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虞靳宪廷的其他类型小说《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阮虞靳宪廷》,由网络作家“江东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小心谨慎,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谢欢爽利摆手,“你爸最近身体好着呢。”“何必让阮阮知道,又跟她没关系。”阮风涛话里话外,想制止谢欢往下说,“怪我,年轻时糟蹋身体,现在有心无力啊。”谢欢怼他,“你还不是为了这个家,难道瞒孩子一辈子不成。”看着他们你来我往打哑迷,阮虞更急切,“到底什么事。”“你爸,被法院宣告破产了。”她愣住一瞬。谢欢垂下头,抹了把眼角的泪,“是收到了这个消息,你爸上次才突发了心梗,公司经营不善,被强制执行破产清算了。”十几年前,阮风涛下海,一直往返国内外,在马来西亚建了几个皮包公司,做外贸生意,涉及建筑钢材,箱包品类。发达时,最高年入上百万,只是后来身体不行,精力不济了,只能委托朋友紧盯,不能再亲力亲为。加之这几年,各...
她小心谨慎,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谢欢爽利摆手,“你爸最近身体好着呢。”
“何必让阮阮知道,又跟她没关系。”阮风涛话里话外,想制止谢欢往下说,“怪我,年轻时糟蹋身体,现在有心无力啊。”
谢欢怼他,“你还不是为了这个家,难道瞒孩子一辈子不成。”
看着他们你来我往打哑迷,阮虞更急切,“到底什么事。”
“你爸,被法院宣告破产了。”
她愣住一瞬。
谢欢垂下头,抹了把眼角的泪,“是收到了这个消息,你爸上次才突发了心梗,公司经营不善,被强制执行破产清算了。”
十几年前,阮风涛下海,一直往返国内外,在马来西亚建了几个皮包公司,做外贸生意,涉及建筑钢材,箱包品类。
发达时,最高年入上百万,只是后来身体不行,精力不济了,只能委托朋友紧盯,不能再亲力亲为。
加之这几年,各行各业一片红海,商机已经千载难逢了,公司经营也逐年疲软。
利润下跌,投入却变多,很快就资不抵债,每月都能收到银行的催债单,长期是谢欢收捡着,怕影响谢风涛复健。
纸终究包不住火,收到法院强制执行的传票,阮风涛一口气郁结,没上得来,间接引发了心梗。
阮虞童年时,家境很优渥,阮风涛有求必应,吃穿不愁,所以性格里总带着几分纯粹的天真娇气。
好歹独当一面过,风光过,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阮风涛遇到这遭,觉得在孩子面前挺没面子,“阮阮,这是大人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妈妈关心则乱。”
阮虞大脑一片空白,“法院强制会怎么样?”
谢欢到底是女人,遇到变故脆弱得多,“你爸的银行卡,名下的房子,车,还有商场两个门面,都会被抵押,贴上封条。”
她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阮阮,我跟你爸也做了打算。”谢欢擤了把鼻涕,“办理好你弟弟出国手续,你跟我们一起回西南老家。”
阮虞错愕,“可是,这里的电视台已经通知我面试了。”
“是金子哪里都会发光的,你回老家到地方电视台再投简历也可以。”谢欢也是没撤了,她工作也辞了,在这里算是没有安身立命之本了,“我跟你爸,都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
“妈,我能考虑一下吗?”阮虞心如乱麻,“房子查封了,你搬到我合租屋里住。”
谢欢摇头,“我在这附近招待所短租,好照顾老阮,你考虑跟不跟我们走,只是要在这里发展,家里确实帮不了啥了。”
阮风涛长叹了一口气。
陪着他们再待了一会儿,阮虞走出医院,天上飘起雨夹雪。
她没选择坐车,需要时间消化谢欢所说的事。
心里灰扑扑的,像夜航船一样茫茫然。
徒步近半小时走到学校。
舒喜撑了把黑伞,在校门口等她,递去准备的土特产,和昨天购物落下的东西。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出什么事了吗?”舒喜几乎一夜没睡,陪着嫂嫂往拘留所里打点,眼眶下有很重的青紫色。
阮虞有些失温,拢紧了衣服,“我没事。”
第二天学校没课,阮虞去银行把卡里攒的三万块钱转到谢欢账户里,又又陪她回之前居住的小区搬家。
大件物品要作为抵押,能带走的只有衣物,和小件私人物品。
她搬了两箱到合租房里,其中一箱,都是关于夏也,刻录的小提琴曲,符合他气质的袖扣,领结,还有些深夜写的,没送出去的信…
“怎么这么红。”靳宪廷轻捏了下她滴血的耳垂,松开手,“我太使劲?”
