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连荷居延的其他类型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一叶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正生着闷气,手里的票被晏落拿走了。他把自己的票递给我:“反正我也不太想看,坐在角落里刚好睡觉。”元素也觉得晾着我有点过分,这会儿跟着点头:“是啊,莲藕,咱俩坐一起吧。”他俩都这么懂事,我的气消了不少,又把票换回来:“算啦,坐哪儿都能看,我这位置离出口近,上厕所很方便。”晏落听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元素感激的捏了我一把。我的位置在后排最左边的角落,进去以后,我斜靠在左边扶手上,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吃着爆米花等正片。谁知,正片开始不到十分钟,前面一对男女就凑一块儿了,两颗头转来转去,啃得难解难分。他俩大概以为坐在角落里很隐秘,但我看得一清二楚。我尴尬不已,赶紧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嘴里分散注意力。但这两人一直在啃,在电影没有台词的时候,甚至能...
我正生着闷气,手里的票被晏落拿走了。
他把自己的票递给我:“反正我也不太想看,坐在角落里刚好睡觉。”
元素也觉得晾着我有点过分,这会儿跟着点头:“是啊,莲藕,咱俩坐一起吧。”
他俩都这么懂事,我的气消了不少,又把票换回来:“算啦,坐哪儿都能看,我这位置离出口近,上厕所很方便。”
晏落听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元素感激的捏了我一把。
我的位置在后排最左边的角落,进去以后,我斜靠在左边扶手上,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吃着爆米花等正片。
谁知,正片开始不到十分钟,前面一对男女就凑一块儿了,两颗头转来转去,啃得难解难分。
他俩大概以为坐在角落里很隐秘,但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尴尬不已,赶紧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嘴里分散注意力。
但这两人一直在啃,在电影没有台词的时候,甚至能听到他们的口水声。
这场是满座,然而周围没一个人提醒他们。
又过了一会儿,女的趴下去了,男的肩膀起伏,大口呼吸,像一条缺水的鱼。
我实在坐不住了,可乐爆米花都没拿,起身逃出了放映厅。
跑出来后,我越想越气。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来看电影,拿到角落票已经很不开心,又撞见这对不分场合发情的情侣,真倒霉!
我就去前台举报了他们。
影城工作人员很重视,立马叫保安去查监控,不多时,那对小情侣就被保安从放映厅里请出来,一路威胁着要写差评,骂骂咧咧的走了。
之后,工作人员连连道歉,送了我新的可乐和爆米花,还有两张影城的现金券。
但我已经没心情呆在这儿,连散场后的午饭也不想吃了。
吃什么吃啊,留下又是个多余的电灯泡。
我给晏落和元素发信息说我有事先回家,然后带着可乐爆米花走了。
本来是真想回家,但到了影城楼下,想想这个点回家的话,爸爸肯定会担心我是不是跟朋友闹别扭了,说不定还要找晏落问东问西。
还是随便在外面吃点儿吧,过了饭点再回去。
附近有家一人食的小火锅店,我过去时他们刚开始营业,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还没来得及点菜,突然被人拽住胳膊。
我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了晏落,惊讶道:“你怎么出来了?”
他松开手,没好气的看着我:“我还想问你呢!拉我出来看电影,自己却先跑掉了。不是说回家吗,干嘛一个人来这儿吃火锅?”
我看了看他背后,问道:“就你一个?元素呢?你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儿了?”
晏落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什么一个人,不是还有好几个同学吗?我已经跟元素说了,我要送你回家,不参加他们的聚餐了。”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
今天除了看电影,主要就是给他和元素牵线搭桥,没想到接连遇到糟心事,电影没看成,还把他俩拆开,真对不住元素的爆米花。
可是……
我又觉得好开心。
有晏落陪着,我就不是人群里多余的那个人了。
我摸不准他的来意,不过立刻收敛了在晏落跟前的嚣张,规规矩矩叫了一声:“居延哥。”
居延走过来,也不知是灯光还是劳累,他的脸色冷峻,说话时也带了罕见的质问:“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关机?”
