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女频言情 重生:发动大姑娘小媳妇帮我赚钱全局
重生:发动大姑娘小媳妇帮我赚钱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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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杨承志杨小梅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发动大姑娘小媳妇帮我赚钱全局》,由网络作家“从此不再装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淑华没办法,只能下地翻箱倒柜,在一个破旧衣服兜里拿出家里仅剩的二十块钱。钱外表用花布包着,花布里面是好几层报纸。王淑华抽取五块钱交给杨承志:“承志,你爹说就这一次,听见没?”“听到了,妈,这钱明天晚上我应该就可以还你了。”家里粮见底了,因为没粮票,他们家已经吃了三天烀土豆了。菜也只是王淑华秋天腌的芥菜疙瘩切成丝,当咸菜。一连吃了很多顿,小妹杨小雅吃的都干呕了,但也只能强忍着不适往下咽。小姑娘才15岁,正长身体的时候。杨承志很是心疼,突然感觉手里这五块钱沉甸甸的。那个年代,物资匮乏,想买什么都要凭票购买。粮票、煤票、盐票、自行车票、收音机票、手表票…能想到的东西,如果没有票供销社都不会卖。第二天天还没亮,杨承志就出门了。准备明天送完...

章节试读

王淑华没办法,只能下地翻箱倒柜,在一个破旧衣服兜里拿出家里仅剩的二十块钱。
钱外表用花布包着,花布里面是好几层报纸。
王淑华抽取五块钱交给杨承志:“承志,你爹说就这一次,听见没?”
“听到了,妈,这钱明天晚上我应该就可以还你了。”
家里粮见底了,因为没粮票,他们家已经吃了三天烀土豆了。
菜也只是王淑华秋天腌的芥菜疙瘩切成丝,当咸菜。
一连吃了很多顿,小妹杨小雅吃的都干呕了,但也只能强忍着不适往下咽。
小姑娘才15岁,正长身体的时候。
杨承志很是心疼,突然感觉手里这五块钱沉甸甸的。
那个年代,物资匮乏,想买什么都要凭票购买。
粮票、煤票、盐票、自行车票、收音机票、手表票…
能想到的东西,如果没有票供销社都不会卖。
第二天天还没亮,杨承志就出门了。
准备明天送完财神顺便弄点粮票回来,至少先解决家里温饱问题。
长胜大队距离冰城市区二十公里,走路至少要三个小时。
因为属于市郊,长胜大队很久以前就通公交车了。
为了节省时间,杨承志坐上了334路公交车,票价两毛钱。
透笼批发市场是黑龙省最大的小商品集散地。
杨承志记得,1983年已经是该市场开业的第四个年头。
虽然当时属于计划经济时代,但冰城作为省会,小商品批发已经初显规模。
马上过年,批发财神对联福字的摊位也多了起来,琳琅满目。
为了挑选到同价位里最好的货源,杨承志几乎走遍了市场所有的同类型摊位。
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身穿军大衣的矮胖中年人身上。
“老板,刚才您说一张财神八分钱是吧?”
杨承志在市场里转了一圈又折返了回来。
“这里是批发市场,8分钱已经是最低价了,而且十张起卖,你要是自家用的话也用不了那么多,不如到供销社买,也就两毛多钱一张。”
老板点头,倒是个实在人。
这家摊位的财神并不是市场里最便宜的,但确实质量最好的,而且款式也新颖。
80年代国内轻工业还处于起步阶段,小商品的样式都相对简单。
即便这家摊位的财神款式新颖,以现在人的眼光来看,依旧颇具年代感。
作为前世的商业巨擘,杨承志深知质量与款式的重要性。
如果单单追求低廉的价格,忽视质量与款式,那么产品将毫无竞争力,更加无法吸引到消费者。
因此,杨承志宁愿牺牲些利润,也要进有竞争力的货源,这是他选择这家摊位的重要原因。
“那如果我多进一些,价格上能优惠吗?”
老板一愣,随口说道:“那得看你进多少了。”
“80张。”
对于这家摊位的财神,杨承志有了心目中的价格,结合自己手里的钱,才报出了具体数量。
“80张的话,就按每张6分钱给你,这已经是非常优惠的价格了,今天早上新发供销社的采买员进了100张,我也是按6分钱给他的。”
那个年代的人相对诚实。
老板说着,就要给杨承志看今早的账单。
杨承志却摆了摆手道:“账单我就不看了,老板您看这样行不行,您这财神的价格并不是市场最低的,您就按5分钱一张给我吧,我今天进80张,明天肯定进更多,薄利多销嘛!”
