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不知道谁把你带走的？”他们满心欣喜的来到医院，结果却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是的，我走在路上忽然被人从后面用毛巾捂住了口鼻，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韩青青苍白着脸虚弱的回答。

“那个纸条上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去学校忽然走到小路上去？”韩岩问。

韩岩的这句话让韩青青脸色一僵，她眼神有点闪躲，许久都没有回答。

“青青，你跟堂叔说吧，你要知道你差点没了，乖啊！别隐瞒。”黄可云软言细语的哄着女儿，让她好好交待，可是她就是不说话，嘴巴闭的死死，那脸色更苍白了。

“青青，你必须跟叔叔说清楚，监控很清楚的看见你拿起了一张纸条，还有你为何会注意那个石头？又为什么离开学校不去上学？在你之前已经有三个失踪女孩现在还没找到，你是幸运的，你必须配合叔叔找到那三个女孩。”

韩岩语气虽然不算严厉，但开口就堵死了她想逃避的退步，监控看的很清楚，你想瞒是瞒不住的。

“那个石头上有一个小小的发卡，看上去跟我同学的很像，她叫赵小玥，纸条上…纸条上写的是..我知道你对赵小玥做了什么，现在到老地方来。”

韩青青吞吞吐吐的还是交待了。

“你能解释一下吗？”韩岩给了一个黄可云不要激动的眼神，语气尽量温和继续问。

“赵小玥她因为考试抄答案被举报，然后人跳楼了，妈妈，不是我举报的，我只是在放榜的时候跟其他同学吐槽，早知道我也把小抄夹在发卡里带进去的，这样也许我也能考个好成绩，妈妈，我发誓不是我举报的，她也没死，她伤好后自己因为羞愧不来上学了，妈妈，你相信我。”

韩青青哭着说，黄可云立刻抱住自己的女儿，连声安慰：“妈妈相信你，妈妈相信你。”

“那老地方是什么地方？”韩岩直觉这里面没这么简单，不过他打算回头找赵小玥去问问情况，现在最要紧的搞清楚她怎么失踪的。

“我们经常去看书写字的地方，当时我看见那个纸条没多想，我以为是赵小玥想找我谈谈，所以我就没去学校。”

“你怎么这么傻，你不是有电话？她找你不会打电话，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差点就死了，我的傻瓜女儿，你为什么这么傻！”

黄可云心疼的直骂女儿傻，但是语气却不敢太严厉，孩子才刚刚找回来，身体还虚弱的很，医生说再晚一点送来人就很难办，就算抢救过来大脑也会受损失，后期也要经常注意。

“医生说你中毒了？你吃了什么？”韩岩继续问。

“我醒过来时，大脑晕乎乎的，手也被绑着，眼睛也被蒙着，有人喂了我吃了汉堡和水，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韩青青这边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韩岩又去找医生问了情况，说是查到了含有氰化物，生物碱的有毒成分，食用后会导致中枢神经系统的抑制，进入引发中毒，晕迷，生活中很多食物有这种毒性，白果，曼陀花等等。

这些东西很好获取，如果有人故意害人，夹在食物中让人吃下，大量的话甚至会致命。

“胡成凯，你派人去找一下这个叫赵小玥的女孩，重点查一下她的家人，尤其是男性家属，单芳芳，你带人去走访一下韩青青的老师和同学，问一下韩青青说的举报事件。”


目前的所有一切都不符合“大师”说的特征，他们抓错人了？

“名字？”把人带回警局，韩岩还是立即开始了审问。

“淦生荣。”看上去格外老实本分的男人如实交待。

“年龄，什么职业？”韩岩问。

“46岁，我在一家物业公司上班。”淦生荣答。

“哪家物业公司，具体是从事什么工作，说清楚。”韩岩皱眉，严肃的喝问。

“千万家，副经理，平时也就打打杂管管员工，没什么紧要的工作。”

