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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方寸

    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广杨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穿成富商独子,我教唆老爹造反小说杨广杨安完结版》,由网络作家“乱了方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会不会直接弑君啊?“哦,这样啊?”“那爹你这回可以放心了,孩儿这造纸术应该是没问题的。”“另外啊,孩儿再给你一种活字印刷术,这样咱们家的书局,肯定能把其他书局都挤兑关门了。”杨安哦了一声笑道。更便宜的造纸术都给了,这活字印刷术他也不在意。但杨广却一愣,不解问:“活字印刷术?何意啊?”萧皇后她们也疑惑。“我......”杨安嘴巴张了张,很想问一句你们不知道印刷术?可再一想,他娘的雕版印刷术是唐朝才出现的,这现在李唐还没建立,大家也都是用手抄书,一想到这,杨安就有点不知怎么说了?但再一看爹娘那渴望的眼神,他最终还是开口道:“就是把常用的文字,都刻在一个一个的铅块上,印刷的时候把铅块按照内容组合起来,沾上墨水,往纸上一盖,就跟盖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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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直接弑君啊?

“哦,这样啊?”

“那爹你这回可以放心了,孩儿这造纸术应该是没问题的。”

“另外啊,孩儿再给你一种活字印刷术,这样咱们家的书局,肯定能把其他书局都挤兑关门了。”

杨安哦了一声笑道。

更便宜的造纸术都给了,这活字印刷术他也不在意。

但杨广却一愣,不解问:“活字印刷术?何意啊?”

萧皇后她们也疑惑。

“我......”

杨安嘴巴张了张,很想问一句你们不知道印刷术?

可再一想,他娘的雕版印刷术是唐朝才出现的,这现在李唐还没建立,大家也都是用手抄书,一想到这,杨安就有点不知怎么说了?

但再一看爹娘那渴望的眼神,他最终还是开口道:“就是把常用的文字,都刻在一个一个的铅块上,印刷的时候把铅块按照内容组合起来,沾上墨水,往纸上一盖,就跟盖章一样。”

杨安说的很轻松,可杨广他们却惊了,杨广更是不可思议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一天能印出来不少书了?”

“嗯,肯定比抄书快的多啊。”

杨安颔首,随后才叮嘱道:“不过爹,你要是用这法子的话,孩儿建议,你的书局,最好和找个皇室中人合作下。”

“这样也省的回头那些遭到挤兑的书局......”

杨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杨广也这才明白的问:“安儿你的意思是,怀璧其罪?”

“对啊。”

杨安点头,笑着道:“孩儿虽然很少出门,但大抵也能料定,能开书局的,背后都是有世家大族支持的。”

“这咱们小老百姓可惹不起。”

杨安这也就是未雨绸缪,省的回头他们造反还没成功,老爹就先被人给杀了。

“他们敢?”

但杨广却目光一寒,随后才冷笑道:“吾给他们找个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看他们谁敢造次?”

杨广说的是国子监祭酒孔齐。

此人乃是孔子的第三十一代孙,正宗的孔圣后人,和欧阳询那些当世大儒都是故交好友,更是被天下文人称之为当代先师。

这样的人,在杨广看来,最适合挡麻烦了。

一来,以他的名望,天下书籍都能借阅过来刊印,比自己这个皇帝还好使。

至于第二嘛,那就是回头那些世家门阀真的狗急跳墙,拿这家伙也没辙啊。

孔圣后人,当代先师,来,你砍啊,砍死他,砍死他看看天下读书人是何反应?

看看天下读书人会不会把你祖坟刨了?

可要是不砍?

不砍那就接着印,印到你们心里发慌,印到这全天下都是书,印到这天下的读书人都能有书,印到所有的世家大族都不能靠着书籍招揽读书人,印到世家大族都完蛋。

不得不说,杨广的这招很阴险,也很损。

以至于他都在思量,要不要告诉自己儿子?

毕竟父亲的光辉形象还是要有的。

但杨安听到这却眼睛瞪大了起来,随后才对着杨广问:“怎么?爹你难道还认识皇帝?”

“这天下世家大族都惹不起的,估计除了皇帝也没谁了吧?”

杨安这也就随口一问。

因为他老爹这会的样子太装了。

可杨广却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就琢磨,难道自己哪暴露了?

这要是暴露了,那儿子的脑疾?

不过也只一会,当他看到杨安依旧脸上挂着笑,似乎并没什么异常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道:“认识啥皇帝啊?你爹我就是个商贾,哪能认识皇帝啊?”


杨安笑呵呵看着自己便宜老爹。

他分析的这些,那可是在后世军队中都是高级将领的大牛们分析出来的,这哪里会有错?

至于说史书。

史书那只不过是胜利者为了粉饰自己而杜撰的罢了。

你比如说,魏徵编纂的《隋书》。

《隋书》中记载的杨广囚父杀兄,淫妹乱母这些,其实就是为了掩饰他们君王的不堪。

毕竟囚父杀兄这个,杨广干没干没法证实,可他们的君王是真干了啊。

至于淫妹乱母嘛,他们的君王虽没乱母,但弟媳却也收入了后宫。

你既然造了前朝皇帝的反,那就必须要让他比自己更不堪。

否则,在古代这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大背景下,你没个由头就造反,那可是要被世人唾弃的。

“这,吾儿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

“不过起事造反干系重大,吾儿且容为父打探打探。”

“若是真如吾儿所说,那宇文述和关陇各家族勾结在了一起,有了二心,你我父子再造反也不迟。”

杨广也这才思索说道。

他这会哪还有空管自己儿子这狗屁倒灶的所谓造反大计啊?

他只想赶紧回宫,让人好好查查宇文述和关陇那边,看看他们是否真如杨安所说有了二心?

这才是正事。

“额,那,那行吧,那爹你可快点,这陛下东征在即,时不我待,咱可千万不能错过了机会。”

杨安怔了下,心里略微有些失望。

“嗯。”

杨广嗯了声,这才看了眼杨六五,带观王杨雄离开了。

杨六五也立刻心中一惊的会意对杨安道:“那个,郎君,小人去送送老爷?”

说完这话,还没等杨安同意,杨六五就一溜烟跟了上去。

只留下杨安一人站在前厅,随后才摇摇头回了自己小院。

......

而这会,庄子外面的邙山脚下,杨六五刚跟杨广他们一起出来,就立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慌张道:“陛下饶命,下臣自奉命侍奉三皇子以来,可从来没有半分不臣之心,还请陛下开恩,开恩呐。”

杨六五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脑袋更是死死抵在地上,只以为杨广叫他出来,是要赐死他这个小可怜。

但杨广却就这么平静看着他,直到杨六五感觉自己好像被十数头猛虎野兽盯着,有死无生时,杨广才淡淡道:“起来吧,朕自知你没胆教唆皇子。”

“之所以叫你出来,是想告诉你,今天这里的事,若是敢泄露半个字,满门皆灭!”

“另外,好生照顾三皇子。”

“诺,臣明白,臣明白。”

杨六五赶紧点头。

“嗯。”

杨广嗯了声,然后才继续道:“还有就是,如若三皇子有何奇异举动,立刻来报。”

这话说完,杨广就带观王杨雄上马车离开了。

“臣,恭送陛下。”

杨六五也恭敬一声,等杨广的马车走远了,这才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稳了稳心神,起身回庄子了。

而杨广,则是坐在雕龙刻凤,士卒簇拥的马车里,对着同乘一车的观王杨雄问:“族兄以为,安儿方才所言如何?”

