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悦顾垣朗的其他类型小说《前世恩今生报,摄政王,咱俩死磕颜悦顾垣朗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谢七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到国公府,颜悦还以为颜二夫人肯定要找她的茬儿,结果并没有,侍菊去大厨房领晚膳回来告诉她,颜馨一回到府里就病了,据说是因为受了寒起了高热,颜二夫人一直守着她,所以才没时间过来。“病了呀!”颜悦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汤,“挺好的,她也确实该病一场了。”“小姐,今天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侍菊扑闪着八卦的大眼睛凑到颜悦跟前问,今天是皇家举办的宴会,伺候的人不能跟着进园子,颜悦看天挺冷的,怕她们等在外面冻着,因此压根儿就没带她们出去,所以,侍菊完美地错过了这一次的惊天大瓜。“你怎么什么都好奇?小姐在外面冻了一天了,好容易吃口热饭,你还在这儿打岔,赶紧先一边儿去。”侍兰忍无可忍,拎着侍菊的衣领把她带离了颜悦的餐桌。“对呀!你怎么什么都好奇呢?”颜悦...
“病了呀!”颜悦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汤,“挺好的,她也确实该病一场了。”
“小姐,今天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侍菊扑闪着八卦的大眼睛凑到颜悦跟前问,今天是皇家举办的宴会,伺候的人不能跟着进园子,颜悦看天挺冷的,怕她们等在外面冻着,因此压根儿就没带她们出去,所以,侍菊完美地错过了这一次的惊天大瓜。
“你怎么什么都好奇?小姐在外面冻了一天了,好容易吃口热饭,你还在这儿打岔,赶紧先一边儿去。”侍兰忍无可忍,拎着侍菊的衣领把她带离了颜悦的餐桌。
“对呀!你怎么什么都好奇呢?”颜悦咽下嘴里的一口饭,恶趣味地说:“唉,怎么办呢?你越是好奇你家小姐就越是不想说呢!”
“小姐,你、你欺负人!”侍菊故意跺了跺脚,嗲着嗓子扭扭捏捏地控诉道。
“咦!侍菊你恶不恶心啊!”侍梅实在听不下去了,跑过去跟侍兰一起挠侍梅的痒痒,直到她求饶并保证再也不说了才停下来。
颜悦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她们三个打打闹闹,紧绷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不管算计她家人的是谁,她都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既然老天让她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而且金手指也大大的给了,她就不信这一世她还会输!
隐藏得再深又如何?哪怕是藏到了九幽地府,她也要把人给揪出来。
吃完了饭,颜悦叫来侍兰,递给她一幅画。
“把这个交给侍竹,让她去查一查这个人,还有,让人去盯着顾长赓,多派点儿人,要厉害点儿的,盯严一点儿,我要知道他所有的动向和关系网。”
“顾长赓?顾将军?小姐怎么想起来查他了?他有问题?”侍兰一边将画像收好一边问。
“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问题,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极为不简单,你让盯着的人小心点儿,不要让他有所察觉。”
“是!”侍兰没再多问,转身办事儿去了。
“希望是我多想了吧!”许久之后,书房里响起了喃喃的声音。
半夜时分,颜悦换好了夜行衣,利落地翻过国公府后院儿的院墙,一溜烟儿地消失在夜色中,朝着名园儿的方向狂奔而去。
她可一直没忘了名园儿梅林地底下的东西呢!
今天心情不好,需要来点儿外快让自己高兴一下。
越来越临近名园儿,看着近在咫尺的高强,颜悦难得地激动了一下,“小钱钱,我来啦!”
