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夜时舒尉迟凌的其他类型小说《夜时舒尉迟凌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小说》,由网络作家“一碧榶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时舒双手接过,展开看后,眸中难掩喜色。她可以回家了!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是承王正妃了,魏家就算知道她假死,也没理由再纠缠她!上一世的经历,她也总算摆脱了!虽然命运改变,未来不可预测,可是她现在真真切切地活着,这便足以!看着她眸中闪烁的水光,尉迟凌不由地挑动眉梢,“嫁给本王就这般让你高兴?你就不怕你摆脱了魏永淮,跟着本王不一定有好结果?”他的话七分打趣三分警示,夜时舒如何听不出?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他笑得明艳动人,“王爷,只要能摆脱魏家,便是跟着你上刀山下火海,小女也甘之如饴!”什么结果能比长年累月喝毒药痛苦?什么结果能比死不瞑目还屈辱?重来一世,她只求活着,不负上苍再造之恩!......追封的圣旨下来后,夜时舒又在承王府待了两日才回...
她可以回家了!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是承王正妃了,魏家就算知道她假死,也没理由再纠缠她!
上一世的经历,她也总算摆脱了!
虽然命运改变,未来不可预测,可是她现在真真切切地活着,这便足以!
看着她眸中闪烁的水光,尉迟凌不由地挑动眉梢,“嫁给本王就这般让你高兴?你就不怕你摆脱了魏永淮,跟着本王不一定有好结果?”
他的话七分打趣三分警示,夜时舒如何听不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他笑得明艳动人,“王爷,只要能摆脱魏家,便是跟着你上刀山下火海,小女也甘之如饴!”
什么结果能比长年累月喝毒药痛苦?
什么结果能比死不瞑目还屈辱?
重来一世,她只求活着,不负上苍再造之恩!
......
追封的圣旨下来后,夜时舒又在承王府待了两日才回到将军府。
看着安然无恙的女儿,夜庚新忍不住红了眼眶。
但高兴归高兴,他开口还是难掩怒火,“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到底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胡作非为的?你可知‘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心中有多难受?”
夜时舒上前抱住他,嘤嘤哭道,“爹,女儿也是逼不得已啊!之前女儿告诉您说魏家图谋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您非不信,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再说了,我也不是有意假死,而是真的有人要置我于死地,要不是承王的人在下游处把我打捞上岸,女儿这辈子是真的见不着您了!”
夜庚新心中大骇,忙抓住她的肩膀问道,“是谁要置你于死地?”
夜时舒抹了抹眼泪,“我也不知道,但那天有两拨人对付我。”
接着她说起了那日的经过,但她并没有说那两拨人的底细。
不过,即便她有所隐瞒,夜庚新听完后,仍旧一脸铁青怒不可遏,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夜时舒挽住他的手臂,安慰他,“爹,您别急着动怒,女儿会把幕后主使找出来的。”
夜庚新盯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她穿着得体、面色红润,想来也没有在承王府受委屈,心中对承王的态度不由得好上了许多。
“舒儿,你和承王到底何时有交集的?他如今那副模样,腿不能用,脸也有碍观瞻,你究竟看上他什么了?”他憋了许久的疑问必须要问个清楚明白!
“呃......”夜时舒眼神下意识地闪躲,最后逼自己作出一副羞涩的模样,“爹,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就觉得承王挺好的。”
夜庚新黑着脸道,“我看你这眼光该让大夫好好瞧瞧!”
“咳咳!”夜时舒清了清嗓子,赶紧转移话题,“爹,眼下我回来了,您赶紧对外宣布,就说我被人救了,现在已无大碍。”
夜庚新当日就进宫将女儿获救的事禀明了帝王。
且他还讲诉了女儿被救的过程,说女儿在护城河边游玩,不幸跌落河中,在下游处被一渔夫所救,只因她晕迷了好几日,渔夫一家也不知她身份,故而没人知道她还活着。
尉迟晟听完,虽感意外,但总体反应并不大。
甚至还不等夜庚新主动提及女儿与承王的婚事,他便主动说道,“朕已经下旨追封你女儿为承王正妃,既然她还活着,那她与承王的婚事便按活人礼制操办吧。”
说完,他叫来大内总管,让其宣礼部尚书进宫,张罗成亲事宜。
夜庚新谢主隆恩。
对女儿与承王的婚事,虽然他始终因为承王的情况而膈应,但架不住女儿喜欢,何况圣旨已下,他除了接受还是接受。
就在他刚离开御书房不久,澜贵妃又匆匆赶来见尉迟晟。
见她行色匆匆,不用问也知道是何故,尉迟晟忍不住笑说,“爱妃,你来得正好,朕正准备告诉你一件喜事。夜家那丫头福大命大,被人救下了。现在好了,承王不用守着牌位,可以大大方方把人娶回府了!”