“不可不防。”

杨雄开口,若有所思说:“若真如三皇子所言,宇文述和关陇各家族都有了反意,想借助东征战事削弱朝廷实力,挑起山东,江南两大世家集团绝望,重启天下大乱,那杨玄感,来护儿他们这些参与东征的将领也就都得查查了。”

“关陇那些家族若是想改天换日,就绝对不会只拉拢一个宇文述。”

“嗯,族兄所言有理,朕会让人密查。”

杨广颔首,然后才示意驾车太监加快速度,领着一路士卒,快速向洛阳皇宫紫薇城而去。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他便已经和杨雄到了紫薇城应天门。

才入应天门,杨广就一边和杨雄朝自己的大业殿走,一边对身后跟着的太监道:“去,给朕传给使营统领沈光,令他大业殿见朕。”

给使营是隋炀帝登基后,亲自挑选大隋孤苦男儿建立的一支亲卫军,应该算是募兵制的雏形。

同时也是和李唐的百骑,老朱家的锦衣卫一样,都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监察百官的鹰犬。

此时听到杨广要召见给使营统领,那跟随的太监也心神一凛,立刻就小跑着去传令了。

而杨广和杨雄,也这才一起到了大业殿等候。

不过也没等多久,大概一炷香后,杨广就看见一身穿明光铠甲,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朝大业殿走来,刚到殿门口,那男子就嘭的一声单膝跪地:“臣,给使营统领沈光,见过陛下。”

“见过观王。”

“嗯,起身上前。”

杨广嗯了声,等沈光进入大殿,他才打量着沈光那浓眉大眼,尚算英俊的面容,淡淡道:“十日,朕给你十日时间,十日之内,朕要你务必查清楚许国公宇文述,楚国公杨玄感,荣国公来护儿三人,是否有不臣之心。”

“另,关陇的那些家族,也都给朕一并查查,看看他们是否频繁走动,暗通曲款,你可明白?”

杨广平静说着,就好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一样。

但今年才三十五岁的沈光却如同感觉到了无边的杀意,顿时心里一紧道:“臣,明白。”

“嗯,如此,就去办吧。”

杨广颔首,等沈光离开,这才看向和自己一起过来的杨雄,笑道:“族兄不妨和朕一起猜猜,这些人里,究竟何人对朕有二心?”

杨广这也就闲来无事,和杨雄找个乐子打发下烦闷而已。

但杨雄却哈哈一笑道:“老臣可不敢与陛下猜,老臣家中还有些许琐事,请陛下准许老臣先行离去?”

开玩笑。

杨雄又不是傻。

当着皇帝的面和皇帝猜谁对他有二心?

这要是没猜对,那岂不是说自己识人不明,老眼昏花?

但要是猜对了,猜对了那问题更大。

你都能猜对,说明你也早有怀疑,既然早有怀疑,为何不早报?

自古伴君如伴虎,如同杨雄这种跟随了两代君王的老狐狸,更是深谙其中门道。

“呵呵。”

杨广笑笑,这才作罢示意杨雄离开。

而时间也这样转眼就是十天。

这十天里,杨安一直都在邙山庄子里等他便宜老爹再次过来,却始终没等到。

以至于杨安都在心中埋怨,自己这便宜老爹办事效率也太拉胯了吧?

这么拉胯的效率,以后怎么当皇帝?

而杨广也始终在紫薇城皇宫等给使营的暗查结果,直到十天后的正午,杨广还正在大业殿批改奏疏,殿外的太监却走了进来,小声在他耳边说:“陛下,给使营统领沈光在殿外求见。”

“哦?”

杨广眉毛一挑,这才对那太监道:“宣。”

“是,陛下。”

太监躬身退去,随后就见给使营统领沈光走了进来,行礼:“臣沈光,见过陛下。”

“嗯,免礼。”

杨广点头,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沈光,开口问:“十日前,朕让你所查之事可有眉目?”

“朕倒也有些好奇,朕身边的这些心腹,到底谁是人,谁是鬼?”


杨广还真有些好奇,自己儿子为何会这么说了?

毕竟历朝历代,良臣猛将那可都是战争胜负的关键所在,而现在这?

杨雄和管事杨六五也都疑惑。

“呵。”

杨安也这才看着杨广他们那不解的神色笑了下,嘲讽道:“宇文述此人,外忠内奸,包藏祸心。”

宇文述,北周上柱国宇文盛之子,后来亲手杀了杨广的宇文化及之父。

根据史书记载,此人似乎也没啥大问题。

可按照杨安前世大学时,那位给他们上战略解析课的少将教授所言,宇文述这个人,应该是在隋炀帝东征的时候,出卖了隋炀帝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隋到唐的王朝更替本质,与其说是隋炀帝昏庸无能,把江山给玩没了。

还不如说是关陇集团在帮助大隋杨家夺取北周政权后,却并没有从杨家得到他们该得的利益,故而改朝换代,扶持新的代理人上位。

而要是这样的话,宇文述这个人,就问题很大了。

首先,他是关陇出身。

宇文述和杨坚一样,其实都属于关陇门阀。

只不过杨坚上位之后,他却和杨坚一起,迅速的跟关陇门阀撇清了关系,从原来的关陇门阀,变成了打压关陇的人。

可正是这样一个人,他的儿子宇文士及却在关陇坐大,李唐建立后被封了国公。

这不蹊跷吗?

如果宇文述真的在和杨坚打压关陇,关陇上位后,还会封他儿子国公?

嗯,不剁碎了喂狗就不错了。

可要是没打压。

那就说明,他,其实是关陇安排在杨坚父子身边的棋子。

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给杨坚父子,给大隋杨家致命一击。

至于第二,第二个说他有问题的原因,就是他和杨家有仇。

众所周知,杨坚建立的大隋,是他夺取北周政权建立的。

而宇文述的父亲宇文盛,却是当时北周政权的坚定拥护者。

这也就导致了,当初杨坚夺取北周政权的时候,宇文述的父亲,包括他们宇文家,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被杨坚给咔嚓了。

固然。

宇文述自己,因为一直跟随杨坚,而且也比较懂隐忍,并没有被杀。

可他没有被杀,他爹被杀了,他家里其他人都被杀了。

这样的仇,你说他会不会一笑了之呢?

那肯定不会。

没有实力弄不过杨坚的时候,他可能会选择隐忍。

但要是有实力能弄过了,他巴不得第一个捅死杨坚,灭了杨家。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儿子宇文化及等到机会,第一个就弄死杨广的原因所在。

大家有仇啊。

当然,还有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那就是,大隋和高句丽的兵力对比。

要知道,隋炀帝三次东征,可是发动了好几百万大军的。

而且这好几百万大军,还不是满清末年那种早已经腐朽不堪的军队。

他们是跟着隋炀帝南征北战,打败吐谷浑,打服突厥人,一举打通断绝四百年丝绸之路,巡视西域的百战之师。

这样的百战之师,还是开国初期的百战之师,你说他打不过高句丽一个总人口只有六十万的弹丸小国?