得瑟完,她刚想从墙头翻过去,突然听到墙那边有人在说话。
虽然那人已经把声音压得极低,但颜悦的异能可不是摆设,再加上这夜深人静的环境,还是被她给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应该是一个濒死的人,粗重的喘息声中夹杂着几句无意识的呓语:“主······子,小五······小五尽、尽力了,主······”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喘息声也逐渐变得轻缓,颜悦能感觉到那人的生命力正在一点儿点儿地流失。
她不耐烦地甩了甩头,轻轻一跃跳上了墙头,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在一株盛开的红梅下,一个一身黑衣的人靠着树坐在那里,脑袋低垂着,右手放在右边大腿上,左手耷拉在身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颜悦嫌弃地皱了皱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故意没有放轻脚步,可惜那人半点儿反应都没有,就像死了一样。
她刚把手伸出去想要摸一摸他颈部的动脉还跳不跳,不远处又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听着来的还不止一个人。
“妈的,他还真能跑,都这么远了还没追上,老子都要累死了,我说大哥,咱们是不是追错方向了?”
“别咋咋呼呼的,再往前找找,没有的话咱们就往别处去。”
“肯定是找错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流血绝对少不了,可咱们这一路走来你看见半滴鲜血了吗?没有吧?不要说看见,就连血腥味儿我都没闻见!”
“你怎么那么多话,顾爷吩咐了咱们照做就行,别的心少操,再往那边找找,还没有就回去了。”
两人说着话就往颜悦这边摸了过来。
双方的人颜悦都不认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没打算管任何一边,结果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顾爷”两个字窜进了她的耳朵,立时她就精神抖擞了。
如果这个“顾爷”是她想的那个的话,那眼前的人就不能任其自生自灭了。
可他现在已经陷入了昏迷,再耽搁下去搞不好就要死翘翘,而且大概之前他用了什么方法掩盖了身上的血腥气,这会儿他没了意识,血腥味儿已经开始扩散开来,要不了一会儿的功夫就会被那两个人察觉。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带着人离开。
颜悦站在那里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交谈,心里天人交战。
以她的能力,想要无声无息地把人带走虽然不容易,但也不是办不到,但一边带着这人还要一边清理留下的痕迹就有点儿难了,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带进空间。
可万一那人半路醒过来的话······
就在颜悦犹豫的时候,找人的人终于闻到了血腥味儿。
“欸?大哥你闻到了没有?好像有血腥气,对,就是血腥气,在那边!”
“走,过去看看。”
脚步声变得杂乱而密集,那两人已经跑了起来。
颜悦心一横,单手拽住那人的胳膊,心念一动,两个人倏地消失在原地。
“大哥,就是那边,那棵树下面,你看,地上的是不是血迹?”
两人跑到红梅树下,单膝跪地仔细观察起了地上的血迹和痕迹,甚至还跳上红梅树查看了一番。
“奇了怪了,大哥你说这人究竟跑哪儿去了,我怎么没找到他离开的痕迹呢?难不成这人长了翅膀飞走了?”
“又胡说,”被叫大哥的人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句:“你也不看仔细了,这里明明就多了一双脚印出来,肯定是有人接应,把他给救走了。”
“不可能,咱们这一路上追着他过来,你见到他跟谁联系或者给谁送出什么消息了?”
“行了,你也别跟我抬杠,赶紧回去把情况报告给顾爷,到底该怎么做让顾爷做主。”
“那好吧!”
两人说完,转身飞快地离开了。
颜家人来得很快,一见面,颜二夫人就狠狠地剜了颜悦好几眼,等看到颜馨凄惨的样子的后,她心中对颜悦的怨恨达到了顶点,直接就发作了:“颜悦,你来说说,你姐姐好好儿地跟着你来参加个宴会,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你倒是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连件衣服都不知道给馨儿找来换上吗?”
