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同意?!
“兰陵对你不好吗?”以为共同经历了这么多,早已打开心扉……肃肃的反应让我很意外……还有挫败!
“好!”肃肃无比坚定地答道。
“既然好,为什么不让我当你娘?你看这一路你都跟着我,将来也要跟着我。别人会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呀?说不上来……像刘洪那样的坏蛋就打你主意了!现在我们又要进城了,别人再问……我是你什么人啊?你怎么说?”
“兰陵就是兰陵!”肃肃想都不想,理所当然道。
“我知道,但我们总得有个身份关系啊!否则我带着你不是很奇怪吗?……还是你想告诉别人我是你的家仆?”有点小郁闷,望着精致绝美的小脸,我也猜到他的生母该是多么倾国倾城,哪是我这种形同路边野草的人能代替?但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肃肃!
“兰陵就是兰陵!”肃肃坚定道……哄了半天,任凭我说得嘴都干了,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就是不肯改口!我想退而求其次,可他连姑姑也不愿叫,一心只认定“兰陵”二字。
没辙了,只能先进城,这事以后再说!
禽昌城的守卫盘查不紧,我编造的说辞一句没用到。身边没什么行李,肃肃的小脸也抹黑了。我只说来找杜神医看病,就顺利进来了。
许是少了战乱,也许快过年了,城内呈现的安居乐业,和玉璧大不一样。街上行人来往络绎不绝,商铺小贩林立,虽然不能跟现代都市相比,也算热闹非凡了。
随便一打听,很快就来到大名鼎鼎的“杜氏医堂”外。望着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人潮,我就近向一位求诊的病患打听:“都是来找杜神医看病的吗?就他一个人,这要等多久啊?”
那人点点头道:“俺们都是慕杜神医大名从附近村落赶来的。这不,已经等了两日!那边的……还有那边的……都等三日了。每位前来求诊之人,至少要等三日才得见上杜神医的面!”
“看你们……也是来找杜神医医病的吧?”那人热心道,“赶紧的,先去取个号牌,只有凭号排序,才得入内。”说着向我展示一张写着号码的黄纸。
我再次肯定里面的就是杜主任,否则谁会想出这种挂号门诊的方式?
我去发号的地方,问:“我不是来看病的,我认识你们杜神医,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那人打量我……我略整衣衫,抹抹脸。那人问:“你是……?”
“我姓沈。”
那人还是迟疑,又问:“那你可知我家阿翁名号?”
“杜致远!”我很笃定。
“去,去,去!”岂料那人脸色一变,“我就说不曾听阿翁提及沈姓外戚,又不知哪来的乞丐冒名混世?想占便宜,也不打听打听清楚,谁人不知我家阿翁姓杜名昆!”
“杜昆?”难道杜主任为了生存,改名了?!
“这位小哥,在下所说的那位朋友也是正骨高手。可否让我入内一见?如若不是,立即离开,绝不纠缠!”我保证。
那人年纪不大,架子不小,一脸的高傲鄙夷:“想见我家阿翁的多了去了,上门攀亲的更多!都没用,想医病就拿号,阿翁没工夫见闲人!”
“那我排队,请给个号吧!”我叹气,自古都是阎王好说,小鬼难缠。
但他又说:“拿号可以,可你……看得起吗?但凡得我家阿翁诊症者,需一斗粮或五匹绢……十铢钱也可。重症者,一石之粮也未可。若没有……不如早早离去!”
哦……怪不得这么多人,都带着一大堆东西。原来还以为是因为他们要等上几天,准备过夜用的食宿,除了五谷还有家禽……原来都是诊金!
“你只管给号就是,亏不了你家主人。”我本来就没病,“难为你领着当差的薪饷,却操着掌柜的心思……有前途啊……”
那人一愣,很不情愿地递给我一张号码纸:“三日后再来吧!”