“我跟朋友吃宵夜去了,”我纳闷他的火气,掏出手机一看,“手机没电了,对不起啊,你找我有事吗?”
居延说:“叔叔出车祸了,正在医院抢救,阿姨和连薰都过去了,我在等你……”
“叔叔出车祸”之后的话,我全都听不到了。
平时屁大点事都能惹我掉眼泪,但听到这个消息,我却哭不出来。
爸爸出车祸?
怎么可能,他这个点应该在家啊!
我还在消化这个天方夜谭,晏落先反应过来,拉着我坐进居延的车里,居延也不再多说,开车去往医院。
晏落一路上都搂着我,又给晏爸晏妈打电话,到了医院门口,也是他扶着脚软的我往手术室走。
妈妈和姐姐在手术室的门口等着,两人眼圈红红都哭过,看到我们过来,我妈冲上前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
摇晃也不解气,她开始打我:“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晏落立马护着我,背上挨了好几下:“阿姨,连荷刚才跟我在一起,她手机没电了,连伯到底怎么了?”
妈妈泣不成声,姐姐这才走过来扶着她,有些哽咽的对晏落说:“我爸打不通小荷的手机,出去找她,在路口被一辆酒驾的车撞了。”
晏落忍不住问:“如果连伯打不通小荷的手机,应该会给我打,但我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是不是……”
妈妈两眼含泪,恨恨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你说她爸出门找孩子是多此一举吗?!”
“不是的阿姨,我想说哪怕连伯出门是为了找小荷,你也不能怪她。”
我妈本来就不喜欢他,这话更是让她火上浇油:“这是我家的事!你一个外人少掺合!你来这儿干什么?”
晏落搂着我的手收紧了些,他有点生气了:“连伯是小荷的父亲,他出事我怎么不来?”
我妈看着我呆在他怀中一言不发,伸手就拉扯我:“别装死!出来!平时你不是手机不离手吗,怎么偏偏今天没电?你们俩干什么去了!”
晏爸晏妈过来时正好赶上这一幕,晏爸赶快拉开我妈,晏妈护着我和晏落。
我妈看见他们过来,不骂人了,只是哭。
姐姐只好把刚才跟晏落说的话又跟他们说了一遍。
晏妈“哎呀”一声坐在长椅上,脸色惨白的捂着心口:“连哥他……”
晏爸又折回来扶她:“干什么呢你!人还在手术室呢,你先‘哎呀’上了,连哥那么好的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晏落扶他妈的时候还不忘把我挡在身后,怕我妈再冲过来打我。
我站在晏家身边,看着对面怒目而视的妈妈,还有抿唇不语的姐姐。
突然觉得,我跟晏落他们才更像一家人。
我的姐姐连薰,从小就是个优等生。
上学的时候,她从区重点中学升到市重点高中,然后轻轻松松考上首屈一指的国立大学。
毕业后她入职了世界五百强,不仅在工作中倍受重视,还征服了年轻有为的项目组组长。
如今入职半年,她已成功转正,跟组长男朋友的感情也稳定下来。
今天是圣诞节,姐姐带他回来见家长,一见面,这个仪表不凡、温文尔雅、且带了一车见面礼的英俊男人就受到爸爸妈妈的热烈欢迎。
他是第一次来我家,但我不是第一次见他。
之前妈妈派我打探过他的底细,我就厚着脸皮跟着姐姐蹭了他几顿饭,他大概知道我的来意,对我周到客气,每次饭后还额外给我点个奶茶布丁什么的。
我对这人谈不上喜欢,他的眼神很淡,表情很少,仿佛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和姐姐也没有热恋情侣之间的那股黏糊劲儿。
不过我对他也绝不是讨厌,因为姐姐也总是一副人淡如菊的样子,两人正好半斤对八两。
横竖人是姐姐选的,差不到哪里去,我在妈妈面前替他美言几句,也算对得起他的招待了。
见面礼一趟趟的运进来,很快堆满了客厅,妈妈又喜又嗔:“哎呀,居延,你看你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乱花钱。”
居延就是他的名字,他垂了垂眼皮,算是回应妈妈的客气,然后把一个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礼物盒递给妈妈:“阿姨,这是送给您的礼物,圣诞节快乐。”
“你这孩子……”妈妈一边客气一边拆,然后惊呼一声,“哎呦!这也太贵重了!”