“这也能怪我?”颜悦无辜地瞪大了眼睛。
“不怪你怪谁?你们是一起来的,你为什么不照顾好你姐姐!”颜二夫人理智都没剩多少,声音尖得都快要能够震碎玻璃杯了。
她一心想着把女儿嫁进高门,这样就能帮衬她那两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了,万没想到居然出了今天这种事儿,颜馨这步棋算是全废了,因为顾家显然从来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娘,娘你不要怪七妹妹,真的跟她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的错!”颜馨哭着扑进颜二夫人的怀里,破天荒地帮颜悦说了公道话。
“哼,看看你姐姐,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不忘了帮你说话,你再看看你,都为你姐姐做了什么!”被自己的闺女拆台,颜二夫人心中的怒火又涨了两分。
颜悦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一次颜馨没有拉她下水,但很快她就想明白了,恐怕是为了顾垣朗。
大概是顾垣朗今天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兴趣让颜馨敲响了警钟,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她干脆铤而走险,趁着今天宴会的机会跟顾垣朗成了事儿。
只是有一点颜悦没搞明白,她给颜馨挖的坑确实是让她今天跟顾垣朗锁死,但也没打算搞这么大,只是想让颜馨在大庭广众摔个跤或者落个水什么的,然后再制造机会让顾垣朗英雄救美,等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想不锁死也不行了。
没想到,颜馨这么狠,居然拿自己的清白设计了顾垣朗。
“难道说颜馨对顾垣朗是真的爱到了骨子里么?”颜悦摸着下巴想。
很快,顾家人也来了。
来的是顾家大伯和大伯母以及顾垣朗的爹娘。
颜悦饶有兴味儿地托着腮帮子看着顾大伯怒气冲冲地一脚把顾垣朗踹翻在地,犹不解恨地又踹了好几脚,然后才像刚想起来似的过来给两位娘娘见礼。
只是在颜悦看来,这几脚就是看着挺重,其实根本就造不成什么伤害,尤其顾垣朗还是个习武之人。
而且她还看到顾大伯将顾垣朗踹翻在地的时候眼中闪过的一抹失望与心疼。
失望?他在失望什么?是不满意跟顾垣朗绑在一起的是颜馨吗?那他原本属意的人是谁?该不会是······自己吧?毕竟自己和颜馨都是“颜小姐”。
颜悦突然心中一凛,难道说上一世顾垣朗盯上自己是得了顾大伯的授意?颜家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其实幕后最大的黑手是顾大伯?
再仔细回忆一下今天见面时顾垣朗的表现,确实不像是个心思深沉的,当时她只以为是因为他年纪还小,没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儿,现在看来大概也因为上辈子他也是听命行事的?
颜悦认真把上辈子的记忆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然后就发现根本就没有多少顾大伯的身影,唯一的印象就是她跟顾垣朗婚后认亲时那慈祥的面容和让他们好好儿过日子的叮嘱,真的不像是个心思深沉的。
而且她分明看到那个塞东西的宫女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冲着颜馨去的
此刻颜悦的思绪极为混乱,干脆用力摇了摇头,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先不要去想了。
目光飘忽之间,她突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是那个悄悄儿给颜馨塞东西的宫女!
颜悦突然十分好奇,刚才她看过这里全部的人,根本就没有这个宫女的存在,那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出于好奇,她不着痕迹地悄悄儿观察起这个宫女来。
没想到她的感觉竟然十分敏锐,没一会儿就皱了皱眉向着这边看了过来。
颜悦大吃一惊,能够感知她的精神异能,说明这人的精神力肯定也高得可怕,就算是在末世也应该算是厉害的了。
而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心甘情愿地在这深宫里做一名宫女,可见她或者说她背后的人所图不小。
颜悦激泠泠打了个冷战,她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正在徐徐张开,只是没人知道网的主人想要网住的猎物究竟是什么。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一双柔软的带着温度的手覆在她有些冰凉的手背上,耳边是惠妃关切的声音。