澜贵妃的脸色先是一僵,接着不满地道,“皇上,您不觉得这桩婚事太草率了吗?”
尉迟晟微微皱眉,“爱妃这是何意?”
澜贵妃叹了口气,“之前臣妾勉为其难地接受,是想着夜时舒已死,让承王供养她的牌位,也是为了宽慰夜将军忠君爱国之心。可现在夜时舒没死,那这桩婚事在臣妾看来,着实不妥。”
“皇上,您别忘了,凌儿心中可是有人的,而且他这身伤还是为了那女子所受,他把夜时舒牌位带去承王府,分明就是自暴自弃,故意做给我们看的。眼下您真让他娶夜时舒,万一那女子又回到凌儿身边,您叫他如何处?”
尉迟晟不以为意地道,“那有何难?那女子要是真回到凌儿身边,让她做凌儿侧妃便是。她一个孤女,难不成还想做凌儿的正妃?”
澜贵妃还不甘心,“可那夜时舒与人有过婚约啊!这都不算,她一个武将之女,行事作风必然比不得那些教养好的贵女,您让她如何能照顾好凌儿?”
尉迟晟越听眉心皱得越紧,“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配,你身为承王母妃,忧心他乃人之常情,可你这般挑剔未免太过了!”
澜贵妃见他动了怒,赶紧垂眸缓了语气,“皇上,正是因为臣妾是他母妃,所以臣妾才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行了!”尉迟晟打断她,不耐烦地道,“朕已经追封夜时舒为承王正妃,她没死,她也是承王正妃!难不成你还想朕撤掉她承王正妃的封号,你把朕的旨意当什么了?”
“皇上息怒。”澜贵妃赶紧跪下。
“什么女子在你眼中都有错处,你只考虑你自己的喜好,可有问过承王的意思?至少朕下旨后承王没有异议,这就足够了!”尉迟晟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澜贵妃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闭着眼深吸了好几口。
这桩婚事看来是更改不了了。
那就只有找机会从别处下手......
东宫。
听闻夜时舒还活着的消息,尉迟睿整个人如阴云笼罩。
可他也不是很意外,毕竟夜时舒的尸身一直没找到,溺毙之人不浮出河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她还活着。
他只是气闷,一不小心竟叫承王钻了空子,轻而易举就把致和将军府笼络到手了!
夜庚新......
他究竟图什么?
承王现在就一个废物,他宁可接受一个废物都不愿受他招揽,是觉得他这太子还不如一个废物吗?
再说魏家。
得知夜时舒活着回来的消息,魏家三口怔愣了许久。
葛氏难以接受,最先开骂,“这贱丫头怎么还能活着?她死了多好,承王娶块牌位我们还能说承王癖好奇特,喜欢跟死人结冥婚,她现在活着,那让我们魏家脸面往哪搁?”
“你觉得本王会骗你?”尉迟凌眯起了眼,明显对她的反问有些不满。
夜时舒一时语塞。
上一世,魏永淮为了骆丽娴和他们的孩子,不惜毒害她。这一世,那个孩子没了不说,魏永淮居然背着骆丽娴在外面养外室。
不是她不信,而是自她退了婚要嫁承王后,仿佛所有的事都变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巴不得那对狗男女反目成仇,好报上一世的血债!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她岂有放过的道理?
“王爷,您能否告诉小女,魏永淮的那两个外室养在何处?”她突然展露笑面,讨好地问道。
“你想做何?”尉迟凌眸光深深地盯着她。
“小女与骆丽娴也曾姐妹相称,如今她小产,还遭情郎背叛,小女自是于心不忍,想给她送个信,好让她去捉奸。”
“......”