阮虞更敏感了,额头都快烧起来,“没有。”
男人太具有雄性的张力和压迫。
她偷瞄了一眼他,心控制不住的怦怦跳,“我有点饱了。”
阮虞南方人,骨架本就娇小,所学专业又有上镜需求,热衷在体重,身材下功夫,整个人是偏瘦的。
靳宪廷没发表意见,“等会我送你回宿舍。”
她起身,“我想先上个洗手间。”
“认路吗?”男人姿势松泛,靠在雕花椅背上,“我可以陪你。”
阮虞看他没怎么动筷,食欲不佳,“你再吃点吧,我能问路。”
顺着路标,绕过大片梅林,走了一截青石板路,阮虞找到洗手间,出来时招呼眼熟的服务生,“我买单。”
服务生递给她账单,上面标价三千多块,“女士,已经签过单了。”
“靳先生签的吗?什么时候?”
“靳先生是丽海贵宾,他的单都签在卓小少爷账上。”出入这丽海楼组局吃饭的,多数是有身家的,越到金字塔顶端,有头有脸的人物越屈指可数,服务生也极有眼力见,对阮虞态度十分妥帖,“女士,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阮虞摇头,她折返时,寂静长廊尽头,突然爆发一阵骚动。
从一间包厢里跌撞出几个醉酒的男人,年纪稍轻的,不知天高地厚,见她孤身一人,月色下,模样清秀,像开在细雨里的百合,摇头晃脑就扑了过去。
“丽海不是号称干干净净吗,什么时候也招这么有气质的陪酒小姐了。”
阮虞心惊肉跳地躲闪开。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不付钱。”男子口吻嚣张,“在这也就是卖卓家几分脸面,没叫女人作陪,滨市第一会所盛世皇朝听过没,老子一晚上开酒砸了几百万,全浇嫩模身上了,有的是钱!”
阮虞没开腔,面对这种情况,她不激怒对方,转身就跑。
哪知男子醉酒了,动作还挺麻利,一把拉住她,要往怀里拽,“小妞儿,还想往哪里跑。”
男子手快,往她腰臀处拧了一把,“手感不错嘛,整过形吗?这包间二楼是休息室,你开个价,上去让我爽爽。”
阮虞恶心得皱起眉头,毫不客气,用尽全力往他腿骨上踹。
疼得男子龇牙咧嘴,“他妈的敢打人,给我拦住她!谁拦住,谁第一个尝鲜。”
跟随男子的都是一丘之貉,附庸厮混在一起的酒肉朋友,喝大了,指哪儿打哪儿,阮虞心里万分慌乱,步子一刻不敢停。
长长的回廊,她跑得头晕眼花。
“靳宪廷。”
直至看到男人伟岸的背影,阮虞情急之下唤他全名,靳宪廷转身之际,她几乎是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有人摸我屁股。”阮虞累得气喘吁吁,脑袋扎进他胸膛,是潜意识觉得,他值得依靠。
两三个跟来的酒鬼也喘得够呛,男子剃着牙,从后面大摇大摆走出来,“小娘们儿原来是有主儿的,我寻思你装啥呢,都是卖的,未必见得有我出得钱多啊。”
“明轩,你的场子,放进来这种货色。”靳宪廷手掌扣住阮虞腰,眼神凉得没得温度。
“是我大意了。”突如其来的男声,警告的意味很重,“汪越,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阮虞起先没留意,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她坐的位置上,此时正坐着一位白皮粉面的高瘦男人。
是典型男生女相,卓明轩一双桃花眼,乍看比酒精还暧昧。
汪越拱了拱手,态度看似谦卑,语言却挑衅,“哟,卓小公子今天还在场,正好,我来丽海楼不止一次两次,有意见要提一提,这么大个吃饭的地儿,却没啥荤菜啊。”
卓明轩冷笑,料他憋不出什么好话,“又要放什么屁。”
汪越淬出牙签,“男人的应酬桌上,女人才是肉菜!”
