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不纠缠,不回头,嫡女她飒翻全城小说白韶安崔宸之完结版

本书作者

我叫叫叫

    男女主角分别是白韶安崔宸之的其他类型小说《不纠缠,不回头,嫡女她飒翻全城小说白韶安崔宸之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我叫叫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韶安,我都说了考上进士就去尚书府提亲,可这才揭榜,你就又追来了,你就没点自己的事情干吗!”京城最大酒楼的天字包厢内,男人厌烦的声音响起。白韶安手上端着锦盒,愣愣的站在包厢门口,看不出情绪,只是一双眼睛却紧紧的落在男人抱着美艳女子的手上。男人被她的眼神盯得发毛,但周围环绕的都是他城中好友,让他连最后一抹心虚都淹没了下来,反而将女子搂的更紧了一些。“算了,竟然你来了,就顺便通知你一声,这位是念思姑娘,是个清倌人,我已经准备给她赎身了。”崔宸之的话如一把利剑袭来,让白韶安好不容易重新给自己做好的心理建设重新击毁。他们在一起六年了,开始是因为其他原因二人迟迟没有成婚,可后来就是崔宸之的各种借口,但白韶安却始终不肯放弃。因为她相信,当初那...

章节试读

“白韶安,我都说了考上进士就去尚书府提亲,可这才揭榜,你就又追来了,你就没点自己的事情干吗!”
京城最大酒楼的天字包厢内,男人厌烦的声音响起。
白韶安手上端着锦盒,愣愣的站在包厢门口,看不出情绪,只是一双眼睛却紧紧的落在男人抱着美艳女子的手上。
男人被她的眼神盯得发毛,但周围环绕的都是他城中好友,让他连最后一抹心虚都淹没了下来,反而将女子搂的更紧了一些。
“算了,竟然你来了,就顺便通知你一声,这位是念思姑娘,是个清倌人,我已经准备给她赎身了。”
崔宸之的话如一把利剑袭来,让白韶安好不容易重新给自己做好的心理建设重新击毁。
他们在一起六年了,开始是因为其他原因二人迟迟没有成婚,可后来就是崔宸之的各种借口,但白韶安却始终不肯放弃。
因为她相信,当初那么喜欢自己的男人一定会娶她。
后来,就在她再一次要求他提亲时,崔宸之终于承诺考上进士后便会去尚书府提亲,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怀中抱着清倌人,嘴上眼里对她都是不耐烦!
“所以......你打算怎么安顿这位姑娘!”白韶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当紧握锦盒的手却在发抖。
崔宸之皱了皱眉,还没等他说话,坐在他另一次的少年却率先站起了身,一脸的担心,“韶安姐,你别误会,宸哥跟你开玩笑呢!”
说话的人是顾太傅的嫡长孙顾平安,也是崔宸之的自小长到大的好友。
“宸哥,你快说句话啊,别让韶安姐误会。”
可崔宸之没有说话,但是一旁的男人却率先开了口。
“是啊,做游戏,这人生可不就是一场戏吗,只是宸之兄如今这是打算让她们谁先进你长安侯府啊,还是说让二人同时进门?”
说话的男人是提督之子司徒旻,长相英俊,说起话来总是若有似无的带着笑,看似平易近人,却是十足的狐狸。
这也是崔宸之好友中,白韶安平日里最不想接触的人,因为她向来看不透这个人。
“司徒旻,你能不能不乱说话!”顾平安不由额角抽搐,这家伙每次都语出惊人,明明是个狐狸却总装单纯无知!
崔宸之拿着酒杯的手不由一顿,看着周围投来的目光,与怀中女人若有似无的较软触碰,让他瞬间上了头,看向白韶安。
“我明日会去白府提亲,但我们的婚礼总要准备一些时日,念思也不能养在外面,传出去外室的名声不好听,所以我便提前将她抬进府!等到时候你进了候府,还需要好好相处!”