老板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拿起算盘捣鼓了一阵,随即说道:“我看你这年轻人说话唠嗑挺讲究的,就5分钱一张给你吧,以后记得多多来我着捧场就行!”
就这样,杨承志以5分钱一张的价格,进了80张财神,一共花了4块钱。
刨除早上坐334路公交车的两毛钱车费,杨承志身上还剩8毛钱。
足够他中午吃饭以及回去的路费了,这样一来,即便投资失败,也有兜底的钱。
解决了后顾之忧后,杨承志便离开了透笼市场,直奔东风镇。
透笼市场距离东风镇大约7公里左右。
为了省钱,杨承志选择步行,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才到。
今天是腊月二十六,距离过年还有四天,镇子上已经有了年的味道。
家家户户挂起了大红灯笼,街道上不时传来鞭炮声,以及一些孩子的打闹声。
这让杨承志想起了许多难忘的往事。
前世的时候,他虽然凭借努力,成就百亿资产,生活奢靡。
但再也找不到小时候的那种年味,以及小伙伴们的欢声笑语。
更是因为亲人的相继离世,活在无尽的悔恨中。
重生回来,杨承志虽然又变得一无所有,但他却重新有了家人,有了这种久违的年味。
更让他找到了活下去的奔头,可以说,每天都有新的希望!
收回思绪,杨承志已经来到了一个由红砖搭建而成的楼区。
这里的房子相当复古,设施也很陈旧。
但在当时,能住上这种房子的人都是有正式工作的,属于高收入人群。
如果杨承志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团结锅炉厂家属楼。
团结锅炉厂,是冰城市区东部两大锅炉厂之一。
虽然非国营,但效益相当好,工人每月都能挣到四五十块钱的工资。
这是一个壮年男性劳动力在生产队挣工分的两倍之多!
杨承志顺着狭窄的楼道走到顶层,小心翼翼的敲响了一家房门。
一个光头男人打开了房门,见杨承志面生,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你有事吗?大白天敲我家房门干什么?”
杨承志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老板打扰了,我是来送财神的。”
光头男人明显一愣:“送财神?”
他第一次听说有送财神的。
“是的,83年最新版的财神,比供销社里的质量好,又便宜,而且还不用老板您自己出门买了,我这给您送到家的价格只需要两毛钱。”
杨承志笑道。
“给我看看。”
光头男人来了几分兴趣。
去年他在供销社买的财神质量一般,样子也不够新颖,还花了两毛五分钱。
如果这财神真像杨承志说的那么好,倒是可以买一张。
毕竟,这财神比供销社便宜,还直接有人给送到家。
杨承志一听有戏,立马抽出一张财神递给光头男人。
光头男人一看,确实比自己去年在供销社买的好太多了,当即答应下来:“这财神我要了,小伙子你等会,我去给你取钱去!”
说着,光头男人便快步回了房间,不一会就拿着两毛钱递给了杨承志。
杨承志一边把财神交给光头男人,一边说出了提前想好的祝福话语:“财神好,财神发!我把财神送到老板家!老板日子过的好,老板日子过的发,天天收入八万八!”
一套祝福语下来,光头男人被捧的笑不拢嘴:“小伙子,这祝福语说的真好,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还挺有才的,来年我还买你的财神!”
似乎是被两人的对话吵到,此时,对面的住户也打开了房门。

“杨承志,你在说什么?你说的是人话吗?”
李云凤脸色涨红,恼羞成怒,竟委屈的哭了起来。
那个年代封建保守,她一个姑娘家,被人当众退婚,以后可没脸见人了!
更重要的是,她的肚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大了,在不找人结婚,恐怕就露馅了!
白秀琴也怒了,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杨承志鼻子骂:“杨承志,你个臭盲流子,我家云凤同意跟你订婚是你的福分,你还好意思反悔?我倒要看看,离开我家云凤,你还能找到什么样的货色?”
“无非就是死了丈夫的寡妇,或者离了婚带孩子的二手货,我们家云凤可是黄花大闺女,有你后悔的一天!”