阮虞扶住靳宪廷肩膀,探出一双乌亮的眼,“你土狗打饱嗝,屎吃多了呀。”
卓家是省里的纳税龙头,商政两界大拿,都卖几分薄面,卓明轩是个风流子弟,母亲年轻时,是新加坡选美小姐冠军,天生得了一副好皮囊,汪越在会所跟他为女人结过梁子,奈何地位悬殊,明面上是不敢造次的。
豪门商贾,也分三六九等,身价几亿的只能给身价十几亿的当小弟,身价百亿的,到哪儿气焰都更胜一筹。
卓明轩怼他,汪越认了,敢怒不敢言,阶级差距就这么现实,恃强凌弱刻在骨子里。
但阮虞,他记忆里,圈子里没这号名媛千金。
他十分不客气,“你他妈又是哪个场子窜出来的小贱货,在这抖机灵。”
靳宪廷面露厌恶,卓明轩同样瞧不上他这种污言秽语的下流货色,却抱点看戏的意思,“靳宪廷的女人,你嘴巴放干净点。”
顺势瞥了一眼靳宪廷,已然极度不悦,却没否认。
“我管他妈姓季,姓李,谁的女人…”
正激情开麦,汪越被同伴拽了下,“汪少,姓靳,是靳家。”
“我不聋!”汪越挥开同伴的手。
“你瞎吗。”靳宪廷目光阴鸷盯住他。
汪越脑子转的慢,但男人魄力太过强悍,酒也醒了一大半,“靳…靳总。”
靳宪廷笑意凉飕飕,“你父亲汪顺利,做‘倒爷’生意发家,正好我在南方也有些人脉,也有意见跟汪总提一提。”
“是天色太暗了…我没留意到,靳总多有得罪。”汪越抹了把冷汗。
权贵子弟能影响商人生意,况且私下嚼舌根的说,靳宪廷童年不幸,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要真惹恼了他,汪家本就是灰色产业发家,都不用他出手,荣家就能连根拔了汪顺利。
从刚才嚣张至极,到现在局促紧张,卓明轩戏也看够了,“滚吧,以后我名下的会所酒楼,你都不许进,拉黑名单里了。”
汪越点头如捣蒜,随着几个跟班,逃窜一样的离开了。
靳宪廷身长腿长,步履也快,阮虞穿着高跟鞋,险些跟不上。
抵达电梯口,她有些气喘,“靳先生刚才是替我解围,不是真的给我去中岳的机会是吗。”
“还不算笨。”他摁亮下楼键。
阮虞盯着他,瞳孔乌溜溜,晶莹莹,“夸我气质好这句呢,也是解围吗?”
直到电梯数字一格格跳到28楼,靳宪廷走进去,才回答她,“气质确实不错。”
不算美艳,是梨花春水的生机,贵气,眼缘舒服,淡比浓攻击性弱,能释放更强烈的可得性,也更拿人。
“进来。”电梯门迟迟不关上。
阮虞犹豫片刻,没拒绝。
空间更逼仄,靳宪廷存在感很强,阮虞不敢明目张胆看他,盯着金属面板,“你不打算看压轴节目吗?舞蹈系特地聘请省歌舞团编排的敦敦舞,听说场面会惊艳。”
“是吗。”靳宪廷漫不经心,是完全不感兴趣的态度,连这次出席也只是为了走个人情的过场,“为什么跟同学动手?”