魏府。
那一夜,骆丽娴的孩子没保住。
葛氏得知后,非但没有责骂和嫌弃她,还体贴入微地亲自照顾她,连补品都是挑最好的给她用,并安慰她,说她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重新怀上孩子。
骆丽娴虽然痛失孩子,但见葛氏没怪罪她,反而还待她更亲厚了,心中的悲伤也消淡了许多。
唯一让她有些不满的是,魏永淮在她小产后好几日都没露面,一问他的去向,得到的答复都是他被太子叫去了。
这天晚上,她辗转难眠,突然听到窗户传来异响。
“谁啊?”她撑起头,下意识地朝窗户望去。
但下一瞬,回答她的不是人的声音,而是一道破空的响声,紧接着床头柱被狠狠震了一下。
她吓得慌忙坐起身,双眼死死地瞪着窗户。
可窗户外再没有一点动静,更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
她压着惊恐,朝床头柱看去。
只见床头柱上插着一把飞镖,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她眼尖地瞧见飞镖上似乎绑着什么。
她不放心,将枕头抱在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下床,轻手轻脚地靠近窗户。
确定了外面真的没人后,她这才跑到烛台边点亮了蜡烛。
拔下飞镖后,拆下上面绑着的小纸条,打开纸条,这一看不打紧,气得她病恹恹的脸庞瞬间扭曲了。
好个魏永淮!
说什么被太子召见,没想到竟是在外面养外室!
她可是才小产啊!
而且还是因为他才小产的!
什么此生只她一人,原来都是哄骗她的鬼话!
越想她越气恨、越想她越不甘,特别是一想到魏永淮与别的女人赤裸纠缠的样子,她觉得心中那把火都快把她烧死了!
于是她扯下衣架上的衣物,穿戴好后带着一身怒火冲出了房门——
城西偏僻小筑中。
男人手臂枕着一美人,男人看似疲累,可嘴角上扬的弧度却展现着他的餍足和愉悦。
“魏公子,奴家可让你满意?”美人在他心口画着圈圈,妩媚得犹如妖精。
“魏公子,奴家不想住在这里,你带我回家可好?”
“好好好......把你带回去!”魏永淮笑着应承,扭动脖子对着她亲了一口。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不,是被人撞开!
二人被狠狠吓了一跳。
魏永淮刚想起身训斥哪个东西敢擅闯民宅,撞门的人已经冲进屋内,并一把扯开榻边的香纱薄幔。
四目相对,他惊愕不已。
而骆丽娴一双美目都快气爆了,这淫乱不堪的场景让她恨不得抠掉自己的眼珠子,恶心得她瞬间失去理智,扑过去对着魏永淮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响声打偏了魏永淮的头,同时也把美人给刺激到了,全无羞耻之心,连遮蔽都不遮蔽,指着骆丽娴怒斥,“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擅闯魏公子的雅室?”
“谁准你进来行凶的?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骆丽娴没理会她们,指着魏永淮撕心裂肺地痛骂,“姓魏的,你真不是个东西!你把我骗得好惨好苦!”
“你忘了你说的话了吗?你说过你这辈子都只会有我一个女人,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事,这就是你对我许下的诺言吗?”
“枉我一腔真心对你,你就是这般狼心狗肺回报我?”
当着美人的面又被打又被骂,魏永淮的脸是彻底挂不住,瞪着骆丽娴低吼,“你简直是无理取闹!你看看这世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只有无用的男人才会守着一个女人!再说了,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骆丽娴颤抖着,本就因为小产而虚弱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被人抽干了全部的血液,脸上一片死白。
她从未想过他会背叛自己......
可眼前的他不但背叛她,甚至还冲她恶语相向、极尽羞辱!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骂得没错,她是他什么人,凭什么管他?
在外人眼中,她只是他父母认下的义女,她名义上甚至嫁过人、死过丈夫、如今是众人皆知的寡妇!
从一开始,她就只是他见不得光的相好、姘头、奸妇!