他送给妈妈的是一串天女珠链。
这串珠链,妈妈念叨好多年都没舍得买,一串能抵她一年工资。
姐姐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买这么贵的见面礼,不过接收到他的眼神后,她走上前,乖巧的把珠链给妈妈戴上了:“妈,你就收下吧,这是居延的一片心意。”
妈妈摸着朝思暮想的项链,眼圈都红了,她赶紧转向镜子墙,趁着摸头发蹭掉了眼角的泪,然后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由衷笑道:“这项链真是太好看了,多谢你啊居延,我和她爸结婚这么多年,她爸都没给我买过这么贵的首饰呢!”
在厨房忙活硬菜的爸爸听到,探出头弱弱的说:“你也真是,人家送你就要。”
妈妈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听到这话就硬气起来:“孩子送的我怎么不能要了?我就不配穿戴点好东西?”
爸爸不敢再吭,缩回脑袋继续忙活。
居延很安静的等到他们拌嘴结束,然后说:“有一支香槟,家里有玻璃杯吗?”
妈妈立刻使唤我:“小荷,去拿杯子。”
虽然我一直在假装看电视节目,但我也在暗暗期待圣诞节礼物。
妈妈收到了珠链,爸爸收到了烟酒,始终没点到我,看来是没我的份儿了。
听妈妈这么一喊,我收起那点失落,“哦”了一声,一脸无所谓的拿杯子去了。
没有就没有呗,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食堂今晚的肉末茄子非常下饭,我一边吃,一边跟元素讨论元旦档的电影。
有一部青春疼痛片叫《同窗》,上映后口碑非常好,新人演员,男帅女美,我们俩都想去看。
旁边几个同学听到也凑了过来,最后东拉西扯男男女女凑了七八个,约了明天上午十点在影城集合。
元素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小声说:“莲藕,晏落在后面那桌,你问他去不去。”
我笑嘻嘻的看着她:“你自己去问嘛。”
虽然元素平时大大咧咧,却是一个会在喜欢的人面前害羞的女孩。
她被揶揄一句,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在桌子下踢我:“你跟他熟,你去!”
“我的鞋!别踢别踢,我问就是。”我躲不开她的无影腿,只能伸手拍后面的晏落,“明天上午看电影,你去吗?”
晏落拿着筷子回头:“看什么?”
“《同窗》。”
晏落说:“无聊,我要跟高文他们去看《速激》。”
我瞟了元素一眼。
她小脸黯淡,难掩失望,真是可怜见的。
好吧,试试杀手锏。
我凑近晏落说:“FBI……”
他立刻拉开距离瞪着我:“没完啦?”
“去不去?”
“最后一次了!以后不准再提!”晏落气呼呼的转了回去。
我回身对元素说:“搞定了,他也去。”
元素疑惑道:“你跟他说什么了?什么最后一次?”
我说:“秘密。明天的可乐爆米花你请。”
幸好她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含羞带嗔的推了我一把:“那是必须滴。”
晚自习时,周考的成绩和排名出来了,比我在一模时进步了两名。
进步两名也是进步,这下回家有交代喽。
下了晚自习,我跟爸爸打了个电话,说今晚回家睡,不用接我,然后提着装了脏衣服的包准备回家。
刚出校门,我就看到爸爸裹得严严实实,和许多家长一样,站在寒风中等学生。
我赶紧跑过去:“爸!不是说不用来接我了吗!”
爸爸笑着接过我的包,把一袋热乎乎的糖炒栗子递给我:“你打电话时我正好在附近散步,没走几步,怎么没见晏落?”
我剥开栗子,先给爸爸吃一个,然后剥自己的:“他今晚要跟朋友去看午夜场的《速激》,我不去。”
“看午夜场多不安全,你想看的话,爸爸明天陪你去。”
我说:“不用,我和元素他们约好明天上午看别的电影了。”
“那也行,你的钱够吗?”
