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
十分钟的路程被我拖成一小时。
下车时我看到一滩血迹。
啧。
锥心赤骨的痛。
医生说要去交七万手术费。
陈俊楠见我淡漠不动，声音尖锐起来：
「你们医院抢钱抢疯了吧！我妈的命还不止七万呢。」
「不救了！马上入土的人了，哪还有活着的必要。」
我清晰看到强势了半辈子的婆婆流下了眼泪。
这算什么，一会儿有她好哭的。
我温声细语：
「老公这是咱妈，我出钱，行吗？别把咱妈赶出医院。」
陈俊楠还想阻拦，被我强硬打断了。
护士用复杂眼神看他一眼，带着我缴费去了。
医生没打麻药，直接用钢丝球和纱布在婆婆身上不停的刷，那些死皮碎肉带着血一起被刷下来。
听着婆婆像待宰的年猪一样的吼叫，我勾起唇角。
上辈子，我的身体挂在五楼防盗窗上，即使成个残废我也想活着撕下他们一块肉来。
可婆婆拿来防爆棍，一点点把我推了下去。
正好砸在赶来的父母面前，血溅了他们一身。
妈妈当场混过去，爸爸爆发出绝望嘶鸣。
她受的苦远远不够。
我报警了。
用婆婆的手机给警察反复拨电话，并发去了短信。
儿子和保姆合起伙杀我救命啊我不想死
经查通过定位很快找来医院，看到满身缠满纱布的婆婆，心疼的蹙起眉头。
我们都被带到警察局审讯。
陈俊楠和小姑将所有过错推到我身上，说我被婆婆多次害流产，有不可磨灭的矛盾，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
意料之中。
警察说「顾妍和陈俊楠已经招供，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抬头直直对上警察目光，眼底情绪一览无余，震惊、无错、痛心……唯独没有恨与怨毒。
清澈见底，这不会是一个杀人犯该有的眼神。
警察来到家里调查。
虽然厨房收拾干净，可还是会有飞溅的油渍。
长瓢勺子藏在天花板隔层里，上面全是小姑的指纹。
一年前陈俊楠给婆婆买了意外保险，再加上医院缴费时，护士描述的反常举动。
证据确凿，杀人未遂。
可最后一刻婆婆签了谅解书，并录了一段口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