王淑华见事情要闹大了,急忙跟白秀琴道歉。
白秀琴却根本不领情,继续对杨承志骂道:“我知道了,你是不舍得那点彩礼了是吧?难怪你们杨家的日子始终过不好,可能之前就缺了大德了,以后也会一辈子受穷!”
“等着吧,我明天就去村长那里告状,让你们杨家在长胜大队出出名!”
说着,白秀琴就拉着李云凤怒气冲天的离开了老杨家。
“大山,淑华,瞧你们儿子干的好事!说好的今天订婚…这叫哪门子事啊!”
“以后你们家的事别找我,这小子打一辈子光棍也是活该!”
媒婆李婶也感觉面子挂不住,留下这段话也离开了。
所有人都走了,杨承志才松了口气。
重生回来,自己终于成功避免了令上一世悔恨终生的事。
至于结婚,杨承志并不在乎。
他已看透了婚姻的本质,除非遇到特别合拍的,不然他不会考虑。
此生只想努力赚钱,改变家人命运。
“你小子干的好事!”
杨大山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愤怒的对杨承志质问:“那白秀琴不是省油的灯,这事明天真要是捅到村部去,我这张老脸该往哪搁?”
王淑华也慌了神,老杨家日子虽然过的不富裕,但在长胜大队中,除了杨承志偶尔闯一些祸,名声一直不错。
“掌柜的,要不我现在去秀琴家道个歉吧,今天老母鸡又下蛋了,正好凑十个给秀琴送过去。”
杨大山点了点头,认为这事确实是他们老杨家理亏。
毕竟李云凤是个姑娘家,被当众退婚,说出去确实不好听,即便见了村长,也会向着白秀琴母女。
“爸,妈你们信我的,白秀琴就是吓唬咱们,她不敢去村长那告状。”
杨承志说道。
根据前世的记忆推断,杨承志敢笃定,这时的白秀琴已经知道了李云凤怀孕的事。
因此,白秀琴应该是最不希望把事情闹大的。
“你说的是真的?”
杨大山王淑华半信半疑。
这时,房门被推开。
大姐杨小梅挎这筐回来了,筐里装着烧完的煤核。
煤核虽然燃烧过一次,但还能产生不小的热量,那个年代普通农村家庭基本买不起煤。
能买得起的也很少能弄到煤票,因此,不少人都靠捡煤核维持家里温度。
长胜大队也就供销社,大队支部这样的公家部门有煤烧。
而且好多人都盯着煤核呢,这些煤核是杨小梅在外面蹲了一天才捡到的。
寒冬腊月,东北室外温度至少零下20度以上。
杨小梅被冻的满脸通红,手上也长满了冻疮。
那时的杨小梅也才23岁,杨承志倍感亲切,急忙接过煤筐主动打招呼:“姐,你回来了!”
在杨小梅看来,杨承志的热情很是反常。
她只比杨承志大两岁,因为看不惯对方,经常说一些恨铁不成钢的话。
姐弟俩的感情虽好,却互相看不顺眼,见面基本就是互掐。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承志,你是不是闯了祸需要我摆平?或者又想管我要钱?”
杨小梅看着自己这不争气的弟弟,一脸警惕。
“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就不能把我往好点想?”
杨承志哭笑不得。
“你是我亲弟弟,我也想把你往好了想,可你是什么德行,整个长胜大队谁不清楚?你实话实说就好了。”
杨小梅根本不信自己弟弟的话。
那时的杨承志,每天不是偷鸡摸狗,就是调戏女知青,坏事都被他做便了。
要不是他爹杨大山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好人,杨承志早就被抓起来了!
“你弟弟把跟李云凤的婚给退了!”
王淑华这时才说出了实情。
“什么?”
杨小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照着杨承志的脑瓜子打了一下:“臭小子,你这又抽的哪门子疯?爹妈好不容易把钱凑齐了,结果你退婚?”
虽然嘴上这么说,杨小梅的心里其实挺爽的,她也看不惯李云凤一家人,更是听过李云凤不检点的传言。
可之前无论她怎么劝,杨承志都不听,今天自己退婚,杨小梅真害怕自己这不争气的弟弟搞出其他事情来。
“这些钱我已经让爹妈还给亲戚了,三转一响明天我也去供销社退了,省下来的钱给小雅交学费。”
杨承志解释道。
杨小梅深深的看了杨承志一眼,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行,算你小子有点良心,可小雅考上的是重点高中,即便把三转一响退了,也不够给小雅交学费的 …”
杨大山虽然是个糙汉子,但也知道上学的重要性。
重点高中学费本来就贵,再加上他们是借读,学费翻倍,每年要1000块以上!