“够,我只要买张电影票就好,吃的喝的是元素请。”
爸爸担心的说:“没钱跟爸爸讲,你可不能欺负同学啊。”
我说:“什么欺负呀,是她欠了我一个人情。”
我们俩叽叽喳喳说了一路,快到家了,爸爸又说:“明天你姐姐和居延回来吃中午饭,你能赶上么?”
我本来想跟朋友一起在外面吃,但更想知道那窗帘的后续,就说:“能,加我一个吧。”
爸爸点头,又跟我讨论起居延:“我看居延是个挺稳重的孩子,粗中有细,工作好,长得也好,我跟你妈都很满意。小荷,你觉得呢?”
“嗯……他是很好,不过居延哥和姐姐都是话少的人,以后他俩的孩子在家没人搭理,自闭了怎么办?”
爸爸又好气又好笑:“真是口无遮拦,这话可不兴在他俩跟前说!”
居延交了手术费回来,看到两边阵营,他略略一顿,走向妈妈她们。
姐姐小声跟他说了什么,他低头认真倾听,途中妈妈悄悄拉了姐姐一把,姐姐没有理会。
猜也猜得出来姐姐要还居延手术费,妈妈不让,但姐姐不听她的。
多了那么大一个人,总不能当没看见,晏妈强打起精神,对我妈说道:“丁姐,这位就是小薰的男朋友吧?”
人家大半夜特地跑来医院看我爸,我妈就是不喜欢他们也不好再撒泼,勉为其难的接话:“是呀,他叫居延。居延啊,这是晏落的父母,你连叔的朋友。”
居延走过来,对晏爸晏妈伸出手:“叔叔阿姨,你们好。”
晏爸跟他握了手,一脸赞赏:“好好,一直听说小薰有男朋友,真是一表人才啊,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这种情况。”
晏妈也跟他握了手:“这孩子忙前忙后的,真靠谱,人也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小薰好眼光。”
居延微微一笑:“承蒙谬赞。”
这话要是一般人说会很做作,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很自然。
他们在前面寒暄,晏落转过身,帮我理好被摇乱的头发,然后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手在我背后轻轻的拍。
我靠在他肩膀上,两眼直愣愣的看着手术灯。
周围的一切都像电视里的画面,明明我身处其中,感觉却是那么不真实。
车祸、癌症、治不好,这不是韩剧三件套吗?
又不是演韩剧,而且从家到学校那么近,这条路爸爸走过很多次了,怎么会出车祸呢?
就像晏落说的,他联系不上我可以给晏落打电话啊,为什么非要出门找我?
如果爸爸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晏妈跟居延客气完,扭头看见我,她两眼含着泪,用自己的手包着我的手。
晏爸也回到晏落身边,一伸手搂住我们俩。
虽然他们一句话都没说,但这样的关怀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原本冰凉的身体被他们捂热,我也慢慢回过了味儿,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我们在外头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术灯灭了。
医生刚走出来就被我妈扯住:“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对她点点头:“请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的骨折和内出血经过手术处理,体征已经恢复正常……”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我妈抓着医生哭,姐姐过去把医生解救出来,道过谢后就把我妈拉到一旁,给推着病床出来的医护们让路。
看到病床,我立刻走上去。
经过一场手术,爸爸好像瘦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安静的躺着,鼻子上插着管,苍白的脸上带着鲜艳的擦伤。
我抹着眼泪跟床走,心里又疼又悔。
要是今天早点回家就好了。
要是我手机有电就好了。
幸好爸爸没事,如果他出不来,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了。
我妈暂时没力气收拾我,被姐姐搀扶着走向病房。
医生们在里面调试好仪器,说家属可以进去了。
晏妈看过我爸后,对我妈说:“丁姐,连哥没事我们就放心了,今天太晚,我们就先回去了。”
然后她又拉着我说:“这里只有一张家属床,小荷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让她睡我家吧,明天我们再带她一起过来,还能给你们捎点东西。”
我妈摆摆手:“带走吧,我现在也不想看见她。”
直到我开学,妈妈都没回来。
我给姐姐发了信息,告诉她我的歉意,还有对她病情的担心,姐姐也没回我。
那么淡定的一个人,被我气成那样,唉。
我真是有点庆幸自己还在上学,可以去学校逃避一下现实。
开学第一天没安排什么课程,都是自习,不过到底是高三了,上午的自习课还是有说有笑,打打闹闹,下午大家就鸦雀无声,奋笔疾书了。
上完晚自习,我一回宿舍就瘫在床上。
一整天的自习已经把我掏空,这会儿一个指头都不想动。
几个舍友陆续回来,看见我就问:“哎哎,连荷,晏落出国给你捎了什么?”
