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觉醒了!七零美人读大学,甩渣男,高嫁顾少邵瑜周雪妍全文+番茄

本书作者

夏雨声声

    男女主角分别是邵瑜周雪妍的其他类型小说《觉醒了!七零美人读大学,甩渣男,高嫁顾少邵瑜周雪妍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夏雨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劫匪被押进警车,周围的警察同志惊呼道:“大出血了!”“家属,这位同志的家属不是在吗?还不快送卫生所!”鲜红的血在地上晕开来,纪子煊心头巨震,立刻就要上前。身后却传来一道惊恐的低呼声,周雪妍哭了起来。“阿瀚、阿瀚你不要吓妈妈,阿瀚!”他立刻转头:“怎么了?”周雪妍连忙忍住哭声,眼眶通红佯装坚强地地仰头看他。“没事的,邵姐姐那边看起来严重些,我背着阿瀚回去虽然重了些,但我可以,你快陪邵姐姐去卫生所吧!”这些话让纪子煊拧紧了眉,犹豫一瞬,他斩钉截铁道:“这边还有公安同志在,他们会送阿瑜去卫生所的,我先送你们回去再来。”周围的公安同志目瞪口呆。有个人忍不住道:“这种人,也配做家属?!”邵瑜却看着那道背影,他们不出所料地离开,她的唇角也扯开...

章节试读

那劫匪被押进警车,周围的警察同志惊呼道:“大出血了!”
“家属,这位同志的家属不是在吗?还不快送卫生所!”
鲜红的血在地上晕开来,纪子煊心头巨震,立刻就要上前。
身后却传来一道惊恐的低呼声,周雪妍哭了起来。
“阿瀚、阿瀚你不要吓妈妈,阿瀚!”
他立刻转头:“怎么了?”
周雪妍连忙忍住哭声,眼眶通红佯装坚强地地仰头看他。
“没事的,邵姐姐那边看起来严重些,我背着阿瀚回去虽然重了些,但我可以,你快陪邵姐姐去卫生所吧!”
这些话让纪子煊拧紧了眉,犹豫一瞬,他斩钉截铁道:“这边还有公安同志在,他们会送阿瑜去卫生所的,我先送你们回去再来。”
周围的公安同志目瞪口呆。
有个人忍不住道:“这种人,也配做家属?!”
邵瑜却看着那道背影,他们不出所料地离开,她的唇角也扯开一分凄厉的笑。
时至今日,她终于彻底死心,纪子煊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纪子煊了,她离开这里,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挂。
头脑越来越晕,那道背影也越来越模糊,终于,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她只感受到周围嘈杂的吵闹声,众人慌忙绑着她流血的胳膊......
醒来时,已经接近傍晚。
有个公安同志守在这里,见她醒了,大松了一口气,立刻叫医生来给她看病。
看过之后,医生道:“现在已经没事了,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得好好养着,再加上每天按时换药,两个月左右就能恢复了。”
那公安同志总算放心。
病房里有好几个人,听说了她的遭遇,心里也很同情,纷纷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有个护士实在是忍不住话,眼里满是愤懑:“同志,像你对象那样的人,我看还是趁早跟他离婚才是!”
一个人说起来,其他人也说了起来。
“就是,那么危急的时刻,居然不保护自己老婆,反而去保护其他不相干的人!”
“出事儿到现在都这么久了,卫生所里也没见他人。”
众人义愤填膺,心底似乎不那么痛了,无尽冰寒的心,涌来久违的暖意,却是来自一群陌生人,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邵瑜脸色苍白,虚弱道:“你们放心,我已经提了。”
周围的人本来还有些担忧她会为此不高兴,闻言顿时笑起来,夸她干得好。
其中有个婶姨,皱着眉头仔细看了她半天,突然惊喜地大叫一声。
“啊!”
“你就是咱们县里唯一一个考上北平的女学生吧,我看过你的证件照!”
邵瑜也有些惊讶,微笑道:“是。”
万万没想到县里唯一一个考上北平的女学生就在自己身边,众人顿时钦佩地看着她。
“我刚刚认了半天,原来是你啊!”