这就有点谜了。

那高句丽,它也没核弹啊。

而要是没核弹,那就只能说,是有人故意带着大隋的士兵去送人头的。

不然这没法解释啊?

总不能高句丽的妇女老人孩子都以一敌五吧?

这不现实,也有悖常理。

而要是这样的话,这些串联起来,这个宇文述就问题很大了。

关陇安排在杨坚父子身边的人,有仇,还三次东征都参加了,且次次都败了。

这说他没问题,也没人信啊。

毕竟宇文述在打高句丽前,那可是大隋有数的名将,南征北战,就没败过。

以前从没败过,到了高句丽让人揍的嗷嗷叫?

你品,你细品。

“外忠内奸?包藏祸心?安儿你的意思是?”

而杨广也瞬间眼睛眯了起来,大概明白了。

只是很快他就又摇头道:“不,这不可能。”

“先帝和当今陛下都是英明雄主,又岂会不知斩草除根的道理?”

“既然知晓,却又留了下来,他们肯定是对宇文述做了多番试探的。”

“况且据为父所知,当今陛下还把自己的长女嫁给了宇文述的次子宇文士及为妻,如此隆恩,他没理由有二心啊。”

杨广还是有些难以相信的。

一来,他和先帝都曾对宇文述的忠心进行过多次试探。

至于第二,那就是他对宇文述太好了。

这要是宇文述有不臣之心,那他这些年的赏识,可就喂了狗了。

就连杨雄也觉得不太可能。

只有杨六五,这会脑子嗡嗡的。

心里也一直在问自己,这样的朝廷秘辛,是自己能知道的吗?

自己配吗?

“呵呵。”

但杨安却笑了下,然后才对杨广问:“爹,三国时,曹操可曾看出司马懿有不臣之心?”

“自古人心隔肚皮,这才是最难揣测的东西啊。”

“而且,像您说的下嫁公主这些,这都只是小利小惠而已,若是有人许以重利,他还会忠心吗?”

杨安觉得有必要给自己这便宜老爹科普下什么叫江山利益论了,也省的他以后当了皇帝啥也不懂。

但杨广却眉头一皱:“许以重利,这世上,还有人能比天子给的多吗?”

“怎么没有?门阀世家,确切的说,是关陇门阀啊。”

杨安一笑,然后才继续:“当今皇室和宇文述,其实都是出身于关陇。”

“甚至当初先帝夺取北周政权,靠的就是关陇各家族的鼎力支持。”

“可,先帝在夺取政权后,却迅速和关陇撇清了关系。”

“固然,作为皇帝,无论他以前是何出身,他当上皇帝的那一刻起,就只能代表天下百姓,这一点,先帝做的没错。”

“但关陇各家族帮他攫取政权,可是为了利益的。”

“这现在他们还没拿到足够的利益,皇室却要把他们踹开,爹你说,他们能甘心吗?”

“他们要是不甘心,又会怎么办呢?”

杨安笑吟吟的。

“关陇?”

“你的意思是,宇文述和关陇重新勾结到了一起?他们想要行那谋逆之事?”

杨广也这才眼神犀利。

宇文述当初为了得到他父皇的信任,主动和他们杨家一起与关陇撇清关系这事?

他知道。

关陇这些年,觉得朝廷给予的太少,颇有怨言这个?

他也知道。

而要是宇文述真和关陇那些家族一起有了二心,想改天换日的话?

那么以宇文述行军大总管的身份,想在东征中葬送那百万大军,也就很容易了。

一旦百万大军葬送。

那时候,山东,江南这两大被他强行征调了大量人力,物力的门阀集团必定因为他们的利益在东征中严重受损而不再受他的帝王皇权压制。

若是他们不受压制,这天下就真乱了。

天下一乱,山东,江南两大门阀集团本身实力又在东征中受损,一直都在暗中积蓄力量的关陇正好可以都给收拾了。

嘶。

瞬间,杨广都不由脊背一凉。

“这。”

隋观王杨雄也凝重看着杨广。

杨六五更是在心里琢磨着,自己这个小人物,一会到底要怎么死了?

是身首异处?

还是一杯毒酒?

这今天听的秘辛太多了啊。

“对啊,跟着陛下天天要伪装,所能得到的好处还没关陇给的多,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跟关陇一起反呢?”

而杨安,也这才咧嘴笑笑,然后对杨广问:“怎么样,爹,这孩儿分析的可有纰漏?”


“对对,郎君,还是先说说这事吧?”

李靖也跟着道。

相比吃饭,那肯定是泼天大功更重要啊。

“哦,这样啊,那好吧。”

杨安也这才哦了声,继续道:“其实这棉花只要弹一弹,夹在衣物里就可以了。”

“就比如说......”

“哎,你们等会啊。”

“我好像去年做了个弹棉花的工具,还给自己弄了副手套。”

只是话说到一半,杨安却忽然想起来了。

自己去年买的这些棉花,种子虽然被他留了下来,但棉花却是做了手套的。

一想到这,他就立刻对还正在田里下种的杨六五道:“杨六五,去某房间,把某那弹棉花的工具,还有那副手套取来。”

“好的,郎君。”

杨六五作为照顾杨安饮食起居的管事,对杨安的东西自然是熟悉的,只是点了点头,就一溜烟去杨安小院那了。

差不多一炷香后,他就扛着个似弓非弓的器物,拎着副手套回来了。

刚回来,杨六五就对杨安问:“郎君,是这些吗?”

“对对,就是这些。”

杨安点头,示意杨六五继续干活后,他就拿起那副外面是丝绸,里面是棉花的手套道:“爹,你们看,就是这样。”

“只需要把棉花用这弹棉花的工具弹一弹,然后塞进去缝好就可以了。”

说着,杨安还把自己的一只手套拆了开来,拿里面的棉花,给杨广他们演示了下。

等演示完了,他才对着杨广他们道:“你们试试这手套,就知道暖和不暖和了。”

“嗯嗯,让为父来试试。”

杨广也好奇的接过手套,戴在了手上。

果然,手套戴上后,杨广立刻就感觉手上热乎乎的。

也这才对着杨雄和李靖道:“好东西啊,不仅暖和,还很舒服。”

“要是有此物的话,那冬天必定不会太冷了。”

说到这的时候,杨广已经打定主意了。

回宫就让人传旨西域各国,把他们的棉花和棉花种子统统送过来。

敢不给?

那就,伐之。

别说他了,就连观王杨雄和李靖,在听到杨广说暖和后,也都有了同样的心思。

杨广更是对着杨安道:“安儿啊,你说如此神物,要是我大隋多种点,那以后我们岂不是就不会有人再被冻死了?”

此时的他已经想着要在大隋推广棉花种植了。

“嗯嗯,言之有理。”

李靖和杨雄也颔首。

“不可不可。”

但杨安却摇头,然后才对杨广一脸严肃道:“爹你要是这样,就错了。”

“大错特错。”

“嗯?大错特错?”

杨广也一愣,随后才疑惑问:“何意?为父如何就大错特错了?”

杨广不明白,自己如何就大错特错了?

既然这棉花能给百姓御寒,那让百姓多种点不被冻死,这有何错?