颜悦猛地回过神,朝惠妃展颜一笑,“多谢娘娘关心,臣女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你们小姑娘最是不禁冻了,等会去了让人给你熬碗红糖姜汤,热热的喝下去就好了,而且姜汤可比汤药好喝多了。”
“是,臣女记下了。”
又闲扯了几句,那边两家应该是商议出了结果,而且应该是好的结果,因为除了仍旧搂着颜馨的颜二夫人脸色漆黑之外,其余人看起来面上都很轻松,顾大伯搀扶着颜老夫人过来到时候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两位娘娘,我们两家已经给两个孩子定下了婚约,等选好了良辰吉日我顾家就会去颜家提亲。”顾大伯率先禀告,旁边的颜老夫人也跟着点了头。
“既然如此,那本宫和景妃姐姐就提前祝贺二位新人百年好合了。”惠妃瞟了颜二夫人一眼,特意突出了百年好合几个字。
其实惠妃原本是琢磨着稍稍帮一帮颜家的,毕竟遇上这种事儿,怎么说都是姑娘家吃亏,可一看到颜二夫人对颜悦的态度,便立刻什么想法都没了,既然你那么厉害,那待会儿你自己去跟顾家人掰扯好了。
于是,她直接拉着颜悦跟景妃坐到了一处。
能把儿子的相亲宴安排在一起,景妃跟惠妃平时相处得也不错,把刚才情形看在眼里的她自然不会拆惠妃的台,而且她心思要更加细腻一些,从颜馨执意选择把事情摊开时就隐隐约约想到,今天出的这码子事儿颜馨绝对不无辜,大概顾垣朗真的是被算计的。
没人愿意跟这样心思不纯的人打交道,所以景妃也乐得惠妃不掺和那两家的破事儿。
这会儿见事情都解决了,她也微笑着对两个新人送出了自己的祝福。
“行了,天色已经不早,大家都累了一天,都早早地回去休息吧!”惠妃临走时还没忘了给颜悦撑一撑腰,“颜丫头,有空让明熙带着你进宫去找本宫说说话,要是有人欺负你,找本宫告状也行。”
“臣女知道了,多谢惠妃娘娘。”颜悦笑着道了谢。
“我······我错了······”古先生千难万难地开了口,“都说罪不及妻儿,我自己做错的事我一力承担,还请七小姐放过我的妻儿。”
“不不不,古先生,所谓的罪不及妻儿难道指的不应该是林源县古家村的古莫氏和古林古清两兄妹么?”颜悦的话再次让古先生破了防。
“你该不会以为我请你来教导我的弟弟还对你一无所知吧!”颜悦轻蔑地看着躺在地上生无可恋的他,心中半点儿怜悯都没有,“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上告提学官,你就等着被革除功名吧!”
“不,你不能这么做!”古先生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掀开了压在身上的腊梅,匍匐在颜悦脚下连连磕头,“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做,我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啊!你这么做让他们怎么做人啊!”
“你也知道无辜二字,那你刁难颜瑾的时候可有想到无辜?当你跟腊梅密谋要害颜晟的时候可有想到无辜?现在刀子落到你家人身上了,你想起无辜了,知道你的孩子做不了人了,不觉得太迟了吗?"
“我求求你,只要你能饶了我这回,我给你做牛做马,我求求你了······”古先生疯狂地给颜悦磕头,额头都磕破了,鲜红的血在地面上开出一朵朵殷红的花。
颜悦对此无动于衷,只面色冰冷地站在那里看着。
“姐······”袖子被拉住,颜悦偏过头,颜晟和颜瑾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小脸儿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不解、难过、纠结、不忍等等等等交织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精彩。
“怎么了?”颜悦蹲下身,平视着两个小豆丁问。
“他······”颜瑾小小的手指头指着古先生,趴在颜悦耳朵旁边用极小的声音说:“他好像有点儿可怜。”
颜悦挑了挑眉毛,认真盯着颜瑾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转向颜晟。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颜晟一脸的纠结,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把颜悦也搞懵了。
“什么意思?”
“他······他做错事想害人是真的,但可怜也是真的。”颜晟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知道姐姐是因为先生要跟人和谋害他才生气要上告先生的,他也不想原谅这样的人,可看着这样的先生,他心里还是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忍。
“那······”颜悦沉吟了一下,抬手在双胞胎头上揉了揉,放软了声音问:“那晟哥儿和瑾哥儿是打算原谅古先生吗?”