韩岩有点诧异，千万家？本地最大的物业公司？这家除了只有物业，还接政府的园林绿化，很多企业小区的绿化和物业基本都是请的千万家。

这个男人看打扮朴实的就是一个农民工，他居然是副经理？

韩岩心中暗道自己看走眼了，本来还想简单问一下，这下更加提高警惕，打算好好审问一番。

“这么晚你上山干嘛？如实交待，别想着隐瞒！”思及此，他语气更加严肃了几分。

“没什么，就是晚上睡不着，出来兜兜风。”淦生荣顾左右而言他。

啪！韩岩重重的一拍桌子，怒喝道：“你扯什么鬼东西，你一个经理半夜开着不符合你身份的破面包车去下全山兜风？你平时都喜欢这么打扮吗？你怎么也说是一个管理层，应该是穿西装打领带的吧？”

“副经理，不是经理。开会见领导肯定穿西装啊，上山穿西装不挂坏了？”淦生荣强调自己只是一个副的，接话也是很自然，也丝毫不惧韩岩的发火。

“别给我扯这些，你半夜上山到底是什么目的？还有你见了警察为什么要跑？”韩岩才不会被他三言两句打岔忘记了重要的事情。

淦生荣挠挠自己的头，很是为难的开口说：“好吧，实话跟你说吧，我们最近在竞标一个项目，听说某个领导平时喜欢珍稀的花花草草之类的，我就想上山搞点，就是真搞了有点刑，我当时以为你们知道了，所以才跑，但是我这不是被你们抓了么，没搞到应该不用坐牢吧？”

“别演了，你是不是上山打算行凶？花花草草，是打算处理你绑回去的韩青青吧？你还是老实交代，也许看在你态度良好的份上，可以少判一点刑。”

韩岩开始诈他。

“什么韩青青，我就是看中了一朵兰花，我又没搞回去，你可别乱给我安罪名，我要投诉你，我要找律师！”

淦生荣直接炸毛了，他激动的指着韩岩叫喊着要找律师。

“别演了，廖文静，郭丽，卢姗姗三个人你藏哪儿了？你为何要绑架这些女孩，又为何要把她们的衣物摆出来，那菊花是什么寓意，照片是在哪洗的？人到底在哪？说！”

韩岩又是一拍桌子，也懒得跟他绕圈子，直接把那三个失踪女孩的名字报了出来。

“什么廖什么，郭什么的，又什么菊花什么照片，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说了我只是上山打算挖点花草，你要安罪名不是这么安吧？等等，那个绑架什么挖花草到底哪个判的重？你为什么非要往我身上安绑架罪名？”

淦生荣气毁了，他搞不懂这警察是有病吗？他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绑架人了？就因为自己半夜上山？

“别演了，你既然是物业经理的话，我只要去查一下韩青青，廖文静，郭丽，卢姗姗四个人家的物业是不是你公司在做，如果是的话，你要怎么解释这种巧合性？”


申媛的梦里反复都是这个案子的片段，从女孩上车到木屋再到河边，反反复复，颠来倒去，都是这些画面。

偶尔有冯高峰痛哭流涕的哀求，然后又变成了咬牙切齿的指责和谩骂。

“为什么不帮我揪出凶手，你是帮凶，你是帮凶！”

一会又变成吴正毅和他的下属双手抱胸的站在那里冷笑连连。

反反复复的梦境折腾着她，像是巨型八爪鱼一样死死的缠着她，直到小丁来给她送饭，她才终于得以从噩梦中苏醒。

“吃饭了！你怎么了？做噩梦了？还是你又看见什么了？”丁俊武看着她冷汗连连，脸色惨白的像鬼一样，不免关心的问。

“呼！”申媛从囚床上爬了起来，呼了一口浊气，走过来接过了晚饭。

“别这么高冷嘛，聊聊撒，你这个能力是从小就有的吗？”丁俊武凑到牢门前八卦的打听着。

“嗯！以前只是很零散的片段，我还以为我看多了恐怖电影，最近这些年开始出现完整的画面。”