这已经相当于他们家两年的收入了,根本供不起。
于是,杨大山狠下心来说道:“一个姑娘家,念不念书也没啥用,将来一样要找个人嫁了,这钱还是留着给小子结婚用吧!”
“爹,以后无论咱家发生啥事,小雅的书都必须念,学费你们二老别操心了,我来凑!”
杨承志坚决否定了杨大山的想法。
前世,小妹就是因为辍学,再加上亲人相继离世才疯掉的。
杨承志不允许悲剧在发生。
“你凑?你拿什么凑?我可警告你,别想干犯法的事儿,你要进去了,咱家可没钱抽你出来!”
杨小梅根本不信杨承志的话。
自己这弟弟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盲流子,十里八村谁不知道?
小雅的学费那么贵,他上哪去凑?
这臭小子就爱吹牛皮。
即便他真的良心发现了,也只是三分钟热血罢了!
“是啊承志,咱可不能犯法啊,老杨家就你一颗独苗!”
83年正是严打阶段,很多犯小事的人都被重判。
王淑华一听犯法,立刻急了。
“妈,姐你们放心,我不犯法,我做正经生意赚钱。”
前世,杨承志就是靠着小本生意发家致富的,最后成了东北地区著名的半导体科技巨头,身价百亿。
如今重生回来,他不仅有前世的记忆,经商经验也还在,不信没法让家里富起来。

东北的冬天寒冷且漫长,在这个资源匮乏的年代,取暖成了老百姓最大的困难。
客人走了,杨大山立马把炉子熄灭了,留着柴慢慢烧。
炉子熄灭,原本就不暖和的屋里顿时冷了下来。
年龄最小的杨小雅被冻的直搓手,手背上的冻疮比杨小梅还要严重,甚至有些部位都开始溃烂化脓。
杨承志看的心疼,直接把杨小梅刚捡回来的煤核全部倒入了炉中,炉火立刻又旺盛了起来!
“杨承志,你干什么?疯了吗?这煤核是留着大年三十烧的,你怎么全倒炉子里了?”
杨小梅一脸不解,急忙掀开炉盖,准备把还没燃烧的煤核捡出来。
不然,大年三十,他们家都得挨冻!
“姐,别捡了,家里的柴我来解决,以后我都不会让你们挨冻了!”
杨承志拦下杨小梅,继续说道:“以后咱家人都会吃的饱,穿的暖,另外,年夜饭也由我来置办!”
说着,杨承志就披上棉袄,就想出门。
“承志,你干嘛去?”
王淑华问道。
“我去弄些柴回来!”
杨承志一边说,一边朝土坯房外走去。
“这大雪荒天的你去哪儿弄柴啊?”
长胜大队属于平原地带,种水稻。
不像一些山区,随便捡点树枝都能当柴烧。
唯一能烧的稻草也被大雪掩盖起来了,王淑华有些担心。
“妈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杨承志给了王淑华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关上房门离开了。
“这小子今天是咋滴了?怎么一直出幺蛾子?”
看着杨承志离去的背影,杨大山有些摸不到头脑。
“爹,妈,你们说承志他会不会中邪了?这变化也太大了!”
杨小梅突然生出这种想法。
“八成是!明天我去东头找你二爷给看看!”
王淑华说道。
王淑华说的二爷,是杨大山本家的族叔,平时爱给人看一些“外科”病。
另外,村里的白事也都找他。
“小梅,这几天你看着点这混小子,别让他惹出什么祸来,我跟他丢不起人!”
杨大山将旱烟掐灭,到院子里扫雪去了。
杨小梅也怕杨承志犯事,急忙出门去追,却根本不见杨承志的身影。
......
长胜大队一马平川,盛产水稻,方圆几十里都看不到几棵树。
唯一能用来烧火的只剩下了稻草,而稻草则是最不耐烧的柴,通常只能用来引火,被杨承志排除在外。
只有煤核热量最高,也最耐烧!