“这······”两小家伙儿这次迟疑了,好像有点儿想点头又觉得不甘心的样子。
颜悦也没催他们,就任由他们自己在那儿纠结。
“要不,要不就······原谅?哥哥你说呢?”颜瑾最先绷不住了,但他也不想单独面对姐姐,于是果断拉哥哥下水。
颜晟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跟他站在了一起。
“行,明白了。”颜悦拍拍手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蹲得发麻的腿脚。
“姐,你会对我失望吗?”颜晟大眼睛里盛满了担忧,小脸儿紧绷着,唇角都抿得发白了。
颜悦诧异地挑了下眉,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担忧,只得无奈地再次蹲下身:“当然不会,晟哥儿和瑾哥儿都是宽容大度的好孩子,姐姐为你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失望呢!”
“可是······可是姐姐都是为了我们才要上告先生的,要是我们就这样原谅了先生,就······就对不住姐姐了······”越是说到后来,颜晟的声音越小。
颜悦叹了口气,拍拍颜晟的小脑袋瓜子,“你们只是遵从本心而已,并没有对不住谁,毕竟人生这条路是你们自己在走,姐姐能够从旁协助你们,但却不能代替你们做决定,而且现在你们年纪还小,还有很多时间来给你们试错。”
“不过你们要记住一点,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原因就发生的,只要你们确信自己没有做错,而有人却故意刁难你们,就像古先生对待瑾哥儿这样,那说明背后一定是有原因的,你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原因,然后解决掉,明白吗?”
“嗯,”颜晟眼睛一亮,认真地点头,“姐姐我明白了。”
颜瑾并没有完全听懂,但并不妨碍他跟着点头:“姐,我也明白了。”
“既然都明白了,那你们说说,古先生该怎么处置?”
看姐姐没生气,颜瑾这回脑子转的比谁都快,立即仰起小脸说:“请姐姐教我们。”
“你呀!”颜悦使劲揉了两下他的小脑袋,“去,拿纸笔过来。”
“得令!”颜瑾迈着欢快的小脚步往每日上课的地方跑去。
“晟哥儿?”颜悦朝着他的背影笑了下,转眼看到颜晟目露纠结地看着自己。
“姐,二伯娘为什么要离间我们和姐姐?为什么要害我?”
颜悦笑了,“因为嫉妒,她嫉妒爹爹爱重娘亲,没有妾室;嫉妒娘亲嫁妆丰厚,她根本比不上;嫉妒咱们姐弟相亲相爱,而她的孩子各自为营;嫉妒爹爹位高权重,二伯远远比不上,总之她嫉妒的有很多。”
“正因为她嫉妒,所以就想让我们伤心、痛苦,只有我们伤心、痛苦了,她才会觉得高兴和满足。”
“那······”颜晟小脸儿皱成一团,“我长大了也会嫉妒别人吗?”
颜悦诚实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嫉妒就像一头蛰伏在我们心中的怪兽,只要我们稍有疏忽,它就会跑出来,吞噬我们的良知,迷惑我们的神智,让我们逐渐变成跟它一样的怪兽。”
“所以晟哥儿,我们要经常问问我们的内心,关着怪兽的笼子是否牢靠。”
“嗯,姐姐我懂了,我一定会看好这头怪兽,不给它出来的机会。”
“好,姐姐相信晟哥儿一定可以做到的。”颜悦再次揉了揉颜晟的脑袋,姐弟俩相视一笑。
“姐,姐,纸笔都拿来了,还有墨和砚台,姐姐要写字吗?”颜瑾抱着一堆东西踢踏踢踏地跑过来。
“瑾哥儿想得真周到!”颜悦夸了小孩儿一句,帮着他把怀里的东西放到石桌上。
“过来!把你们所有的计划都写下来,包括已经付诸行动的和还没来得及实施的,都写清楚,有半点儿隐瞒,后果你自己承担!”颜悦转头儿对仍旧匍匐在地的古先生说。
颜悦还不知道老夫人正在敲打颜二夫人,正急匆匆地带着两个小豆丁往前院儿去。
大乾朝虽然没有特别严格的男女大防,但颜悦始终认为男孩子懂事儿之后就不能养在隔辈人手里,同样也需要远离脂粉圈儿。
倒不是说母亲或者祖母教育不出好孩子,而是因为女性天生心性柔软,对幼崽这种生物天然缺乏抵抗力,尤其是那种长得可爱又能说会道的人类幼崽,底线很容易一降再降。
所以,在双胞胎满五周岁那天,她给他们过了个豪华的生日之后就利落地把他俩打包送到了前院儿,每人给安排了一个贴身小厮,赵嬷嬷也被派了过去照顾日常生活,顺便管理其余的下人。
同时也开始给他们物色西席先生,武将家的孩子也不能光会舞刀弄棒不是,
现在的先生姓古,今年三十多岁,曾经也颇有才名,只是接连考了三次会试都没能考中进士后,自己也绝了继续往上考的心思,开始给高门大户人家做西席。
他并不是双胞胎的第一个先生,原来的先生其实教得挺好的,只可惜老家那边出了事,需要他回去解决,不得已只得请辞,古先生这才经人推荐进了国公府。