“魏永淮,我恨你!”她撕心裂肺地吼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魏永淮瞪着她背影,拳头不由得攥紧。
想着太子殿下对她有意思,他想追出去抓住她,免得误了太子的好事。可美人在身侧,他这一追,那他身为男人的脸面便会彻底丢尽!
于是一狠心,他坐着纹丝不动。
反正骆丽娴无家可归,就算跑出去最后也只能回魏家!
再说跑出去的骆丽娴,站在街道中央,受着夜风侵袭,身心的崩溃让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最后只有蹲下身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哭着哭着,就听见马蹄声响起,没多久身旁便多了一辆马车。
她以为是自己把别人的道挡了,于是起身准备让开。
突然听见车夫朝她开口,“骆小姐,太子殿下有请。”
他话音刚落,车帘便被人撩起。
借着月光,骆丽娴看清楚了男人露出的脸庞,诧异不已,“太......太子......”
“上来。”
夫妻俩的话,差点把夜庚新从椅子上气得跳起来。
就连游建川一家四口都听得直皱眉。
游建川忍不住开口,“大哥、大嫂,舒儿只是跳了护城河,万一被人救下了呢!就算......就算她真的有何意外,你们也不该提这种话!”
温氏不满地瞪向他,“你从小在京城长大,那护城河多深你不知道吗?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柔儿过继到夜家!”
“你......”游建川也气得想跳脚。
但不等他与温氏争执,夜庚新便从座而起,铁青着脸低吼,“都给我闭嘴!没见着舒儿的尸身前,谁也不许说她死了!”
随即他冷声下令,“郝福,送两位舅老爷离开!”
他不再看任何人,愤甩广袖带着一身怒火离开了厅堂。
他怕自己再留下,会忍不住掐死游建彬和温氏这对无良夫妇!
裕丰侯府偌大的家业,在他们手中不到十年便被败了个精光,可见这对夫妻有多不靠谱!
如今他女儿‘生死未卜’,他们就想着把自己的女儿过继到夜家,这打得什么主意,当他真是缺脑子吗?
翌日。
夜庚新递了折子告假没去上朝。
他也没派人去魏家,但魏广征下了朝后就带着葛氏、魏永淮、骆丽娴来了将军府。
看着如平日一样的府邸,别说灵堂了,就连下人都跟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活,偌大的府中硬是找不出一丁点儿哀伤之气。
“将军,不是要给舒儿操办后事吗?怎么......”葛氏大为不解地问道。
夜庚新看着他们一家子悲伤的脸,低沉道,“我实在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便没让人布置灵堂。”
葛氏皱眉,“那舒儿和淮儿的婚事该如何操办?”
夜庚新看向魏永淮,“贤侄,虽然我没为舒儿设置灵堂,但你和舒儿的婚事还是照旧。我让人挑了日子,就明日,你来把舒儿的牌位带回去吧。我就当舒儿远嫁他国,此生再无机会相见。”
明日?
葛氏赶紧说道,“将军,明日接亲,我们聘礼未准备妥当,舒儿的嫁妆怕是也没准备妥当,这会不会太仓促了?”
夜庚新道,“如今舒儿已经去了,我们就走个形式,让舒儿魂有所依。聘礼和嫁妆都是活人才有的俗礼,就免了吧。”说完,他又看向魏永淮,“贤侄,你对舒儿一片真心,应该不在乎这些繁缛礼节,对吗?”
魏永淮表情僵硬,张着嘴不知如何作答。
葛氏、魏广征、以及骆丽娴全都不约而同地垮下了脸。
没有嫁妆......
那他们领个牌位回去图什么?
家里又不缺祖宗供奉,要他们供奉别人短命的女儿,除了晦气外,还是天大的笑话!
夜庚新眯着眼观察着他们一家的表情,佯装不解地问道,“有何不妥吗?”
要说不给嫁妆这话,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葛氏了!
眼见夜庚新如此吝啬,葛氏难掩不满,“将军,自古以来,女子出嫁哪有不带嫁妆的?虽说舒儿已经去了,就算淮儿以后不续弦,但肯定是要在宗族里挑个孩子过继到他和舒儿名下,为了传承,我们两家也得为那个孩子留些什么。要是舒儿没嫁妆,我们拿什么留给那孩子,您说可是这么个理?”
