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崔浩孔乙己的女频言情小说《关中盗墓手记崔浩孔乙己全局》,由网络作家“石头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兄嘚,别想不开啊!”人未到声先至。听到那熟悉的公鸭嗓,我紧绷的心松弛了大半。来人是跟我一起精沟子长大的崔浩,因为身材瘦小被称为耗子。崔浩算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俩都因为家庭原因,被同龄人排挤欺负,也一起抱团取暖。崔浩喘着粗气跑到我身边,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枚鸡蛋。麻利的剥开鸡蛋壳,把洁白的鸡蛋放到我嘴边。“哥,难过的时候我妈就喂我吃鸡蛋,吃了心情立马就好。”我本不想吃的。但崔浩的真诚眼神,让我不自觉的张开嘴。他笑嘻嘻的看我吃下鸡蛋:“是不是开心多了?”我鼻子有点酸,强笑着点头。这一刻我知道了什么叫患难见真情。“举报你滴八成是犯咧红眼病滴狗东西,查出来是谁干滴,额帮你狠狠锤他。”崔浩扬起拳头晃了晃,满脸都是我这么讲义气,还不赶紧夸夸我的...
人未到声先至。
听到那熟悉的公鸭嗓,我紧绷的心松弛了大半。
来人是跟我一起精沟子长大的崔浩,因为身材瘦小被称为耗子。
崔浩算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俩都因为家庭原因,被同龄人排挤欺负,也一起抱团取暖。
崔浩喘着粗气跑到我身边,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枚鸡蛋。
麻利的剥开鸡蛋壳,把洁白的鸡蛋放到我嘴边。
“哥,难过的时候我妈就喂我吃鸡蛋,吃了心情立马就好。”
我本不想吃的。
但崔浩的真诚眼神,让我不自觉的张开嘴。
他笑嘻嘻的看我吃下鸡蛋:“是不是开心多了?”
我鼻子有点酸,强笑着点头。
这一刻我知道了什么叫患难见真情。
“举报你滴八成是犯咧红眼病滴狗东西,查出来是谁干滴,额帮你狠狠锤他。”
崔浩扬起拳头晃了晃,满脸都是我这么讲义气,还不赶紧夸夸我的神情。
我没搭话茬,只朝脚下努了努嘴。
崔浩目光顺着看去。
看到地上黑洞洞的窟窿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嘶!你是真想不开,要挖坑把自己埋咧?”
我被气笑了,一巴掌轻拍在他后脑勺上。
“蹲下仔细看,两边的洞壁上,是不是都被挖出内凹的脚踏?”
崔浩闻言蹲在洞口,伸出右手让我握住后,把小半个身子探了进去。
这洞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轻而易举就钻了进去。
要换成身材壮实点的人,想进去可就费劲了。
“真有脚踏,跟我家地窖样式挺像。”
“就是洞开的小了点,不过底下也太深了,一眼望不到头,该不会是有人在这儿打井吧。”
崔浩被我拉起来时,还没意识到这是盗洞,嘴里叽哩哇啦的说着玩笑话。
“我看像盗洞。”
“啥盗洞?”
“驼爷讲的故事都白听了?盗墓的盗洞。”
这么一提醒,崔浩惊的瞪圆双眼。
张大的嘴巴开合几次,最终轻轻吐出一个字:“草!”
他红着眼睛凑到我身边,低声问道:“真是盗洞?”
看着他那贪婪中透出紧张,紧张里又带着小心的神情,我已经猜出他想干什么了。
“应该没跑,按驼爷讲的,这种方形带脚踏的洞,是咱关中盗墓贼的招牌式盗洞。”
盗墓这事自古有之。
前朝时盗墓之风吹遍大江南北,上到军阀,下到乡民百姓都普遍参与盗墓。
因此盗墓技术迎来大发展,逐渐以长江为界分为南北两派。
南派以长沙为中心衍生出江宁,岭南两个盗墓圈子。
北派以山海关为界,分为关内关外。
关外是东三省的盗墓圈子,关内有洛阳,关中,鲁南,晋北,京帮等几个圈子。
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专长和独门秘技。
在之后的盗墓生涯中,我跟这些盗墓圈子的掌舵人,或交流或赌斗,倒是学了不少东西。
比如名震关外,被称为盗墓祖师爷的姚爷,曾想入关盗墓搞几票大的,但被关内众盗墓圈子反对。
双方讲数约定赌斗规矩后,我被推举出去和姚爷斗了三场。
最终我险胜一筹,让他按规矩退回山海关。
直到他被捕入狱也没再踏足关内一步。
不过这是后话,咱们先说眼前。
崔浩的鼻息重了几分,嘴里喃喃自语起来。
“你说墓里会不会有黄金?去年邻村人种地就挖出来四坨黄金!”
