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时颜盛之俞的其他类型小说《暮色偿欢许时颜盛之俞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招财小暖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琼州岛的那位房客?不会这么巧吧?许时颜倒是来了兴致,别的不说,这张脸倒是挺合她的胃口。如果只是为了查清盛家和清姨的恩怨,帮清姨报仇,照顾安安,那这个人比盛之俞合适许多。许时颜若有所思。她正欲离开,蒋敏笑眯眯提醒她:“顺便提醒一句,这位薄先生这两天刚回来,今晚应该在月明千里。”许时颜顿了下。恰巧,许母的消息发过来。“时颜,阿俞和诺诺今晚有个宴会,在月明千里,你也跟着一起去见见朋友吧?”真巧。许时颜眉头一挑,她刚好去见见这位薄先生。晚上十点,月明千里。许时颜推门而入时,盛之俞和许诺正好在。屋里的气氛挺热。推杯换盏间,有人提及许时颜的事。“听说那个许时颜回来了,还被安插进明轩大哥的公司?她可真是厚颜无耻,居然还有脸回来,阿俞居然还要和她结...
不会这么巧吧?
许时颜倒是来了兴致,别的不说,这张脸倒是挺合她的胃口。
如果只是为了查清盛家和清姨的恩怨,帮清姨报仇,照顾安安,那这个人比盛之俞合适许多。
许时颜若有所思。
她正欲离开,蒋敏笑眯眯提醒她:“顺便提醒一句,这位薄先生这两天刚回来,今晚应该在月明千里。”
许时颜顿了下。
恰巧,许母的消息发过来。
“时颜,阿俞和诺诺今晚有个宴会,在月明千里,你也跟着一起去见见朋友吧?”
真巧。
许时颜眉头一挑,她刚好去见见这位薄先生。
晚上十点,月明千里。
许时颜推门而入时,盛之俞和许诺正好在。
屋里的气氛挺热。
推杯换盏间,有人提及许时颜的事。
“听说那个许时颜回来了,还被安插进明轩大哥的公司?她可真是厚颜无耻,居然还有脸回来,阿俞居然还要和她结婚。”
“老爷子都放话了,不娶也不行啊。说到底是诺诺可怜了些,到底是个养女,不是许家的真千金。”
“可许时颜在琼州岛可是待了三年,三年,想想都恶心,听说琼州岛都是些罪犯,她和那群人待在一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话音未落,角落里一直捏着酒杯,漫不经心饮酒的男人忽地开口。
“琼州岛?”
有人顿时看过去。
男人一身清贵淡漠的气息,姿容俊美妖孽,在一众人里显得格格不入分外出挑。
这人是盛之俞带过来的。
众人不敢怠慢,接过话道:“可不是,琼州岛这两年是和外界通了,从前可都是走投无路的人才去的地方。那里能活下来的女人,都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薄津恪闻言,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寡淡冷漠的眉眼里却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一旁的许诺轻声开口,一副怜悯之色:“不管姐姐经历了什么,许家都是她的家,阿俞也不会嫌弃她的......”
这话几乎要把许时颜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名声坐实了。
连盛之俞都忍不住皱着眉。
这时,包厢的门却被人从外推开。
许时颜单手插兜,看向包厢内的众人。
“想知道我在琼州岛经历了什么?”