申媛打开饭，居然缓缓打开了话匣子。

“那你不害怕吗？”

“小时候是怕的，现在嘛！也怕！”申媛苦笑着说了一通废话。

因为这些杀人片段，她从小就跟其他小孩子玩不来，尤其是在她跟走的比较近的同学讲过一次被同学转身宣扬自己是杀人犯，是神经病时，从那之后她就学会了闭上嘴巴。

那些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同学的排挤和霸凌，她自以为成年之后就好，可是直到自己参加了工作，还是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她也不想要这所谓的能力，有时候她情愿被诊断出自己精神有问题，可是偏偏没有，自己好好的，正常的很。

“凶手抓住了吗？”申媛嚼着饭，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刚才噩梦的影响，她居然关心起了案情。

“哪有那么快，你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吗？”难得她愿意开口了，丁俊武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真的不知道，起码我的画面中没有看到，任何的身份信息都没有。”申媛摇了摇头，说了实话。

其实她算是自愿待在这里的，因为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找到凶手，如果找不到，那么冯高峰会有多失望？她的任务是找到她女儿的尸体，找凶手并不是自己的目的。

那个男人已经快撑不住了吧？唉！

“小丁，快点，有紧急任务。”丁俊武还想趁着这个女人刚睡醒好说话，多套点话，就有同事急匆匆的跑进来喊他。

“什么事？”丁俊武急忙跑了出来问。

“那个单身汉死了。”

“什么？！怎么会？”丁俊武的声音拔高到破音，这也太凑巧了吧？刚查到木屋主人的身份，他就死了？

“不知道，那边说是自杀，快走吧，看看去。”来报信的人也说不清什么，只得加快了奔向警车的脚步。

丁俊武他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围了起来，很多付家村的村民在外指指点点。

“头，怎么个事？”丁俊举戴好手套鞋套一走进去就看到了面色沉重的队长。

他的手上正拿着一张小学田字格作业纸写的一张东西正看的入神，面对丁俊武的问题，他头也没回。

丁俊武急忙凑了过去。

那张纸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冯思琪是我杀的。”

这是凶手的遗言？这是事情闹大了畏罪自杀？所以这个案子就这么简单的破了？

丁俊武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前段时间毫无进展，今天就忽然破了？怎么说呢，是不是太轻松了？

“吴队，死者是服毒而死，是不是自杀暂时还不知道，死者身上有浓浓的酒味，桌上有一瓶开封的敌敌畏，已经空了，还有一些下酒菜，看摆设是一个人喝酒，具体信息还在查验。”

听着同事的报告，丁俊武急忙走进内屋，就见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趴在一摊散发着刺鼻味道的呕吐物旁边，鉴证科的同事正在紧张的忙碌着。

看场景，看摆设，再加上那封队长拿在手上的遗书，这很符合畏罪自杀。

当然这一切都是表面现象，事实如何，还要查证。

“你们最后见到付亮是什么时候？”已经有民警开始在外询问附近的村民。

“好像昨天就没看到他，他每天在外游手好闲的，我真没太关注他。”

“警察同志，虽然他爱喝酒有时候还喜欢打牌赌点小钱，但是他不会坏人，他不像是会杀人的。”

“对的，警察同志，他是因为太穷了娶不到老婆，但是他不乱搞的，在村里也不偷鸡摸狗，这种老实人不会杀人的。”

围观的村民叽叽喳喳的向警察讲述着付亮的人品，总结起来就是穷，工作不稳定，爱喝酒爱打牌，人还算老实，也不跟村民结仇。

“他会开车吗？”丁俊武从里面出来，忽然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好像是会的，以前他给窑厂的老板开过车，但是窑厂倒闭之后他就没摸过车了，警察，他很穷的，没钱买车的。”知情的村民如实交代。