黄金在任何年代都是硬通货。
而古董在这个年代,被烧毁砸烂的不计其数。
这时绝大多数人,对古董的价值都没认知。
也就是从今年,嗯,我说的是79年,有港商进入内地收购古董开始,古董价格直线飙升,参与盗墓的人也越来越多。
整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都是盗墓的黄金时期。
我算是这个黄金期,最早投身盗墓的一批人。
跟崔浩念叨黄金不同,我想到的是章教授讲的青铜器,玉器,唐三彩等重器。
因为讲这些的时候,章教授顺嘴提了一句,这些都是好东西,在国外是值大价钱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莫名就被我记下了。
要是墓里真有这些东西,再卖到国外去......
念头刚一升起,就被我硬生生压了下去。
怎么可能卖到国外去啊,顶多卖给省城的文物商店。
还得小心别被发现是刚挖出来的东西。
不对,我怎么能想着盗墓卖陪葬品,这是不道德的,得想个保住名节,又能获利的办法。
现在讲起这些,真觉得我当时迂腐到可笑,如同脱不下长衫的孔乙己。
但我当时就是那么纠结,如同陷入两难困境的囚徒。
“找点树枝,先把洞口掩上。”
光天化日下,我不敢再耽搁时间,怕有人过来看到盗洞,于是推崔浩去找树枝。
崔浩也是听话,很快捧着树枝回来。
手脚麻利的把树枝插入洞口,横竖交织做成隔档,撒上厚厚一层树叶再盖上一层土。
“哥,这就回去?入宝山不能空手而归啊。”
崔浩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被掩住的盗洞。
我使劲拉了下他胳膊,扯的他一个踉跄。
“大白天的想什么呢,安全第一,晚上到村后黄土坡上商量。”
“么麻哒,都听你滴。”
回村后我俩各回各家。
刚进家门,就听到剧烈咳嗽声。
我赶忙冲进爷爷房间。
只见他萎靡不振的靠坐在炕上,咳嗽时捂嘴的右手上正有鲜血滴落。
我整个人都麻了,站在房门口手足无措。
“爷!”
爷爷用手背抹了下嘴边血迹,遍布褶皱的老脸硬挤出一丝笑容:“石头娃回来咧。”
“么能让你上大学,么能让你娶上媳妇,都是爷滴错。”
“当初就应该狠狠收拾你爹,这个狗东西,毁了额石头娃滴前程!咳咳咳!”
随着咳嗽,又有血从爷爷嘴里淌出。
我慌忙上前扶住爷爷。
泪眼模糊的看着这个拉扯我长大,让我读书明理,给了我所有爱的老人。
“爷你别说了,不是你的错!”
“你快躺好,我去找大夫。”
扶着爷爷躺下,我拔腿就往外跑。
很快扯着衣服还没穿好的村医回来。
这家伙刚在刘烂鞋家弄事,被我从炕上硬拉起来。
“石头娃,你这怂蛋,快把我放开,让人看到我这样子成何体统......”
村医扭着身子挣扎。
我如凶兽般赤红的眸子瞪了他一眼,他的话语立马细小到无声,挣扎的身子也停止扭动。
就那么衣衫不整的被我拖了一路,一直拖到我家。
给我爷检查后,村医嘴巴张合几下,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看到他的神情,我浑身血都凉了。
如坠冰窟一般,颤声问道:“我爷的病,能不能治?”
“去市......去省里大医院有可能治,不过那要很多很多钱。”
“这货凑是个兽医,别听他瞎咧咧。”
爷爷不想我担心,挥手示意村医快走。
村医知道我没钱送爷爷去省城治病,往后治疗的事还得求着他,立马鼻孔朝天整着凌乱衣服向外走。
“这病少说是肺痨,就算去大医院也未必活过一个月,我倒是有个偏方能试一试。”
“还有你石头娃,真以为自己还是天之骄子大学生咧?对我那么不敬,除非跪下求我,否则甭想我给你爷看病。”
我瞪眼怒视村医,准备修理他的臭嘴时,爷爷轻轻唤了我一声。
“石头娃,把桐木箱子打开,箱底有爷给你攒滴老婆本。”
“娶老婆不要光看漂亮,性子好能持家会过日子才行,等会你把王媒婆请来......”
爷爷絮絮叨叨的说着。
说的事没一件关于他自己,全在为我以后的日子操心。
怎么听都像在安排后事。
我紧咬牙关伸出颤抖的手,打开桐木箱,从箱底翻出一沓钱。
几张十块里裹着一块和毛票,看起来厚厚一大摞,加起来却没多少。
我捧着钱来到爷爷身边。
爷爷盯着钱笑了起来:“爷没大本事,一辈子就攒了这么些钱,应该够给你娶媳妇咧。”
“只要能看我石头娃娶上媳妇,我也能安心闭眼咧。”
“爷!我不娶媳妇!我带你去看病,怎么都要治好你!”