她神色慵懒玩味,明艳的眉眼里却没有一丝怯懦,大方坦荡,窈窕动人。
以至于众人一时间都没认出,这是曾经那个乖张不羁的许时颜。
她踏入包厢,不紧不慢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喝兽血,吃生肉罢了,被逼疯了尸体也是能吃的。琼州岛的女人,比男人可凶多了。”
她目光落在许诺身上,似笑非笑。
许诺却闻言脸色惨白,像是被她说出来的场景吓了一跳。
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谁都知道琼州岛是一群穷凶极恶之人,可没想到会恶劣到这个地步。
许时颜目光掠过众人,忽地弯着唇,话音一变。
“开玩笑的。”她狡黠地眨眨眼道,“你们不会真信了吧?琼州岛只是荒僻了些,还不至于这么饥渴。”
难捱是真的。
但有清姨在,大部分人还维持着底线。
众人窥见她眼里的恶劣,才意识到被捉弄了,脸色大多不好看。
唯独角落里,薄津恪桃花眼微挑,目光落在许时颜身上,薄唇微微勾起。
盛之俞皱着眉打圆场,冷淡道:“不是说来聚一聚?说这些做什么,玩游戏吧。”
这群人大多是以盛之俞为首,闻言众人这才纷纷回过神,接下话。
“对,不是说要玩皇后游戏?快点开始吧。”
许时颜既然也来了,自然参与其中。
许时颜运气不错,第一回合赢下来,且惩罚的对象是许诺。
她目光落在许诺身上。
许诺选了真心话,然而看到许时颜的神色,忽地有些不安。
气氛也安静下来。
半晌。
许时颜才掀了掀眸,不紧不慢地问:“三年前,你落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许诺脸色忽地一变。
众人也没想到许时颜会提及三年前落水的事。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当初是因为许时颜推了许诺落水,害得许诺心脏病发,九死一生才被送去琼州岛。
可时隔三年,她竟然旧事重提。
“还能是什么?许时颜,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害了诺诺。”
“就是,诺诺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你竟然有脸再提?”
许时颜却只是抬眸,淡淡看向许诺:“你说呢?”
许诺咬着唇,眸光闪烁。
好一会,她缓了缓脸色为难道:“姐姐,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许姨对我很好,我已经不放在心上,我也不想再提了,如果你非要提,那我喝酒好了。”
说完,她就伸手要接过一旁的烈酒。
她还没碰到,盛之俞就脸色极冷地接过那杯酒。
“我替她喝。”
说完,盛之俞就一饮而尽。
他眸光极冷地看向许时颜,眼里的厌弃不言而喻。
“诺诺处处为了你的脸面着想,你却不自知。许时颜,你真的让我失望,三年了,你还是一点改变都没有。琼州岛的三年,你白待了。”
在看到许时颜的那一瞬间,盛之俞怔了一下,脸色微微一变。
时隔三年没见,许时颜似乎变了许多。
比起从前,她有些瘦削,只穿着一身随性的白衣黑裤,黑发也只是随意地披在身后。
但乌发雪肤,红唇热烈。
眉眼里是从容和冷淡,又莫名多了些撩拨的妩媚。
和三年前乖张不羁,随心所欲的少女截然不同。
盛之俞虽然知道许家把她接回来,却从未想过三年后的许时颜会是这副模样。
从前她就是美的,可如今却美得冷意丛生。
她这三年......似乎经历了不少。
屋内莫名僵持了一瞬。
最后还是许诺笑着走来,眨着眼率先开口:“姐姐,欢迎你能回家,爸妈这三年都很担心你。你能改过自新就好了,过去的事我已经不计较了,你这次回家是和之俞哥结婚的,你们以后能好好的就行。”
许时颜的目光落在许诺身上。
三年未见,原本病弱的许诺如今却脸色红润,眉眼里更是有春意。
她分明不是许家的真千金,却显出一副真千金的做派。
她一番话善解人意又温柔大度。
不知道的,险些真以为许诺就是许家真正的千金,和她感情甚笃。
然而事实上,三年前,就是眼前小白花一样的许诺,让许家人为了她把亲生女儿送去琼州岛。
当初许诺落水,心脏病病发进了重症监护室。
醒来后,许诺泪眼蒙眬地指控是许时颜所为。
无论许时颜怎么解释,许家都不肯相信,坚持将许时颜送到琼州岛。
从前的事,许时颜早就解释腻了。
“谢谢你的祝福。”
许时颜目光玩味地落在许诺和盛之俞交缠的双手上,神色有些耐人寻味。
“不过,要是祝福的时候没有挽着我未婚夫的胳膊,就更有诚意了。”
她说完,许诺脸色微微一变,她咬了咬唇,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盛之俞。
许母也愣了下。
她这才注意盛之俞和许诺过度的亲密。
盛之俞闻言眉头微蹙,语气冷淡:“诺诺身体不好,我只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你放心,我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婚约。”
许时颜挑挑眉道:“放心,我当然放心。就算你们睡在一起,也都是为了治病,我都懂。”
“行了。”
许明华见状,忍不住冷冷开口:“诺诺和盛之俞毕竟这么多年青梅竹马,亲昵一些很正常,你好不容易回来,非要在这里闹吗?琼州岛还没让你学乖?”