会开车，游手好闲，没有稳定工作，爱喝酒，单身，爱赌博，又是木屋的前主人，这人设，怎么看怎么符合凶手的设定。

丁俊武默默记下了，又站在那听村民七嘴八舌的重复说着一些付亮的事迹，最后又悄悄的回到了吴正毅的身边。

“头，你觉得是吗？”他心中总有种太凑巧太轻松的感觉，可是自己畏罪自杀的事多了去了，他也说不好，只好回来问问他的队长。

“不太像。”吴正毅摇摇头，把那张遗书放进证物袋，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

丁俊武眼前一亮，队长跟自己有同样的感觉？

“怎么说？你觉得哪里不对吗？”他急忙追问道。

吴正毅再次摇摇头：“说不上来，一个那么有反侦察意识的罪犯会这么轻易的自杀吗？但是这一切又非常符合，也许是他看到了捞尸的场景，知道事情破败了也不一定，说不好，不过我总觉得有点怪。”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六子的脸上，是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六子老婆。

“你在外面乱玩的时候我早就对你死心了，我早就跟你说过要跟你离婚，是你跪着哭着求着说会改，你改了吗？别找借口了，也别装做你多爱我，你要是爱我就不会出去乱搞，我真是瞎了眼，我真该早一点就跟你离婚，我害了峰哥，害了琪琪，你这个畜生，我宁愿你杀了我！”

女人说到最后已经声泪俱下，捂住自己的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啪！又是一记耳光甩了出来，是琪琪的表舅，前两天还在捞尸现场安慰冯高峰并陪着肝肠寸断伤心不已的冯高峰妻子的表弟。

“冯高峰，你看看你做的孽哦！你怎么对不起我姐，怎么对得起孩子，你平时装的人模狗样的，老子恨不得打死你。”

“住手！”吴正毅暴喝出声。

“都带走！闹什么闹？都想一起吃牢饭吗？当着警察的面就想行凶？你想干嘛？”

“你打死我，打死我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宁愿死的是我，我的琪琪，我的女儿，我的宝贝啊，是爸爸害了你，是爸爸害了你啊！”

冯高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他是真的后悔，他真的好后悔啊！

申媛看着这一出闹剧，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这都叫什么事，那孩子死的多么冤，那被六子推出来毒死的单身汉又何其无辜，冯高峰的妻子就更加无辜了。

短短几天，独生女儿忽然惨死，竟然是因为丈夫在外面乱搞招来的报复，唉！实在是太惨，太惨了！

“大师，还请你跟我们回局里录个口供。”丁俊武悄悄的走到感叹世事无常的申媛面前，语气很是客气。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去。”申媛看见他们就没好气，尽管知道这是必要的流程，但是语气还是不太好。

“哎呦，大师，你就别闹脾气了，我们头说要跟你申请一个见义勇为好市民奖，你跟我们回去嘛，真拿了这个奖也能帮助你的口碑不是吗？”丁俊武好声好气的劝。

“他有那么好心？呵！是怕舆论骂的难受吧？”不得不说，申媛真相了。

但是丁俊武怎么会承认呢！

“哪有的事，我们头就是那样，嘴硬心软，好了，你也别怄气难为我一个小警员了，大师，我们回局里吧！”

丁俊武好声好气的继续哄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的，申媛也不好继续拿乔，鼻子轻哼了一句，还是配合的上车了。

和那个八卦青年摆了摆手，申媛坐着警车又回到了局里。

在把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之后，这次吴正毅没有多为难她，还算客气的放了人。

“我会把你帮忙破案报上去的，到时候奖励下来了会通知你，就这样，再见！”