现在都下午两点多了,正是供销社,大队支部快下班的时间,下班后炉火也会熄灭。
况且,今天产的煤核恐怕早已被人捡干净,杨承志去也没用。
此时的他,正顶着大雪,推着独轮车赶往距离长胜大队最近的镇子“东风镇”。
那里有一家国营糖厂,因生产需要,每天都会烧几吨煤,杨承志准备去那里碰碰运气。
雪太大,十五里路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到,杨承志手都快冻僵了。
按照前世的记忆,糖厂锅炉房在北面墙外有个入口。
糖厂的煤也堆在那里,远处则是大片的田地,很是偏僻。
因此,对糖厂不熟悉的人很少知道锅炉房入口的位置。
杨承志把独轮车放在一旁,走向锅炉房入口。
大老远就看到一个浑身黝黑,五十几岁的锅炉工正用力的朝锅炉房内推煤。
因为雪太大,再加上这锅炉工的腿脚不好,独自推着三四百斤的煤很是吃力。
杨承志急忙跑了过去,帮着一块把煤推进了锅炉房。
锅炉工擦了擦汗水,一脸感激的道:“小伙子,谢谢你啊!”
杨承志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师傅别客气!”
见杨承志不仅有眼力劲,说话也得体,锅炉工第一眼就很喜欢:“唉,现在像你这么懂事的年轻人不多了!”
“你是哪里人啊,怎么跑到糖厂锅炉房来了?”
杨承志笑着回答:“我是长胜大队的,来这边探亲戚,正好路过这里。”
“呦,长胜大队啊,去年我还去你家那喝过喜酒。”
锅炉工一边卷烟,一边说道。
“那真巧啊!”
杨承志看着锅炉工的腿,问道:“师傅,我看你的腿好像不太利索,是受过伤吗?”
提到自己的腿,锅炉工的神情明显有些落寞:“几年前厂里出了事故,工伤!”
“可那黑心的车间主任不仅拒不赔偿医药费,还把我打发到这锅炉房来!唉 …反正也没几年就退休了,将就着干吧!”
杨承志问道:“师傅说的车间主任是不是刘长海?”
锅炉工有些意外:“对,就是他!你也认识?”
杨承志点头,眼中闪烁着锋芒。
这刘长海的儿子与他姐杨小梅谈过恋爱。
马上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那龟孙子竟出轨了一个糖厂女工,还联合那女的打了杨小梅一顿。
杨承志知道了就想去找那龟孙子算账,却被他爹杨大山拦了下来。
现在想起来,杨承志还是一肚子火!
“不说了,我得去推煤了,小伙子,你要是嫌冷就在这锅炉房暖和一会在走吧!”
锅炉工把烟叼在嘴边,步履蹒跚的朝锅炉房外的煤堆走去。
“师傅,还有几车煤?我帮你推完再走!”
杨承志问道。
“还有十车。可这是我的活,让你来干怪不好意思的!”
“我比师傅年轻,出点力气算什么?”
杨承志拍了拍胸脯,说着就主动推煤去了。
83年的杨承志刚满21岁,1米83的身高,配合一身结实的肌肉,整个长胜大队没几个人有他力气大。
整整十车煤,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推完了!
锅炉工看着满头汗水的杨承志,越看越喜欢!
“年轻真是好,换我,这十车煤至少要三四个小时才能推完,小伙子,真是太谢谢你了!”
“活我不能让你白干,这里有5毛钱你拿着路上买点吃的吧!”
锅炉工一边说,一边掏钱。
杨承志却婉拒道:“师傅,这钱我不能要,您要是想感谢我的话,就把锅炉烧出来的煤核给我吧!”
锅炉工一听,立刻对杨承志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这好说,以前煤核都被厂里的工人捡走了,以后我都给你留着!”
这小伙子不仅有眼力劲,还知道帮家里捡煤核,是个过日子的人。
要不是自家闺女结婚了,他都动心了。
杨承志一听,顿时大喜,连忙感激道:“那真是太好了,以后每天我都来帮师傅推煤,然后顺便把煤核拉走!”
两人达成协议。
杨承志前后只用了三个小时,就足足捡了一大车的煤核,至少是杨小梅那一筐的十倍!
而这,还不到锅炉房一天煤核的十分之一!