“我没想闹。”
许时颜红唇微弯,她目光真诚地掠过眼前的三人,轻笑道:“只要许诺喜欢,我愿意和盛之俞解除婚约,成全他和许诺。”
虽说嫁给盛之俞能够接近盛家,更好地查清清姨的事。
但是么,她也不是非要盛之俞不可。
更何况,盛之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她说完,屋内的人都愣了下。
当初是盛之俞找到许时颜,将许时颜接回的许家。
当初的许时颜像极了炸毛的小刺猬。
是盛之俞安抚她,陪伴她。
也因此,当初的许时颜对盛之俞满是依赖,得知婚约的事后更是满心欢喜。
如今,三年过去,她却主动提出要解除婚约?
盛之俞眉心微动,一丝莫名的烦躁一闪即逝。
他冷冷道:“爷爷不会允许的。许时颜,爷爷年纪大了,对你也不错,你就算想折腾,也不该惊动老人。”
盛老爷子这些年对许时颜的确不错。
她在琼州岛的这些年,只有盛老爷子让人给她送过东西。
只是。
三年前,她对盛之俞有感情是真的,如今想解除婚约也是真的。
三年前,盛之俞一身白衣黑裤,把她接回许家,温柔地对她说,她是许家的大小姐,应该肆意幸福。
她那时懵懂无知,因此对盛之俞的爱慕之意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因为许诺的缘故,她被许家送去琼州岛之前,偷偷见过一回盛之俞。
医院里,他守在许诺身边,情深缱绻。
“诺诺,我原本只是同情她,却没想过她会这么对你,她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你。”
后来,她在琼州岛最难熬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许家二小姐和她的未婚夫同进同出,她的心也彻底死了。
许时颜迎上盛之俞的视线,眼尾上挑:“放心,我可以去和盛爷爷说。”
“好了。”许母见状,忙开口,“别说这些啦,颜颜,这次把你接回来,就是为了你们的婚事。你的婚事就是你的,诺诺不会抢的。”
盛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婚约自然不能随意变的。
许母又看向许时颜,语气缓和几分:“颜颜,你也累了,先回房间休息吧。”
许时颜知道解除婚约的事急不得,她没再提,只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许诺,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许时颜离开后,一旁的许诺眼眶微微泛红,她看向许母:“妈妈,姐姐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在恨我?我和之俞哥不是她想的那样的。”
“她哪来的脸怪你,当年是她自食其果。”许明华一想到许时颜那副样子,就不耐烦。
谁欠她的?
“没有......”许母叹了口气,“时颜这些年也是吃了不少苦。”
诺诺是她好友的女儿,当年对她有知遇之恩。
她不能昧着良心包庇女儿犯过的错。
“都怪我,从前只是听说琼州岛风景宜人,没想过姐姐会过得不好。”
如果许时颜听到这话,只会觉得风景宜人这四个字用来形容琼州岛,实在是有些可笑。
尤其是清姨没来的前一年。
岛上的混乱,随处可见。
那时,许时颜常常在噩梦中惊醒。
是清姨救下了她。
后来,清姨死之前,曾经拜托她照顾被盛家收养的女儿安安,以及查清当年到底是盛家的哪一位设计害死了她。
许时颜应下了。
许时颜回到房间,房间内的布置一贯的熟悉温暖。
看到眼前的一切,许时颜却只觉得陌生。
她真正绝望时,是清姨救下了她,而不是这个温暖的许家。
因此她这趟回许城,就是为了完成清姨的遗愿。
如今至关重要的是,如何接近盛家。
许时颜正想着。
这时,在琼州岛负责民宿的小李电话打了过来。
“颜姐,昨晚那位先生给您留了纸条。”
许时颜眉头微挑,她点开小李发过来的照片。
期待下次再见,小野猫。
落款是一个薄字。
也不知道清姨的孩子会不会在盛家老宅。
许时颜想起清姨临走之前,向她坦露的那些关于她和盛家的恩怨。
安安的存在对于盛家的人来说,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说不定,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盛家人早就已经把安安转移走了。
也就只有薄津恪稍微施舍了一点怜悯之心,派了个佣人照顾这个五岁的孩子。
但他也犯不着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跟盛家的那些人对立。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清姨告诉她的,如今情况有没有变,还未可知。
安安的处境,还是很危险。
正当许时颜思绪万千的时候,一道阴影忽然从眼前划过。
许时颜回过神来,抬头,发现一个蝴蝶风筝在空中摇摇晃晃地上升。
紧接着,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不远处脆生生地响起。
“云姨,它飞起来了,真的飞起来了!”