起先颜悦跟着听了几堂课,这位古先生虽然讲课刻板了一些,但确实知识丰富,四书五经信手拈来,教导两个五岁的孩子完全绰绰有余,后来就没再跟了,却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最让颜悦接受不了的是他对孩子的体罚,而且看两个孩子的样子就知道,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只发生了这一次,而且还是只发生在颜瑾身上。
对于自己的两个弟弟颜悦是了解的,颜晟性格沉稳,聪明睿智,小小年纪已经初堪审时度势的雏形,而且对于弟弟爱护有加,经常会在弟弟做坏事儿的时候帮着打掩护;颜瑾性格活泼好动,也聪明,但甚少用在正经地方,尤其是有了哥哥的帮衬,时不时地闯点儿小祸。
但颜瑾最是深谙“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句话,卖惨这事儿做得十分熟练,哪怕摔一跤磕破点儿皮都会夸张成血流成河的那种,对于这次挨了打还选择瞒着她,并且伙同颜晟和下人们一起,就有点儿让颜悦百思不解了。
国公府占地面积不小,古先生单独占了一个小院儿,颜悦领着双胞胎过来的时候,正听到里面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安排过来照顾他的下人则站在院门口,看着像是在放风,见到他们三人过来脸色顿时就变了。
被颜悦冰冷的视线注视着,下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颓然地闭上,瑟瑟发抖着跪了下去,耳边传来的是古先生清晰的声音。
“请腊梅姑娘回去禀告二夫人,她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好,绝不会辜负二夫人的期望。”
“那就多谢古先生了,二夫人交代了,只要能让颜晟和颜瑾跟七姑娘离了心,自是少不了先生的好处。”这个是颜二夫人身边的腊梅的声音。
“颜瑾这边不足为虑,近来一直被我惩罚打压,只要再假以时日定然会对逼着他念书的姐姐心生怨怼,到时候只要我再添一把火,不愁他不和颜悦反目,但颜晟那边却不大好办,他虽然年纪尚小,却心思缜密,怕是不容易对付。”
“呵呵,颜晟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不到六岁的孩子,豪门深宅里死个大人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儿,更何况是一个孩子,要是先生实在搞不定他,夫人那边也是可以代劳的,只是这样一来······怕是夫人就要对先生失望了。”腊梅的声音清澈甜美,但说出来的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
“这······”古先生停顿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坚定地说:“行,回头颜瑾那边我再下点儿狠心,颜晟一定忍不住为他出头,到时候就能两人一起收拾了,然后你再让夫人······”
“好,那我就这么去回禀夫人,只要这件事儿你做好,夫人定然会对你另眼相看。”腊梅音调上扬,一听就知道心情很是愉快。
听着里面的对话,颜瑾气得发抖,旁边颜晟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我就先回去了,你等我的消息!好好儿琢磨琢磨该怎么对付那两个小崽子。”
腊梅也怕在这儿呆的时间长了被人发现,说完了事情就急着回去。
结果刚走到院门口,当胸就挨了一脚,连踹她的人是谁都没看清就整个儿人直接倒飞了出去,“咚”地一声砸在古先生身上。
原本想要进屋的古先生还没来得及转身,只觉得眼前突然一花,一个人形物品直飞过来砸在他胸口,冲力使得他倒退了好几步也没能止住身形,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还给飞过来的人做了垫背。
“噗!”趴在古先生身上的腊梅结结实实挨了颜悦一脚,当即一口老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古先生的衣裳,也沾染了地面。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跑到我的院子里来打人,我可是七小姐专门儿请来给小公子开蒙的,你们打了我不怕七小姐怪罪吗?”古先生被连摔带砸弄得头晕眼花,焦距都没对准就朝着颜悦三人喊起来。
“我不怪罪啊!毕竟动手的人就是我嘛!”颜悦清冷的嗓音带着一股少女独有的糯感,然而听在古先生耳朵里却跟晴天霹雳也没甚差别。
“七、七小姐······”看到颜悦冰冷的脸色,他吞了口口水,知道刚才跟腊梅的对话怕是都被她给听去了。
颜悦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而涨红的脸,抬脚用鞋尖儿在他肩膀上轻轻踢了踢,“解释吧!”
