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红了眼眶，”你这是干什么，说好我来给你们改善伙食，补补身体。”
”我来了你还吃外头的东西，这不存心打我的脸吗！”
见状，我立刻端起桌上其中一碗汤。
这汤还在冒热气，腥膻的气味钻进鼻孔里，真叫我难受得慌。
我屏息凝神，端起那碗汤，表露出赴死的决心。”妈，他不喝，我喝！”
”妈都是为了我们好，你怎么老是这样，真是太没良心了。”
我的话直接把老公架在火上烤。
眼前婆婆的眼眶红得更厉害了，就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
老公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气不打一处来，”小净，咱不是说好了么！”
我生怕老公说漏嘴，连忙出言制止他，”你瞎说什么呢，我可从来不是和你一个立场的。”
婆婆的眼神立马亮了起来，盯着我闪闪发光，仿佛在对我说：
大郎，该喝药了。
我视死如归地将碗凑近嘴边。
哎呀，手一滑，汤全洒了。

理。
可没想到，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这么封建。
听他刚才的话就明白，孔见明内心并不觉得把女孩溺死的行为是错的。
第三天晚上，孔见明下班后又径直进了房间。
见婆婆伤心，我将她安慰进房间休息，主动包揽起洗碗的活。
等婆婆一走，我将整桌的菜都打包倒进了垃圾桶。
虽然惋惜，但那煮过尿的锅里煮出来的食物我实在是不敢吃。
思前想后，又觉得这样太过浪费，将这些剩菜倒给了楼下保安养的狗吃。
做完这些，我才安心回到家里。
没想到一到家，婆婆就阴森森地站在电梯口等着我。”你去哪了？”
”桌上那么些菜都吃了？”
我咽了口口水，差点吓得要尖叫出声。”吃了，都吃了，妈你做的饭太好吃了！”我谄媚道。
婆婆听到我的话，又露出了笑脸。”还是我儿媳妇好，不跟那没良心的儿子似的。”
”只要你爱吃，妈明天还做。”
”冰箱里还有妈昨天带来的鸡腰子呢，都说吃了能生男孩，妈杀了好多只鸡攒下的。”
”明儿个就给你炖汤喝！”
婆婆慈爱地看着我。
我不敢拒绝她的好意，可又不敢接受。
先不说鸡腰子这种奇葩食材。
厨房里那桶黄色液体还剩下满满的大半桶，我生怕她明天又开始奇思妙想往汤里头加点。
在那桶不明液体消失之前，在我家的锅碗瓢盆全换干净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再碰婆婆做的任何食物了。
于是我有了个好点子。”妈，我昨天跟你说过吧。”
”这生男生女关键在爸爸，所以我想，你这补品也得给见明来上一份。”
在我和孔见明结婚之前，我妈就将她和婆婆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经验都传递给了我。
有时候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不一定要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有一招叫借刀杀人。
第四天下班。
婆婆从铁锅里端出两碗热腾腾的鸡肾炖汤的时候。
我看着老公的脸就明白了我妈的高妙之处。
孔见明的脸比锅底还黑。”妈，您又乱搞什么，我可告诉您，我都在外面吃过了，现在肚子可一点都装不下了！”

扔进我碗里。”这毕竟是妈的好心，你就算再不喜欢也要吃一颗意思意思。”
见那颗鸡蛋咕噜噜地滑进碗里，我捂着嘴又要作呕，连着这碗和筷子都想一并扔进垃圾桶。
婆婆讽刺道：”小净不会是怀孕了吧，这饭都还没吃就吐了两次。”
老公夹着菜，悠闲地吃着晚饭，”怎么可能，我们没打算这么早要孩子，避孕措施做得很到位。”
婆婆瞪大了眼睛，”胡闹，现在不要孩子要拖到什么时候？”
我无措地解释道：”妈，我们现在工作很忙，哪有时间要孩子。”
婆婆一下黑了脸。
老公连忙道：”要，我们现在开始要还不行么。”
婆婆的眼神立马飘到我碗里的鸡蛋上。
老公心领神会，端起碗塞给我。”老婆，你把这鸡蛋吃了，让妈安心！”
我看着拼命将这童子尿鸡蛋塞给我的老公，和瞪着一双三角眼等待着我吃下鸡蛋的婆婆。
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我端起那盘鸡蛋，连蛋带汤倒进老公嘴里。”生男生女主要取决于爸爸，所以这鸡蛋你吃最合适了。”
老公没反应过来。
汤汁已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扯着嗓子对着垃圾桶作呕。”呕，甘净，你疯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妈说了，这是大补的东西，给你吃还不是心疼你工作辛苦。”
婆婆看到鸡蛋被老公吐到垃圾桶，心疼地直接伸手将从垃圾桶里直接捞起鸡蛋塞进嘴里。
一边嚼着一边指责老公，”见明，这么好的东西别浪费了啊。”
老公见状，又呕了两声，跑到厕所，抠着自己的嗓子眼将胃酸都吐了出来。
等吐干净之后，他连吃饭的心情也没了，黑着脸将自己关在了屋内，和他妈闹起了别扭。
无论婆婆怎么叫他继续出来吃饭，他也不理他最亲爱的妈了。
还给我发微信，说他妈净学些封建糟粕，要让她赶紧回乡下，别在祸祸我们了。
我看着眼前兴奋地不断从麻袋里拿出好东西的婆婆。
给老公孔见明回了消息。
妈也是好心，你懂点事，别让她寒心。
第二天下班，孔见明因为昨天晚
婆婆主动提出进城帮我调理身体。
从乡下扛着一麻袋祖传秘方来到我们的新家。
当天晚饭的餐桌上多了一盘骚味直冲天灵盖的煮鸡蛋。”童子尿煮鸡蛋，吃了保准生男孩。”
我惊恐地摇着头拒绝，婆婆却不高兴了。
老公为了他妈开口：”这也是妈的一片好心，你吃了吧。”
我笑着点头，将那盘剥了皮的水煮蛋连汤汁一起倒进老公嘴里。”生男生女主要取决于爸爸，所以你吃最合适了。”
......