崔宸之说话不急不缓,却字字都扎到了白韶安的心上。
他句句都在考虑念思,却可以将她贱踏进泥里。
北历国民风虽然开放,可以自由寻找真爱,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为了给予女方尊重,男人在娶妻之前不得纳妾,更不得庶子生于嫡子前,否则便糟世人耻笑。
女子的娘家更是抬不起头。
他如今竟然让一个青楼女子先一步入府,丝毫不顾及她与尚书府!
她抬眸看着眼前这张越来越陌生的脸,只觉得过去种种恍然隔世。
她三岁时因为道士说她命格过硬,需要远离尘嚣十年才可化解,于是她便被送去了乡下养着,直到十三岁那年,她初回京城,为救马下男孩,险些被烈马冲撞,是他如天降救了她。
但她自小长于乡野,性子却不似闺阁女子那般执迷于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桥段,心里感激于他,那日一别,也只当是过客。
可后来在她的回归宴上,他们再次见面,那之后,他便对她展开了追求,他温柔细心,风趣幽默,会给她讲京城的趣事,也会带她去看京城的美景!给她没有见过的新奇玩意!
是他弥补了她突然回来的不安,也是他给了她不一样的体验。
一年后,她答应了他的追求。
自那之后,她每天都等着他来娶,可这一等就是五年!
等到她满眼满心都是他!等到别人说她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等到她成了人人口中成日倒贴,追着男人屁股后面求娶的不知羞耻的女人!
“白韶安,你在想什么!我说话你听到没有!”崔宸之的话再次响起,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白韶安收敛起情绪,微微上挑的眸子清冷无波,“我在想,从我十六岁开始,便一直让你娶我,你推脱了我九十九次,终于在一百次里答应娶我了!“
“呵呵......但......我不嫁了!”
“你知道就好,我答应娶你肯定不会失信,你回去......你说什么?”崔宸之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没想到白韶安会这么说,当他意识到时,满脸的不可置信。
白韶安却是一字一顿,再次开口,“我说......我不嫁你崔宸之了!这六年我眼里只有你,伤害了太多关心我的人,从此我只想为养育我的家族而活!”
白韶安说着,将手上的锦盒放到了桌子上,“最后,祝你考上进士,也祝你终于不用因为娶我而有负担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
“白韶安!“崔宸之猛地起身,身上的姑娘因为他的动作跌坐在地,发出一声痛呼,他却好似没有看到,快速地拿起锦盒,朝着她的方向丢去,满脸怒容。
“谁要你的破礼物!你现在走了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都快二十岁了,又什么都不会,一个一无是处的老女人除了我,我看谁还会娶你!”
锦盒在她的脚边裂开,白韶安只是脚步停顿了一下,便再次快步离开了。
身后崔宸之被气的大口喘着气,周围的人慢慢安抚着。
“崔兄别生气啊,我看她这就是在闹脾气呢!她一个乡下村姑,又年龄大了,肯定舍不得放弃你这个青年才俊的!”
“对啊!别生气,气大伤身,我看她明天又会像以前一样屁颠颠的准备礼物跟你道歉来了!”
“明天?你这太瞧得起她了,她一个时辰就会过来求我!”崔宸之将桌上的酒一口喝掉,眼中自未散的怒意也有几分洋洋得意。
“我赌她不会回头了!”就在他们一个个安慰崔宸之的时候,司徒旻轻飘飘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由都望过去。
“你什么意思?”崔宸之皱眉说道。
“字面意思!我要是输了,我就脱了衣服游街!你们呢!“
“......哈哈,司徒兄,这可是你说的,赌就赌,她要是不回来道歉,我不仅游街,我还当街喝尿!”
“对,我也是!”
司徒旻撇撇嘴,朝他们投去了嫌弃的眼神,似乎他们已经喝到了一样,看的几人不由咽了咽口水,一阵反胃。
“一言为定,你们喝着,我回去了!”司徒旻挥了挥手中的扇子,拍了拍崔宸之的肩膀,佯装可惜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包厢!
“我也走了!”顾平安心情也不似很好,低声说了一句后,也离开了。
包厢内几人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继续推杯换盏,欢笑一趟,只有崔宸之每每过些时候都会看向门外!