明天杨承志准备赶自家牛车过来,这样就彻底解决了家里取暖问题。
杨承志推着独轮车,准备回长胜大队,刚走到糖厂附近的阿什河,就隐约听到一阵求救声。
他连忙放下独轮车,寻声来到河边。
就见一个身穿碎花棉袄的姑娘正在河水中挣扎,身体很快就沉了下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狗剩子来了!”
见这跛脚小伙,白秀琴一脸惊喜,急忙上前招呼。
“秀琴婶,云凤在家吗?”
“在里屋呢,狗剩子,快进屋!”
白秀琴一边招呼狗剩子,一边替对方打撒身上的雪。
白秀琴的热情,让狗剩子心中一喜。
他是知道杨承志退婚李云凤的小道消息才赶来的。
“狗剩哥,你来了…”
狗剩子刚进屋,李云凤已经从炕上下来,并擦干了眼泪。
“云凤,你哭了?”
见李云凤眼睛红肿,狗剩子心疼不已。
从小他就喜欢李云凤,只是李云凤清高的很,一直看不上他。
“狗剩子,婶不怕你笑话,老杨家那小子不守规矩,当场悔婚了,我家云凤都伤心一下午了。”
白秀琴尴尬笑道,但这话无论怎么听都有点引导的意思。
只是狗剩子单纯,根本听不出来,一听李云凤因为杨承志伤心,就顿时来了火:“狗娘养的杨承志,竟敢欺负云凤,我现在就找他算账去!”
李云凤却一把拉住了狗剩子,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别去,狗剩哥咱不跟那盲流子一般见识。”
“狗剩哥 …我问你,杨承志不要我了,你愿意要我吗?”
说完,竟直接握住了对方的手。
不得不说,李云凤装无辜装可怜的样子在那个年代确实没几个男人能扛得住。
即便放到现在,也是妥妥的顶级绿茶,更别说单纯的狗剩子了。
狗剩子一听,立刻大喜过望:“云…云凤,我愿意,我愿意要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狗剩的女人,我要让你过上好日子,给那个杨承志看看!让他后悔错失你这么好的姑娘!”
李云凤露出一副害羞的表情:“狗剩哥,你真好!”
白秀琴见时机差不多了,急忙送上助攻:“狗剩子啊,你与云凤这事就算定下来了,回家跟你爹说,过了年三十你俩就结婚吧,好让我家云凤早点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狗剩子激动点头:“秀琴婶,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家去跟我爹说!”
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白秀琴家。
白秀琴母女相视一笑。
杨承志你个盲流子敢悔婚?
我以后就是村长的儿媳妇。
我将来要过的日子注定是你高攀不起的!
......
白秀琴家发生的事,杨承志并不知道。
王淑华母女三个都去隔壁赵婶子家包粘豆包去了,只剩他一个人在家。
杨承志躺在炕上,思考着自己的赚钱计划。
作为曾经的优秀民营企业家,杨承志有很多赚钱的手段。
只是,1983年是计划经济时代的末端,国内还不允许个人经商。
在这个时代背景下,上面为了抓典型,判了不少私自经商以及摆摊卖货的人。
能重活一世不容易,杨承志不想当出头鸟,只能暂时放弃摆摊赚钱的想法。
这基本堵住了杨承志一多半路子,毕竟上一世他也是从小本生意一点点做起来的。
如今距离过年还有五天,他必须先赚够年夜饭的钱。
另外,过完年小妹也要开学了,还有一大笔支出在等着他。
“有了!”
正当杨承志愁眉苦脸时,偶然看到了自家墙壁上的财神爷,脑子顿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赚钱的路子!
“既然快过年了,我可以到镇上挨家挨户的送财神!”
杨承志暗暗想着,眼中泛起光芒。
过年贴对联,请财神是华夏人自古以来的传统。
而那个年代,无论是对联,还是财神都在供销社购买。
不仅价格偏高,样式也不够新颖。
杨承志记得,送财神这个职业是在九十年代出现的,并一度在东北地区极度盛行。
直到后面网络时代的来临,这个职业才逐渐消亡。
财神进货价往往非常低廉,在九十年代通常是几分钱一张,却能卖出一块甚至几块钱的高昂售价。
简直就是暴利中的暴利!
而且这职业的销售成功率也很高。
过年图个吉利,一般家庭都不会拒绝送财神的人,基本都会买一张。
如果口才好,甚至还能顺便卖出几份对联福字啥的,使得销售利润进一步暴涨!