夜庚新听着她一番看似讲理的话,肝火都差点烧起来。
这都是女儿在字条中交代他做的。
目的就是试探魏家。
初看字条时,他还有几分不快,觉得女儿是在耍性子,没事找事!
可真按女儿说的做了后,看着魏家一张张因失望和不甘而垮拉的脸,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们的反应。
也好在女儿是假死......
如果女儿真的没了,要他把亡妻的嫁妆拱手给毫不相干的人,那他岂不成了天下最大的傻子?!
他再看向魏永淮,目光凌厉起来,“永淮,你说,难道没有嫁妆,你就不娶舒儿了吗?”
“我......”魏永淮再一次被问住。
“将军,您问永淮做何?”葛氏立马又把话接了过去,“这儿女婚事乃父母做主,我们两家早就商定好的事,您现在做改动,不光叫我们魏家寒心,只怕月琴在泉下也无法安息!”
这不是她第一次把亡妻抬出来说事,但这一次,夜庚新却觉得亡妻的名字被她叫出来,分外刺耳!
他心一横,沉着脸冷硬道,“婚姻大事的确要父母做主,可我家月琴已经去了,我还没死呢,舒儿的婚事自然由我说了算!我现在就替舒儿把话放在这里,我不要聘礼,也不备嫁妆,要娶就娶,不娶就退婚!”
闻言,葛氏和魏永淮脸色煞白。
魏广征用眼神制止他们母子开口,软着语气说道,“将军,您别动怒,我们不是贪图舒儿的那些嫁妆,我们只是希望舒儿能像正常人一样风风光光出嫁。您想想,舒儿这么一去,宗祠进不了,不赶紧把婚事办了,难道要她做孤魂野鬼吗?我们替舒儿要嫁妆,是因为嫁妆是女子的底气,就算舒儿不在人世,这份底气也不该缺。”
夜庚新暗暗攥紧了双拳。
开口闭口都是嫁妆,难道没有嫁妆他女儿就嫁不出去了吗?
就在这气氛僵得快崩裂时,门外来报,“将军,承王殿下来了,说是来为三小姐悼哀!”
夜庚新眉头微蹙。
女儿字条上所写,她被承王的人所救。承王明知他女儿还活着,来悼什么哀?
但他也不能把人拒之门外,随即便让郝福去把人请进来。
不多时,承王府坐在车轮椅上,被护卫文岩、文墨推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行到厅堂门槛前时,文岩和文墨合力将车轮椅抬进厅堂。
夜庚新和魏家四人停止说话,一同行礼。
尉迟凌道了一句‘免礼’后,问他们,“你们昨日不是在商讨冥婚事宜吗,可谈妥了?三小姐尸骨未存,你们可得加急办啊,不然三小姐怕是要做孤魂野鬼了。”
他这话哪里像是来悼哀的,分明就是来看热闹的!
可夜庚新知道,这承王多半是替他女儿回来打探情况的。
于是他也不捂着,把两家正在商议的事简明地说出。
而他一说完,葛氏便把话抢了过去,“王爷,您评评理,这姑娘嫁人,哪有不备嫁妆的?我们也是想夜、魏两家体面,好让舒儿及她母亲在泉下能得以安息,可将军不通礼数,实在让人为难啊!”
尉迟凌眼角微抽。
这是要他主事?
“咳!”他清了清嗓子,“将军,三小姐还等着立牌位呢,既然你们因为嫁妆谈不妥,那不如让本王把三小姐的牌位接走吧。于情来说,三小姐曾救过本王,本王欠她一份恩情。于理来说,她与本王有过肌肤之亲,本王应该对她负责。”
半个时辰后,在京郊的一处别院内。
骆丽娴跪在男人身前,感激涕零道,“多谢太子殿下收留,您的大恩大德,民女没齿难忘。”
尉迟睿端坐在大椅上,面色温和地让她起身,“听闻你刚小产,就别跪着了。你若不愿回魏家,从今日起就住在这里吧,本宫会安排人手照料你的起居食用。”
骆丽娴都不敢相信他的话,堂堂太子殿下竟然会主动安置她这么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
“太子殿下......民女惶恐......”
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尉迟睿没听她说完,便直言道,“从今日起,你不再是魏永淮的女人,而是本宫的女人!骆丽娴,你可接受?”