王朝告诉过我,一铢钱可以住一晚客栈,还包早餐。可眼下物价明显不对啊!我几乎问遍了,都要三铢一晚,而且不包任何吃喝。这样算下来……这半袋子钱用不了几天。只能寄希望三天后见到杜主任……看他生意那么火爆,应该没有经济危机了。
于是我和肃肃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然后带他上街填饱肚子。我们叫了两碗汤饼,一碗肉羹,饿鬼一般扫荡干净,又打包了五张饼和五个馒头。
路经一座不起眼的屋舍,肃肃突然停下,向里张望……听从里面出来的两个妇人交谈,我才知道这是间女娲庙。
“月娘今日不来了吧?”
“城东新建了一间佛寺,都去那拜佛了!要不咱们也过去看看?”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我想起杜牧的名句。这个时代应该是佛教大兴的时候,尤其南梁的皇帝到了痴迷的程度,到处建寺庙不说,梁武帝更是多次舍身出家,再让朝廷出钱一次又一次把他赎回去,这么荒诞的把戏多了,导致国库空虚,国运衰败,大臣反叛,自己也被活活饿死!……想不到北边也深受影响,怪不得这女娲庙的香火不旺了。
我问肃肃:“是不是想进去拜拜?”
肃肃道:“兰陵一起去!”
摇摇头,虽然不能解释穿越,但我依旧没有信仰宗教的习惯:“你去吧,兰陵就在这看着你、等你。快去快回!”
隐约望见虔诚叩拜的小身影……有模有样,好半天才起身,又双手合十在里面转了一圈才出来。
我有些好笑地问:“你向女娲娘娘许了什么愿?”
“我要和兰陵永远在一起、不分离!”肃肃大声道。
我微微一愣,又笑道:“你都不让我当你娘,怎么不分离呢?”
肃肃低头不语,嘴角却是微微上扬,很是腼腆可爱。于是我又问:“那女娲娘娘答应你了吗?”
他用力点头:“我供奉了女娲娘娘两铢钱,她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两铢,不是吧?!那可是三天的伙食费!为了防止与肃肃走散,确保在我找到他之前,他不会挨饿,我特意放了两铢钱在他的衣服小袋里,结果一转眼就没了,不知这小子是真大方,还是对钱没概念?
我摸摸他的头:“今晚的肉羹没了,我们只能干啃馒头了。”
说是要等三天,反正没事,我们每天都会去医堂看看,生怕过号不候,又得从头排起。
街上不乏孩童追逐嬉闹,一派过年前的热闹欢笑。还有不少摊铺贩卖各种面具,这里的人称之为假面。做工自然不能跟我们的时代比,颜色内容都很单一,却也惹来不少孩子的围观。这不,肃肃也被吸引了。我问了下,一个假面居然要两铢钱,太贵了!攥紧就快干瘪的钱袋……还是吃饭比较重要!
我眼尖看到街角有个废弃的面具,急忙捡了回去,使劲擦洗干净……晚上就着烛火,简单加了几笔,献宝似的递给肃肃:“从前有师徒四人牵着白龙马去西天取经……唐僧收了个大徒弟,名叫孙悟空,是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灵猴,武艺高强,懂得腾云驾雾、七十二般变化,一路为唐僧斩妖除魔。二徒弟叫猪八戒,好吃懒做……”边说边手脚并用地比划,肃肃目不转睛听得津津有味,直到三更才睡下。
按照约定的时间,我们来到医庐,又等了半天,才被领了进去。没想到,里面还坐着不少人在排队。
最里端,有位医者正为病患推拿,看背影是有点像杜主任!想着自己裹在头巾里的头发……几个月下来,杜主任的头发也该长了不少,因为那个背影正束着这里一般男人常见的发髻。我小心翼翼走过去,有些激动地喊了声:“杜主任!”
背影微愣,一回头,却是张陌生的脸孔……虽然年纪跟杜主任差不多。
我大失所望。
那人问:“这是哪家的娘子?还请一旁稍候,待老夫慢慢诊来。”说罢欲唤一旁帮人取药的伙计。
我连忙道歉:“对不住,是我认错人了,这就离开!”