阮虞那巴掌扇得果断,响亮,靳宪廷觉得她挺有趣,长得不像有心机的,骨子里又是另一个味儿。
“她偷我东西了。”
四舍五入,段冉冉就是感情的小偷。
耷拉着脑袋,又说得含含糊糊,根本瞒不了靳宪廷,他故意不揭穿。
到达指定楼层时,服务员推着餐车擦身而过,阮虞刚迈步子,礼裙被死死勾住一角,她控制不住往前倾倒,险些要扑在大理石地上,惊慌地“啊”了一声。
靳宪廷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温热的掌心摁在她腰窝上,“你喊什么。”
那声儿实在太娇太软了,阮虞反应过来,脸一红,“我怕摔。”
感受到她皮肤的嫩滑紧致,靳宪廷松手,“你裙子到底开了几个口,怎么腰上还有。”
“不是。”阮虞往背后摸索,面色为难,“是腰线崩开了。”
她骨架小,胸却不小,满杯34C,胯骨也宽,典型沙漏腰,s码礼裙是自己改了针脚才能穿得上。
起初,靳宪廷并不觉得,阮虞还想尽力补救,又抻了两下,礼裙腰侧口子裂得更大,瓷白的皮肤敞露得越来越放肆,太刺激男人感官了。
“你别动。”靳宪廷眼睛深邃平静,细看又裹着动荡的旋涡。
阮虞怔怔望着他,“怎么了?”
男人脱下西装,披在她肩头,“先去我房间。”
服务生折返回来,“抱歉,先生女士,我刚才是不是刮到什么东西了?”
靳宪廷吩咐,“拿件后勤职业装过来。”
...
白塔酒店向来是以承办婚宴,晚会为主,房间基础设施不及芳瓦齐备有格调。
连行政套房的单人间都略显逼仄,一览无余。
阮虞想起上一次跟靳宪廷处在私密的空间,唇舌交缠,彼此都有感觉,丛生的暧昧气氛节节攀高,濒临失控的边缘。
服务生送来衣服时,她一刻不等进卫生间,反锁门。
相比起她的不自在,靳宪廷交叠腿坐在窗户边沙发,镇定自若得多。
约莫五分钟后,阮虞又推门出来,拿不定主意,“靳先生,这双黑丝袜是送来的,还是——”
靳宪廷正握着手机跟人打电话,阮虞喉咙里的话立刻憋住了。
那头沉静的女声,听起来有四五十岁,“宪廷,我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你在哪?”
靳宪廷看着阮虞,似在斟酌。
“别瞒着师母。”
“酒店房间。”
那头安静了片刻,宋夫人开口,“你这个年纪,身边有一两个女人照说也很正常,还是怪乔乔这两年的玩心太重,非要跑出国创业,生生耽误了跟你的好事,你去接到她了吗?这个点飞机应该早落地了。”
靳宪廷舒展腿,后仰靠在沙发上,“我到场了,她没到。”
宋夫人埋怨,“这孩子,又麻烦你白跑一趟了。”
实则已经在集团连轴转了好几夜,整日文山会海,钢铁的意志也消磨了,他精神压力有点大,揉了揉眉心,“不碍事。”
“宪廷,有空多来看看你老师,他最近总念叨你。”宋夫人又笑着说,“乔乔从小不喜欢我们管她,反倒是你还能降得住些,能带着她一起回来更好,现在你晋升了,身份今非昔比,更应该把握好分寸,枕边人还是要知根知底的好。”
阮虞觉得这位宋太太,还真是厉害,说话绵里藏刀的。
“换好了?”靳宪廷收了线。
阮虞点头,紧身白衬衣,黑色包臀裙,尺码挺合适她,只是,身材曲线太好了,裙摆又堪堪只到大腿跟儿,她走一步就想拽一下,看着不太正经。
“手里拿的什么?”