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下了决定。
什么礼义廉耻,什么道德名节,什么老实本分,全都不要了!
要让爷爷活下去!
“说什么傻话呢,爷没病,身体好着呢。”
“快把王媒婆请来,记得嘴甜点,多说好听的。”
我应了一声,出门却直接去找崔浩。
拉他到没人的黄土坡上,琢磨下墓的事。
“耗子,那个盗洞我估摸是个团伙挖出来的。”
“驼爷讲过关中式盗洞费人力,少说得四五个人才行,咱俩下去要是不巧撞上他们......”
耗子没等我说完就急了眼。
“撒意思?咱就干看着不下去咧?”
“都说富贵险中求!这可是捡便宜的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我摇摇头,示意他别急。
“不是不下去,而是要打好时间差。”
“盗墓一般是凌晨两三点干活,咱俩前半夜下墓取宝,记得带上油灯,榔头,洋火......”
那年头普遍把火柴叫洋火,手电筒在乡村很是少见,普通人家晚上基本用油灯。
定好细节,约好晚上十点田里见,我才去找王媒婆。
嗑着麻籽的王媒婆对我没半点好脸:“这不是大学生么。”
“哎呦,看我这脑子,忘了你被取消录取资格,当不了大学生啦。”
“就你现在的条件,只能找瞎眼,腿瘸,或者脑子不灵光的瓜女子,哈哈哈。”
王媒婆笑的嘴角能勾到天上。
我知道她是报复。
报复之前我拒绝她说媒的事。
一旁的村妇也大笑起来。
“石头娃,不会有好闺女嫁给你的,要不你把刘烂鞋娶回家。”
“烂鞋日子滋润着呢,未必看的上他。”
“连烂鞋都看不上的话,你就只有给瓜女子当上门女婿滴份咧。”
这几个村妇最爱搬弄是非嚼舌根。
我考上大学时,她们说最好听的话奉承我。
我上大学资格被取消录取时,她们说最难听的话嘲笑我。
“莫欺少年穷!”
我撂下话转身就走,村妇们的嘲讽更恶毒了。
“屁的莫欺少年穷,你怂要穷一辈子!”
“就算你想给瓜女子当上门女婿,人家都未必要你!”
“跟你死鬼老爹一样,早点死了重新投胎吧!”
回家后,我说王媒婆没在,随后哄爷爷早早睡下。
天擦黑后我开始准备。
各种工具塞进军绿色帆布挎包,随手拿起捅火炕用的铁钎子。
黑又沉的铁钎实际是小号撬棍。
我想这玩意能防身。
万一真跟挖盗洞那伙人撞上,拿撬棍也有反抗之力。
没想到下墓之后,这根撬棍帮了大忙。
晚上十点,我和崔浩在田里碰了头。
见之前盖的浮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我立马刨土打开盗洞。
当我准备进盗洞时,崔浩却拦了一下。
“哥,我个子小,在洞里更灵活,下去么问题咧你再下来。”
我迟疑的功夫,崔浩已经进了盗洞。
现在想来,那时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做任何安全措施就下了盗洞。
往后的盗墓生涯中,我目睹及听说了很多安全措施不到位,导致横死墓中的事情。
片刻后,我看洞深处的油灯晃了三下,这是约定好的安全信号。
我把铁钎插在腰间,用嘴叼住油灯提手后蹲下。
双手撑在盗洞两旁地面把腿放进洞里。
双腿呈八字形,摸索着踩在脚踏上,慢慢下入盗洞深处。
阴冷凉风嗖嗖从身边吹过。
四周被黑暗笼罩,只有油灯照亮的丁点范围。
手撑在洞壁时,略微光滑坚实的质感,让我有些惊奇。
感觉洞被挖出来时,洞壁还经过夯打加固。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关中式盗洞的另一个玄机。
挖盗洞时对洞壁进行夯打,把挖出的土夯打进洞壁中。
既能加固洞壁减少散土工作量,也能避免深挖的盗洞发生塌方。
你没看错,就是防止盗洞发生塌方。
后来在宝鸡盗墓时,就碰到一对因盗洞塌方,把自己埋进去的父子。
下到洞底举起油灯,入目是宽阔的四方形空间。
这伙盗墓贼眼头挺准。
直接把盗洞打在墓室东南角,下来就置身于墓室之中。
“哥,我有点怕。”
崔浩声音发颤,举着油灯的手在抖。
目光更是直愣愣盯着不远处的棺材。
油灯的光线虽然昏暗,但依然能照清鲜红色的棺材。
血一般的鲜红,在昏黄光线照耀下,反射出妖异的光芒。
好似整具棺材都是被鲜血染红的一样。
呼!