83年,还没有送财神的人出现,再加上送财神不用摆摊,避免了被抓的风险。
杨承志当即拍板,准备明天去冰城透笼市场进一些财神回来试试水。
如果效果好,他在扩大销售范围,把福字对联也加上!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临近过年这五天,他就能赚到不少的钱。
至少能把年夜饭置办齐全!
晚上吃饭的时候,杨承志把这事跟家里人说了一下。
却遭到了一致反对与质疑。
“承志,不是妈说你,妈活了大半辈子,就没听说送财神也能赚钱的!”
“妈,你别理他,他隔几天不搞出点幺蛾子心里难受!”
“小子,你要想赚钱,就等明年开春跟你爹下地干活吧,凭你这一身力气,一个月怎么也能赚个十几块钱。别总做那些发财梦了,咱们庄稼汉没那命!”
杨承志之前就做好了备受质疑的准备。
因此,他并不生气,而是很耐心又很坚决的说道:“爹,妈,姐,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但为了咱家能过个好年,财神我是一定要送的!”
“之所以跟你们说,是想借一些本金出来。”
杨小梅一听,立刻不屑一笑:“瞧瞧,狐狸尾巴漏出来了吧!你不如直说要钱得了,这大过年的,即便爹妈不给你,我这个当姐姐的也会给你点压岁钱,你别跟家里人耍手段就行!”
“姐,之前我捡煤核的时候你也不信,可结果怎么样?”
杨承志的反问让杨小梅哑口无言,但她还不是很相信送财神能赚钱这件事。
毕竟,80年代的人们,还没有做生意的意识。
“捡煤核是你勤奋,用力气换来的,爹刚才不也夸你了?送财神不一样,你可别一张送不出去,不仅白忙活,还赔个底朝天!”
杨承志道:“这你不用管,只要借我点本金就行,等我赚了钱马上还给你!”
杨小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杨大山打断:“你想借多少,让你妈给你,记住,就这一次,以后你在敢瞎折腾,看我不拿鞭子抽你!”
在杨大山看来,这个钱基本就是瞎了,他之所以同意借钱,就是想让杨承志死心。
“五块钱就够!”
杨承志眼珠子一亮。
“啥?五块钱!”
王淑华一听,顿时有些不舍得。
五块钱听起来不多,在那个年代也不是小数目了。
买完三转一响,家里就剩二十块钱,是一家五口准备过年用的。
“这钱要是给他,就打水漂了。”
杨小梅也瞪了杨承志一眼。
“不撞南墙不回头,给他拿,让他折腾去吧,不赔点钱不死心!”
杨大山吃完坐在炕边卷着旱烟。

一个穿着蓝色碎花背心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东升啊,怎么这么吵闹,你们家这是来亲戚了?”
光头男人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大红财神,笑道:“不是亲戚,是一个送财神的小伙子!”
“嫂子你看,这小伙子送的财神可好了,才两毛钱一张,你要不要也买一张?”
中年妇女走了过来,接过财神仔细看了看:“你确定两毛钱一张?”
“我还能骗嫂子不成?这就是我刚买的。”
光头男人道。
“今早我去供销社买豆油,那的财神要2毛8分钱一张呢,质量还不如这个好。”
中年妇女将财神还给光头男人,对着杨承志说道:“小伙子,给我也来一张!”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两毛钱递给杨承志。
“好嘞!”
杨承志麻利的取出一张财神交给中年妇女,并重新为对方说了一遍祝福话语。
过年都图个喜庆,中年妇女也被逗得笑不拢嘴。
很快,这个单元其他几个住户都被吸引了过来。
这下,没等杨承志说话,光头男人与中年妇女就主动帮杨承志介绍了起来。
不到5分钟,杨承志就卖出了8张财神。
接下来,他趁热打铁,继续到其他单元楼栋推销财神。
凭借自身较好的亲和力,以及优秀的口才,不到一个小时,杨承志就卖出了65张财神。
按照一张利润1毛5来算,65张财神他一共赚了9块7毛5分钱,刨除公交车的两毛钱车费,还剩9块5毛5分钱。
要知道,他爹杨大山在生产队挣工分,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能赚十几块钱。
可杨承志只用了不到一上午就赚了他爹大半个月的钱,这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
这个社区他几乎都走遍了,剩下的15张财神他准备到隔壁糖厂社区看看。
卖完财神好去锅炉房帮锅炉工推煤。
正如杨承志之前预料,过年图个喜庆,几乎很少有人拒绝买他的财神。
因此,在糖厂社区的过程也相当顺利,15张财神只用了不到20分钟就全部送完了。
只是送到最后一张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杨承志走到一家门口,刚想敲门,房门却被打开。
里面走出一对举止亲密的男女。
男的50来岁,大腹便便,女的却只有20出头的样子。
两人一边往出走,一边整理着衣服,一看就没干啥好事!