小女孩儿头上戴着保暖的红色鲤鱼帽子,露出一张粉粉嫩嫩的小脸,此时,脸上绽放着无忧无虑的灿烂笑容,比清姨留给她的那张照片还要明媚可爱。
负责照顾安安的云姨追在后面。
“安安,你跑慢一点,小心别摔着了!”
安安笑嘻嘻地继续拉着风筝线往前跑:“我不跑快点,它就又掉下来啦!”
话音刚落,安安的脚后跟就磕到了一块尖石头上,小小的身体往后一倒。
说时迟那时快,许时颜极速上前,及时抓着了安安的肩膀。
安安缩在许时颜的怀里,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云姨吓得脸色都白了,赶紧跑来。
“安安,你没事吧,你是......?”
许时颜神色淡然:“姓许,我来看望盛爷爷。”
云姨微愣。
虽然被命令只能带着安安在别墅范围内活动,但盛家的事,她还是清楚的。
今天是家宴,盛之俞少爷和许家又有婚约,眼前这个女儿,必然就是盛家未来的女主人,许时颜了。
想到这里,云姨一下子变得很拘谨敬畏,赶紧把安安从许时颜怀里拉回来。
“抱歉,许小姐,是安安不懂事,不小心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她吧!”
许时颜微微蹙眉。
怎么一来就把她当洪水猛兽了?
她的名声有这么差吗,犯得着跟一个小孩儿计较?
......不对。
很快,许时颜敏锐地觉察到云姨微颤的身体和眼神中如履薄冰的恐惧。
而安安则是小手紧紧地抱着云姨的腰,像只犯了错的小鸡仔。
琼州岛待了三年,在察言观色这一点上,许时颜说第一,还没人敢说第二。
这两个人的表现,看起来是某种创伤应激后遗症。
大概率是平时遭受了太多打击和欺负,所以才把每件事都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思及此,许时颜眸中微微一凛,随后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亲近无害。
“我怎么会怪这么可爱的安安呢,我还得向安安道歉呢,抱歉,不小心打扰你放风筝,那作为赔偿,我教安安怎么放风筝,好不好?”
“真的吗?!”
安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但很快又黯淡下来,摇了摇头。
“不行,安安刚才已经把风筝飞起来了,愿望已经实现过了,安安不能太贪心,伯伯肯定会生气的。”
嘴上虽这么说,安安的目光还是无比眷恋地看着不远处落下来躺在草地上的蝴蝶风筝。
许时颜心头一软,感到有些心疼。
安安身世特殊,盛家人肯定不会让她自由自在地出门。
今天是盛家家宴,别墅里的人都在忙,安安估计是想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满足自己唯一任性的愿望。
可惜,风筝还没飞多高,就摔跤了。
就像渴望自由的飞鸟,怎么也飞不出这个名为盛家的牢笼。
现在盛家的内部情况她还没打探清楚,否则,她现在就想把安安带走。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就不放风筝了,我赔偿安安一个小礼物怎么样,说说有什么想要的?”
在许时颜的努力沟通下,云姨和安安总算是放下心防,相信她没有恶意。
随后,许时颜去别墅附近买了一堆礼物,芭比娃娃,乐高,游戏机,全部送给了安安。
大概是从来没收到过这么丰富的礼物,安安高兴极了,爱不释手。
一旁的云姨心里有些不安。
“许小姐,这才第一次见面,您就这么破费。”
许时颜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这算什么破费,无非是哄小孩子高兴罢了,更何况我很喜欢安安,她高兴,我自然也会开心了。”
云姨的脸色有些复杂,似乎欲言又止。
许时颜说想喝茶,暂时打发她离开了花园,随后走到安安的身边,饶有兴致地教她这些玩具的用法。
薄津恪刚来到后花园,就看见这么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剑眉微挑,眼神似乎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许时颜居然能跟孩子打成一片。
说许时颜另有图谋,想要把孩子偷出去卖掉,更令人信服。
可就算是安安再招人喜欢,许时颜应该也不会对一个身份不明的小孩过分亲密。
是他想多了,还是说,这就是许时颜的目的?