当婆婆知道我因工作繁忙每天都吃外卖的时候，因为营养不良晕倒进了医院。
主动提出要来城里帮我调理身体。
她的原话是，”妈闲着也是闲着，去城里帮你们做营养餐饭，你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怀上孩子。”
于是她就扛着麻袋从农村来到了城里。
当我问起时，她却神秘兮兮地告诉我，那麻袋里都是她为我调理身体准备的大补之物。
我感动得不行，决定以后的日子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妈。
当天晚饭的餐桌上，就出现了一盘水煮鸡蛋。
那盘鸡蛋在餐厅灯下泛着诡异的黄色，散发着怪异的气味。
老公从书房处理完公务一来到餐厅就捂着鼻子。”妈，什么味这么大啊。”
婆婆一筷子拍开他的手，”一边去，这可是你祖奶奶那辈流传下来的秘方，大补。”
”这鸡蛋只有甘净能吃，你还没这福气呢。”
老公说笑道：”这福气给我我还不要呢。”
我皱着眉头问婆婆，”这鸡蛋是用什么煮的，我怎么闻着有股骚味啊。”
婆婆笑得露出一口黄牙，”小净这鼻子真灵，这鸡蛋啊，是用童子尿煮的。”
”童子尿煮鸡蛋，吃了保准生男孩。”
说着，婆婆用刚刚上完厕所没洗的手摸了一颗鸡蛋递给了我。
我听到这秘方原料直泛恶心。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婆婆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两双眼睛都盯着我。
手里那颗光滑的水煮蛋散发着浓烈的尿骚味，那小味儿直冲天灵盖。
我一下就冲进厕所吐了起来。
回到餐厅之后，婆婆和老公的脸色都不太好。
老公嫌弃地用我的筷子夹了颗鸡蛋
看这童子尿听起来恶心，实际上并不脏，你说小娃娃有什么脏的嘛，他们的尿都是干干净净的，再加上高温消毒，细菌早没了。”
听到婆婆说起往事，我心头一震。
我只知道老公有个弟弟，叫孔见云，小他两岁，还不知道他有个妹妹。
我没关心那童子尿，只是追问婆婆，”那二闺女呢，怎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起过？”
婆婆斜了我一眼，”闺女有啥用，按尿桶里淹死了呗！”
我吓了一跳。
没想到身边竟然能听见这种事。
按理说孔见明家虽然在乡下，但公公从年轻时就开始外出做生意，家境还算可以，不至于多了个闺女就养不起了。
结婚时我见过公公，他一把年纪了，在家里还是很有威严。
我听孔见明提起过，他爸打过他妈，于是猜测：”是不是公公让你这么干的？”
婆婆不高兴了，”你老问这事干啥！”
”那个讨债鬼，我就是因为生了她，在家里才被奚落，坐月子连碗红糖水都喝不上。”
”反着也是赔钱货，养着也没用，就把她弄死了。”
想到这个曾经短暂来到世上几天又呗自己亲手溺进尿桶里的二闺女，婆婆一脸愤愤不平。”我听老家的人说啊，只有当妈的亲手弄死，女孩才不敢再投胎你肚子里！”
我听着婆婆云淡风轻地提起往事，牙齿都在打颤。
我不明白她是怎么能这么轻松地提起自己亲手杀人的往事的。
这婆婆太心狠手辣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那天晚上，我将这事告诉了孔见明，他也很平淡。”爸妈那一辈人就这样，当年我们村水池里不知道浸死了多少女娃呦。”
他笑嘻嘻地说着，仿佛在谈论什么有意思的往事。
我试探性地问起，”如果咱们第一胎也是女娃怎么办？”
他满不在乎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也不好下黑手，那就只好辛苦你一直生，直到生出男孩为止。”
他是笑着说的，可我却觉得更渗人了。
老公见我呆滞了，哄我道，”我开玩笑的，最多生两个，就让你的肚子休息。”
我们之前没谈论过这个问题，我默认大家都是上过大学的，都明白男女平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