就连李靖和杨雄也不解。

但杨安却一笑,道:“爹,这棉花的产量很低的,咱大隋的百姓,现在连饭都吃不饱,你让他们种棉花,那到最后,他们就只能饿死了。”

杨安虽然不清楚棉花现在的产量,但可以对比后世啊。

后世这东西产量都不是很高呢,所以这会,自然是不能种的。

而这也是为什么棉花明明南北朝时期就传入了中原,却一直都很少有人种的原因。

吃饭问题都没解决,谁能顾得上种这?

“这。”

杨广他们听到这,也瞬间呆住了。

杨广更是心里有些难受的道:“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明明有此可以不让百姓冻死的神物,我们却不能种?”

杨广这是心里不甘心呀。

毕竟要是真能解决百姓不被冻死的问题,那绝对是前无古人。


杨广也这才怔了下,叹息道:“哎,看来是朕思虑不周了。”

“朕只想着族兄信的过,却忽略了这商贾之道,也不是谁都能行的。”

“那你们以为,谁人可堪此大任?”

杨广思索着看向萧皇后他们。

“这。”

萧皇后他们也皱起了眉头,杨雄和李靖更是很快就摇头,直言不知。

倒是萧皇后,看了下杨广,又看了下杨安的卧房,忽然道:“陛下,臣妾以为,安儿能将这些法子想出,应该也是懂经商的。”

“要不,就交给安儿来办吧?”

“怎么说,这也是以他名字命名的商行。”

萧皇后觉得杨安合适。

一来,聪慧。

至于第二嘛,那就是杨安是她和杨广嫡子,这大隋的天下以后都是他的,可以信任。

“不可。”

但杨广却摇头,随后才解释道:“朕虽不知外界是否有人还能认得安儿?”

“可这商贾之事,终究是要在外奔波的。”

“长此以往,若是真有哪个识得安儿,又不开眼的告诉了他的身份,产生了那太医所言的不可预料之事?

“那该如何是好?”

杨广确实怕自己儿子在外面露面多了,被人认出来。

毕竟杨安年幼时,见过他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这要是真有谁把杨安的身份告诉他,杨安一受刺激……

杨广都不敢想会怎样?

“这,这倒也是。”

萧皇后一愣,随后才又再次道:“那要不就让安儿和南阳一起吧?”

“安儿不用在外露面,只需多给南阳帮衬就行。”

“总归,南阳也是咱们长女,且一直待在宫中闷闷不乐,也不像事吧?”

萧皇后是想给南阳公主找个事干了。

她担心南阳公主一直闷在宫里,闷出病来。

毕竟宇文家的事,对她打击还是很大的。

“南阳?”

杨广也思索了下,然后道:“让南阳主外,安儿只负责给她指点,这倒也行。”

“只是安儿这孩子一直以为他是咱家单传,这忽然给他多出来个姐姐……”

说到这杨广都不知咋解释了?

“呵呵。”

但萧皇后却笑了下,道:“这就是陛下您的事了,发挥您骗儿子的天赋不就可以了吗?”

噗嗤。

她的这话一出,李靖和杨雄也绷不住了,杨广更是臊红了脸,一会才哼哧哼哧道:“朕何时骗过他了?朕那只是为了他的脑疾着想。”

“你们说是不是?”

“啊对对,陛下爱子之心,感天动地。”

杨雄他们点头,杨广这才哼了声,丢了一块令牌给李靖,意有所指道:“既如此,那就按皇后方才所言,李靖你立刻持朕令牌进宫,带南阳公主来此,商议商行成立之事。”

“其他人就先歇息吧,等南阳公主来了再议。”

杨广说完这,就让杨六五给他们准备房间了。

李靖也赶紧快马加鞭返回城中进宫。

而时间也这样,很快就又是两个时辰。

此时天都已经快亮了,李靖才带着南阳公主杨玉珠来了庄子。

南阳公主今天穿着一件素白色儒裙,虽然没有了在宫中时那般珠光宝气,但却也多了一种出尘气质。

可她的脑子里,这会却早已经一团乱麻了。

自己的弟弟。

那个小时候一直黏着她的小三儿居然还活着?

只是失忆被父皇送出了宫?

而且最近还一直想着带自己父皇造反?

这些事,李靖已经在会意了皇帝意思后,都跟她说了。

可正因为都说了,她才迷糊啊。

这都怎么回事?

而杨广和萧皇后这会也已经从客房走了出来,看见南阳公主来了,杨广才笑道:“珠儿来了啊?安儿的事,李卿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杨六五嘴上这么问,心里却早已经在祈祷,祈祷他们家这位脑疾郎君可千万不要再搞事了。

毕竟自己这个小人物上次能活命,那都算是捡回来的,这要是郎君再搞事?

“你瞅你这怂样,把腰给我挺直了,男子汉大丈夫点头哈腰的像啥样?”

但杨安却瞥了他一眼,直到杨六五吓的赶紧挺直了腰板,才颔首道:“嗯,这才对嘛?”

“爷们就该有爷们的气概,别整天搞的跟娘们似的。”

这话说完,他才对杨六五继续:“咱之前不是跟我爹商量造反的事了吗?”

“他那慢,咱可不能慢,咱得帮他提提速。”

“所以某的意思是,你现在就给某去找庄子里的那些佃户,以庄子里招护卫为由,先招一千两百名成年男丁,咱秘密训练着。”

“毕竟这练兵也需要时间,你说对不对?”

杨安一边说一边摩挲着下巴。

既然便宜老爹那磨磨唧唧的,那自己就先帮他招点人练着。

反正根据他这些年对这邙山庄子的了解,这庄子里一共有佃户一千五百户。

一千五百户,凑出来个一千二百人的普通团应该是没问题的。

至于花费,一千二百人吃住加上例钱一年最多也就一万来贯。

这点钱,他那便宜老爹绝对是有的。

“啥?从庄子的佃户里招一千二百人先练着?”

可杨六五听到这却呆了,随后才对杨安说:“这个,那个,郎君,要不这事还是算了吧?”

“那些佃户只知种地,他们哪能打仗啊?”

“而且这一千二百人也太多了,这,这......”

杨六五是真不敢接这活儿。

这活儿要是接了,那可真就是豢养士卒,图谋不轨了。

他这脖子怎么凉飕飕的呢?

“多个屁!”

“一千二百人还多?”

“告诉你,某这也是被老爹逼的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这点人要是真打仗,连塞牙缝都不够。”

但杨安却眼睛一瞪,一脚踹在杨六五屁股上大怒道:“还杵在这干啥?还不赶紧去办?”

“三天,三天内某要是没看见一千二百人,当心某把你剁碎了喂狗。”

“是是,小人这就去办,这就去。”

杨六五这才脖子一缩赶紧离开。

只是离开后,他却并没去找庄子里的那些佃户,而是骑上一匹快马,直奔紫薇城皇宫而去。

这事太大,他得告诉皇帝陛下才行。

至于杨安,则是在杨六五走了后,又在大槐树下坐了会,就回自己小院的东厢房,找他这些年根据后世新兵训练手册,早就编好的杨家军训练指南去了。

人数不够质量凑。

既然暂时弄不到数万大军,那就给他们配最好的军事训练方法。

与此同时,许国公宇文述和楚国公杨玄感被陛下以勾结异族,意图谋逆满门处死的事,也迅速在洛阳城中传开,并且向各州府蔓延。

一时间,知道这消息的无不惶恐,不知这是真谋逆,还是因为其他?