阮虞如实回,“黑丝袜,我要穿吗?”
“丢了。”
要真穿她身上,着实太骚了。
阮虞扔进垃圾桶。
“你过来。”靳宪廷声音很沉。
“怎么了?”她小幅度俯身。
身上馥郁的花香,狡猾地往他鼻子里钻,“再过来些。”
阮虞无知无觉,弯身凑近,“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缠上了。”
额前几缕鬓发勾绕到了耳环上。
男人解开,粗糙指腹刮过她耳垂后嫩粉色的皮肤,混着点细微的刺痛。
阮虞半边身子都有些酥麻。
这是她从未发觉的敏感部位,眼睛水汪汪的。
靳宪廷很少抽烟,见她娇纯的模样,很乖,亲密时攀上巅峰,会紧紧抱住他的腰。
像犯了烟瘾,嗓子喑涩发痒。
他拉开抽屉,烟盒与火机叠放在一起。
“我还有工作,你先回去。”
阮虞摸了摸发红的耳垂,“靳先生的手套还在我这里,要怎么还给你。”
点烟时,手拢住的火苗,一瞬燎红靳宪廷的眉心,更显他鼻梁挺拔,深目浓眉,他呼出口烟,“下次见面。”
男人笃定的口吻十分霸道。
阮虞吞了口唾沫,靳宪廷的视线很有侵略性,每每对视,都觉得惊心动魄。
回到宴会厅,压轴节目已经开场,舞台五光十色,擂鼓声阵阵,阮虞撩开幕帘的一角。
段冉冉跳的二番,领舞之后,就是她登场,特效灯光一打,再加上浓妆艳抹,只能依稀辨认她们每一个人的脸。
但学舞蹈的腰身是真软,能做许多满堂喝彩的高难度动作。
她不敢细想段冉冉是怎么跟夏也缠绵悱恻…
“小虞我找你半天,你躲哪里去了。”舒喜从她身下窜出个脑袋,唬了她一跳。
“你怎么混进来的?”
春早宴可不像在学校的大礼堂办的迎新会,凡不受邀请,不得入内。
场上位置也不够,多数学生也观看不了节目。
“在宿舍无聊,托学生代表里的人,把我从后台带进来的。”舒喜顺着她目光望过去,“你什么时候这么关注段冉冉了?”
阮虞嘴硬,“我没有,谁有动作我就看谁。”
说完这句,阮风涛体力不支,咳嗽着缓缓往床上躺。
阮哲伸手扶着他,“爸,您别气,我听安排就是。”
“行了,折腾了一天,你爸需要休息。”
谢欢情绪落落起起,也精疲力竭了,端着盆准备去水房打水,给阮风涛擦身,“阮阮,你赶紧打车给弟弟送回学校,别耽误他考试。”
她站起,掖好床边垂落的被角,“妈,转院的事还是尽快联系,我手里还有存款可以补贴。”
“我正打算托你李叔问,他大姨子在市医院做护士长。”谢欢停住脚步,“你跟他儿子上次见面相处得咋样?”