想到隐藏在这个孩子后面不可告人的秘密,薄津恪黑眸沉了沉。
一旁的助理朝着薄津恪报告。
“薄总,那家公司的底细已经调查清楚了,起家清白,注入资本也无杂质。对方主动提出的这个合作,对我们接下来的港口开发有很大的助益。”
薄津恪依旧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神色平淡不辨喜怒。
过了几秒,薄津恪薄唇微动,低沉的嗓音清晰有力。
“先不用着急这件事,也别向第三个人透露,等我指令。”
万一是对方设的陷阱,那就是一个挣脱不了的资金黑洞。
这难道,就是许时颜之前跟他说的“惊喜”?
天上可不会掉馅饼。
暂时不要回报的好处,未来有一天,都会加倍奉还。
琼州岛民宿老板娘,许家大小姐,不知名的势力,如同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薄津恪眸光渐深,心里升腾起一股久违的探索欲。
助理不疑有他,恭敬颔首:“是。”
许时颜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被送入过琼州岛而感到丢脸,反而当着众人的面,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在场的各位要是对这个地方感兴趣,可以找我合作,琼州岛虽然风水不好,但有的是人力,物力,资源。”
许时颜翘着唇角,满嘴跑火车,却自信满满,神态自若。
许诺只能赔笑,叠放在身前的手指几乎掐进肉里。
她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彻底把这个贱人的脊梁骨打碎?
薄津恪看向许时颜的眼神愈发地玩味。
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胆。
为了能让盛爷爷安心静养,薄津恪遣散了在场的亲眷,只留下许时颜,盛之俞,许诺。
等所有人都走了,盛老爷子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虽然退居幕后多年,但眼神中那属于上位者的威慑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盛老爷子冰冷的眼神落在盛之俞的身上。
“跪下。”
雄浑有力的两个字,不容忤逆。
盛之俞不解:“爷爷?......”
“我说,跪下。”
盛之俞捏紧了拳头,只能被迫屈辱下跪。
盛老爷子盯着盛之俞,慢慢算账:“我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忽略了对你的教诲,我本以为你只是蠢了些,将来有时颜的辅助,还是能够顺利继承盛家。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蠢到这个地步!”
说着,盛老爷子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像是气得不轻。
薄津恪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不管怎么发泄都好,可千万注意您这条老命。”
盛老爷子接过水喝了口,心情稍微平复。
“你和这个女人的绯闻,早就已经传得天下皆知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对许家的影响!”
盛老爷子手指着许诺,气得发抖。
许诺气被吓了一大跳,手指攥着裙摆不知所措。
盛之俞声音急切:“爷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都是八卦记者胡编乱造的绯闻,跟许诺没有任何关系!”
盛老爷子:“你还替她说话?你要是跟这个女人保持距离,记者会编出这么多绯闻?你今天居然还敢把这个女人带到家里来,你让媒体怎么看,又让盛家亲眷怎么想?”
盛老爷子气急了,抓起旁边一本书就朝着盛之俞的身上砸去。
许时颜忍不住开口劝:“盛爷爷,你不用这么生气,我早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看见盛之俞跪在地上,她心里虽然开心,但是盛爷爷身体状况不佳,万一气血上头,那可就回天乏术了。
“许丫头,你别替他说话,这小子就是不吃教训,我今天必须家法伺候!”
盛老爷子一副恨不得从床上起来揍人的模样。
薄津恪摇了摇头:“还是我替您代劳吧。”
说完,薄津恪上前,一脚踢在了盛之俞的胸口。
薄津恪语气无奈,脚上的力道却没留半分情面,直接把人踹出去一米远。
盛之俞疼都叫不出来,像只虾蜷缩在地上,脸色青紫,像是刚从鬼门关走过。
“不是,谁让你用这么大的力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盛老爷子反而开始心疼,语气一下子软下来,怒火无形当中被平息。
薄津恪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裤腿,脸色无波无澜。
“对于不长教训的人,疼痛才是最好的良药。”
眼看盛爷爷的情绪终于稳定,许时颜这才开口。
“盛爷爷,我正想跟您说,我不想嫁给盛之俞了。所以,他现在到底喜欢谁,也跟我没关系了。”
薄津恪眸中闪过一丝微光。
他抬眸,好整以暇地看向许时颜,似乎在通过她的面部表情斟酌她话这句话的真假。
盛老爷子一愣:“许丫头,你要是对这小子不满,我替你管教,你不用担心婚后受委屈!”