尤其是关陇那些家族在洛阳这边的门子部曲,他们家族的谋划,他们可都是知道的。

可正因知道,他们才心里恐惧,一个个的快速把这事让人报给家族。

……

而这会,皇宫里的杨广,也已经见到了被给使营带回来的南阳公主。

看着南阳公主那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杨广叹息一声,爱怜的帮她擦了擦眼泪,道:“珠儿,别哭了,父皇回头再为你寻一门亲事。”

“这天下的年轻俊杰,都可任你挑选。”

其实要是可以,杨广也不想杀,那样显得自己这君王太过残暴。

但勾结异族,意图谋逆这样的大罪,他却必须杀。

“父皇,到底发生了何事?”

南阳公主抬头,依旧有些不解的哽咽。

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何好好的君臣,忽然就这样了?

“发生了何事你无需知道,你只需知道他们勾结异族,其罪当诛即可。”

杨广摇头,看了眼依旧还在哭的女儿,这才道:“去看看你母后吧,自从你出嫁,你母后也很少见你,去看看她吧。”

他说的是萧皇后。

其实历史上关于萧皇后的描述,大多都是些以讹传讹的杜撰。

真正的萧皇后自从杨广死后,虽然落入过宇文化及,王世充,李二等各方势力手中,但却都是被礼遇有加的。

如同那些小说里写的被宇文化及给睡了,被李二给纳入后宫这些,用屁股想也知道是假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人家是前朝的皇后。

前朝皇后让你们如此对待,你们怕不是想让那些前朝旧臣跟你们拼命吧?

要知道,在古代君辱臣死可不是轻飘飘的四个字那么简单。

而且除了这,萧皇后还是兰陵萧氏的嫡女。

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

兰陵萧氏要是能让他们的嫡女被人如此对待,那他们的脸也就丢尽了。

世家大族,最在乎的不就是脸面吗?

虽然说,这脸面下也是有龌龊的,但这种明面上的脸面,却是必须要有的。

“是,儿臣遵命。”

南阳公主见自己父皇没有要和自己多说的意思,也这才闷闷的行了一礼离开。

别看她之前对沈光说的见了父皇要怎么着怎么着?

可那些也只是当着沈光这臣子的面说而已。

至于真在杨广面前说,她肯定是不敢的,哪怕她是女儿,却也知道自己父皇,虽然得益于祖母独孤皇后赏识,才能得到太子之位。

但骨子里对于后宫干政,还是非常厌恶的。

“沈光,你灭宇文家满门的时候,宇文述他说什么了吗?”

杨广也在南阳公主走后,这才看了眼一直边上站着的沈光,开口问道。

“没有,他只是说了句有父圣恩,就撞柱而死了……”

沈光摇头,立刻就把宇文家发生的事,包括宇文述给了宇文化及一巴掌那些都说了出来。

“呵呵,还是这家伙了解朕啊。”

杨广呵呵一笑,随后才对着沈光道:“既然他自知辜负了君恩,那就准许收尸吧。”

正如宇文述了解自己一样,杨广也了解宇文述。

他会在满门全灭的时候不做反抗,就是知道一旦反抗,可能就不止人死了那么简单,或许尸首都得曝尸荒野。

而现在,既然他这么识趣,杨广也不是不能给他个被人收拾的机会。

“诺。”

沈光领命,立刻就准备去办了。

但杨广却忽然道:“另外,从今天起,关陇那些家族,你也给朕派人监视着,他们的一言一行,朕都要知道。”

他虽然现在还不会跟关陇那些家族摊牌,但该防的,却还是要防。

“臣领命。”

沈光应声,这才离开了大业殿。

只是沈光刚走,殿外却忽然一太监走了进来对杨广道:“陛下,左备身府都尉杨六五,持陛下所赐信物进宫,说有要事禀报。”

“杨六五?”

杨广眉毛挑了下,道:“宣他进来。”

“诺。”

太监领命,一会,战战兢兢的杨六五就小心走了进来。

刚进来,杨六五就对杨广行礼:“下臣左备身府都尉杨六五,见过陛下。”

“嗯,杨六五你不在庄子里伺候三皇子,来此何事?”

“还是说,三皇子有事?”

杨广嗯了声问。

“这……”

杨六五迟疑了下,这才对杨广说:“陛下,三皇子他,他......”

说到这的时候,杨六五不敢说了。

“他怎么?说。”

但杨广却皱眉。

“诺,诺。”

杨六五点头,随后才继续:“三皇子他说,陛下您造反太慢了,他要帮您提提速,故此,想要从庄子里的佃户中招揽一千二百成年男丁先行训练,以备起事......”

杨六五一边说,一边小心看着杨广。

“嘭。”

但他话刚说到这,杨广却猛的拍案而起,虎目一瞪,身上帝王之气尽显的大怒道:“逆子啊,逆子。”

“这逆子,他难道还真想让朕这皇帝,造自己的反不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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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陛下,臣,臣罪该万死......”

被杨广冷不丁的这么一句,杨六五吓的赶紧跪在地上,魂儿都要没了。

同时,他也已经明白皇帝为何会这么问了?

他没把杨安最近搞出来的那些东西,第一时间上报给陛下啊。

可问题是,他也想报,但杨安天天盯着他训练,他没机会呀。

当然,这些话他也只能心里想想,说出来,那是绝对不敢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跟皇帝讲道理,那只会死的更快。

“嗯。”

杨广嗯了声,然后道:“知罪就好,朕还以为,你心里已经没朕这皇帝了。”

“臣,不敢。”

杨六五惶恐摇头,随后才弱弱给自己解释了下,道:“陛下,非是臣不去上报陛下,而是三皇子一直督促练兵,臣,臣......”

“行了,起来吧。”

“此事朕赦你无罪,不过往后,你可要给朕记住了,三皇子的安危,与你九族同列。”

“三皇子若是有甚闪失,你的九族,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杨广摆摆手,等杨六五起身后,便严肃说道。

如果说以前,他对杨安这个三子只是可怜而引起的宠爱的话,那现在,就是完全被杨安的才华所折服了。

故此这会,杨广是绝不会让自己儿子,有半分危险的。

“诺,臣定当誓死护卫三皇子安全。”

杨六五领命,杨广略微满意的颔首:“嗯,此事你需谨记。”

“另外就是朕所言那五个庄子的事,还有三皇子索要十万贯银钱的事。”

“庄子的事,你回头跟宗正寺说下,让他们把庄子的田亩粮册,户籍税赋都交与三皇子。”

“那五个庄子,以后就都是三皇子的。”

“至于银钱,你从宫中府库去取就是。”

杨广淡淡说着,说到这才忽然又开口道:“哦对了,还有一点。”

“你明日从你所供职的左备身府再调一千名精干士卒,暗中把这邙山给朕守护起来。”

“记住,是暗中,不要被三皇子发现,也莫要让别人知晓。”

杨广这是要重兵保护他家麒麟儿安全了。

这个杨六五也知道,立刻道:“臣遵命,臣明日就去办。”

“嗯。”

杨广嗯了声,这才带人回洛阳城了。

只是在回城的路上,杨广却忽然看着杨雄道:“族兄,朕有两件事交于你去做。”

“还请陛下吩咐。”

杨雄回道。

杨广当即竖起一根手指,道:“第一件,你准备一道奏疏,于三日后小朝会上,奏请朕将朕所研究的猪肉去腥之法公之于天下。”

“那些世家门阀不是一直在民间散播朕是暴君,朕不顾百姓死活的流言吗?”