一股阴风突然刮过。
油灯的火焰快速闪烁,变的明灭不定。
墓内也因此变的忽明忽暗起来。
光影闪烁间,仿佛有一道巨大的黑影扑向我们。
那一瞬,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左手慌忙摸向腰间铁钎。
在左手握住铁钎的刹那,突然有东西向我袭来。
那东西先撞的我一个趔趄,紧跟着眼前一黑,我和崔浩手中的油灯同时熄灭。
糟糕!
碰见脏东西了?!
黑暗放大恐惧,鸡皮疙瘩瞬间遍布全身。
豆大汗珠唰唰从额头冒出,哗哗的顺着脸颊滚落。
这时有东西攀上我的左臂。
两个干瘦如爪子的东西攥住我胳膊,尖锐爪尖扣破皮肤刺入肉中。
死亡恐惧涌上心头,我觉得八成要死在脏东西手上了。
可爷爷的病该怎么办?
还有那些看不起我的人,还没让他们后悔呢!
“玉器?小兄弟还藏了一手啊。”
董老板开了个玩笑,接过我递来的玉器。
那是玉带片,是玉腰带的一部分。
洁白莹润的玉石上,雕着神兽纹样。
拿在手上,用指肚轻轻触碰玉石,有十分细腻油润的触感。
“玉料不错,雕工精湛,有大汉之风。”
“是个好东西,可惜不全,要是能凑出整条玉带,价格会高上许多。”
董老板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显然他想收整条玉带。
后来我才知道,完整对于古董价值有重大意义。
同样的东西,完整器是残器价格的数倍,甚至数十倍!
“单片什么价?整条又是什么价?”
“单片一百,如果整条玉带,品质都如这片一样,没有残缺纹裂的话,最低两千!”
“哥!”
崔浩又绷不住了。
我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让他把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虽然从进门开始,董老板待人接物各方面都没得挑,但毕竟大家还不熟。
即便熟了,也不可能把所有话都说给他。
所谓: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
崔浩缩了缩脖子,用双手死死捂住嘴。
董老板眼珠子转了转,露出弥勒佛式笑容。
“小兄弟是个谨慎人。”
“咱们今天初次打交道,但以后日久见人心。”
“我呢,讲规矩,而且只求财,只要有好东西拿来卖我,价格绝对不亏你们。”
“要是还信不过,正好我跟人约了交易大货,可以带你过去看看。”
似乎整条玉带有很大吸引力,他急着想取信于我。
“那我就跟您去长长见识。”
“哈哈哈,好说啦,虽然来贵宝地时间不长,但跟不少陕西乡党都打过交道的啦,没亏待过一个人。”
我点点头,拿起玉片道:“那您为什么不觉得,这是秦朝或者周朝的东西呢?”
我能肯定玉片出自周墓,而且极可能是西周墓。
但董老板对金泡和玉片,都断代为汉。
这就让我有点不解了。
是他水平差看不来,还是故意说低年代压价。
“嗨,我们古玩行有句话叫,就低不就高。”
“就是断代的时候,定年份按最低来,不能按最高来。”
“好比你这两件东西,确实有可能是西周的,但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西周的。”
“而从工艺风格看,向下说是秦汉的也没问题。”
“所以就只能按底线汉代来断,我拿回去卖的时候,也只会按照汉代来卖,说西周没人会信的啦。”
董老板解释了一通。
顺便讲了些古玩行的基本知识给我。
我把这些记在心里,更坚定要找人学古玩知识的念头。
到了六点,董老板拿出一摞大团结,数出四十五张给我。
“你点一遍,没问题咱们就钱货两讫,等你带其他好宝贝来给我看啦。”
“钱数对,等安顿我爷爷住院了,就带东西来找你。”
“你爷爷病的严不严重?我带着一些特效药,指不定有用的嘞。”
“咳血,可能是肺的问题。”
董老板拿了两盒药给我。
盒子上都是英文,具体啥药我也认不出。
“这是海外最好的消炎药,你先拿去用,需要我帮忙安排医院的话,只管说。”
我没想到董老板如此仗义。
第一次打交道,就愿意帮忙。
“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弄住院呢,要是您愿意帮忙,玉带的事都好说。”
“小事情,我是港商,住院的事很好办,以后往长处,你就知道我有多靠得住啦。”
我连连道谢,觉得遇贵人了。
后来我支锅拉起队伍,才明白他这是收买人心的手段。
跟刘备摔孩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对了,还没请教小兄弟尊姓大名,我姓董名利恒,以后就叫我董哥。”
“董哥,我叫陈石头。”
“陈,石头......好名字,石生土中,与老古董很有缘啊!”