她高兴得合不拢嘴,立即亲热道:“我也生了个女儿,你看你成绩这么好,方不方便给我女儿补补课?好叫我女儿将来考得跟你一样高。”
邵瑜学成本来就是要为国家做贡献的,科研重要,为国家培养好苗子也重要。
刚好离去北平报道还有一段时间,她笑着跟那个婶姨约定了时间,点头答应了。
门口忽然传来略带焦急的声音。
“邵同志!”
她转头一看,发现栗锡文提着果篮,额头带汗,满目担忧。
“听说你遇上了些危险,现在情况怎么样?”
邵瑜没想到他会来,忙道:“你放心,我没事,养一两个月就好了。”
栗锡文神色严肃,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还有着班长的风范,很是关心了一番。
完事后,他才道:“这个月我们办了同学会,现在你这情况,也不知道......”
现在这些同学们,以后各奔东西再见到就很难了。
毕竟相处多年,邵瑜心里还是很有感情,她当即笑着点了头:“你放心,我会去的。”
栗锡文眉梢顿时也多了几分笑意。
等众人说完话,终于散了,邵瑜也提着药回了家。
离开嘈杂的人声鼎沸,这个家空空荡荡,带着难以忍受的压抑。
纪子煊又不在,出部队任务去了。
她受了重伤,连一群陌生人都在关心自己,高中时的班长都特意去看望自己。
而她的“丈夫”,不仅没有送她去卫生所,现在更是连面都没有露一下,据说又接到了什么紧急任务。
死水般的心再也激不起波澜,她面无表情地进屋躺下。
......
刚安顿好周雪妍母子,纪子煊转头就接到了部队的紧急任务。
他眉头紧了又松。
自己并不是有意翘掉领证,任务当前,邵瑜往日也总是让着他,这时候总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胡闹吧?
不过为了安抚邵瑜,他还是询问了长官这次任务大概什么开始,自己需要和妻子去一趟结婚登记处。
对方满脸讶异:“你和邵同志......不是早就领证了吗?”
纪子煊也感到有些尴尬。
他终于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邵瑜曾经历过的难堪。
纪子煊不好细说,直接将这事草草揭了过去,回部队收拾东西。
这时,一个电话打到了纪子煊这里。
“——纪子煊同志,你的结婚申请已经撤销成功。”
撤销了!
纪子煊手中动作一顿,趁着对方没有挂电话,赶紧追问。
“稍等,我并没有撤销结婚申请,这......”
“不好意思纪同志,我们登记处的资料已经齐全了,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通知您,如果有异议,可以重新提交。”
对方没听见纪子煊的回应,一直在追问。
“同志,纪同志......”
纪子煊久久没有回应,对方也终于失去了耐心,挂断了电话。
纪子煊握紧了听筒,恐慌突然无限放大,没有心思继续收拾东西,他的脚步不受控制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纪,怎么了?”
长官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拦住了他。
“长官,我有点事情,能不能先去......先去......”
纪子煊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所有人都认定他会和邵瑜结婚,他心里认定的妻子也只有她一个。
本以为二人会顺利的结婚,可登记前夕,却出了这样的事。
见他不说话,长官也看出了问题。

“和你无关,是邵瑜脾气太坏,没有摆正自己的身份。都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还整天出去抛头露脸。”
周雪妍又靠近了几分,坐在板凳上,低头穿针引线,微开的领口随着她的动作,里面的春光若隐若现。
纪子煊只看了一眼,顿时心跳加速,慌忙全身紧绷地目视前方。
“子煊,这我可就要说你了,人家邵瑜好歹也是高中生,虽然没有考上大学,但文化程度比我们都高。他们这些上过学的,不是讲究什么浪漫主义嘛?你看你出一天对她急头白脸的,人家自然会有情绪。”
周雪妍这话说得十分讨巧,看似是在抬高邵瑜,帮两人调和关系,实则实在暗示她自视过高,瞧不起纪子煊是大老粗。
本就因为邵瑜在外给人补课,不管家里事而气头上的纪子煊,听到这话,当即冷了脸,不屑地冷哼一声。
“呵呵,她读了这么多年书,不照样没有考上大学?要不是我家这两年收留,她早就下乡种地去了,哪里还有机会继续读书?雪妍,你也不要帮她说话了,我看她分明就是我们下对她太好了,让她忘了自己姓什么!”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咯吱”一声,似乎是饭桌被人撞了一下。
纪子煊面色一变,起身就要去外面查看。
哪知他刚动了一下,周雪妍便惊呼一声,借机用缝衣服的针头扎破了指尖。
她故意装出吃痛的模样,不着痕迹地用力挤压手指,让鲜血流得更多,看起来十分严重。
“怎么了?我看看。”
“没事的,子煊,你先去外面看看吧,别是有小偷进了家。”
“这里是军区大院,哪个不开眼的小贼敢进来?让我先看看你的手。”
纪子煊蹲下身,背对房门拉过周雪妍的纤纤玉手,仔细为她检查。
他不知道,此时他的妻子正站在门外,透过虚掩的门缝,目睹着一切。
周雪妍得意地扬起下巴,挑衅地直视邵瑜,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笑容。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从邵瑜在门外,那些话也是她刻意引导纪子煊说的。
她就不信,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数落她的不是,邵瑜还能继续忍下去!