晏落给相识的女生都买了手信,基本上是当地的旅游纪念品。
他送给我的跟送给她们的自然不是一个档次。
昨晚拆包,除了她们都有的纪念品,另有各种零食糖巧,以及一看就是晏妈严选的香水唇膏。
还有晏起大哥,也不知是不是多年未见的缘故,居然送了我一只粉红色的驴牌零钱包。
不过我也不能照实说,好像在跟她们炫耀似的,就爬起来含糊道:“跟你们的差不多……”
一个舍友笑哈哈的拍我:“怎么可能一样啊!凭你俩的交情,他肯定给你买了不少好东西。”
我陪着笑:“也就比你们多了些小零食……”
元素坐在对面,默不作声的泡着脚。
她今天收到了一个白宫小摆件,刚收到时她很高兴,爱不释手,因为别人收到的都是纪念章和钥匙扣之类的东西。
但之后,她发现还有一个女生也收到了这个摆件,立刻就把摆件丢进抽屉里,一整天都不大高兴。
我也没有心情安慰她,又躺了回去。
我甚至觉得之前帮他俩牵线牵得很多余。
晏落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不然也不会把她丢在电影院,给她买和别人一样的东西。
而元素,自己不努力争取,总想让我给他们创造机会。
可我答应归答应,心底却是不乐意的。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晏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
我不会问他“我和你女朋友谁重要”,一旦他有了女朋友,我会识趣地跟他保持距离,不让他们感到为难。
但如果他抛下女朋友,选择陪伴我,我会很高兴。
从晏落想到晏家,不知不觉又想起了我妈,还有生病的姐姐。
唉,心情又沉重起来。
怎么可能放得下。
我给姐姐发了段问候,直到熄灯也没等来回复。
不回就不回吧,不回我也发。
做错了事,总要有个认错态度。
等她身体好一点,心情平复一点,我再送上门挨骂,现在过去,也只会被我妈打出门。
提起我妈,就不能不想起那条天女项链。
爸爸说珠子都捡回来了,今天去珠宝店重新穿线,也不知穿好没有。
我心不在焉的划拉着手机,准备睡觉,一条对话框突然弹出来。
“我是居延。”
我捂着嘴,猛的坐起来。
昨天我偷偷背下他的号码,找到了他的社交账号,申请加好友,他没搭理我。
我还以为他已经烦透我,不想再见到我了,没想到他今天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
看来他对姐姐还是有感情的!
太好了!
过完元旦,再忍忍就到寒假了。
尽管课业紧张,考试不断,但班里的气氛明显比之前松快许多。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大家开始讨论今年寒假的安排。
大多是去补习班,有的要跟父母回老家走亲戚,也有的要去外地旅游。
晏落说,他家今年要去美国,探望刚刚在华盛顿买房的长子晏起。
晏起大哥是我们这辈的偶像,他比姐姐高五届,是个比姐姐还要厉害的超级学霸,大学时就拿着全额奖学金去美国学医了,本硕博期间一次都没回国,以全A成绩提前毕业,之后就在一家很有名的私立医院工作,今年终于在华盛顿买房了。
晏落问我要不要一起,晏爸晏妈都说了,机票食宿不用我操心,只要有签证和护照就行。
这话把我馋得两眼放光!