这点李卓清还是挺够意思,没把两人的不愉快闹到父母面前。
阮虞含糊回,“就那样。”
谢欢脸上有些得意,“他在你李叔面前可劲儿夸你漂亮,性格好,搁以前你爸还在单位的时候,他们家里条件还差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他家得势了,互相看得上眼,你还是可以处处。”
阮虞没吭声,弯身给阮风涛捶腿。
“别听你妈的。”阮风涛悄声说,“找个心疼你,喜欢你,你也喜欢的。”
“好。”她轻应了声。
从病房出来,阮虞正要接一通电话。
“钱给我,我自己打车。”
阮哲戴上鸭舌帽,只露出额前的头发和鼻梁,摆出副特立独行的态度,一把抓过她掏出的现金,数了数,“三百,算我借你的。”
“你之前借我的,什么时候还...”得不到回应,阮虞无奈望着他走远的背影。
打来电话的是千禾公司副经理,问价格比之前上涨一点,她愿不愿意主持剪彩。
“阮同学,这已经是良心价了,包吃包住,还配摄影。”副经理磨嘴皮子,“你们院主任跟我们老板是大学同学,你又是他爱徒,这个人情面子总不能不卖吧。”
“最近准备面试,恐怕抽不出身。”阮虞有顾虑,“地方太远,你们就近找婚庆公司也能找到合适的主持。”
“我们这的不正规,哪比得上科班出身。”
总经理看破她的顾虑,“正好当天公司大巴会去省城接歌舞团,安排你跟她们一起过来,这样总放心了吧。”
她刚换了新住处,又恰好遇到阮风涛要转大医院,处处要票子。
家里并非一点支撑不起,只是落差太大,谢欢以前挎名牌包,用贵妇护肤品,如今冬天的大衣还是前年那一件,不肯多添。
阮虞有些动摇了。
在线上跟副经理签了合约。
到了当天,天不亮就收拾好一只行李箱。
千禾公司包的大巴车停在a大侧门,车内吵吵嚷嚷的,是市歌舞团的表演人员,有化妆的,争换戏服的,亮喉咙开嗓的,乱作一团。
阮虞坐在后排靠窗处,前排一年轻女孩儿主动搭话,“我叫小余,你是上台表演什么的?看你这气质,跳古典舞?”
“跳舞的不是林芳嘛,她气质好,晓得省里有大人物要来,压箱底的家伙什都从家里搬过来了,就等着上去艳压我们呢!”
哄笑声四起,被调侃的林芳正往脸上打粉,斜横了周围一眼,也不做争辩。
“哪个大人物要来?”阮虞分了块减脂饼干给小余。
“你不知道吗,千禾本来去年就要破产倒闭了,也不清楚老板抱上了哪根粗大腿,又是考察又是拨款,这次剪彩仪式就是摆给上面的人看的。”
小余吃完饼干擦嘴,神秘兮兮,“也不确切,说是中岳的考察团。”
阮虞微怔了下,想着不会这么巧。
将近两小时车程,由于途中突然下暴雪,比预定抵达时间晚了近一个小时。
阮虞在招待所安置好东西,匆匆赶往活动举办的地方。
县城设施不比市里,场地是在广场上空坝临时搭建的。
扎建了两方宽阔的大棚,装点打扮得红彤彤的,四面八方的镁光灯一打,色彩氛围洋溢着喜庆。
演员们正在舞台上彩排走位,陆陆续续已经有许多受邀的群众坐入观众席。
阮虞在舞台后面跟副经理对节目单,和剪彩的流程。
场控气喘吁吁跑来,“经理,哪知道雪突然下这么大,邻市都闹灾了,舞台搭建的雨棚是临时借的,我怕支撑不住,要不还是联系联系室内的场馆。”
副经理拉着他往旁走了几步,“你这不存心找事!中岳的领导马上到了,临时去哪里找这么大,还空闲的场馆,我还能让他们等?”
场控面色有点为难,“你不然亲自去前台看看...”