“就知道你是来捣乱的!”之前那个派号的伙计刚好进来,“说了我家阿翁不认识你。走走走,别在这碍事。”推赶我们出去。
我绕开,问杜昆:“不知神医刚才那招折顶回旋,是从哪学来的?”如果我没记错,那是杜主任独创的手法,学术、临床都有验证。
果然杜昆脸色微变,随即笑道:“娘子眼光不错,此乃吾杜氏家传之绝学!”
不可能!这明明是杜主任在新正骨八法的基础上钻研出来的一种新手法。就算我小觑了祖国古代医学……那也不可能这么巧跟杜主任的个性化创新一模一样啊!
杜昆见我面露疑色,对派号的人吩咐:“杜忠,既然她不是来求诊的,就带她出去吧,莫误了其他求医之人。”
杜忠恭敬答应,一转脸对我又是横眉怒目:“走,走,走……”
推搡间,我差点被拐角一硬物绊倒。低头一看,我笑了:“杜神医,难道这个箱子也是你家传的吗?”
一个标着EMERGENCY的合金医疗箱,跟我那个出自同一个厂商!
我轻按锁匙打开箱子,基本配备差不多都在,看来没怎么用过。
“不要乱碰我家阿翁的东西!”杜忠喊道。
“你家的东西?那你告诉我,这上面写的什么?还有……这是什么?”我随便拿了瓶药剂出来,瓶身上全是英文。
杜忠自然答不出。杜昆终于放下手中的病患,稳步过来,正色道:“数月前曾于山中采药救下一位老者,身受重伤。杜某将其带回医堂,好生照料。”
“那他现在哪里?”
“不告而别,只留下此物……许是囊空,心存愧疚!其实杜某医病,不求回报。他过虑了……既然娘子是他家人,就请取回此箱。”
“杜神医真是好人,慈悲为怀!……”堂内众人纷纷赞叹。
“可不,白住了几个月,一铢钱没给过。你既认得他,就帮他把账结了吧!”杜忠一旁尖刻道。
“我没钱!”实话实说,而且我觉得疑点重重。不求回报?那这一地的家禽、五谷算什么?当初杜忠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们救了杜主任是好事,为什么一直不肯承认?杜主任为什么不告而别?在这个时代,他能去哪?就算找路回去,为什么不把医疗箱带走?这是医生的习惯。杜主任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医疗箱对这里的人来讲毫无用处、毫无价值,抵不了食宿诊费的!
“娘子拿走此箱后,莫要再来纠缠。打扰杜某事小,延误这么多人的病痛……杜某心怀不忍!”杜昆煞有介事道,又引来一阵赞叹和对我的指责……
我挎上医箱,牵着肃肃,在群众的指指点点中,被“灰溜溜”地赶了出来。
回客栈的路上,我还在想:箱子找到了,那人呢?……肃肃拽了我衣角半天,我才疑惑地看向他,他说:“有人叫你!”
叫我?!四处张望,“小沈……沈兰陵……沈大夫……”这回我也听到了,能叫我沈大夫的肯定是我们那边的。
我果断地展开搜寻,终于在一旮旯杂草丛处,发现一人趴卧在地,声音就是他发出的。
有些激动地将他扶正,露出脸孔……原来我遍寻不获、正苦思冥想的杜致远杜主任就在眼前!
杜主任看到我也很激动,刚要开口就晕厥过去。我赶忙将他靠坐树干,猛掐他的人中、虎口,悠悠转醒。他声音干哑:“小沈……真的是沈大夫吗?”
“是我,杜主任,没错,是我,沈兰陵。您怎么样?”
杜主任老泪纵横,虚弱道:“还以为只有我一个……遭遇这种离奇的事情。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
我也有些哽咽:“那次车祸……可能都穿了。除了你我,何医生和柳护士也过来了。杜主任您没看到宋医生和沈护士吗?”