“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药箱包扎。”
纪子煊起身准备出去拿药箱,只要他转一下身,就能看到邵瑜。
可周雪妍哪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独处机会,当即伸手将他拉了过来。
猝不及防间,纪子煊一个踉跄。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你这样出去,反而会将杨阿姨吵醒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用你那块手帕帮我包一下吧。”
烛火摇曳,女人面颊泛红,淡淡的茉莉花香萦绕在鼻尖,纪子煊只觉浑身燥热,如火烧一般难受。
他的目光不自觉从那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顺延到领口下。
一时间,屋内充满蛊惑与暧昧气息,而屋外是一片彻骨寒凉。
邵瑜自嘲一笑,悄无声息地转身回屋,将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无声地簌簌落下。
她无力地依靠在门板上,身体一点点下滑,心口传来阵阵钝痛,让她无法呼吸。
纪子煊是当侦察兵出身,任何风吹草动,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耳朵。
她不信从她开门,到去客厅拿起暖瓶,如此清晰的动静没有引起纪子煊的注意。
他之所以没有发现,不过是因为他的魂儿早已经被其他人勾走了而已。
连耽误军务此等大事,他都可以原谅周雪妍,却因为自己给女学生补课而雷霆大发,孰重孰轻,已经一目了然。
曾经那些美好的过去,和这些年在季家的点点滴滴在眼前闪过,心酸苦楚只要邵瑜自己明白。
自从父母过世后,她一直将纪家当做自己第二个家,尽心尽力地伺候婆婆,不让纪子煊为家里的事烦心。
可自从周雪妍母子住进来后,她才发现,在这个家里她始终都是一个外人。
或许在纪家母子眼里,她就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保姆,从没有真正将她当做妻子和儿媳妇看待过。
刚刚纪子煊的那番话,也是彻底将他们之间最后一丝情谊也彻底斩断了。
如此也好,她尽可没有负担地离开,无牵无挂地去北平求学。
邵瑜用力擦去泪水,抬头看向日历,狠狠将最后一页撕掉,开始收拾她那少得可怜的衣服。
明天就是她的自由日,这个家,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多待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屋子里,周雪妍红着脸,娇嗔道:“子煊,你这是做什么,还在呢。”
她眼神瞥向已经熟睡的姚瀚,趁纪子煊不注意,轻轻按住他的衣角。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纪子煊紧张地忙起身,却被衣角的压力,再次一倒。
这一次,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鼻息,温热的气体喷洒在脸上,屋内气温更加炙热。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虽和邵瑜在一起两年,可碍于对方还是学生的身份,他一直保持理智,并没有过越举行为。
如今有成熟的女人摆在眼前,他怎能坐怀不乱?
“子煊......”
撩动心弦地一声轻唤,让纪子煊仅存的理智也将土崩瓦解。
周雪妍是过来人,一见男人眼底的挣扎与情欲,就知道火候到了。
她微微抖动了一下肩头,松松垮垮的衣衫就向下滑去,露出半截香肩。
“雪妍.....我......”