要不是小丁一直在耳边说客气一点，别得罪她，说不定以后有什么案子可以让她来帮忙“看看”，吴正毅真想骂这个女人一顿。

为什么不早点说她看到了六指呢？现在搞的影响这么恶劣，冯高峰差点搞出了人命，损坏了财物，又要因危险驾驶罪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甚至自己也被打的半死，都怪这个女人瞒着情报不说。

好了嘛，还好他没有这么跟申媛说，要不然申媛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扇他一巴掌，要不是你自己不信别人，尾巴翘上天，态度又差，她至于不交代清楚吗？再说你问了吗？还有就算你问了，以你当时那个态度你真的会相信吗？


可惜申媛低头擦眼泪，没有看到姐姐眼里的水雾。

“去洗澡，早点休息。”申美智擦着头发走到瘫软在沙发上的申媛面前催促。

“姐，你明天得上班吧？别请假了，省的领导不待见你，我明天自己去，我现在已经是大师了，你别担心我。”

申媛一咕噜爬起来，从姐姐手里拿过浴巾，小心的帮她擦拭着头发。

申美智点点头，这是明天会去上班的意思，她又回过头点了点妹妹的鼻子，比了个羞羞的表情。

“嘿嘿！”申媛咧开了嘴，她把浴巾随手放在沙发上，又去拿了吹风机，把姐姐的头发全部吹干了，才起身去洗澡。

趁她洗澡之际，申美智给她床上铺上了干净的床单被套，然后又帮她吹了头发，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唉！有姐姐照顾真好，我要不要回老家发展呢？反正直播的话也不一定要在S市啊！”

申媛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心中默默的想着以后的发展，她家离S市很近，动车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当初她在G市被撤退之后，姐姐说她养着自己，可是自己不想做一个被姐姐养的小废物，又不想待在家里遇到那些曾经的同学，才收拾了包袱去S市。

这两年自己还是窝窝囊囊的，只有姐姐一直相信自己，默默关注支持自己，申媛想着姐姐的好，嘴角带着笑进入了梦乡。

过了一会，一道苗条靓丽的身影悄悄的打开她的房门，给她把被子往上掖了掖，然后帮她把灯关了，才真正去睡了。

申媛睡的并不好，她又做梦了，不过不是命案现场，也不是韩青青和廖文静的失踪案，她梦到了小时候，也不算小时候，她初中那年，爸妈出车祸的那晚。

她和姐姐看着一身是血的爸妈被急救车送到了医院，她们害怕到全身发抖互相依偎在急救室外等来的却是医生的一句抱歉。

梦里她那么害怕，那么无助，比她大两岁的姐姐那时也才高一，她紧紧的搂住自己，明明自己也害怕到全身颤抖，却仍然紧紧的搂住自己。

申媛流着眼泪睁开了眼睛，天才刚刚擦亮，她摸向床头的手机，五点零九分。

“嗨！算了，起床跑步吧，好久没锻炼了，身手都快废了。”已经醒了，就别赖床了，申媛决定起床跑步，顺便去菜市场那家好吃的豆腐脑店给姐姐买她爱吃的早餐回来。

跑着跑着，她稍微偏离了一点轨道，她又来到了二中附近那一大片老房子。

白天和夜晚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昨晚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消失了，但是她仍然感觉自己像是天天走过这里一样，尤其是当她跑过47栋那个5楼阳台的雕花掉了一半的，看上去更加破旧的房子时，那种感觉更加熟悉。

她狐疑的停下跑步的脚步，重新倒回去47栋，脑海中并没有接收到什么画面，脚却主动的向着熟悉的方向走去。

从47栋左拐，没走多远，就来到了大路上，路边有公交车站台，申媛走了上去，看了站牌上的2路，22路熟悉的车站名字，那种被人牵引的熟悉感又忽然消失了。

“真奇怪！”她试着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画面指引，她非常投入，无视身边的一切声音，试图接收到信号。

“你上不上车？”直到2路司机对着她吼道，申媛急忙睁开眼睛，她脸稍微一红，急忙摇头，转身向着菜市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