白老夫人咳了几声,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今日生辰,礼物只是个心意,我观这画,一眼也不定能分得出。”
大家都听得出来,白老夫人这是想息事宁人。
“白老夫人,这心意事小,可这人品问题就大了,大师的墨宝被多少人仿之,白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大小姐带头买假货,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程氏冷哼一声,心中愈加看不起白韶安。
就她以后如果真的入了他们家的门,还不知道闹多少笑话!
“这画被仿,也说明了大师的名气,两画不辨真伪,这仿的人,也算是手艺绝佳了,毕竟这真品流传于世,也没有几个人真的见过,辨与不辨,没有意义。”
“不管是这近乎真迹的高仿还是真品,都是花了心思寻来的,礼物,心意最重要。”
白韶安淡淡的抬了抬眼,今日祖母寿辰,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了。
“韶安说的对,礼物嘛,心意最重要,这菜都凉了,大家快吃。”王氏也站出来,开始招呼客人。
可偏偏,有人不想这篇章就这么平安的翻过去。
“白大小姐这话说的可真好听,礼物是心意不假,要是这关上门来,自然不会有人在意,可这今天来了这么多贵客,你当众送赝品,这不是膈应人吗?”
“要是大小姐认个错也就罢了,可你这话里话外都说礼物只是个心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小姐的这幅是赝品呢。”
“辛辛苦苦找了这么久的礼物,现在连个真伪都不知,这不是让人难受吗?”
崔瑾月一副说公道话的模样,好像已经默认了白韶安的这画就是赝品。
“是啊,白大小姐这事弄不清楚,不就是辜负了三小姐的心意吗?”程氏也在一旁帮腔。
“崔小姐,崔夫人,没事的,大姐说的对,礼物嘛,就是个心意,我相信祖母能感受到我寻这画的不容易。”白韶婉说着低下头,似乎有些无奈。
“这三小姐真是识大体,要是我,一想到自己的心意被一个赝品污了,我定不会这样算了。”
崔瑾月冷哼一声:“我只是看不惯送赝品的人。”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白韶婉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心中却是冷笑,这崔瑾月,还真是帮了她大忙。
她就是想让白韶安出丑,原本她在白家一直都是最受宠的存在,可这个农妇回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一直都知道她还有个大姐,生下来时,因为算命先生说这个大姐命格太硬,养在府中,很难活下去,王氏这才决定将她送到乡野。
可既然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她回来之后,娘她们觉得这么多年亏欠了白韶安,便把注意力都放到了白韶安身上。
哪怕她是个整天只知道追男人的草包,娘也只会帮她兜底。
凭什么!
大家也都乐得看戏,这可比上面的歌舞精彩多了。
“大姐,毕竟是祖母的寿辰,要不你道个歉就算了。”
白韶安低着头,大家都觉得她这是心虚了。
“是啊,白大小姐,要不你直接承认算了,免得大家都不好看。”
片刻后,她才抬起头来,叹了口气:“道歉?我这画是真迹,为何要道歉?”
四下哗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这大小姐哪来的自信说自己的是真迹?”
“给我整笑了,刚刚我都看到那画上的墨泽了,我赌一两碎银,这画不超过一个月。”
“这大小姐蠢也就罢了,怎的还把蠢摆在台面上?”
“韶安......”
王氏不着痕迹的拉了拉她的衣摆。
刚刚她已经让丫鬟重新备礼物了,不管待会儿验出谁是假的,她都可以帮着糊弄过去。
可如果韶安一口咬定自己是真品,那到时候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她转过头,看到老夫人的脸也有些不太好看。
刚刚她也看到那画了,她虽然不懂画,可也知道,这安途仙人的绝笔,流传百年,怎会是这墨泽光鲜的模样。
“大姐,你怕是被人诓骗了吧。”白韶婉将那画重新拿过来打开。
“大家应该看得到,这画墨色如新,莫不是那安途仙人和你认识,专程过来为你画了一幅?”