“嘘,你什么都不要说,听我说,好吗?”不等纪子煊将话说完,周雪妍便将手指放在他的唇间,“子煊,其实我一直喜欢的是你,当年我原本要嫁的人也是你。可不知怎么的,媒人就将姚峰介绍给了我。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周雪妍说得情真意切,双目含泪,更加惹人怜爱。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捧住纪子煊的脸,见其没有抵触,她便将柔唇贴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邵瑜没着急离开,直到刘婶夫妇开着吉普车到了门口,她才带上自己的书包上了车。
本来想趁着邵瑜离开,偷偷的去翻她的屋子,可看见大吉普车的时候,周雪妍还是没忍住。
昨天晚上天已经黑了,周雪妍还以为送邵瑜回来的充其量是个什么破车子,没想到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阿瑜这是攀上哪根高枝了?难怪早出晚归的。”
邵瑜怀里藏着东西,现在不想和周雪妍一般见识,“周同志,你还是别管我了,你家的小宝好像在屋里哭呢,自己的孩子都还没顾上就来关心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有多重要呢。”
邵瑜上了吉普车,远离了纪家,这才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通知书和车票,“刘婶,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
“阿瑜怎么还是这么客气,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
邵瑜抿抿嘴,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才从怀中掏出了东西。
“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和我去北平的车票,能不能暂时存放在您这里,等我走的时候再过来找你拿。”
“这......这倒是没问题,你信得过我就先放在我那里。”刘婶爽快的答应下来,可心中的疑惑更甚。
“我昨天晚上就没看明白,他们家人这么瞧不起你,你为什么不把实话说出来?”
邵瑜知道刘婶是在关心自己,昨天晚上也是为了给自己出头,可现在事情还没尘埃落定,她不能让任何人和事影响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而与此同时,周雪妍也开始研究起了邵瑜房间门口的这把大锁。
都是铜心的锁,除非会开锁的人,否则谁也打不开。
周雪妍倒是有点儿偏门的本事,从头上拿下一个黑色的发卡,在锁眼儿捅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锁竟然真的被打开了。
纪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周雪妍鬼鬼祟祟的趴在邵瑜房间的门口,她觉得有些奇怪,就凑上前去看,反倒是把周雪妍吓了一大跳。
“雪妍,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看着敞开的门,纪母就算平时再怎么看不惯邵瑜,也觉得有些不妥。
周雪妍尴尬的笑了笑,“是这样的,我总觉得这几天阿瑜有点不太对劲,生怕是因为子煊那天先救了我而有蒂结,我想着进来看看她最近在忙些什么。”
周雪妍找的借口实在不算高明,可纪母对面前人印象实在太好,甚至没有丝毫怀疑。
“那正好我也进去看看,她别是在外面搞些什么不三不四的,给我儿子添麻烦!”
二人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开始在邵瑜书桌和柜子里面翻找起来,但是除了日常用品和一些衣服之外,二人并没有任何收获。
“奇怪了。”
周雪妍念叨了一句,纪母听了个正着,凑上来询问。
“怎么了?是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吗?”
“没......没有。”
书桌和柜子都是空空荡荡的,周雪妍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考上北平那个女学生并不是邵瑜,自己还真是高估了她。
与此同时,纪子煊也提前完成任务,回到了家里。
他心里总是惦记着结婚登记的事情,没来得及先回家,就去了婚姻登记处。
“您就是纪同志啊。”
接待的人正是那天打电话给他通知的那一位,因为自己说了很多,对方却并没回应,所以他印象深刻。
“我是想问一下,为什么结婚登记会被撤销?”
纪子煊着急的半个身子探进柜台里,里面的工作人员却非常淡定,并没有想帮他查找资料的意思。
“可能性有很多,提交的时间太久或者是一方主动撤销都有可能,我们这里来结婚登记的小年轻大多是提交了申请之后就赶紧来办手续,也很少见您这种情况。”
柜台里的人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纪子煊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确实是拖的时间太久了,不是邵瑜主动来申请撤销的。
不过算一算,这结婚申请提上去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确实是他拖了太久。
纪子煊想起邵瑜一直以来都在家中任劳任怨,承担着妻子的责任,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
他没有继续在柜台前缠着工作人员,二是拿上自己的外套,快步走回了家中。
只要结婚申请重新提交,他这一次肯定马上带着人去领证。
可纪子煊到了家里,却只看见了在院子里逗弄小宝的母亲,和在一旁缝缝补补的周雪妍。
“妈,阿瑜呢?”
纪母看见自己的儿子回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他问那个丧门星的下落,脸色一下就低沉下来。
反而是周雪妍热情的开口,“阿瑜她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的,今天早上被个吉普车接走了呢。”
周雪妍的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实则却隐喻邵瑜有作风问题,纪子煊不是傻子,自然一下就听出来了。
“她去了哪里?”