闻言,骆丽娴犹如被雷劈中,惊得抬起头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什么?!
太子殿下要她做他的女人?!
他可是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而她说好听点是魏家的义女,说难听点那便是魏永淮见不得光的女人!
做太子的女人,纵然她有野心,也没胆子妄想如此高攀!
尉迟睿微敛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盘。不是观察她的反应,而是在仔细打量她的五官。
骆丽娴被他这赤裸裸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忍不住腹诽,难道是因为她长得美,所以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不然如何能解释得清楚太子殿下的举动?毕竟他们除了今夜见面外,就只有上次在将军府见过一次!
“如实告诉本宫,你可愿?”
低沉的嗓音比之方才多了一丝压迫感,骆丽娴头皮一麻,几乎是脱口道,“蒙太子殿下垂爱,民女自是愿意!只要太子殿下不嫌弃民女,民女就算不要任何名分也会尽心尽力服侍好太子殿下!”
尉迟睿似是很满意她的答复,语气又温和了起来,“魏广征在朝中虽然品阶不高,但你既是他的义女,也算身靠名门。你且在此调养好身子,待你身子恢复后,本宫便接你入住东宫,赐你良娣之位。”
骆丽娴跪在地上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
太子良娣......
她一个嫁过人且流过产的女人竟然还能做太子良娣?!
本以为她这一生会守着魏永淮度过,只要魏永淮宠她、疼她、护着她,哪怕没名没分,她都认了。
可谁能想到,魏永淮竟将他们的誓言抛之脑后,还在她小产之际抛下她去外面与别的女人厮混......
如此背叛好比晴天霹雳,让她痛得几近崩溃,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
可突然间,天降神祗,太子殿下的出现犹如一道曙光照亮了她的心扉,驱散了她身心所有的悲痛和难受。
不管太子殿下对她是一见钟情、还是另有所图,在这一刻,她只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老天派来拯救她的,是她心中尊贵的天神!
“时候不早了,你且先回房休息。待你身子养好,本宫再来看你,到时与你商议进宫之事。”尉迟睿从座起身,看她的眼神温柔似水。
骆丽娴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触及到他眼中的关怀,她脸颊一烫,羞涩得赶紧又低下头。
“民女恭送殿下。”
尉迟睿走到厅外,对这处别院的管事细细叮嘱了一番。不但要别院的人以骆丽娴为主,还让他们立即去为骆丽娴准备吃的和穿的。
包括她用的物件,一律添新的。
恭送他离开别院后,骆丽娴在管事带引下进了一间卧房。
房间宽敞不说,家什物件无不奢华贵气,一时间让骆丽娴既兴奋又有些手足无措。
长这么大,她也就在夜时舒身边看见过价值千金的物件,没想到今日自己不但拥有了,还如此之多!
太子良娣......
不久的她该是如何的富贵?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魏永淮的容貌,蓦地咬紧了牙,满眼全是恨意。
曾经的她让魏家看不起,今后的她定会让他们高攀不起!
......
那枚飞镖是夜时舒送的。
骆丽娴前往城西那处小筑时她也跟着去了。
在房顶上,她听着骆丽娴和魏永淮互生嫌隙的对话,心中全是报复的快感。
可她还没高兴太久,太子的马车便出现了。
看着骆丽娴被太子亲自接上马车,看着马车往城郊去,她脑子里全是不解。
她想追上去,文岩却突然出现,及时拦住了她,“三小姐,太子身边有麒麟卫,您不能近身!”
麒麟卫,就是上次追杀她的那些灰衣人。
夜时舒不甘地瞪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尽管心中愤恨不已,但她也知道,现在的确不能现身。
太子因为她要嫁给承王,本就容不下她,已经派人暗杀过她了,若是现在让太子知道她还活着,那还不得掘地三尺追杀她?
“三小姐,回去吧。再不回去,王爷该担心了。”文岩看出她心有不甘,只能把自家王爷搬出来劝她。
“嗯。”
......