“本来妹妹是不想说的,可你一口咬定自己的是真的,这不是让妹妹的心意成了笑话。”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白韶安也不着急,只是默默的等大家把话说完。
在他们眼中,她这就是无话可说。
半晌,就在白老夫人要开口解围的时候,白韶安这才缓缓道,声音不大,却可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安途仙人乃京都最出名的画家,对山水画的造诣更是登峰造极,一直以来无人超越。”
“不仅如此,也是安途仙人首创了药纸。”
“白韶安,几日不见,你这编故事的能力倒是越来越高超了。”崔瑾月嗤笑一声,像是在看大傻子。
白韶安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崔小姐平日里喜玩,不知道这些文人墨事也正常,安途仙人首创药纸,怕是京都的小娃娃都知道。”
“你......”
崔瑾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在场还有一些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事。
这大小姐,是在骂他们连小孩子都不如。
“大小姐,这药纸自然是人尽皆知的事,怎么,你这是想说,你手里的这幅画,便是药纸所做?”程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看她就是知道我们验不出来,故意在这里唬人。”
白韶安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看大小姐这模样,这是已经找到自证的办法了?”
白韶安也不着急,只是让甜儿去准备一个烛。
“装神弄鬼。”白韶婉冷笑一声:“大姐这意思,是认定我这幅画是赝品了,也好,妹妹也想看看,究竟是不是妹妹眼拙。”
她这画可是花了五百多两银子,如果是假的,她当场就把它吃了!
“这药纸作画,有个好处,便是可保墨百年不褪,不仅如此,这药纸,还可随着季节变化,散发药香。”
白韶安将画拿出来,让甜儿端着烛,小心翼翼的将那画放于离火苗一寸处。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大姐,你这骗不过去了也不至于把画烧了吧。”
可很快,白韶婉就笑不出来了。

白韶婉脸色有些难看,跳舞虽然有学过,可她一直跳的不是很好,上去不是丢人么。
“是啊,听说白三小姐也是有名的才女呢,在白府很得宠。”
见夫人们都开口了,白韶婉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丢人怎么了,能有白韶安丢人?
三人都去换了身衣服,两台红鼓被推了上来。
上了台,大家都翘首以盼。
白韶安站在边上,穿着简单的蓝色流仙裙,手握着红绸鼓锤,她本就生的极美,今日略施粉黛,更是如凡尘精灵。
旁边两人环佩叮当,穿的极美,妆容精致,头戴金钗,还特意梳了个发髻。
可和白韶安站在一起,便黯然失色。
下面的人一时看呆了,这白家大小姐,竟生的如此貌美,以前他们怎么没发现呢?
“韶婉,你去弹琴吧。”
见一旁的白韶婉紧紧抓着衣摆,有些紧张的模样,白韶安这才开口。
崔瑾月一而再再而三刁难她,现在还想让她出丑。
她倒要看看,今日出丑的会是谁。
“你在教我做事?”
白韶婉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白韶安这么说,也算是合她的意,让她弹琴,不知这村妇,能不能跟得上。
“[陇江月]如何?”
崔瑾月挑了挑眉。
这舞,是京都家喻户晓的鼓舞,只是这舞需要极高的柔韧性和律感,会的人多,跳的好的却少。
“行。”
白韶婉轻轻拨弄琴弦,随着音乐响起,两人翩翩起舞。
崔瑾月跳的很好,但却完全不如白韶安。
大家都以为白韶安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的,可她身形翩飞,彩绣挥舞,如玉般的手婉转流连。
鼓点声声,竟完美的融入琴音之中。
动作定格时,白韶安那双眼在光下莹莹生辉,仿佛有着千般柔肠,勾唇一笑,却又动人心魄。
崔瑾月只觉得气闷,这土包子居然真的会跳舞!
她给白韶婉使了个眼色,这是两人上台之前商量好的。
原本悠扬的音乐忽然变得轻快,曲风直接更换。
崔瑾月第一时间就加快了步伐,她转圈的时候特意往白韶安那边靠了靠,就是想让她乱了步伐。
白韶安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思,往前旋转,顺势躲开了她,并踩上了点。
场下的人完全没看出变化,只是奇怪两人为何不停的换位。
白韶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看了一眼崔瑾月,眉头微挑。
崔瑾月只觉得被侮辱了。
这女人什么意思!