“朕就让他们看看,朕这个暴君,到底是如何在乎百姓生计的?到底是为何为百姓所想的?”

杨广嘴角有着冷笑。

若是没有杨安的猪肉去腥之法,他或许还没办法破除世家门阀对他的诋毁。

毕竟他一个皇帝,总不能去民间跟百姓自己解释吧?

皇帝,要有皇帝的威仪。

但现在,有了杨安所提供的猪肉去腥之法,他却也想到了对策。

你们不是说朕暴君吗?

可就是朕这暴君,为百姓找到了猪肉去腥之法,为百姓增加了一种吃食。

那时候,孰是孰非,百姓心中自有公论。

这点观王杨雄也是能理解的,故此很快就应声:“诺,臣遵陛下旨意。”

“嗯。”

杨广嗯了声,这才又竖起一根手指道:“至于第二件事,就是那李靖李药师。”

“朕不管你用何种办法,三日内,朕要见到他。”

杨广这是想要看看李靖是否真如自己儿子所说,有名将之才了。

若是有,他也不在乎破格提拔。

毕竟无论麦铁杖还是鱼俱罗,其实都已经不太适合再驰骋疆场了。

就连被他满门全灭的宇文述也一样。

他们大隋,缺少年轻的名将啊。

但杨雄却小声道:“陛下,这是否会招来满朝非议?毕竟那李靖如今也只不过是从六品的马邑郡丞,若是任用他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的话,估计会有不少人不服。”

“或许鱼俱罗和麦铁杖也可能会不服。”

杨雄是了解杨广的,他既然要如此着急见到李靖。

那就很有可能会破格提拔他。

可关键就在于,这提拔的有点快了,那些满朝文武,或许会有意见啊。

尽管,他也觉得杨安看人很准,或许李靖是真的有才。

但朝堂声音也不得不考虑。

“呵呵,满朝非议?”

可杨广却不屑一笑:“朕何时在乎过满朝非议了?”

“当初,修建东都洛阳,疏通通济,邗沟,永济三渠,甚至开设明经,进士两科,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些满朝文武,哪个没有非议过?”

“可朕不是都干了吗?”

“朕这一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朕只在乎,我中原大地,万世永昌。”

“当初五胡乱华,我汉家儿郎几近灭绝,我中原大地满目疮痍。”

“朕,不想再看到那种局面。”

杨广一句句说着,说到这才停下来,话锋一转,道:“至于鱼俱罗和麦铁杖不服,那就不是朕该操心的事了。”

“他李靖,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他,也就当不起朕破格提拔,当不起朕儿子的赏识。”

观王杨雄嘴巴张了张,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最终却还是恭敬道:“臣,领命。”

“臣现在就去安排人招那李靖过来,三日之内,定让陛下见到他。”

这话说完,观王杨雄就下了马车去安排了。

临走的时候,他脑子里还回荡着杨广刚才所说的话。

因为他忽然发现,他其实一直都不了解杨广。

不知其内心,居然有如此志向?

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只在乎中原大地,万世永昌。

这是多么远大的志向啊。

“哎,朕还有那长孙无垢的事没跟你商量呢?你这走的倒是挺快。”

可杨广看着观王杨雄离开的背影,却叹息一声,只能无奈回了皇宫。

只是这次回宫,他却没去自己的大业殿,而是吩咐那些从杨安那带回来的新卒,先回自己左备身府,处理完这个,他就径直朝皇后萧氏所居住的甘露殿走去了。

杨安是他的儿子,同时也是皇后萧氏的儿子,今天杨安给了他这么多惊喜,他自然是要去跟皇后分享一下的。

然而刚到甘露殿,他就看见皇后萧氏正在专注的做女红。

萧氏今年四十四岁,虽然已为杨广生了三子两女,但因为出身高贵且生的貌美,故此倒也没有寻常人家四十多岁妇人该有的衰老。

一张温婉贤淑的面庞如璞玉珍奢,身材丰韵,双唇红润,再加上她今天穿着的是一身深紫色绛宫装,就如同画中人儿一样。

看的杨广也心中一动,悄悄示意宫女太监退下后,便伸手从后面揽住了她那丰匀的腰肢,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皇后,该歇息了。”

“陛下今日怎的有空来臣妾这里?”

萧氏也这才放下手中女红,扭头看向杨广问道。

“朕,想你了。”

杨广戏谑一笑,话音刚落,就已经噙住了萧氏那丰润柔软的唇,贪婪的开始索取。

“陛,陛下,有人,还有人……”

皇后萧氏吐气如兰的指了指殿外。

“没人,朕说没人,那便不会有人。”

杨广微微摇头,下一刻就已经抱起萧氏,朝着殿内的凤榻走去……


杨广都要让杨安这逆子给气的脑仁疼了。

你说你老实在邙山待着,赏赏花遛遛鸟不好吗?

实在不行你玩几个女人也不是不可以。

可你这天天怂恿着朕这个皇帝自己造自己反怎么回事?

这历朝历代,也没君王这么干过啊。

“陛下,息怒,息怒啊。”

“三皇子也就脑疾未愈不知自己身份,否则断然不会如此啊。”

杨六五也赶紧劝阻。

其实这事吧,他也觉得离谱。

可这是皇帝的家事,他可不敢多说。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尽量让陛下消气,可别因为这事迁怒他,把他给砍了就行。

“哎,罢了罢了。”

“既然他想招,那你就给他招吧,朕倒也想看看,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给朕练出啥样的兵来?”

“不过这些人不要从佃户里招,那些佃户还要负责皇庄农事。”

“正好你所供职的左备身府最近有批新卒,你就从其中挑出一千二百人给他带过去吧。”

杨广叹息一声,有些无奈。

他承认自己的三子有识人之明。

不然又怎么可能对宇文述以及关陇的情况看的那么清楚?

可这训练新卒?

杨广还真不觉得自己儿子有这本事。

第一次学骑射,就把脑袋给摔坏了。

这样的人,你说他能训练新卒?

谁信啊?

“诺。”

杨六五行礼,随后才问:“那陛下,那臣现在就去办?”

“嗯,去吧!”

“记住了,三皇子的身份,要保密。”

杨广颔首,等杨六五离开,这才揉了揉眉心,对殿外的太监道:“来人,给朕传观王。”

“诺,陛下。”

殿外太监应声,杨广才又拿起奏疏继续批了。

不过也没批多久,差不多半个时辰后,隋观王杨雄就已经到了。

刚到,看见杨广正在批改奏疏,杨雄行礼道:“陛下?”

“嗯,族兄来了啊?给观王看座。”

杨广点头,等杨雄坐下,才看着他问:“宇文家和杨素家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听说了,三皇子明察秋毫啊。”

杨雄回道,心里对杨安的睿智佩服到了极点。

“呵呵,明察秋毫是明察秋毫,可却也给朕出了个难题啊。”

杨广有些得意的笑笑。

“难题?”