许时颜摇了摇头:“我不是怕受委屈,而是......”
许时颜本来是想说自己不喜欢盛之俞了。
然而,她却忽然留意到薄津恪看向自己的目光。
这么好的机会,利用一下也不亏。
许时颜勾唇一笑,继续说:“而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盛老爷子愣住。
躺在地上的盛之俞也是一怔,一瞬间连疼痛都忘记了,猛地抬头看向许时颜。
眼神中带着震惊,怀疑,以及不可置信。
盛老爷子顿觉尴尬:“所以,这件事你已经和这小子沟通过了?”
许时颜想了想:“......算是吧,我们两个都心有所属,只是他在先我在后。其实家族联姻谈感情的本来就很少,如果我没有遇见心动的人,和之俞结婚也无所谓。但现在,不一样了。”
说着,许时颜眼角余光状似不经意地瞥了薄津恪一眼。
男人双手环胸,似乎在静静地看着她表演,黑眸沉静,面无表情。
还真是够难追的。
她都表白得这么明显了,这男人就没有半点心动?
许时颜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洞察人心的能力。
“盛爷爷,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想自己做决定,所以,我今天正式向您请求,取消我和盛之俞的婚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盛老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不再强求,只是,你爸妈会允许你这么做吗?”
许时颜毫不在意:“他们当然不允许,不过我的家庭情况您也知道,比起我,他们大概更想让另一个女儿享受这种好处吧?”
说着,许时颜朝着许诺瞥了一眼。
“不过这些已经跟我没关系了,谁要嫁谁要娶,我也管不着,不论我能不能嫁入盛家,您永远都是我的爷爷,我也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盛老爷子对许时颜的坦然表示欣赏,点了点头,算是放下了。
随后他看向盛之俞,又皱起眉头。
“现在终于如你所愿了,许丫头自愿取消婚约,以后跟你再无关系,但愿你以后不会后悔!”
盛之俞手摁着胸口,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盛老爷子留许时颜下来用晚餐,想到还有一件事没处理,许时颜欣然答应。
在大厅跟人觥筹交错半晌,许时颜借口上洗手间,偷偷来到了别墅后花园。
女人刚走,许时颜就凑上前,她眨眨眼,神色天真。
“薄叔叔,方便帮个忙吗?”
薄津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神色颇有些耐人寻味:“叔叔?”
许时颜却神色狡黠的解释。
“薄先生是盛之俞的小叔,我和盛之俞是同辈,我喊你一句叔叔,不过分吧?”
薄津恪看向眼前有些狡猾的女人,唇角不禁弯了弯。
第一回,睡完就跑。
第二回,她当着盛之俞的面勾引他,一口一个薄先生。
这是第三回,她叫他薄叔叔,向他求救。
还真是,一人千面。
薄津恪扫了眼她略微凌乱的头发,以及身上飞溅的酒水。
“都叫叔叔了......什么忙?”
他俯下身,替她掠去耳边的碎发,嗓音低醇,墨眸深处翻涌着笑意。
这动作让许时颜顿了下,只觉得莫名熟悉。
很快,她就回过神,指了指包厢,无辜道:“被人叫来谈个生意,不过出了些状况,我怕有人蓄意报复,想借薄叔叔的光,避避风头。”
避风头?
她刚说完,包厢内的男人就骂骂咧咧,朝她冲出来:“臭婊子!你给老子等着......”
然而,看清薄津恪的一瞬间,男人的话音却戛然而止,脸色惨白。
“薄先生?”