她倒要看看,再快一点,她还能不能跟上!
但很快,崔瑾月就慌了。
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管她快还是慢,白韶安总能跟上。
白韶婉也有些急了,手中的琴越跳越快,可白韶安好像天生和她的琴音是一体般,总能在第一时间,精准踩到点上。
这可累了崔瑾月,她不停的给白韶婉使眼色,她感觉自己快到极限了。
可白韶婉权当没看见。
白韶安眼底泛着寒光,就这?她还以为能有多大的本事呢。
崔瑾月咬了咬牙,正准备用鼓声带动节奏,旁边的白韶安忽然加快。
鼓声渐急,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裙摆飞舞,宛若游龙。
崔瑾月心中把白韶安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她努力的想要跟上她的步伐,可体力已经跟不上了。
白韶安一个转身,手中鼓锤从崔瑾月脸上擦了过去。
崔瑾月吓了一跳,脚下也乱了,一个踉跄,惨叫一声,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场下一阵哄笑。
崔瑾月面红耳赤,眼眶瞬间红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白韶安,狼狈下台。
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
她不会放过这个贱人的!
程氏双手紧握,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真是丢脸!
连个乡野村夫都比不上。
白韶安根本没有理会,鼓声隆隆,原本轻盈优美的舞姿,此刻苍劲有力,她手中的鼓锤,如战场银枪,凌空而下。
场下人看的目瞪口呆,恍惚间,在那台上是一位巾帼女英雄,十面埋伏,楚歌声声,她独自一人,率军而战。
让人只觉胸中豪气,无处可放,只得对饮举杯,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为国做一番事业。
白韶婉双手已经渗血,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不知何时,她的琴音,已被白韶安带了节奏。
她现在心中,除了震撼,便是恐惧。
她现在只能祈祷白韶安累了。
白韶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白韶婉,本来她不想让三妹丢脸的。
可白韶婉铁了心要让她出丑,她这个做姐姐的,不好好教导妹妹,也说不过去。
白韶安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金戈铁马,战鼓响,黄沙扬,无数征人泪,尽回肠。
“叮!”
白韶婉的琴弦应声而断,她的双手颤抖的抬起来,满是鲜血。
满座宾客,皆看呆了。
王氏看着自己的女儿,双眼朦胧,心中升起一丝骄傲,她就知道,她的女儿,一直很优秀。
只是回来这些年,她的心思,都在崔宸之身上。
随着最后一个鼓音落下,场下的人久久无法回神,他们好像还沉浸在刚刚那场震撼中,有人热泪盈眶,有人心中豪气万丈。
不知道是谁带头鼓了掌,紧接着,掌声一浪接着一浪。
大家心中都清楚,今日这寿宴之后,怕是再不会有人说这白家大小姐是个乡野村夫了。
他们只会记得,这白家,出了个舞姿惊为天人的大小姐!
白韶安正准备下台,不远处又一阵掌声传来。
所有人往门口望去。
司徒旻鼓着掌,看着台上的白韶安,嘴角微勾。
“本是闻鼓而来,却没想到看到如此震撼的一幕,崔兄,你说呢?”
崔宸之收回惊艳的目光,冷哼一声:“上不得台面。”
“是吗?刚刚崔兄可是眼都看直了,要我说,这白大小姐,可比崔兄那念思姑娘有意思多了不是吗?”
司徒旻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故意戳崔宸之的痛楚:“也不知道这白大小姐怎么回事,听说最近都没来找崔兄?”
说到此,崔宸之心中还有些不悦,他瞪了一眼司徒旻:“最近白老夫人寿宴,白夫人不许她出门也正常。”
顾平安也跟着感慨:“虽然我不懂舞,但韶安姐姐这舞,荡气回肠,我都感动了。”

空气中,散发出一阵阵的药香。
这药香浓郁,闻之心旷神怡,闭上眼,竟真的像在游山玩水,美妙异常。
“秒!太秒了!”