“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等我给你拿见面礼。”
董老板拿了两套西装和衬衫递过来。
“见面礼都有份,换上看看。”
“那边皮鞋也送你们,自己挑合适鞋码。”
我和崔浩拿着衣服手足无措。
那时西装是高档货。
我俩压根没想过会有穿西装的一天。
“快去换啦。”
“石头兄弟你本来就精神,穿上肯定更好看!”
在董老板的催促中,我俩扭捏的换上西装皮鞋。
板板正正的西装穿好。
看着镜子中自己,觉得我都不是我了。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
董老板帮我整了下衬衫领子,面露满意笑容。
“不错哦。”
“要在港岛,你能当奶油小生呢。”
“什么油生?”
我那时根本不懂奶油小生的意思。
“哈哈,夸你长得好,会有很多漂亮妹喜欢你!”
“董哥谬赞了。”我红着脸谦虚道。
“走啦,带你们去看我收大货。”
董老板带我俩离开时,之前看我们笑话的服务员,全都惊的目瞪口呆。
她们根本想不通,我这乡巴佬怎么突然就西装革履了。
“这是刚才那个乡下人?”
“看着像,但他穿的西服,看起来是港货......”
“他会不会,是下乡体验生活刚回来的港岛人?好后悔刚才没上去搭话!”
“咱们错失良机啊......”
听到身后议论声,我的嘴角不由翘起。
果然,做人还是要有钱!
董老板带我们来到西大街竹笆市。
那是卖各种竹器和家具的地方。
穿过一间不起眼的店铺,后院里停着辆人力三轮。
三轮旁站着四名壮汉。
全都面色黝黑,手指关节粗大。
一看就是常年下地干活的主。
三轮车上放着几个大口袋。
每个口袋都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见董老板进来,年约四十岁的领头壮汉,点头哈腰露出讨好笑容。
“董老板好。”
“这次在咸阳塬上弄到了大货,全是青......呃,这两位兄弟是?”
领头壮汉眯眼看向我和崔浩,露出几分警惕。
“黄三,这是我两个小兄弟。”
“嗷。”
黄三目光从上到下打量我俩。
板正的西装和锃明瓦亮的皮鞋,让他收起警惕,变脸似的换上讨好笑容。
“两位老板好。”
他身后的三个壮汉,也跟着讨好道:“两位老板好。”
崔浩被他们的讨好弄不会了。
我则板着脸微微点头。
董老板背着手笑道:“黄三,前几次你都拿破陶器浪费我时间。”
“这次说有大货,可别让我失望。”
黄三满脸堆笑:“这次真是大货!都是青铜器,少说是秦汉的!”
“快把东西拿出来,给董老板过目!”
几人用刀子划开口袋。
取出被杂草树叶包着的青铜器。
看到那些青铜器时,我瞳孔猛然一缩!
我曾是盗墓贼,现在是国家文物局考古研究所顾问。
身份发生如此巨大转变,皆因我盗墓生涯遇到最大机关——GA机关。
被捕后为了给我定罪,省厅请省考古研究院派出专家组,对我盗墓二十六年积攒的三百多件珍宝,进行文物等级鉴定。
结果一百七十多件珍宝,能被定为国家一级文物。
更有16件够格入选禁止出境文物名单,也就是俗称的国宝。
剩下那些被定为二级文物的珍宝,在古玩市场上也可谓是价值连城。
鉴定专家戏称我为盗墓严选。
盗掘出来留在自己手里的,全都是历史文化价值和经济价值极高的珍宝。
鉴定结果让省厅深感案情重大,于是上报部里和国家文物局。
两部门闻讯而动,成立联合工作组赴陕指导案件调查。
国家文物局派出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专家,对我盗出的珍宝,进行复审鉴定。
确认黄帝部落图腾绿松石挂饰,夏朝青铜器,西周王室铭文鼎,断代无误皆为真品。
并在鉴定意见书上写道:找到这些珍宝的出土地点及同期墓葬,对中华文明探源工程的推进有重大意义。
我本该吃枪子的命运,在这时悄然转折。
四个月后,国家文物局考古研究所的唐主任,到看守所跟我长谈。
只要我如实交代所有盗墓经过,并指认历次盗墓所在位置,就给我戴罪立功的机会。
于是我从如何走上盗墓之路讲起。
把望气发墓,分金定穴,辨土断代,下铲探墓,开棺起尸等独门技术混在盗墓经历中,跟唐主任讲了整整半个月。
一个月后我改名换姓,成了考古研究所顾问。
随后参与安阳殷墟,广汉三星堆,神木石峁遗址等重大遗址的考古顾问工作。
现在我到了退休年龄,即将接受安排进入海外文物交流机构,为追回流失海外珍贵文物尽一份力。
在出发前我向组织申请写一本回忆录。
于是就有了这本回忆录式的小说。
接下来的内容,都是根据我当年向唐主任讲述的笔录整理而成。