后面几日,夜时舒暗中监视魏家时,发现骆丽娴自那夜上了太子的马车后再没有回过魏家。
不但如此,魏家对骆丽娴几日不归竟不闻不问。
直到尉迟凌再度把她叫去书房,告诉她,“太子要让骆丽娴进东宫,赐封良娣。”
“什么?!”突来的消息让夜时舒震惊不已,“太子要让骆丽娴进东宫,还赐封良娣?!”
坐在车轮椅上的尉迟凌很严肃地开口,“此事你如何看?”
夜时舒脱口道,“太子是找不到女人了吗?先不说太子是否知道骆丽娴是魏永淮的女人,就骆丽娴嫁过人的身份,太子是有多饥不择食才会如此?”
“此事确实蹊跷又荒谬,所以本王才问你,你如何看?听闻你曾与骆丽娴交好,并以姐妹互称,想来你对她应该有所了解,她真的只是一个孤女吗?”
夜时舒认真回他,“王爷,小女被魏家虚情假意所蒙蔽,曾与骆丽娴确实来往亲密。但对于她的出身和底细,恕小女愚笨,小女还真是知之甚少。”
“一年多前她出现在魏家,魏广征与葛氏对外宣称此女与他们有缘,他们膝下又无女儿,于是便将她收作义女。小女也是偶然发现她与魏永淮的奸情,正因如此,小女才看清了魏家所有人的虚伪,才迫不及待要与魏永淮退婚。”
尉迟凌凤目微敛,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扶手,低沉道,“太子为人重权重利,绝对不会做无用功的事,何况是女人,他只会看中对他地位有帮扶的权臣之女。他看中骆丽娴,绝非为了美色,这其中定是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夜时舒懂他的意思,一来是给她提个醒,让她多加防备,防着那些人狼狈为奸。二来,希望从她这里能得到有力的消息,好判断太子接下来的举动。
她苦着脸道,“王爷,小女是真没想到太子会看上骆丽娴,而且还给她如此高的份位,要小女说,小女只能说太子口味独特、癖好异于常人。”
尉迟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是确定她真不解内情,这才改变话题,将桌上一卷黄帛递给她,“父皇赐婚圣旨已下,追封你为本王正妃。”
尉迟晟从桌上取了一本奏折递给她,“此事朕已知晓,这是夜庚新刚送来的折子,说他已经替女儿退了与魏家婚事,还说他女儿与承王两情相悦,让朕为他们赐婚。”
闻言,澜贵妃双手接过奏折,看完直接沉了脸。
不等她开口,尉迟晟便接着道,“承王十三岁入军营,这十年来他戍守边境,打了不少胜仗。如今伤残也是因战事所致。之前朕想着为他选妃,好让他身边有人伴着,能悉心照料他。可你总说那些女子娇生惯养,不会照顾人。如今他自己选了人,朕有什么理由拒绝?”
“可是夜时舒已经死了,他好好的一个活人,怎么能娶一个死人呢?”澜贵妃难过不已地道,“皇上,您可不能答应啊!”
“不就是追封一个承王妃,爱妃有何不能接受的?”尉迟晟沉眉道,“夜卿忠君爱国,为我大邺国立下诸多汗马功劳,他只求爱女死后能有个归处,这点要求你叫朕如何拒绝?”
“......”澜贵妃被问得哑口。
“朕知道你是心疼承王,怕他受委屈,可这也是承王的意思,何况他已经把夜家女的牌位带回府了,难不成朕还派人去把人家的牌位抢了亦或者毁了?”尉迟晟没好气地道。
澜贵妃气得心窝子发疼。
夜时舒与承王的事已经在皇上这里过了明路,现在除非夜庚新自己去承王府把女儿的牌位领回去,不然谁去都不占理!
她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承王竟然悄无声息地跟夜庚新拢到一处......
天知道她有多恨!
......
承王府。
拿着自己的牌位,夜时舒干干笑道,“呵呵!这字雕刻得不错!”
“你高兴就好。”
看着男人疤痕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她柳眉微微蹙起,“王爷,我瞧着您挺乐在其中的,不知您娶个牌位有何所图?”
尉迟凌凤目微挑,“如果本王真有图谋呢?”
“不知王爷图什么?”
“图色,可行?”
“......”夜时舒不听则以,听到他的答案瞬间黑线直下,承王这是在调戏她?