“真的,真的是药纸!”
“听闻后世想要模仿安途仙人这药纸,可大家始终不得要领,做出来的药纸,药香单一,也无法让墨泽保持光鲜。”
“这是真品,这种药纸乃安途仙人独有,我曾经见过一幅他的真迹,就是这个味道!”
人群中有人激动起来。
白家几人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迎来反转。
崔瑾月愣住了,本来是想让白韶安出丑的,可现在情况怎么有些不对劲?
“是假的,一定是你知道这件事,提前做了手脚!”
白韶婉脸色立刻白了,她的画是假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
白韶安将画打开,众人皆惊。
那画和之前比起来,墨泽更加亮丽,山水仿佛要脱画而出,立于这院落中。
白韶婉不甘心的拿出自己的画,也放到烛上。
可不管她怎么熏烤,那画都没有药香,反而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啊!”
白韶婉因为太激动,画直接被点着了。
她吓得瞬间把话扔了出去,就扔到了白老夫人脚边。
白老夫人也吓得赶紧起身,差点摔倒,好在王氏和丫鬟之间扶了一把。
白韶安拿过一旁的茶壶,将里面的水灭了火。
孰真孰假,大家一目了然。
“三小姐,看来你这画被安途仙人知道了,这是不高兴了。”
“说实话,三小姐那画确实惟妙惟肖,如果不是白大小姐独具慧眼,还真看不出来。”
“是谁说这白家大小姐是个只会追男人的草包的?”
“是啊,我看她懂得多,为人也低调,最重要的是,长得漂亮,这模样,嫁给崔宸之,都是崔家的服气。”
“这三小姐也真逗,拿个假货,还这么理直气壮。”
不少人对白韶安都有了改观。
崔瑾月冷哼一声,双手环胸,心中烦躁,这三小姐,怎的也是个废物,居然买个赝品都不知道。
白韶婉脸色苍白,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老夫人打断了。
“闹够了没有!还想让人看笑话吗?”
见白老夫人生气了,白韶婉这才坐下来,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白韶安。
都怪这个废物!
居然让她当众出丑。
这些墙头草,刚刚也说她的是真品,现在居然还有脸皮来说她!
白韶安将画收起来:“祖母别生气,是小辈不懂事了,这画,让人放到房间,里面的药香,有安神功效,夏季,还可驱蚊。”
“好好好。”
见白韶安这么说,白老夫人这才笑了笑,三丫头不喜大丫头,她比谁都清楚,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当众发难。
唉。
王氏拉了拉白韶婉的手:“没事,这画确实不易分辨,刚刚在场这么多人,不都没看出来吗?”
白韶婉勉强的笑了笑。
寿宴开始,大家推杯换盏,好像都忘了刚刚的不愉快。
只有白韶婉,不时的看向白韶安,眼泛恶毒。
酒过三巡,大家饭菜也吃的差不多了,都是在此闲聊,看舞。
还有不少名门小姐,借祝寿的机会,登台表演。
说是祝寿,其实是想借这个机会表现一下自己,如若被哪家名贵族的公子和王爷看上了,那便有了依傍。
白韶华对着白老夫人耳语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片刻,等到台上女子下台,她便坐在了台上,小厮将她的琴送上。
琴声徐徐响起,宛如玉珠落盘,清脆薄亮。
台下之人闭上眼,聆听,皆是一副陶醉的模样。