杜主任摇摇头:“那天我被撞昏,醒来后四下无人。当时天还没黑,我发现自己的小腿踝骨受伤裂了。幸好遇上采药人……当时我还以为他们是当地的少数民族,就请他们先救治我下山,承诺丰厚的报酬。于是他们把我带到这里,我才发现……发现时空变了!简直匪夷所思……刚巧这家人也姓杜,开的也是正骨的医堂!本来对我还算不错,可我身上的钱在这根本不能用!于是冷淡不少,但仍然三餐不误,有瓦遮头。我就尽可能地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打扫、端茶递水……本来杜家医堂的生意很冷清,直到有天来了两个男的,不知道因为什么争斗,造成严重的骨折骨伤。但我发现他们正骨的手法根本不对,不但不起作用,还会加重病人的伤痛!我没忍住……出手了……那两人调养几天后康复了,千恩万谢走后,杜昆开始对我礼遇有加。医学无边界,我也本着报答救命、收留之恩,真心与他交流切磋,从医术、手法到医馆的管理,无所不谈……”
“那他知道您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我不得不打断,因为这点非常重要。
“当然没说!我再不懂历史,也能猜到这种事会引起多大的骚乱!从来都是物以稀为贵,轻则被当作珍稀动物圈养起来,重则当成妖魔鬼怪,还不知道怎么对付我!”
姜还是老的辣!杜主任阅历丰富,思虑成熟,相比之下,柳萱太天真了!
杜主任继续说:“原来杜昆自己也长年被风湿所苦,一般推拿总不见好,于是我就把治疗风湿的技法也告诉了他!……可谁知突然有一天他就翻脸了,二话不说把我赶出来。几次想问清楚,无奈腿伤没好,行动不便,每回连他面都没见到,就被家丁扔出来,说我骗吃骗喝,还赖着不肯走!什么……杜昆对我已仁至义尽!……可怜我在这的确一无用处,没钱没身份,路也不能走,谁都不理我,再到后来,只能……只能靠乞讨度日!”捂着脸,泣不成声。
震惊的同时,无比心酸!杜主任在我们医院、甚至全省都是出了名的骨科圣手专家,预约他的门诊都挤满三个月了,连省里的领导都指名请他。如今却落到要饭、乞求施舍的地步!别说他,我听了都难以接受。
他抹了把泪:“再也没想到临老会活成这样,真不如死了算了!可我总盼着还有回去的一天。莫名其妙掉到这里,但我们毕竟不是这的人,总该……能回去的,是不是,小沈?前几天,我无意中看到你带着个孩子,本想相认,可你的装扮变了,人也憔悴了……所以我不敢确定,生怕贸然上前,又被……直到今天看你拿着我的医疗箱出来,我想不会错了,肯定是沈兰陵大夫!”
我用力点头:“大家都没放弃找路回去。何医生和柳护士先回山了,说不定……已经回去了。只要我们也上山,找到原来出事的地方,也能回去的。杜主任,您先跟我回客栈再慢慢说吧。还能走吗?”
杜主任点头,指指不远处的长树枝,道:“我一直用它作拐杖,勉强能走。刚才想追上你……一急就摔倒了。还有,在这以后别叫我杜主任了,就叫杜老吧。”
掌柜见我又领回一个人,以为我会再加一间房,可我已经捉襟见肘。于是在掌柜和店小二的白眼及“穷酸……”的嘀咕中,我扶着杜老艰难上楼。肃肃很贴心地为我们推开门,又摆出我们的干粮:馒头、烙饼和几个窝窝头。
我打了盆水,先让杜老洁面洗手。然后杜老一边吃饭,一边听我讲述这一路的遭遇。
杜老看了看四周,说:“小沈,这间房太小,而且只有一张床,眼下天寒地冻不能打地铺。我不能让你和孩子迁就我。我还是回破庙,我已经习惯睡在那里,有厚实的干草……”
“杜老!”我无奈道,“您这不是打我脸吗?既然让我找到您,您又受伤,我怎么可能再让您露宿街头?”