纪子煊刚才心中的悔意此刻已是荡然无存,听见周雪妍模棱两可的话,当然认为邵瑜这是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在外面找了个野男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进出军区大院的车应该都有登记......”
周雪妍话音未落,纪子煊就已经迈开步子离开了家。
军区大院的管控确实严格,来往车辆从哪儿来到哪儿去都有记录,纪子煊查了之后就马上和军队的领导借了车,迅速找到了邵瑜所在。
彼时邵瑜正在给刘婶的女儿补习,这几天她进步飞快,她也觉得十分欣慰,眼见就要培养出下一个栋梁之才,刘婶家的门却突然被重重的敲响。
“谁啊?”
刘婶的丈夫接了邵瑜之后就去上班了,现在家里只有三个女人,这么大力道敲门,她当然不敢开。
“邵瑜呢?”
纪子煊身上还穿着军装,刘婶还是很防备,“阿瑜,你认识他吗?”
邵瑜也没想到纪子煊会找到这儿来,也不想连累了刘婶,只能点了点头,“他是我未婚夫。”
“啊?”
刘婶知道邵瑜在医院时发生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与此同时,周雪妍也吸取了昨天的教训,没敢把早饭敷衍了事,而是自己和孩子吃完了饭菜之后就去集市上买了些油条豆浆。
平日里顾念着纪母的身体状况,这些东西邵瑜从来都不让她碰,可周雪妍管不了这么多了。
纪母起床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看着桌上摆着糖分又高,油又大的早饭,纪母简直笑的像朵花一样。
“雪妍,谁要是娶了你可是有福了,这么听话懂事。”
纪母一直以来都不相信邵瑜那些所谓为自己好的理论,只知道她对自己吃的东西管这管那的,还总是搬出一大堆学校里的理论。
“伯母说笑了,我在您家借住好长一段时间了,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给您准备上几顿饭算得了什么呢?”
“跟我那个不孝顺的儿媳妇儿可真不一样,她总是对我管这管那的,从来都不让我吃这些。”
周雪妍趁热打铁,整整一天的饭菜都是从集市上买回来的现成的,丝毫不顾及高盐高油的饭菜会对纪母的身体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纪母反倒对此非常受用,高高兴兴的吃完饭就带着小宝在外面晒太阳,玩了一整天。
直到晚上吃完饭之后觉得头有点迷糊,才进了屋。
“伯母,昨天那盒饼干是不是需要我再去买一盒?”
周雪妍装作一副愧疚的样子,“那天也确实是小宝嘴太馋了,子煊才会把饼干拿出来的,没想到让阿瑜这么生气。”
纪母一听见邵瑜的名字气就不打一处来,“那都是花我儿子的津贴买的,我儿子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什么时候还成了她的东西了?”
纪母话音刚落,周雪妍就赶紧接茬,“可能是不舍得花钱吧,我看邵瑜平日里也是很节俭的。”
“我儿子平日里的津贴可都给了她,就做那些没什么滋味的饭菜,真不知道是欠了她什么。”
纪母家里有遗传的脑梗,几位老人都是不注意饮食突发急病去世的,邵瑜还特意问了自己在医院工作的朋友,特意给纪母安排了健康的食谱,没想到在她眼里反倒成了虐待。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对家里的老人可得好点照顾着,我要是有您这么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一定会好好照顾。”
“这个邵瑜,最近这段日子整天不着家,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要不是我们家子煊坚持,她哪里配得上我们家?”
纪母被周雪妍的话捧到了天上,一说起邵瑜,心里就百般不满,当着周雪妍这个外人的面就开始数落了。
“她邵瑜离开我们家什么也不是!”
纪母这句话落地,邵瑜刚好推门进来,不仅是她,就连跟在身后的刘婶也听了个真切。
“哟,这不是咱们家的大忙人嘛?你还记得回来啊?”
纪母本就在气头上,看见邵瑜进了门,身后还带着个陌生人,语气也变得更加阴阳怪气。
“嗯。”
“没什么事就别整天往外跑了,家里都没人照顾了。”
邵瑜本来还想带刘婶进来喝杯水,一看见屋里是这样的气氛,停下了脚步。
“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整天做家务的。”
邵瑜有些忍不下去了,她白天讲课强度高,已经很累了,晚上回家还要听纪母这样阴阳怪气说话,她已经无力反驳了。
“你一天到晚除了读书还会做什么?有什么好忙的事?”
