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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的手指抽动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心电监护仪上刺耳的鸣叫声响彻整个病房,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我不敢相信,我拼命摇头,试图将这可怕的现实从我的脑海中驱逐出去。
医生护士冲了进来,进行了一系列抢救措施,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我的小雨,我的宝贝女儿,她最终还是离开了我。
我抱着她冰冷的身体,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曾经,她是那么鲜活,那么可爱,如今却像一个破败的洋娃娃,一动不动地躺在我的怀里。
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只剩下无尽的悲痛和绝望。
我想起小雨第一次叫爸爸时的欣喜,想起她蹒跚学步时的可爱,想起她第一次上幼儿园时的兴奋。
那些温馨的画面,如今都化成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我的内心。
我恨,我恨盛佳云,恨她对小雨的病情漠不关心,恨她对我的欺骗和背叛。
如果不是她,小雨不会。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许景明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他们卿卿我我的画面,像一根根毒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头。
这对狗男女,他们怎么可以如此幸福,而我的小雨却。
我紧紧地抱着小雨,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我的世界,我的希望,我的所有,都随着小雨的离去而灰飞烟灭。
突然,我想起了那个被我搁置的澳洲项目。
电话铃声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
葬礼很冷清,除了几个亲戚,就只有单位的几个同事。
盛佳云始终没有出现。
也许是怕我当众发难,也许是根本就懒得来。
呵,还真是符合她一贯的作风。
葬礼结束后,我麻木地回到空荡荡的家里。
屋里还残留着小雨的气息,她的玩具、她的画册、她的小鞋子。
每一件物品都在提醒我,我的小雨已经不在了。
我瘫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灵魂早已被抽空。
这时,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国际长途。
「您好,请问是刘宏晟先生吗?。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是澳洲XX公司。」我这才想起来,之前为了照顾小雨,我放弃了去澳洲跟进项目的机会。
「刘先生,我们现在正式通知您,这个项目需要您亲自过来一趟。」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客气,但我却感觉像是在做梦。
澳洲,新的开始,新的生活。
我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答应下来。
「我接受,我会尽快办理签证。」挂断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开始收拾行李,将小雨的东西一件件小心地打包好,放进一个专门的箱子里。
这些东西,是我和小雨最后的回忆,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它们。
至于盛佳云,我甚至懒得通知她。
我们之间,除了离婚证,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第二天,我去了民政局,提交了离婚申请。
工作人员问我:「您确定要离婚吗?」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确定!立刻!马上!」
办完手续,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城市,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澳洲,我来了。
「先生,您的行李。」空姐甜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