许时颜忽地勾了勾他的衣角,声音轻软,带着不准痕迹的嗲意:“薄叔叔,他们一群男人欺负我。我报警了,可警察还没来呢。”
不着痕迹的勾引。
薄津恪扫了眼男人身上的青青紫紫的伤,又看了眼毫发无损的许时颜,唇角的笑意一闪即逝。
他看向男人和身后跟过来的众人,语气淡漠:“家中小辈,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王总,既然报警了,那就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闻言,王总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许时颜报警时,恰巧宁群来找薄津恪。
一群人笔录做完,宁群看着他哥身后的女人,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一旁的警察询问:“许小姐的意思是,包厢里的这群男人喝多了,不仅互殴,还给对方的酒里下药?意图不轨?所以才留下了伤口。”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许时颜笑眯眯道,“我当时太害怕了,就趁机跑出来,他们身上的伤口和那些药是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
宁群听完,眉心一跳。
七八个男人身上都带着伤,酒里和身上也都有违禁药物。
但都齐刷刷咬死是许时颜故意伤人。
屋内又没有监控。
然而只要许时颜不承认,这起案子还真就是这七八个男人的问题。
酒醉聚众斗殴,携带违禁药品,怎么说,关一段时间都不冤枉。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和许时颜脱不了干系。
宁群看得出,这女人,不简单。
警察皱了皱眉,问:“所言属实吗?”
一旁的薄津恪忽地开口,漫不经心道:“办案讲证据,她一个小姑娘难不成能撂倒那群男人?还给那群男人下药?”
他话音意有所指。
许时颜顿了下。
他知道自己是装的?
一旁的警察撞上薄津恪的余光,最终无奈妥协。
“案件我们会跟进,目前来看暂时和许小姐无关。许小姐可以等亲人来接后,回家了。”
“我亲缘寡淡。”许时颜慢悠悠道,“朋友行不行?”
她刚才打过电话。
许明轩和许母的电话忙线打不通,许明华只不耐烦说了句她怎么那么能闯祸,就挂断了。
一旁的薄津恪却忽地出声:“不必。”他淡淡道,“我送她回去。”
宁群怔了下,随后又想到这段时间他哥让他查的那些东西,最终眼神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许时颜跟在薄津恪身后,走出警察局。
夜风有些冷。
薄津恪将大衣递给她,嗓音低沉:“披上。”
许时颜有些意外,她笑了笑,眉眼弯弯:“薄先生,你这样会让人误会呢。”
“不叫薄叔叔了?”薄津恪似笑非笑看向她,眼底带着兴味。
“我对盛之俞不感兴趣,随他叫不合适。”许时颜浅浅一笑,“倒是薄先生,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比如......在琼州岛。”
薄津恪顿了下,很快否定:“没。”
他去琼州岛的行程是保密的,至少目前,他并不想让有心之人窥探太多。
许时颜却愣了下。
是她想多了?
那个房客......不是他?
许时颜思绪一闪即逝,薄津恪却出声,慢条斯理道:“上次你说要送我一桩合作,是什么意思?”
“很快薄先生就知道了。”许时颜抬眸看向他,红唇一弯,“不过比起合作,我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
比如,他的婚姻。
她正欲开口,不远处盛之俞的声音却忽然传来。
“时颜。”
许时颜偏过头,只见盛之俞和许诺正朝两人走来。
见到薄津恪的那一瞬,盛之俞愣了下。
“小叔。”他看向薄津恪,客气道,“您怎么也在这?”
“路过。”
薄津恪简短开口。
盛之俞不知为什么,莫名松了口气。
刚才,他竟然以为小叔是特意来接许时颜的。
怎么可能?
小叔性格寡淡冷漠,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怎么可能对从琼州岛回来的许时颜感兴趣。
“这样......”盛之俞又看向许时颜,“我是来接时颜的,小叔,天色不早,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
薄津恪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目光却落在许时颜身上。
许时颜不打算和盛之俞有过多接触,然而天色太晚,她也懒得再多生事端,径直上了车。
上车后,盛之俞看向她,眉头微蹙:“好端端的,你怎么进了警察局,还是明华打电话过来,我才知道。”
一旁的许诺也欲言又止道:“是呢,姐姐,听说又是聚众围殴,又是聚众淫秽,现在不少人都传开了,哥哥和妈妈都很担心。”
说完,她的目光闪了闪。
恐怕李经理那边得手了,才会闹成这样。
只要事情曝光,盛爷爷就算再怎么喜欢许时颜,也不会要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
许时颜抬了抬眸,看向眼前的二人,勾了勾唇。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她进警察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