“阿瑜自己也很有本事,不是离了你们家就什么都不是啊!”
刘婶有些气不过,见邵瑜没有反驳,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
“你一个外人,为什么要插手我们家的事?”
纪母仗着自己的儿子有点身份,从来都不把外人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和邵瑜一起出现的人。
无非不是老师就是学生。
“就你们还瞧不起邵瑜?你知不知道......”
眼见刘婶就要把自己准大学生的身份暴露出来,邵瑜赶紧拉住了她的胳膊。
如果在这个时候让周雪妍和纪母知道自己要离开,肯定会百般阻挠。
纪母虽然嘴上每天都对自己很嫌弃,实则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了自己这个免费保姆?
看着邵瑜对自己摇了摇头,刘婶也只好把在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可二人反常的举动还是引起了周雪妍的怀疑。
她最近这段时间没干别的,村里的那些喜欢嚼舌根的村妇关系处的都不错,早就已经听说今年有一个考上北平的女学生。
听见刘婶欲言又止,她不免有些怀疑。
邵瑜一脸歉意的把刘婶送出了门,本来还想留她喝杯水,结果还让她看了笑话。
“阿瑜,明天一早你就不用那么早起了,我让我们家这口子过来接你。”
送走了刘婶,邵瑜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她拍了拍酸痛的肩膀,走进屋,却发现周雪妍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邵瑜被她看的浑身都不自在,只能开口询问。
“有事吗?”
周雪妍变脸的本事实在让人震惊,转瞬之间就换上了一副关切的神情,“阿瑜,听说你们学校今年有个考上北平的女学生,你知不知道是谁啊?”
话音刚落,邵瑜心中警铃大作,警惕的抬起头看着周雪妍,“学校里的女学生多了,有这种事过几天就宣扬出来了。”
邵瑜没有继续回应,转头回到了屋里。
门锁安然无恙,抽屉上的锁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她打开抽屉,确认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和车票都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刚才周雪妍的话分明就是在试探自己,她不能冒这个险。
借着昏暗的灯光,邵瑜把录取通知书和车票全都放在了贴身的衣服里。
“看来明天一早自己就得把重要的东西全都转移。”
放在纪家始终还是危险,她现在唯一能信得过的就只有刘婶了。
她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放好,确认门也已经栓死了,这才穿戴整齐的睡着了。
纪家有这么个豺狼虎豹,一直盯着自己,邵瑜总觉得连觉都睡不安稳,好在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他仓皇回头,发现姚瀚哭得太急,一下没喘上来气,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顾不得解释,纪子煊抱起孩子:“结婚照可以重新拍,现在孩子要紧,你要知道轻重。”
话罢,他一把把姚瀚抱在怀里:“先去医院!”
二人一前一后奔向门外,周雪妍在门口停了一瞬,忽而回头对她露出个挑衅的笑。
那高大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在邵瑜眼中消失不见。
许久,那双美眸看向一地碎片,红唇勾起惨淡的弧度。
这场无证婚姻,一如这满地碎片般可笑。
邵瑜无声地打扫了这一地狼藉,直到晚上,外面才传来一阵说说笑笑的声音。
不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纪子煊放软了声音:“阿瑜,今天是我太着急了,这是我给你挑的围巾,你看看?”
邵瑜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纪子煊走过去,笑着将那条红绿配色的围巾捧到她眼前:“怎么样?她......我觉得很衬你。”
原本生出的微妙欣喜在看到这条围巾时,尽数化为死寂。
纪子煊从不会买这种样式,挑的人只能是周雪妍。
邵瑜无悲无喜,淡淡“嗯”了一声。
纪子煊心中隐约生出些不安,他从前给妻子送礼物讨她开心时,从不会得到这样的回应。
他下意识地安抚:“今天的事你别多想了,小瀚没有父亲情绪不稳定,才一时间失了手,结婚照我们回头补拍就是,人家孤儿寡母,生活确实不容易,文工团都会给他们发补贴,我们我们更应该多帮衬着点。”
温柔的嗓音让人沉溺:“阿瑜,乖,我知道你最懂事了。”
邵瑜却觉得有些可笑:“没有结婚证,拍结婚照干什么?”