副经理装模作样,围着舞台走了一圈,东看西看,“这不挺好的嘛,你与其在这给我发牢骚,不如检查好手头的事,出了闪失,你跟我都得担责。”
场控没撤了,只能加紧叮嘱现场几个工作人员,先将大棚上囤堆的积雪清理下来。
路上雪茫茫一片,行驶过几辆奥迪,侧边贴着“公务用车”的标识,停在了坝子边。
副经理眼观六路,一捕捉到,节目单立马抛开,跟随着千禾公司老总,副总,齐齐热络地迎了上去。
阮虞视线顺着那方向,车里的人都已经都陆续下来了。
老总热络得不行,“靳总,各位领导,你们大驾光临,真是令安富县这样的小地方蓬荜生辉啊。”
“是啊,这次剪彩仪式公司自掏腰包准备了几个驻场欢迎的节目,专门为领导们接风洗尘!”副总附和。
靳宪廷伫立在路旁跟骨干员工握手,身着的棕色大衣版型挺括,头发似乎剪短了些,耳鬓边浓黑的发线,修剪的干净利落。
隔着重重风雪,在一众穿行政夹克的中年人里面,气度难掩。
他这次并不低调,相反是被簇拥着坐入中间单独摆的一桌圆席,跟考察调研的行政领导实则不是一波儿的。
靳宪廷代表的是中岳集团,握着调拨资金的大权,千禾公司是视他为座上宾,财神爷。
后台准备时,副经理专程交代过阮虞,剪彩仪式的时间是找民间大师算过。
多一分钟,少一秒钟,都算不上吉时。
她掐着点上台,一身水红色长旗袍,脖颈一圈是白毛领,衬得小脸白里透红。
才讲上两句词,开场节目的演员刚摆好姿势,观众席周遭还没安静下来,话筒瞬间熄声了。
阮虞听到头顶一声清脆地响动。
下一瞬,索筋因承受不住厚重积雪的重量啪地断裂,棚子呼啸着轰然坍塌。
演员们四处逃窜,慌乱尖叫,没给多余反应时间,稳固承担着整个舞台的15米钢架背景板被牵扯着,天崩地裂般,轰隆隆整个砸下。
“快点散了!这是学校,不是菜市场,都瞎凑什么热闹!”
随保安来的还有教导主任,认识阮虞,她从大二开始频繁主持学校各类活动,集会,对她印象还挺深刻。
口吻松缓了些,“阮虞同学,你个人的情感生活,在学校不应该整得这么高调。”
舒喜抢话,指着李卓清,“是他骚扰。”
一个保安在要求他离开,另一个在记录车牌号,李卓清不甘心,“她是我女朋友,我们闹矛盾了...”
阮虞否认,“谁做你女朋友谁是狗。”
他于是改口了,“还在追求中。”
“校外人员和车辆,尽快离开!”教导主任转头冲着保安发脾气,“a大校风校纪严谨,不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的,让其他领导撞见成什么体统!”
随即,抬手冲红旗车的方向殷切地打了个手势。
学生已经散了,教导主任示意王荀,路已经畅通。
“小阮...”被保安督促着,李卓清把花丢进后车窗,有些狼狈地钻进副驾驶,“我在校门口等你,咱俩再好好聊聊。”
阮虞头也不回跑走。
舒喜专程阴阳怪气他,“男人让女人喜欢,是靠吸引的,你死缠烂打,真没本事。”
返回宿舍,阮虞没来得及郁闷,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以为是李卓清不死心,她摁断了。
“那个变态要真在校门口堵你,你咋办。”舒喜走进来,两手一摊,“你还真是过生日请客,该来的人不来,今天要换做夏也表白,你是不是幸福死了。”
阮虞没畅想过,“他才不会选这种让人难堪的方式。”
“被暗恋者的魅力,源自暗恋者的想象力。”舒喜瘪瘪嘴。
还好现在阮虞已经搬出去住了,不清楚段冉冉每晚要跟夏也煲两个小时跨国电话粥,怕她知道心里更不痛快,所以舒喜也没主动说。
段冉冉恋爱经验丰富,嘴甜心硬,“海女”钓鱼都不用打窝,夏也已经被吃得死死的。
电话又打进来,阮虞走到阳台接通,“你有完没完,再纠缠,我当面给你一拳。”
“是我。”
靳宪廷的语调深沉,带着些许笑意,是很高级性感的低音炮。
她惊讶,顿了一秒,“靳先生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转瞬又觉得问得多余,早在第一次见面,他恐怕已经做过她的背调了。
“下楼。”靳宪廷撂下斩钉截铁两个字,强势,但没有逼迫的意思。
电话挂断之后,阮虞探身往下看。
熟悉的车仍旧泊在那棵茂密的槐树树冠之下。
舒喜拍了下她肩膀,“瞅啥呢?相亲变态又跟到楼下了?”她冲进卫生间,端出来一盘脏水,“我泡汗脚的醋酸,放了两天了,人在哪?我给他个透心凉,保证恶心死他。”
“不是李卓清。”阮虞想制止她,水盆晃晃荡荡,又怕泼自己身上,连退了两步,“你留着这东西干嘛。”
“你嫌弃我?”