就在她无语得不知该如何接话时,只听尉迟凌认真道,“本王与你父亲已联名上奏请旨赐婚,父皇赐婚旨意未下前,你不可现身。若你想彻底摆脱魏家,需得耐住性子等待旨意。有了赐婚圣旨,你再‘死而复生’,那时就算有人不甘心也已成定局,任何人都休想更改。”
“是,一切听从王爷安排。”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帮她,此时夜时舒对他都是万分感激和敬重的。
看着手中自己的牌位,她不禁又想起上一世自己被毒害的遭遇。
哪怕这一世扭转了命运,她也不会放过上一世伤害过她的人!
首先,她要对付的自然是魏永淮和骆丽娴这对狗男女!
当天夜里,她换了夜行衣、蒙了面,从一处偏僻的墙角偷摸着飞出了承王府——
书房里。
文岩禀报着,“王爷,夜三小姐出府后去了三家茶馆,分别停留了一刻钟。”
“她人现在何处?”
“回王爷,夜三小姐刚回房。”
尉迟凌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军情文书,挑了挑眉眼,“早前听闻夜家这位三小姐温婉内敛,没想到她不但隐藏了身手,还一刻都闲不住。”
文岩心下想笑,外界言语怎能全信?
夜家乃簪缨世家,夜家两位公子从小就在军营历练,少时就征战沙场,如今在西北大营中声威并立,身为夜家的三小姐,岂会是草包?
“文岩,继续盯着她,本王甚是好奇,她还能做出什么事。”
“是。”
......
魏家。
自那日在太子说动下魏永淮与夜时舒退了婚约后,太子连着两日都派来人接魏永淮去谈话。
见儿子如此受太子青睐,葛氏心中无比欢喜。
这日看着儿子又被太子的人叫去,葛氏正高兴着呢,门房突然来报,“夫人,裕丰侯夫人来了!”
“快请进来!”
葛氏吩咐完门房后又吩咐身旁两个大丫鬟准备茶水点心。
温氏进了厅堂,见她喜笑颜开,忙惊怪道,“我的好妹子啊,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葛氏不解地问她,“发生何事了?”
温氏赶紧说道,“如此大的事你竟然一无所知?你知不知道你家永淮和娴儿的事被人传开了!”
“什么?!淮儿和娴儿的事被人传开了?!”葛氏惊愕不已。
“虽说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那茶馆说书的却提了将军府和皇子府,还明目张胆的说将门女之所以与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退亲,是因为发现了未婚夫与义妹苟合私通,且珠胎暗结......”
“唉!本来吧听书就是个乐子,可不知是谁顺着说书捏造的故事就给你家永淮安上了。我今儿去市集,听到不少人议论你家永淮,所以赶紧过来问个底,好端端的怎么传出这般谣言?”
“还有,筹谋了这么多年,你们怎么就把婚退了呢?游月琴留下的嫁妆你们不打算要了?那可是价值数十万两的东西呢!”
温氏说到最后一脸怨恨,“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与我商量!你别忘了,当初对付游月琴还是我的主意呢!现在好了,到嘴的鸭子活生生飞了!”
葛氏脸色黑沉沉的,咬着牙道,“这是我们想退亲吗?你是没看到承王横刀夺爱的模样,可真是气死人了!那些中伤我儿的谣言,肯定是承王让人散播的!”
温氏也忍不住骂道,“那承王真是太不要脸了!只听过抢活人妻,他倒好,连死人牌位都要抢!”
葛氏现在只想解决儿子和骆丽娴的事,好平息外面流言蜚语,毕竟她儿子今后是要入仕的,可不能让人把名声毁了......
为了打发走温氏,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于是对温氏说道,“承王横刀夺爱抢夜时舒的牌位,都是为了拉拢夜庚新。你要想柔儿取代夜时舒那小贱人,与其求夜庚新,还不如去求承王。你想啊,承王是愿意娶牌位还是愿意娶活人?若是承王愿意娶活人,那便请承王去给夜庚新施压,让夜庚新主动把柔儿收到名下,以夜家嫡女之名出嫁。如此以来,柔儿不但能做承王妃,承王也有了活妻,同时也拉拢了夜庚新,岂不是一举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