我出生在咸阳塬上的小村庄,鸭沟村。
这是个在咸阳市里都没几人知道的小村庄,但八十九十年代却名扬国际收藏界。
港岛,岛国,欧陆的国际大藏家,只要听到是从鸭沟来的古董,再忙都会停下手头的事务先看一眼。
因为从鸭沟流出去的文物,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而这些都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
要说我如何走上盗墓这条路,就不得不提我的家庭。
我有一个放到现在来说极有闯劲,但在六七十年代却极不合时宜的爹。
我爹总想赚钱过好日子,养猪养鸡,收村民鸡蛋青菜拿去卖,却被整的血本无归家徒四壁。
母亲受不了苦,回了娘家,再然后就听说她改嫁内蒙。
至今都记得母亲离去时的决然。
我追在后面哭哑了嗓子求她别走,可她连头都没回一下。
她身影从我视野中消失的那一刻,我真以为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孩子。
不然哪个亲生母亲,会无情抛下自己的孩子。
母亲走后父亲像是变了个人,整天躲在房里抽旱烟,屋里烟气翻腾的像是着火一样。
记不得过了多久,我爹终于走出房间。
那天他买了酒肉回来,哄我吃肉睡下后,跟爷爷喝了一整晚。
天亮就不见了我爹身影。
爷爷说我爹不听话,宁死都要去追梦。
然后教育我要读书明理,做个老实本分的人,别像我爹那样一根筋。
后来听说我爹偷了公社信纸,又刻了萝卜章伪造介绍信去了南方。
再后来许多人传说我爹死在了外面。
我不信,总觉得我爹会回来。
为此还跟说我爹死了的人打过几架。
即便每次都被他们打的遍体鳞伤,但只要听到他们说我爹死了,我依然会冲上去逮住说话的人拼命。
渐渐的,他们再也不敢说我爹死在外面的事。
爷爷倒是惦记着让我读书明理。
那年月,读书看起来是挺没用的事,想找个正经老师更是难。
不知爷爷用了什么方法,跟下放到附近改造的西北大学章教授攀上了关系。
爷爷隔三差五的网兔子逮鱼送过去。
章教授许是吃人嘴短,默许我晚上去他住处学习。
章教授是研究历史的,每天讲完课本上的内容,就会给我仔细讲历史。
那些历史内容,对我以后盗墓起了重大作用。
后来章教授收到恢复工作的函,离开时拉着我的手说:“要恢复高考了,好好准备,我在西北大等你。”
那时我对高考充满希望。
觉得只要考上大学,人生就会迎来重大转变。
会在城里有体面工作,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从地里刨食。
心中暗暗喜欢多年的秀芳会愿意嫁给我。
因为父亲而失去的尊严也会拿回来。
以后能挺直胸膛,让村里人都羡慕的仰望我。
经过精心复习准备,79年我如愿考上大学。
西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寄达时,整个窑店公社都轰动了,因为我是公社里出的头一个大学生。
一时间我成了红人。
公社领导来到鸭沟鼓励我,让我以后出息了别忘家乡。
大家都说我是文曲星下凡,搁古代是能进翰林院的状元,以后肯定能当大官。
不少人拿着礼到我家,热络的吹捧我一番后,拐弯抹角的留下几句苟富贵莫相忘的话。
我一遍遍强调不收礼,甚至塞还回去。
但他们依旧想方设法把礼留在我家。
王媒婆更是上赶着给我保媒拉纤,拍着胸口要把城里姑娘说给我做媳妇。
但我心里惦记着秀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王媒婆。
王媒婆拉着脸走了,没多久秀芳父母主动来我家说亲,希望尽快定下婚事。
最好能在大学报道前让我俩先洞房。
有了洞房的既成事实,我这金龟婿就不会在大学跟别人跑了。
爷爷问我和秀芳的意思。
秀芳羞红着脸微微点头,我则盯着她嘿嘿傻乐。
那天,我被压抑多年的内心,第一次觉得扬眉吐气。
爷爷拍板同意后,我们两家忙着张罗婚事。
喜事即将举办的那天,噩耗突然降临。
有人向市里,省里,以及西北大写了举报信。
举报我父亲是私造介绍信潜逃的罪犯,罪犯的儿子没上大学的资格。
上面对举报挺重视,派专人前来调查。
调查员走访一圈后有了结论,决定取消我的录取资格。
我视若珍宝的录取通知书,被轻飘飘的拿走。
前一刻还对我热情恭敬的人,转瞬变了面孔,讥讽的神情说着风凉话,要我家退回之前收的礼。
我气炸了肺,气红了眼。
礼是你们自己送的,当初我不要你们硬塞,现在还有脸把东西要回去?