“我······我······”我了好几遍,他也没说什么出来。
“不说话就行了吗?古先生,梧桐巷17号的杨小姐要养大她八个月大的儿子需要挺多钱的吧?”颜悦老神在在地神来一句。
“你、你怎么······”古先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颜悦,仿佛在看一个魔鬼,这件事儿他以为自己隐藏得足够深了,从选定地方到让人搬进去全都是自己亲历亲为,每次过去都提前踩好道,然后趁着天黑的时候才去,怎么就让颜悦给知道了呢?
而且连具体的地址、人名和孩子都说得分毫不差,说明她并不是在诈自己,而是掌握了真真实实的证据。
古先生这下是真的怕了,他很清楚,就凭刚才的对话和这些日子他对颜瑾做的事情,颜悦绝对轻饶不了他,他······完了!
颜二夫人看着手里空无一字的纸张,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幻,最终在狠毒上定格,她不再犹豫,将纸张重新塞回蜡丸里封好。
当夜,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颜二夫人卧室的窗边,轻轻掰开窗户上的一根棱框,把藏在里面的蜡丸拿走后又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小姐,昨天盯着二夫人的人有消息传来,说是昨晚三更天有个黑衣人来过,在正房窗边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就走了,全程跟二夫人没有任何交流。”颜悦一起床,侍兰第一时间就跟她说了刚刚得到的消息。
“全程没有任何交流么?”颜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那他来是做什么的?”
“还不清楚,来的人功夫不弱,我们的人只远远看着,怕被发现没敢靠近。”
“嗯,谨慎点儿是对的,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另外你交代下去,最近这段时间宁肯错过消息,也不要暴露身份。”
“是,小姐,我这就吩咐下去。”
“嗯,去吧!”
侍兰转身离开了,颜悦抬手捏了捏眉心,今天原本应该出去跟侍竹见一面,把一些琐事交代好,还有就是这些年暗地里收集的情报已经足够,各地的天涯明月楼可以着手开起来了,负责人这一块还得仔细挑一挑,这些都是离开前必须完成的。
可今早那个消息让她有些介意,她也说不好,就是一种感觉,总觉得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来者不善。
“小姐,侍竹那边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侍梅掀开门帘走进来问。
“这就走吧!顺便去广源斋一趟,瑾哥儿昨儿个说想吃那里的雪莲酥了。”颜悦站起身,披上雪狐皮的斗篷领着侍梅往外走。
“咦?今天就我跟着小姐去吗?侍兰姐姐呢?”出了院门侍梅也没看到侍兰的身影,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让她办别的事儿去了,今天就咱俩。”
“哦!”侍梅高高兴兴爬上马车,完全不知道她家小姐只带她一人出门完全是因为她是三人中武力值最高的那个,一旦遇到危险,起码不会成为拖后腿的存在。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颜悦心中那种麻烦即将来临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她有些烦躁地掀开车帘,试图让冷风把自己的烦躁吹散几分。
就在这时,随着“咻”地一声破空声,一支箭矢从右边屋顶上冲着马车直射而来,目标正是从车窗处露出来的颜悦的半个小脑袋。
这支箭矢就像是个预告,紧接着又有几十只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除了有几支准头儿不咋样射在了车壁上之外,其余的全都穿过两边的车窗射入马车里。
“小姐没事儿吧!”侍梅扑过来查看颜悦的情况。
“放心,你家小姐好着呢!”