美国哎!
出国啊!
还不用花钱!
不去才是傻子呢!
只是,我家那个情况,估计我妈是不会同意的。
她本来就不喜欢我跟晏落一起玩,更别提跟他们一起出国了。
不过,万一呢?
我抱着一线希望,把事情告诉了爸爸,问他能不能帮我办护照和美签。
不出一分钟,我妈的电话就打过来,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
“晏落是班里前三,考名牌大学是没问题的,你呢?考那点分数好意思出去玩吗?”
“你知道出国一趟要花多少钱吗?机票食宿是免了,护照签证就不用花钱了吗?”
“人家一家是去美国团聚的,你一个外人瞎凑合什么?他们嘴上说想让你去,说不定只是跟你客气一番,你就不能有眼色一点,别什么热闹都往上凑。”
“我们过年还要见居延的家人呢,亏你姐姐那么维护你,自己被推倒了还要帮你说话,你却宁愿出去玩也不出席你姐姐的人生大事,到时候对方怎么看我们家……”
她没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对坐在对面的晏落勉强笑了笑:“我去不了,过年我们要跟姐姐男朋友一家见面,不能缺席。”
晏落没听清我妈说了什么,但知道她说的不止这些。
他同情的看着我:“不然让我妈去跟你爸妈说吧!薰姐订婚又不是你订婚,你就是缺席又能怎么样呢?”
我说:“我不去又要给他们留话柄了。谢谢你啦晏落,还是算了,过年的机票那么贵,你家赚钱也很不容易的。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到时候谁也管不着我。”
晏落叹了口气:“好,等我回来给你带手信。”
几个女生听说他要出国时就凑过来,这时纷纷插话:“晏落,听者有份儿,我也要手信!”
“我也要我也要!不能厚此薄彼呀!”
“对呀,连荷有的我们也要有!”
晏落无奈道:“知道了,大小姐们。”
元素在一旁扒拉着饭,想要手信又不好意思,我看她那憋屈的样子,就主动替她张了嘴:“哎,还有元素的也不要忘了啊!”
晏落比了个OK。
元素忸怩的推了我一下。
饭桌上是一派乐融融的景象。
我低下头,拨弄着碗里的饭。
唉,好想跟晏家一起去美国啊。
毕竟是车祸住院这种大事,学习再紧张,我也想请假在医院陪爸爸。
爸爸不让。
“我没事!医院这么多医生,有什么担心的呢,你妈也陪着我呢,小薰下班也来,你回去好好上学就是,放假再来看我。”
我说:“现在就是上课也不学新东西了,只是复习和自习,我带着卷子来这儿写也一样……”
我妈说:“在这儿学跟在学校学能一样么?你要是真孝顺就别没事找事让我们操心,现在知道孝顺了,昨天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爸推了她一下:“行了!”
我妈白了他一眼:“我说错了吗?要不是她,你能躺在这儿?”
然后她看着我:“你还没告诉我们呢,大晚上不回家,跟晏落干什么去了?”
我不想在病床前跟她吵架,克制着音量说:“我跟元素吃宵夜,遇上了晏落和高文,我们就一块儿吃了。没接电话是因为我手机没电了,我没有乱跑。”
我妈挑不出毛病,哼了一声,勉强作罢。
一想到呆在医院就得和她朝夕相处,还不知要听多少夹枪带棒的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跟她吵起来了,还是上学去吧。
下午晏落又来了一趟,捎来了晏妈炖的老母鸡汤,寒暄完就把我带走了。
接下来的一周我过得浑浑噩噩,周考成绩果不其然又掉下去了。
老班本来要家访,听说我爸住院,也不去打扰了,说这次波动也是没办法的事,让我坚强一点。
周六晚上,我和晏落一起回家,走到上次遇到居延的地方,他说:“你真不去我家住?”