我的双拳紧紧握了起来,手背青筋鼓起跳动。
想要砸烂他们说话的嘴!
在我即将爆发时,爷爷按住我的肩膀,冷着脸让他们自己去灶房把送的礼拿走。
秀芳父母也变了脸。
说这门婚事黄了,然后拉起秀芳就走。
我的目光紧紧追着秀芳的身影,希望她能为我停下脚步。
可是没有。
哪怕回头看我一下都没有。
我的视线模糊了,脑海里浮现母亲决然离家的画面。
母亲的身影和秀芳重叠。
心里轰的一声,似有东西崩塌。
我仰起脸,不想让眼眶中汇聚的泪水流出。
但泪水如同那些可恶的人一样讨厌,偏要决堤般从眼眶流出。
要毁了我最后一丝倔强。
狂奔着跑出村子,我沿着土垄跑进空无一人的田地里,放声大哭起来。
哭到没了泪水准备坐下冷静时,咔嚓一声,我的右脚突然踩空,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
扭头看向踩空的地方,一股寒气直冲头顶,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只见地上有个四十公分见方的窟窿。
幸好左腿卡在洞外,才没让我整个人掉进去。
抬出右腿后,我小心翼翼蹲在洞口向下看。
黑洞洞深不见底,阵阵阴冷凉风从洞口喷出,像极了传说中的精怪洞府。
距离洞口六七公分的地方,残留有四根插在洞壁上的竹片。
竹片前端有看起来很新的断裂茬口。
想到摔倒前的咔嚓声,我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有人挖洞后用竹片做成隔档,隔档上放东西盖住洞口,然后埋上浮土掩人耳目。
很像小时候玩的陷阱。
挖个土坑撒个尿,用树枝架在坑口埋上土,然后等其他孩子来踩坑。
一旦有孩子踩进去溅一腿尿,挖坑的孩子就会疯狂傻乐的拍手叫好。
这是有人要坑我?
我第一个念头想到的,是举报我的人毁了我的前途还不够,还要挖坑摔死我。
转念又觉得不太可能。
神仙也未必能算准我会从这儿走吧。
而且这深不见底的洞,不像是一两个人能挖出来的。
这洞到底是什么呢?
皱眉思索间又看了一眼洞的深处,恍惚间看到洞壁有向内挖出的凹痕,很像用来踏脚的地方。
我浑身一激灵。
想起村尾驼爷讲故事提到过,关中道上的盗墓贼喜欢在洞壁挖脚踏。
因为脚踏既方便进出盗洞,又方便把大件珍宝运出去。
莫非眼前这个差点坑了我的洞,是盗墓贼盗掘古墓挖出的盗洞?
一想到下面可能是古墓,可能有无数珍宝,我心脏不可抑制的怦怦狂跳起来。
该怎么办?
上大学的机会已经失去了,眼前的盗洞,可能是改变人生的另一个机会。
可爷爷说做人要老实本分。
章教授讲曹操盗墓时,说盗墓是可耻的。
自己是读书明理的人......
读书明理有什么用?
又没做错什么,却被取消上大学的资格。
再不抓住机会,以后永远都是地里刨食的农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心中像有两个小人在来回争吵,吵的脑子疼。
不知道该怎么选的我,扭头四顾。
希望在下决定前不要有人来。
可事与愿违。
一道身影正快速向我跑来!
那嚣张叫骂声,一听就是孟建设。
看来被驼爷扫了面子不甘心,又搬救兵回来了。
驼爷要去开门,却被我拦住。
“你老手不方便,我去。”
“麻烦你了。”
我慢悠悠走向院门。
外面的孟建设早就不耐烦了。
不仅用力砸门,还更难听的叫骂起来。
“你个老不死的狗东西快开门!”
“再不开门就把你家拆了,让你滚去睡猪圈!”
嘎吱。
我拉开院门。
骂的正欢的孟建设悚然一惊。
就像被无形大手掐住脖子似的,所有污言秽语卡在嗓子眼里骂不出来了。
“你,你你......”
“我什么我,你想咬我不成?”
“咬你个锤子!你个怂咋在死驼子家?不想挨揍就赶紧滚!”
孟建设一边骂一边后退,还不时扭头回望。
像极了想狗仗人势,但又怕主人不在身边的土狗。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影影绰绰看到有人走来。
那人背手迈着四方步,挺直腰板端着干部架子。
一看就是孟经业,也就是孟建设的村长老爹。
看到老爹,孟建设立马胆子大了起来。
嗖一下,窜到我面前。
一把抓住我衣领,神情凶狠道:“你狗怂滴,离秀芳远点!”