“不嫌弃。”阮虞转身,佯装呕吐。
舒喜瞪大眼睛,“我汗脚快治好了,你以后求我要洗脚水泼变态,都再没有了。”
“我先下楼。”阮虞憋着笑。
此刻,靳宪廷坐在车内打电话,头发打理成乌黑硬实的背头,衬得剑眉英目,风华浓重。
早就吩咐好王荀地址,阮虞坐进来,车就启动了。
她不敢贸然出声,口型唤了一声靳先生。
在电话里跟一秘交代完公事,靳宪廷中指撩开她额头的碎发,“去过医院?”
“嗯。”阮虞摸了摸眉骨上那条细浅的白痕,“现在看起来还明显吗?”
“不明显。”他体热温高,触碰到她的那块皮肤,也灼热,“挺漂亮。”
阮虞今天是素颜,穿了件白色高领羊羔绒大衣,显得脸蛋小巧精致,是一种形容不出的纯与俏。
她抿了抿唇,“之前说请靳先生吃饭,你有空会联系我,是今天吗?”
男人指尖翻转着手机,状态放松,“方便吗。”
“方便的。”阮虞有些难为情,“但是别选太贵的餐厅,我没带多少钱。”
靳宪廷身处的圈子弯弯绕绕多,商人需要光环,为了竞标,拉投资,做项目,做局的无数,不乏打肿脸充胖子的。
她倒简单直白,男人抑制不住发笑。
以为用餐的地方,会在市中心,哪知车拐进老城一条幽静小巷。
徽派建筑的门楼前,几株红梅,在冰天雪地,绽放得热烈繁茂。
阮虞跟在他身后,穿过一条水系环绕的长廊。
廊檐边扎结着一串写满诗文的红灯笼。
靳宪廷黑衣黑裤,笼罩在大片火红的尽头。
仅仅一副背影,宽阔峻拔,一股震慑人的气势。
侍者中途领路,抵达一处开敞式的六角亭,毕恭毕敬,“靳先生请慢用。”
靳宪廷驻足,手臂虚虚实实揽住阮虞肩膀,“你先坐。”
“有忌口吗?”
阮虞摇头,此情此景,倒不像是她请客,“你呢?”
“不吃太甜,或太酸。”
恒温方桌上很快摆满十二道菜,装盘精致,分量少。
阮虞控食不挑食,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开尝。
“胃口挺好。”靳宪廷掌心摩挲着一只小礼盒。
她咬着筷头,眉眼带笑,“是靳先生会挑地方。”
靳宪廷嗯了声,将礼盒搁到桌上,“去外省出差,给你选的礼物。”
“送我礼物?”阮虞一瞬错愕,注视他,“你在安福县救我,我还没准备谢礼。”
“两码事。”男人倾身,盒子往她面前推了一寸,“拆开看看。”
摆在盒子里的是一对澳白金珠耳环,灯光照耀下圆润无暇,珠光宝气。
打眼一瞧就价值不菲。
“太贵重了。”
她准备合上,被靳宪廷制止,男人袖口一半卷起,手臂紧实,青筋虬结。
“试试。”
给她带耳钉时,阮虞感觉到微微的刺痛。
更多感受到的,是他指腹厚重温暖的触感,烫得她背脊一僵。
“很衬你,合适最重要,不用在意价格。”
男人灼热的气息也喷洒在耳侧。
阮虞脸烧得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