
他对魏明霁向来非常尊敬。
坐在两人身后的顾修辰看见贺宴沉起身离开,偷偷松口气。
乔舒然淡淡瞥他一眼,红唇抿了一下,长睫遮住眼底的烦躁。
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经过一段酒店内部路。
贺宴沉开的很慢,视线搜寻两侧。
直到,看见前面不远处路灯下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更近一些,才发现是个人。
她蹲在那缩成一团,车灯照过去,才抬起头,抬手遮挡住眼睛。
车子停在她面前,车窗落下,看到驾驶座的人,她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猛然亮,如起星光大盛,笑容在她唇角绽放。
恰如漆黑夜空中,突然绽放的一抹烟花,美好的不真实。
温溪月站起,开心极了:“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等我?”贺宴沉目光落在她唇角的黑发上,手指捻了捻。
她像是路边被丢弃的小猫,可怜柔软,睁着一双无辜湿润的大眼睛,望着你时,所有的坚硬在这一刻,都能被揉碎。
温溪月用力点头。
“等我做什么?”他慵懒的靠坐在那,单臂放在车窗上,手指轻轻点着,眼神看过来,令人让人望而却步。
温溪月快速看他一眼,低头,抠着手指:“还钱。”
“有钱了?”
温溪月笑的更甜了,像偷吃到蛋糕的小老鼠:“嗯嗯,我今天把别人欠我的债讨回来了,有钱还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今天来讨债,花了1000块钱才混进去了,走的时候,刚好看见你和......和一个阿姨进去。”
说着,还悄悄看一眼贺宴沉,“你......你今天是来工作的?”
贺宴沉一愣。
工作?
温溪月吞吞喉咙,以为他不高兴,忙解释,“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看见你陪客人,我以为......算了......我还是闭嘴吧。”
她一脸懊恼,绷紧嘴巴。
贺宴沉......
她该不会以为,大嫂是他的金主吧?
他下巴微抬:“上车。”
方才下了一场小雨,如今已经停了,空气清新,带着一股湿润潮湿的气味。
温溪月身上淋湿了,刚才摔了一跤,身上还有些泥。
她赶紧摆摆手,有些局促道:“不了吧,我身上脏,会把你的车弄脏的,我就是......替上一次不告而别道歉,还有......还钱。”
最后两个字,她说的极小声。
但在这样寂静的黑夜中,贺宴沉还是听到了。
微风将那两个字送进耳中,像柔软的羽毛拂,有些痒,从耳朵慢慢痒到心里。
贺宴沉轻扯了一下领口。
两人僵持片刻,天上又开始下了,车窗玻璃上很快蒙上一层水雾。
温溪月单薄的身体在小雨中微微发抖,她捂住口鼻打了个喷嚏,贺宴沉眸色暗下去:“不是要还钱吗?你躲了这么多天,这钱得重新算。”
温溪月咬咬唇:“要多还很多吗?”
“上来,我们慢慢算账。”略沙哑的嗓音在黑夜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温溪月捏捏衣角,犹豫几秒,最后垂着头,认命死的走到后面伸手去拉车门。
“前面。”
“啊?”
副驾驶自动打开,贺宴沉静静看着她:“过来,坐前面。”
“你的副驾驶不应该留给你客人吗?”温溪月喜悦说完就后悔了,小脸皱皱巴巴,眼神怯怯。
贺宴沉面无表情:“你也是我的客人。”
温溪月瞬间涨红了脸:“我我我......我不算吧,我就是......意外......”
“意外?”
贺宴沉表情认真:“需要让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你别说了。”温溪月脸红的要滴血,羞愤的双手捂住耳朵。
他怎么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来。
温溪月磨磨蹭蹭坐上副驾驶,刚上去,车门锁死,车窗关上,密闭狭窄的空间里,寂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空气极速升温。
她浑身紧绷,四肢都僵硬了,心脏扑通狂跳,直直坐在那,像木偶一样。
贺宴沉:“安全带。”
“啊......好,好......”
温溪月紧张的手在颤抖,试了好几次,都没插进去。
急的满头大汗,忽然旁边一直大手伸来,握住她的手,将安全带稳稳插进卡扣里。
他的手很大,几乎将她的手完全包裹,温暖,干爽,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开始发烫,好像那一夜的记忆又回来了。
温溪月呆呆抬头望着贺宴沉,他好像只是单纯好心,帮她系好安全带,很快便放开了她。
贺宴沉打开暖风,发动车子。
温溪月没看见他泛红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