“陛下指的是,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和左路先锋的人选吧?”

观王杨雄一怔,很快就试探道。

他和杨广君臣多年,自然明白杨广此时心思。

“对,如今宇文述和杨玄感已经死了,这行军大总管和左路先锋的位置,就得重新挑选合适的将领了。”

“族兄以为,何人可堪此重任?”

杨广点头。

灭一个勾结异族的宇文家是小事。

但为东征挑选合适将领却是大事。

“这个。”

观王杨雄斟酌了下,才道:“左路先锋,臣以为荥阳郡守张须陀可堪此重任。”

“张须陀此人作战勇猛,为人忠贤,陛下也都知道。”

“至于行军大总管一职,若是关陇没有反意,常年镇守太原与突厥作战的唐国公李渊合适。”

“毕竟我朝其他能盖过他的将领,都已经上了岁数,行军大总管需总览全局,且辽东又是苦寒之地,老将未必能吃的消。”

“但现在,关陇那既然有了二心,那就只能从麦铁杖和鱼俱罗中选一人了。”

“不过最终要用谁,还得陛下圣裁。”

杨雄笑着说道。

要说大隋的猛将,那确实不少。

如同杨素,韩擒虎,苏威,裴矩这些人都算是。

但他们大多都是跟随先帝开国的,老的老,死的死。

就连他自己,今年都已经七十了。

故此这会,这能选的还真不是很多。

“嗯,族兄说的也在理,那就下个月小朝会,把这事定下来吧。”

杨广嗯了声,随后就又和杨雄说起了杨安想招募士卒训练的事。

而他们说着杨安时,杨六五也已经按杨广的吩咐,从他供职的左备身府挑选了一千二百名新兵,换了常服,带他们朝邙山庄子赶去了。

到了邙山,杨六五才对那一千二百人道:“记住了,从这一刻起,你们将不是左备身府护卫皇宫的士卒,而是这邙山庄子的佃户,佃户明白吗?”

“若敢有说错一字者,军法从事。”

这会的杨六五,身上自带一股杀气,和平日在杨安面前动不动让人踹一脚的样子全然不同,吓的那一千二百人也立刻应声:“诺。”

“嗯,如此,就随某进去吧。”

杨六五恩了声,就带那些人进了庄子。

到了庄子里,杨六五让他们在一片开阔地等着,自己则是去了杨安的小院。

只是才到院外,他就看见杨安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这,杨六五立刻上前:“郎君。”

“嗯,你回来了?”

“某让你通知的事,你通知到了吗?”

杨安嗯了声,一边摩挲着自己下巴,一边随意问。

“通知到了,并且小人已经将一千二百男丁都带了过来。”

杨六五一笑。

“啥,都带来了?速度这么快的吗?”

“在哪呢?快带某去看。”

杨安愣了下,有些意外的看着杨六五。

这家伙,看来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嘛?

“就在前面庄子空地上,郎君......”

杨六五指了指,还想说郎君要是想去,小人带路呢,却见杨安嗖的一下就朝那边跑了过去。

直到一会,亲眼看见了那一千二百人,杨安才瞪大眼睛对杨六五问:“这就是你招的佃户?你是咋做到的?这些人个个龙精虎猛的,而且还这么一会就搞定了?”

在杨安看来,就算从佃户里招,没有个三五天都困难吧?

可杨六五这?

“嘿嘿,这个,那还不是郎君你给的用度多吗?这些人平日里能吃饱就不错了,现在郎君管吃管住还给钱,这么好的用度,报名的人自然就多,这报名的人多,那挑出来的肯定也就好了。”

杨六五咧嘴笑笑,主打一个陪皇子演戏。

听的杨安也点头,这才满意道:“嗯,说的也有理。”

“既然如此,这是某给这些人准备的训练手册,你就负责照着这上的方法训练他们吧。”

杨安说着就把他找出来的杨家军训练指南拍在了杨六五手上,道:“所有训练,一律按照手册上严格执行,敢更改一处,某就打断你腿。”

“呵呵,小人不敢。”

杨六五嘴角抽搐笑笑,心里有些瞧不上。

但却也不敢多言,只能无奈翻开。

只是刚翻开,当看到第一页那醒目的几个字时,他却浑身一震,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杨安,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的道:“郎君,这,这……”


杨广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气炸了。

他是真被这个三子给气了个不轻。

这逆子,居然敢说他花费巨大代价培养出来的给使营太差?不配?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啊?

这给使营要是不配,那这大隋,还有配的军队吗?

要知道,他的给使营,从日常用度,到兵器铠甲,再到训练主将,那可就没有一样不是最顶尖的啊。

就连杨雄也愣愣看着杨安,心里暗道这三皇子有些盲目轻敌了啊。

那几个跟着杨广一起进来庄子的给使营士卒,这会更是眼神幽怨的不行。

这也就杨安是当朝三皇子,他们不敢造次,不然,他们非得跟杨安好好掰扯掰扯不可。

说咱给使营差?

你去问问大隋十二卫,问问西域诸国,咱到底差不差?

咱可是带着皇帝陛下于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啊。

但现在这?

“怎么着?爹你还不服气是吧?”

“孩儿说他们差,他们自然就差。”

“您要是真不服气的话,那咱就比试比试。”

“不过孩儿可事先说好了,孩儿训练的这些士卒,一直都在给他们灌输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无敌精神。”

“故此,他们一旦出手,就是一往无前的死战,您的护卫或许会有伤损。”

杨安撇撇嘴,有些瞧不上的看着自己老爹。

他自己训练的士卒,战斗力到底如何,他自然是清楚的。

不说军体拳,格斗术那些。

就单单他给灌输的那无敌精神,就不是谁都能有的。

所以他这其实也是为了他老爹,以及老爹身边的护卫着想。

毕竟真伤了也不好看不是?

可现在,老爹居然不领情?

那好。

不领情咱就战上一战,也好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最强练兵之法。

“呵!”

“吾儿说的好似为父的这些护卫,都是酒囊饭袋一般。”

“你的那些士卒若是真有本事,尽管出手。”

“战阵之上,莫说是把他们伤了,就是把他们都杀了,那也是他们技不如人。”

杨广冷笑一声说道。

他骨子里就是那种好战的性格。

若非如此,他又岂能从还是一个皇子时,就南征北战?

故此在他看来,战阵对决,死亡才是兵卒的荣耀。

“还请郎君成全。”

那几个扮作护卫的给使营士卒也齐齐行礼。

观王杨雄,这会也笑吟吟看着杨安,颇有一种想看戏的样子。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比。”

杨安看了一眼那些给使营士卒所假扮的护卫,又看了看自己便宜老爹,这才继续道:“不过你们这里既然只有五人,且都是徒手,那某也不会占你们便宜。”

“杨六五,点五名士卒,让他们徒手出列。”

话刚说完,杨安就对杨六五喝道。

“是,郎君。”

杨六五领命,目光一扫那些自己训练了一个月的士卒,手指一指其中的五个道:“你,你,你,还有你们俩,放下木刀,徒手出列。”

“诺。”

他的这话一出,那五名士卒立刻应声。

随后就见他们放下木刀,迈着整齐的步伐向杨安他们走了出来,直到走到跟前,五名士卒才嘭的一声全部立定。

那动作,那整齐程度,看的杨广和杨雄也对视一眼,然后才对杨安问:“安儿,他们这,何故如此整齐?”