“什么人这么胆大,竟然敢当街袭击小姐!啊!小姐小心!”还没等侍梅抱怨完,车厢一震,一柄锋利的宝剑穿透车顶刺了下来。
颜悦到这时已经明了昨晚去了颜二夫人院子里的黑衣人做了什么了,只是她没想到颜二夫人竟然这么沉不住气,居然选择今天就对她动手。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别走了。”颜悦冷笑一声,手里的鞭子猛地抽在车顶上,“啪”的一声巨响,整个儿车厢四分五裂开来,拉车的马匹受了惊吓,前蹄高高抬起,引颈长嘶,驾车的车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颜悦飞身而起,落在马车前面的街道上,跟一个穿着灰白色衣衫的人相对而立,那人手中握着一柄薄而锋利的软剑,剑尖儿直指颜悦的面门。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袭击我家小姐?”后一步赶来的侍梅挡在颜悦前面怒声质问。
“我是什么人你没必要知道,我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灰衣人的声音嘶哑难辨,要不是他说话速度极慢,根本就听不出他说了什么。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是影月阁的人?”颜悦看向灰衣人的目光中充满了审视。
影月阁是一个老牌杀手组织,向来以神秘著称,据说只要影月阁接的单子从来没有失过手,一次不成就两次,直到任务目标死亡为止,近些年影月阁行事愈发嚣张,毫无道义可言,只要有钱什么单子都接,已经成了最为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
只是颜悦有一点不明白,影月阁,顾名思义一般只在夜晚出动,月色下,杀手如影子般悄无声息地行动,神秘又难以捉摸,而且杀人后都会在尸体上留下一个刻有月亮标记的牌子。
但现在可是大白天呢!
“这么多问题,还是等到了阎王殿去问阎王老儿吧!”灰衣人说完,挥剑直扑过来。
“小姐退后!”侍梅手中长刀一摆迎上软剑,两人刀来剑往战到一处。
颜悦见她一时半会儿跟灰衣人打了个平手,暂时放下心来,精神异能像潮水一样往四周蔓延开去,很快就锁定了躲在屋顶、树上和旁边院子里的九个同样穿着灰色衣服的人。
既然是奔着要自己的命来的,颜悦自然也不会客气,调动水系异能,凭空凝结出九把水刃,毫不犹豫地割破了躲起来的灰衣人脖颈处的动脉血管。
那些人一开始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脖子上一凉,有一股热热的东西从脖颈处蜿蜒流淌而下,低头看去,入眼满是猩红,手中的兵器则变得无比沉重。
“唔~”他们紧紧捂住自己的脖子,却阻止不了生命的流逝,随着血液的奔涌而出,他们的视线逐渐模糊,直到黑暗来临。
到死他们也没搞明白,那把抹了他们脖子的刀究竟从何而来。
收割了八九条生命,颜悦的面色没有半点儿变化,淡漠地收回异能,转头看向侍梅那边。
到底年纪还小,经历的杀戮也少,跟身经百战的杀手比起来,侍梅还是太稚嫩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呈现出了败迹。
颜悦手里的鞭子卷上了侍梅的腰肢,手腕儿用力一拉一甩,将娇小的侍梅拉出战圈儿,自己鞣身迎上。
灰衣人眼睛猛地一凸,身为杀手的他突然闻到了空气中飘散过来的血腥味儿,可他很清楚,刚才跟他并没能伤到那个小姑娘,难道说流血的是······自己人?
就在他分神之际,颜悦像一片树叶一样轻飘飘落到他面前,她是那么从容,淡定,他甚至都看到她朝自己绽开的那个绝美的笑容,然后下一刻,黑暗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