大家都知白家二小姐白韶华是京都有名的才女,一手琴更是弹得出神入化,就是这京都最厉害的歌姬,也不及她分毫。
最重要的是,白韶华性子温婉,模样秀丽,当的上大家闺秀。
可及笄之后被白韶安害得一直无人上门提亲,大家想到此,都觉得惋惜。
一曲终了,台下传来喝彩声。
“大姐,这二姐都上台弹琴了,你应该也准备了才艺吧。”
白韶婉见大家都在讨论白韶安和白韶华,她心中不悦,原本今天出风头的应该是她,可偏偏被白韶安截了胡。
她丢了脸面不说,还让祖母骂了,这口气,她怎么都咽不下去。
白韶安一个乡野丫头,回来的这些年,她也没见过她有什么才艺傍身。
从那臭烘烘的乡下来的农夫,怕是除了种田,什么都不会了吧。
“对啊,白韶安,你回白家这么久了,应该也有学过吧,二小姐都表演了,你这大小姐不上,不合适吧。”
崔瑾月也来了兴趣。
白韶安点了点头,如果这种时候拒绝,那就真的是扫了大家的兴了。
崔瑾月和白韶婉愣了愣,没想到白韶安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白韶安摸了摸下巴,弹琴是万万不行的,如果弹得比二妹好,大家说不定会将她和二妹作比较。
可弹得不好,她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
“怎么?是才艺太多不知道展示哪个了?”崔瑾月嗤笑一声。
“二妹琴艺一绝,我就不去丢这个人了,最近正好学习了一个击鼓舞,就献丑一下了!”白韶安缓缓开口。
“不如崔小姐陪我一起吧,崔小姐也是能歌善舞,独舞没意思,更何况祝寿嘛,一个人跳舞,不吉利。”白韶安看向崔瑾月。
崔瑾月本来想说“你是个什么东西,配和我一起跳舞?”,可一想到今日老夫人寿辰,拒绝了也不太好。
更何况有这个白韶安在旁边做对比,她只会更耀眼。
这样想着,她便高昂起了头,一脸神气,“跳就跳!到时候你可得跟紧本小姐的舞步哦。”
最重要的是,刚刚白韶婉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也不傻,立刻明白,这是让她上去跳高难度的舞,让白韶安出丑。
所以她立刻答应下来。
“既然她们两个都上去了,我看这白三小姐刚才说的欢,肯定也是个有才艺的,不如就一起吧!”
顾夫人适时开口,这些姑娘的小心思,作为过来人,她自然门清。
白韶安这丫头跟她顾府有渊源,自然不能让人受了欺负!
白韶安见白韶婉要上,还有些犹豫。
今日寿辰,已经让大家看了她们姐妹的热闹了,她不想再在台上和白韶婉争风,让人看了笑话。
“我......”

白韶安却是一脸淡然,摊了摊手,“东西是我的,自然是我自己的定价啊,我本来打算卖四百两的,现在算你三百二十两,可不就是八折嘛?”
“我可是看了,这店中如今也就这个琉璃灯适合送一些贵人哦,错过这村你可就要再等等了。”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长公主愿不愿意等等你的礼物呢!“
白韶安说的不急不缓,却让崔瑾月恨不得撕了她,“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就不怕我哥不要你了吗!”
“你哥要不要我是他的事,但是我已经决定不要你哥了!”白韶安绝丽的容颜显得异常平淡,随后又开口,“既然崔小姐买不起这东西,那我先走了!”
“你才买不起!”崔瑾月一脸的狰狞,然后冲着身旁的丫鬟喊道,“给钱!”
丫鬟不敢不听,快速的拿出银票递给了甜儿,然后接过琉璃灯。
“白韶安,你少得意!这事我回去后一定会跟我哥和我娘说的!到时候一定让你好看!”