其实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的是这男的杨承志竟还认识!
正式糖厂二车间主任刘长海!
对于这个人,杨承志的印象可谓是颇为深刻!
之前他姐杨小梅与刘长海的儿子刘伟谈过恋爱。
结果这刘伟不但出轨了糖厂一个女工,还联合小三打了刘小梅一顿!
杨小梅来刘长海家理论,这老狗不但一直偏袒他儿子,还说杨小梅贱,是她自己倒贴!
一个穷山沟出来的贱人也想嫁到他们家来,被他儿子出轨也是活该!
因为这件事,杨小梅抑郁了大半年,差点儿没喝农药自杀。
幸亏杨大山夫妇发现的早,不然杨小梅可能都活不到今天!
这时杨承志才发现,刘长海身旁的女的竟是他儿子当初出轨的那位糖厂女工!
卧槽!
我这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瓜 …
这也太炸裂了些!
杨承志突然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可能时间太久了,刘长海显然没认出他。
杨承志却不准备这么轻易放过这条老狗,上前一步说道:“刘主任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刘长海神色一愣,仔细打量杨承志,依旧没啥印象,于是问道:“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刘主任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杨小梅的弟弟杨承志,这下想起来了么?”
杨承志似笑非笑的说道。
听了这话,刘长海的脸色顿时变了:“竟然是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来我家门口干什么?”
杨承志笑道:“刘主任别误会,我只是恰巧路过,不小心发现了你与这女人的秘密而已。”
闻言,刘长海有些慌了,见四下无人,才低声说道:“我能有什么秘密,小兔崽子你别瞎说!”
杨承志道:“既然没有秘密,你慌什么?”
“男人嘛…哪有几个不风流的,像刘主任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有些莺莺燕燕也正常,但你错就错在不该动自己儿子的女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说是吧?”
这番话听起来客气,实际上却透着浓浓的威胁。
现在正是寒冬腊月。
可刘长海听了这话,额头都渗出冷汗来。
83年是严打时期,这事要是传出去被开除都是小的,很可能会坐牢!
那样的话,他必然会落的个家财散尽,妻离子散的下场。
那女工见事情不好,找个借口直接开溜了。
刘长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道:“小兔崽子,你究竟想干什么,要钱是吧?我这有10块钱你先拿去。”
“但要记住,今天的事一定要烂到肚子里,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说着,刘长海就想掏钱。
杨承志却对着他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想给我姐讨回公道!”
说着,杨承志转身而去,走的时候,故意用力踩在刘长海的脚上。
“哎呦!”
刘长海疼的龇牙咧嘴,愤怒的冲杨承志威胁:“小兔崽子,你要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让你们老杨家在长胜大队混不下去!”
杨承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理会对方,直接离开了糖厂社区家属楼。
刘长海父子那么对待他姐,他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将80张财神卖完,时间也来到了中午。
杨承志就饿了。
80张财神一共赚了12块钱,刨除车费两毛钱,还剩11块8毛钱。
杨承志准备填饱肚子,再去锅炉房推煤。
他在路边小店吃了一碗砂锅,半斤油饼,花了5毛钱,就直奔锅炉房。
由于马上过年,糖厂的生产任务增加,烧的煤也随之多了起来。
杨承志足足推了15车煤才够今天烧的。
按照之前的约定,锅炉工老李果然把昨天烧的煤核留了下来。
数量足足比昨天多了一倍有余。
但今天为了到透笼市场进财神,他没有赶牛车,只能先把煤核挑出来,明天一块拉回长胜大队。
“小伙子,你救的那位姑娘今天来锅炉房找你了。”
锅炉工老李吧嗒着旱烟,对杨承志说道:“那姑娘等了好一阵,见你没来,才跟我问了一些你的情况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