但这个天气的确不能打地铺,否则不冻死也风湿了。肃肃肯定会跟着我一起挨冻!
我一咬牙,又拿出一铢钱向掌柜申请加了一张简陋的木板小床,房中隔了一层布帘。又要了热腾腾的洗澡水,还有两套店小二的旧衣服换洗。
虽然给了钱,但小二看我的目光仍旧鄙夷,晚上我也辗转反侧,烦恼以后怎么办?什么时候才能再上吕梁山……
经过一夜的休整,杜老换上干净的衣衫,学古人将头发盘上去。我则戴好口罩和手套准备正骨。
他说:“之前给自己接合过,但被杜昆赶出来后,由于长时间生活潦倒,得不到良好的照料和休养,踝骨可能再次错位。如今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间,除非回去接受手术治疗,否则……恐怕再怎么治都要落下病根、走路不利索了!”
“杜老,您是这方面专家,更应该知道能早医还是早医!说不定您之前处理得好,断骨处没有增生。不过杜老,我得先跟您打声招呼,虽然我学过全科,但正骨不是我的强项……而且不能用麻药。您忍着点,多包涵了!”
杜老点点头,苦笑道:“想不到我一辈子给人正骨,如今自己也要尝尝这分筋错骨的滋味了。”
接着,他详细讲述了治疗要领和注意事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杜老再有心理准备,也捱不住惨叫了几声,惹来门外侧目。掌柜、小二不停砸门,大喊:“里面的客官干甚呢?咱们这可是正经客栈,不做杀人掳劫的勾当啊……咣、咣、咣……”我能不紧张吗?
终于完成了!杜老一松气,瘫倒在床。我也觉得眼前发黑,擦擦脑门上的汗,略整衣衫,开门。“掌柜、小二哥,不好意思,我们是学医的,刚刚在治病!”
压根不信,小二不由分说进屋四下查看。我指指杜老的伤脚,顺便给他包扎起来。
小二说:“客官要是通岐黄之术,大可到槐树下支个摊,咱这可经不起这般惊吓!”
小二的话触动了我,赔笑道歉着将他送出门。
回过身我问杜老:“怎么样,感觉好点吗?”
杜老点点头:“其实小沈,以你的才华和技术,待在放射科大材小用了。回去后我跟院长聊聊……当年的事我也听说了,怎么能怪你……”
“还是先想想怎么回去吧!”我打断他的话,有些旧事现在提了也是白提!“想要回去,还是得上吕梁山找到原来出事的地方。但现在两国大战刚停,我也是逃出来的……至少得等上一阵子,风浪平了才能回去。杜老,您还记得当初杜家医馆的人是经哪条路带您过来的?”
杜老摇头:“当时我的情况很差,坐在马车里一路颠簸过来,根本没有留意外面的路。我也曾问过杜昆,他说得很模糊,这个年代的山道根本没有开发,没有标识,只有经常上山的人才能找到路,说不清楚!”
杜老想了想又说:“不过吕梁山绵延几百公里,不一定非要从玉璧上去吧?!我听说这里城西也是吕梁山,能不能从那试试?”
“我也知道吕梁山脉绵延整个山西大部分城市。问题是您刚刚也说,这个时候的山路根本没有开发,我们上去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说,山上还全是野兽,危险系数比山下还大!假设从这里上山,您能找到我们翻车的地方吗?”
杜老摇头。我说:“何医生和宋医生就是因为遇到野兽才分开的,我们为了逃脱狼群,也是一番恶斗才下的山,想想都后怕!所以还是得找条稳妥的路上山。吕家村现在对我们很友好,还是得靠他们帮忙!”
杜老同意我的想法,但他又问:“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我也不知道现在玉璧城内是个什么情况,只能说:“下个月就过年了,情况可能会好些,每个县城都有亲友走动,城门守卫应该会松懈一点……到时再说吧。”我以为找到杜老,至少能解决经济危机,可现在我手上的钱连两天住宿都不够了,更别说吃饭!
“杜老,咱们去大槐树摆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