我说:“是啊,总在你家住,我妈又要说我屁股沉了。”
晏落说:“你爸还没出院呢,家里晚上就你一人,没事吗?不行我去你家陪你吧。”
“咱们在一个房间里我妈都神经兮兮的,要是知道咱俩单独待一晚,她还不吵翻天。”我拍拍他的胳膊,“放心啦,我在自己家能出什么事呢?你也早点回去吧。”
晏落已经见识过我妈的疑神疑鬼,也不好让我为难,就放我回家了。
回到家一开灯,家里跟遭贼了似的,地上都是脚印,杂物也扔得到处都是。
应该是我妈回来拿过东西,她一向不爱收拾,油瓶子倒了都不扶。
我放下手机,脱下外套,卷起袖子,准备打扫一下卫生。
刚走进洗手间,我就跟一个拿手电筒的男人对上了眼。
我本能的开始尖叫:“啊——”
那人一把捂住我的嘴:“别叫别叫!是我!”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贼里贼气的男人,终于认出这是我的大堂哥。
我好不容易咽下了尖叫,一把推开他的手,怒道:“大半夜的,你躲我家干什么!吓死人了!”
说着,我看到他口袋里露出了半条珠链。
我一把抽出来,正是我妈的那串天女!
“你、你偷东西!”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爸已经借钱给你们了,你还要来偷!”
他被抓包,本来还有点尴尬,听见这话,腰杆一下子挺起来了:“什么偷?我这是借!”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睡醒后,房里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索着打开灯,看了一眼挂钟,居然已经八点多了。
哎呀!晚自习!
厚衣服挂在床边的衣架上,应该是我睡着时姐姐进来挂的。
我取下衣服,慌慌张张的往身上套,但是套到一半,我坐下来,不想动了。
已经这个点,就算从姐姐家赶过去,也只能上一节晚自习。
老师天天说要争分夺秒,多考几分就能和几千几万个考生拉开距离。
但真的好烦好累,不想去学校了。
今天就让那几千几万个考生暂时领先吧,明天我再赶上去。
我走到小客厅,发现家里就我一个人,姐姐和居延的鞋子都不在玄关。
这俩人去哪儿了?
我拿出手机,看到姐姐给我发了信息,她说她已经向老师请了病假,又说公司加班,她会忙到很晚,我想吃什么可以点外卖,饭后记得吃药。
下面跟着一个红包,大概是给我点外卖报销用的。
我没有点红包,给姐姐发了一束玫瑰花动图,表示知道。
睡了大半天,肚子还真饿了,我去厨房找吃的,同时回复晏落和元素给我发的问候信息。
爸爸也发了信息,他没有责备我,只说妈妈今天哭了很久,又让我在姐姐家好好休息。
下面还跟着一个红包,备注是“小荷要开心”。
我鼻子一酸,回了一句:“谢谢爸爸。”
爸爸立刻打来电话,刚接通就说了一大串:“你姐姐说你发烧了,现在好受点没?吃东西没有?有药吗……”
我说:“好很多了,不用担心。爸,我明天就直接去学校了,下周再回家。”
爸爸说:“也好。小荷……今天的事我听小薰说了,你妈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爸爸代她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
“……嗯,没事,爸。”
“好好,你收了红包,想吃什么就买。”
挂了电话,我收了爸爸的红包。
本来想在厨房随便找点东西吃,省点钱,谁知姐姐家连一粒米都没有,我只能点了个外卖,边等边刷题。
虽然我的成绩麻麻地,但还是不能被那几千几万人轻易超越过去。
高考生就是这么悲催,时刻在焦虑,生病也不敢懈怠。
桌上放着居延买的药,我看了看,几盒都有嗜睡的副作用,难怪那么快就犯困,睡得不省人事还做噩梦。
我不敢再吃了,明天还要上学呢,总犯困可没法学习。
我用外卖点了两盒没有嗜睡作用的退烧药,吃完饭吃完药,再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睡下,连姐姐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第二天,姐姐叫我起床。
我还以为睡过头了,结果一看时间,她起得比我的闹钟还早。
大清早的,她一脸憔悴,眼下还挂着淡淡的黑眼圈。
看到姐姐累成这样,我很心疼她:“姐,你昨天几点回来的啊?睡好了吗?”