说罢,崔瑾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后,满脸怒容的离开了珍宝阁。
一瞬间,白韶安积压了多年的郁结仿佛都消散了不少,心情顺畅,丢给伙计一些银两作为打赏后,才满脸轻松的出了门。
回到白府后,她便直接进了书房,一进去,直到两个时辰后才出来。
接下来的几日白韶安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几乎都是窝在书房内。
府中所有人一边惊诧于她没有去长安候府,一边又担心她这忙碌的状态是不是不太对劲。
不过好在,老夫人的寿宴到来,白韶安也终于走出了院子。
当日,白府张灯结彩,一片喜色。
虽然吏部尚书是三品官员,但由于职责特殊,即使是朝中官员都会想要结交,就连皇亲也会给些面子,再加上白老夫人本是国公府嫡女,后又有诰命在身,故此她的寿宴,可谓是高朋满座,贵人云云。
招待女宾贵客的大厅内,此时早就坐满了人,随着白韶安的倒来,一直互相寒暄闲聊的众夫人也都看了过来。
“这是哪家的小姐,长得可真好看,怎么之前没有见过啊。”
白韶安一身宝蓝色衣裙,衬得皮肤似雪,眉眼如画,矜贵中又带着几分明艳的美。
“白家大小姐,就是小时候养在乡下的那个。”
一个夫人看向问话的人说道,随即又转向一旁的女人,“说起白大小姐,长安侯夫人应该最熟悉,听说她还跟贵府的二郎还有婚约呢。二人也都不小了,这应该也好事将近了吧。”
“哎,真让人羡慕,这白大小姐虽然什么都不会,但是娶回家就这样看着也赏心悦目啊!不像我家那不争气的,说亲这么多次,一个看上的都没有!”
妇人说的遗憾,但眼中都是调侃与不屑,自然不会有人真的认为她是真心夸赞白韶安,这话不就是典型的说她是个废物、没用的花瓶嘛。
果然,长安侯夫人程氏听此脸色变得更加黑了下来,“王夫人既然这么羡慕,那这婚事给你要不要!”
“......”王夫人一愣,没想到她这么直白,连忙摆手,“不不不,长安侯夫人真会说笑,这婚事哪有说让就让的!而且全城的人都知道,这俩孩子感情深厚,这么多年就差这临门一脚成婚了,我可做不得这恶人。”
“这没有成婚呢,谁都说不准,不过我这做娘的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喜欢的那些高门贵女,我家宸之就是不喜欢,时间长了我也没办法,索性就由他去了!”程氏一脸的倨傲,跟崔瑾月的神情别无一二,话语也是典型的说自己并不喜欢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白韶安本来对她们的话充耳不闻,但听此,眉头还是不由皱了起来,停下了脚步,但还未开口,一旁的顾家主母,顾平安的母亲却率先说了话。
“诶呀,长安侯府怎么说也是名门望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想到这当家主母竟然连孩子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啊!”
顾夫人说着,调笑的捂了捂嘴,意味不明,让程氏变了脸,周围的人也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是啊,听说那崔二郎今年还考上了进士呢,以为是个上进的贵门才子,没想到竟是个忤逆父母的......”
“谁说不是呢,不过白家这个也是个傻的,好好的贵女非得把自己作践成追着男人屁股后面转的!要是我家姑娘啊,打断了腿,也不会让她这般糟践自己。”
“你小点声!别让人主家听到,我可听说,前些日子两人闹了别扭,闹得严重着呢,听说还动了手!”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好像还把人酒楼地板都砸坏了!”
“这崔二郎还有暴力倾向?这还没过门呢,竟然就这样?平日里还真看不出来啊!”
“......”
几人越说越离谱,白韶安彻底见证了流言的传播,不禁额角抽搐。
但白韶安也没有打算再理会,径直走去,路过顾母的时候,感激的点了点头。
顾母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也是可怜了这孩子。
前几日的事她已经听平安说了,希望这孩子能够真的想通,莫要为了那不值得的人,伤身伤心。
此时,寿宴开始。
白家院内灯火通明,丫鬟仆人端着珍馐美酒来来往往。
院中,白老夫人坐在首位,着一身锦绣刺花红色长袍,气质如兰,明明已是八旬老人,那双眼却一点也不浑浊,反而透着一股灵慧。
这白老夫人,年轻时,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在她前面,置着一个巨大的舞台,上面人影翻飞,载歌载舞。
老太太身后站着几个丫鬟,正将寿礼一个个的往后送。
宾客送完礼,拜见了老太太,便由婢女带着入了坐,斟好茶酒。
等到大家都来的差不多了,崔瑾月这才起身。
见大家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她下巴微扬,很是骄傲。
“白老夫人,生辰快乐,瑾月给您准备了一份薄礼,还望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