杨广和杨雄是听见了他们方才那一道喊杀声的,虽然当时就觉得整齐,但却也以为这只是杨安为了提升军队气势而特意让人训练的。

毕竟他们大隋的某些将领,比如荥阳郡守张须陀,他训练士卒的时候就喜欢让士卒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声音,为的就是在心理上震慑敌人。

可这会,杨安训练的这些新卒,连走路都如此整齐划一,这就让杨广和杨雄不解了。

那些给使营的护卫们也是。

“无规矩不成方圆,军人,讲究的就是令行禁止,一切行动听指挥。”

“孩儿如此训练,能锻炼他们的团队默契。”

杨安淡淡的笑了下,这才看着杨广道:“爹你该不会是怕了吧?你要是怕了,其实也是可以不比的。”

“说到底咱都是自己人,你的护卫也是我杨家军以后的战力,我其实也是有些舍不得的。”

杨安这说的是实话。

现在天下大乱,群雄角逐的局面即将出现。

他还真不舍得伤了自己家一兵一卒。

“混账小子,说甚浑话呢?”

“你爹我岂是那种会怕的人?”

杨广也顿时就被杨安这话给气的三尸神直跳了,随后更是看了自己身后的五名给使营士卒一眼,淡漠道:“只许胜,不许败。”

“还请家主放心。”

那些给使营士卒齐齐行礼,下一刻就对着杨安那边的五个新卒抱拳道:“哥几个,对不住了啊。”

“杀!”

话音刚落,他们五人就快速冲了上去。

“杀!”

而杨安训练的那五名新卒,也是整齐的一声,瞬间军体拳使出。

嘭嘭嘭。

仅仅只是一会,就已经和杨广的给使营五人战在了一起。

他们都是守护皇宫的左备身府出身,纵然只是新卒,但却也认识当今陛下和陛下的给使营。

认识陛下,现在一直给他们训练的杨安又称呼陛下为爹,他们即便以前不知杨安的身份,现在却也明白了,他们这是在皇子手下效力。

而且还是跟如今大隋战力最强的天子近卫比试。

故此这一刻,这五名新卒的心里都齐齐的有一道声音,冲上去,撕碎他们。

开玩笑。

能战胜天子近卫,那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机会啊。

况且,他们还只是新卒。

“陛下,这拳法,灵动刚猛,前所未见啊。”

只是他们战着的时候,一直和杨广一起看着的隋观王杨雄,却是浑身一震的盯着杨安所训练新卒们使用的军体拳,眼神之中泛着精光,就连在外要称呼杨广为家主都忘记了。

“嗯。”

杨广也呼吸急促的盯着。

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又岂能一眼看不出拳法的好坏?

而要是能。

那现在,杨安训练新卒所用的拳法,就就是很好的。

刚中带强,强中克刚。

不动则已,动则雷霆霹雳。

可杨安到底是怎么得到如此练兵之法的?

这让他们疑惑。

嘭嘭嘭。

啊啊啊。

只是下一刻,就在他们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他们耳边却是一道道摔倒和哀嚎的声音响起,然后,他们就看见他们刚才派出去的五名给使营兵卒全部被杨安的新卒摔倒在地,有人胳膊都被拧断了。

“停!”

杨安也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对着那五名新卒说了这么一句,示意他们带给使营的人去看郎中,然后就目光看向了他的便宜老爹杨广,笑呵呵的问:“怎么样,爹,现在服了吗?”


“而且之所以收购羊毛不收羊,是因为羊收购了,就相当于他们草原的羊减少了,对他们赖以生存的草原没压力。”

“可收购羊毛就不同了,羊没了毛还能继续长,他们也会继续养羊。”

“如此时间长了,他们的水草就不够了。”

“到时候,这种逐水草而居的种族,要么灭绝,要么接受我中原文化,开始农耕......”

杨安说的正起劲,杨广却好奇道:“这制作毛线的手工纺锤是何物?”

杨安说的那些其他的,杨广都能听懂。

就是这手工纺锤,他不明白。

“就是啊郎君?”

李靖他们也疑惑。

“啊,这个,要不我给你们做一个?就做一个简单的,就是不知道天黑前能不能做成?”

杨安挠挠头,他虽然知道那简易的手工纺锤怎么做,可这也快天黑了啊。

他的这便宜老爹,可是基本不在庄子过夜的。

“哈哈,原来是这啊?”

“那爹和你伯父晚上住在这不就可以了吗?”

“正好爹也想吃你上次做的红烧肉了。”

杨广哈哈一笑说道。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搞清楚这个制作毛线的手工纺锤,他还真不会住在这儿。

皇宫里一堆事呢?

但现在嘛,必须住。

这可是关系着能不能把突厥给轻而易举灭了的。

“对对,伯父也想吃了。”

观王杨雄也跟着道。

“那,那行吧,那就回我那院子做一个。”

“话说这几个庄子不在一块,也挺费事的。”

杨安点头,随后才对刚刚种完棉花的杨六五道:“杨六五,你明天找点人,把这六个庄子都给圈起来,明白了吗?”

杨安这是为了自己方便。

杨广也颔首道:“对,圈起来,这样也更容易保护吾儿安全。”

“是,郎君,老爷。”

杨六五应声,几人这才回了杨安小院所在的庄子。

回到那,他们一边看着杨安制作手工纺锤,一边等着庄子里的下人给整治红烧肉,倒是也惬意。

只是他们惬意时,上午才从朝会上接了把猪肉去腥之法传至天下的农事司主事薛忠,这会却已经带着两个农事司的属官,一起到了洛阳城中一家纸坊。

刚进纸坊,薛忠就对里面的伙计问:“你们这里的宣纸,多少钱一刀?”

“呵呵,好教客官知道,本店宣纸,现在一百贯一刀。”

那伙计是个二十来岁,个子不高,面容黑瘦的小伙,听到薛忠这么问,也立刻笑道。

“多少?”

但薛忠却瞬间眼睛都瞪大了起来,直到一会才义愤填膺道:“你们抢钱吗?这平日里也就半贯钱一刀的宣纸,你们卖一百贯?”

薛忠身为农事司主事,又是读书人,对宣纸的价格肯定也是知道的。

但现在这,足足翻了二百倍?

这让他如何能不气?

“就是啊,你们这也太贵了吧?”

他带来的两个属官也跟着开口。

“呵呵,三位客官,我们这也是没办法。”

“最近很多人都在买宣纸,这要的多了,价格肯定就涨啊。”

那伙计咧嘴笑笑,主打一个我们就这价。

“走,去别家纸坊看看。”

薛忠也眉头一皱,这才带两个属官离开了。

然而,一个时辰后。

当他们跑遍了洛阳所有纸坊,价格都是一百贯一刀时,薛忠的脸色变了,随后更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一脸愁苦道:“这,这宣纸都天价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薛忠可是知道陛下对猪肉去腥之法,传至天下的重视程度的。

既然知道,他此时如何还能不明白,这事自个要是办砸了,会是何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