纪子煊神色微怔,默了两秒道:“那刚好,明天去把结婚证也领了。”
他终于松口说要去领证,邵瑜一怔。
可想起往日“领证”的结果,她短暂波动的心绪又平静下来。
......她真的还能相信纪子煊吗?
感受着背后男人的温度,她暂时阖上双目,一夜无梦。
次日,邵瑜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想到昨天的话,她心中一沉。
杨兰芬见她刚从房间出来,骂了一句懒鬼:“文工团那边出了事,他去帮忙了,人家忙着你还添什么乱,还不快去做饭!”
果然,周雪妍出了事,自己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个。
早知他们永远不可能恢复如初,却还固执地存了一缕妄念,千疮百孔的心再度被狠狠摔下悬崖,被无情地践踏。
可悲、可笑!
邵瑜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她垂下眼帘,无声进了厨房。
她沉寂地收拾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一月后入学做好准备。
午后,纪子煊终于回来了,没有提领证的事,反而看着屋里,疑惑道:“屋里怎么空了这么多?原先放在那边的毛巾和搪瓷杯呢?”
邵瑜声音很淡,神色不变:“既然要重新结婚,那这些东西自然也要换新的。”
纪子煊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欲言又止后片刻后才皱眉道:“未免太铺张浪费。”
可念及邵瑜的委屈,他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下午,周雪妍神色温柔地站在她面前:“邵姐姐,我陪你去逛街,你不介意吧?”
邵瑜冷淡地扫了她一眼,收回目光。
说是陪她逛街,但周雪妍逛得更多些,看见一家店便进去看看,到最后,她手里大包小包,邵瑜手里反而没什么东西。
途径情人桥时,拱桥旁边长着一棵硕大茂密的槐树,上面的枝丫挂满了红色的飘带,红色晕染成一片,高低错落,系满了满城情人的美好期许。
周雪妍神色缱绻,似乎是想起什么,甜蜜地笑了起来。
“前些日子纪大哥见我心情不好,带我出来散心,还为我挂了个求缘的牌子,说我一定会幸福的。”
说着,她神色温柔地看向邵瑜:“邵姐姐,你说是吗?”
邵瑜直视着那双温柔却暗含机锋的眼眸,红唇勾起,尽显嘲讽。
果然,在她面前和在纪子煊面前,周雪妍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诶,这不是周家妹子吗?”
旁边路过的婶子看见周雪妍热情地打着招呼,关心道:“你老公怎么没陪你来逛街啊?”
说着,她不等周雪妍回答,满脸不赞同道:“他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大包小包地拎东西?”
说完还看了一眼两手空空的邵瑜,似乎在责怪她身为朋友却不帮忙。
周雪妍小脸儿红扑扑,打断她道:“他还不是我老公呢!”
婶子眼中有些诧异,很快又了然一笑:“那我看倒也快了!”
邵瑜冷眼看着。
就连路人都认为纪子煊是她的丈夫,可见纪子煊在生活里有多么照顾她。
而那些照顾,自己却从未享有。
心早已凉透,却仍止不住地再受重创,看着对方仍旧温柔的目光,她勾了勾唇,垂下眼帘。
周雪妍笑盈盈看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你说是吧,邵姐姐?”
邵瑜并没有如她所想般当街大吵大闹,而是缓缓露出一个冷淡疏离的笑容。
周雪妍有些不安,可见邵瑜没什么反应,又觉得眼前人已经认定了自己被厌弃的命运。
她带着一堆战利品,先邵瑜一步回了纪家。
可清点着,周雪妍却忽然发现一份大红色喜气洋洋的本子。
她看着上面硕大的“录取通知书”几个大字,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她咬着唇,举起那张录取通知书,佯装诧异道:“邵姐姐,这是什么?你该不会要离家四年去念大学吧?那家里怎么办!”
邵瑜心跳快了一拍,看了眼那位置,很快平静下来,道:“这只是代取。”
幸好事先把自己的那份藏了起来。
她考上大学的事暂且不能让纪家人知道,否则自己也别想去了。
周雪妍不信,可翻开一看,里面规规整整的三个字——栗锡文。
这是她们班班长的名字。
周雪妍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善解人意地把那通知书收起来:“原来是栗同志的录取通知书啊,邵姐姐要照顾家里,忙得很,我帮邵姐姐去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