姐姐已经洗漱完毕,利落的把头发挽起来,对着镜子扑粉遮瑕:“睡了三四个小时吧。最近做项目,加班多了点,做完就能休假了。你快点去洗漱,一会儿我带你去楼下买早餐,你打车去学校吧,我就不送你了。”
她的时间宝贵,我也不敢耽误,赶紧换衣洗漱。
离开家时,我发现桌上那几盒退烧药不见了。
那几盒都是居延买的,我自己买的在包里。
难道是姐姐收起来了?
我本想一鼓作气,在之后的考试中取得进步,这样至少可以在家里拥有一些小小的话语权。
可惜,接下来的周考和期末考,我考得一塌糊涂,不仅掉出了一本线,排名也直线下降。
惨了,这个寒假,我注定过得没有尊严。
晏落一家出国的日子定下了,就在放假不久、机票最便宜的那天。
我妈不准我出门,天天把我关在家里做题写卷子,连给晏家送行都不可以。
晏家人去机场的那天下午,我站在窗边,给晏落发短信,祝他们一路平安。
他们是打车走的,本来可以从他们家附近的南口直接离开,不必经过我家,但短信发出不久,他们一家拖着行李箱走到我家楼下,对着我房间的窗子挥手。
我赶紧推开窗户,也探出身子冲他们挥手,冷风灌进领口袖口,我也没觉得冷。
因为怕惊动我妈,我们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相互挥手。
晏妈打手势,让我回去,这么探身太危险了。
看到我缩回去,他们才放下手,拉着行李箱走了。
等他们坐车走了,我站在窗边,心里很凄然。
这下,就算在家受了委屈,也没有可以逃避的地方了。
他们出国没有带咖喱,我很想照顾它,但我妈讨厌动物,还对狗毛过敏,他们就把咖喱寄放在朋友家里。
回到桌边,我看着那堆积如山的作业,一瞬间真想把它们全部撕碎。
但也只是想想,晏落不在,谁帮我无偿复印、让我抄作业呢?
所以不能撕,还得继续做。
我像个做题机器,浑浑噩噩的运行到除夕,天天对着那堆卷子资料,都要看吐了。
除夕这天,姐姐也回来了。
她在公司忙到六点,回来时外头已经满是鞭炮声。
妈妈一看见她就高兴,又问居延怎么不来。
姐姐说:“他要回自己家吃年夜饭。明天早上十点钟,我们就去金港酒店见面,喝早茶。对了,这是他带给你们的礼物。”
妈妈的语气很快活:“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客气呀!天呐,羊绒围巾,还是澳洲货呢,送给我的?嘻嘻,太让他破费了……”
姐姐问:“小荷呢?”
妈妈说:“在房里学习。”
姐姐有些不忍:“妈,学习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大过年的,就让她歇歇吧。”
爸爸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小荷一放假就被你关在房里,连门都不准出,晏落出国她都没送,她嘴上不说,心里不知有多难过呢……”
“她自己不争气没考好,还要怪我管太严吗?我不也是为了她好?这要是别人家的孩子,你看我管不管?算了,你们谁去叫她吧,马上要吃饺子看春晚了。”
听到这话,我跟得了大赦一样高兴,不过还是赶快装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爸爸过来了,他敲敲门叫我:“小荷?”
我说:“进来。”
爸爸推开门,高兴的说:“别写了,你妈让你出来了,你姐姐也回来了。”
我这才放下笔,说:“那好吧。”
出来后,我妈正站在镜子墙前欣赏她的新围巾,我低眉顺眼叫了声妈,她跟老佛爷似的,用恩赐的语气对我说:“居延也给你买了礼物,去看看吧。”
“哦。”
我走到姐姐身边,说了声“姐姐你回来啦”才坐下,然后接过她递过来的礼盒。
那盒子方方正正没多大,用礼物纸包着,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只翡翠镯子!
我妈一直在镜子里看着我拆礼物,见到镯子,立马走过来问姐姐:“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是镯子?你是不是把我和她的礼物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