“秀芳是我的人,以后别跟苍蝇一样围着她!”
放完狠话,孟建设突然觉得手中衣领触感不同。
的确良衬衫的细腻质感,比粗布可好多了。
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垂下瞪圆的双眼,在我身上来回打量。
这时他才发现我穿着一身西装。
“你怂从哪弄滴西装?!”
“狗锤子滴!别以为装滴人模狗样,就能在秀芳面前骚情!”
孟建设被刺激的浑身毛都炸了起来。
像是恨不得要扑上来咬我的恶犬。
我不屑的推开他。
慢条斯理整着衣领道:“是秀芳像苍蝇一样围着我转。”
“主动提亲的是她家,提出成婚入洞房的也是她家。”
“要不是被阴险小人举报,我俩早在一张炕上滚被窝了。”
我故意刺激孟建设。
想通过反应,确定举报者是不是他。
孟建设气的胸膛距烈起伏。
握紧双拳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架势。
“举报滴轻咧!就该狠狠举报你怂!”
“让你怂去吃牢饭......哎呦!”
突然一个巴掌扇在孟建设后脑勺上,疼的他使劲呲牙。
“哪个怂敢打......爹。”
气头上的孟建设骂骂咧咧扭头。
见到是自己亲爹,立马缩起脖子。
“瞎说啥呢?!”
“敢举报石头娃,把你腿打折!”
孟经业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
再转脸看向我时,面上已布满和煦笑容。
“石头,我家建设欠管教。”
“回去我就狠狠收拾他!”
“还有举报你滴人,只要查出来是哪个哈怂举报滴,肯定给你个交待!”
这父子俩的表现,让我心中有了答案。
举报我的,很可能就是孟家人。
即便不是他们父子,也是他们指使人干的。
但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谢谢孟叔关心,真要找到举报的人,我肯定请孟叔为我做主。”
“哈哈哈,叔肯定给你主持公道。”
“对咧,你爷的事我也听说咧,有啥需要村上帮忙的,只管言传。”
“这十块钱算一点心意,先拿去给你爷看病用,要是不够随时来找我。”
孟经业从兜里掏出张大团结。
要是不了解他的人,或许会以为他是大好人。
但村里人都知道,这家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以往都是孟家人欺凌弱小,孟建业这个笑面虎充老好人。
红白脸这么一唱,好处就都进了孟家人的手里。
“孟叔,这多不好意思。”
我嘴上说不好意思,手却毫不客气的收了钱。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更何况是对头的便宜,收到手就当利息了。
孟经业有些意外。
本想做样子,只要我一推辞,他也就顺势把钱收回去了。
哪成想我真的接了钱。
那年月,十块钱对村长来说也不是小数字。
见我把钱揣兜里,孟经业肉疼的咬了咬后槽牙。
随后忍痛继续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
“不说咱两家的关系,就说我这当村长的,怎么也该关心村民滴情况。”
孟经业冠冕堂皇的说了几句。
突然看着我衣服,意有所指的说道:“这身西装看着不便宜啊。”
糟糕!
忘了西装这茬。
孟建设那没脑子的货好忽悠,可孟经业显然有所怀疑。
要给不出个合理解释,截胡的事很可能会暴露!
在我急着编瞎话时,驼爷的声音传来。
“石头娃今儿去省城找章教授咧,衣服是章教授送滴。”
驼爷一句话就给我解了围。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比我说要可信一百倍。
我立马顺着话茬往下说。
“章教授还给了我不少钱,让我明天送爷爷去省城医院。”
“这不我就拎着酒和点心找驼爷,想明天借他家的骡车送我爷去省城。”
我俩一唱一和说下来,孟经业笑着点头。
“是这么回事啊,章教授是好人啊,没忘了和你爷的情分。”
“不过骡车太颠,而且离省城那么远,你爷身体怕是遭不住。”
“孟叔说的是,我回去再考虑考虑。”
“驼爷,那我就先回了。”
告辞后我快步离开,生怕驼爷叫住我。
刚才驼爷主动帮忙打圆场,让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怎么想都觉得驼爷有拉拢我的意思。
我按照知道的情况分析了一下。
驼爷可能是盗墓顾问,负责确定墓穴位置。
孟家人和黄三团伙,负责打盗洞和下墓。
这三帮人里就属驼爷势单力孤。
之前驼爷扔孟建设送的东西,或许是因为分赃不均。
嘶!
难道驼爷看出我是截胡的人了?
所以主动讲毕国国君墓,还帮我打圆场,想要拉拢我成为他的羽翼?
低头看向身上的西装,我有些懊悔。
百密一疏!
应该换回原来衣服。
这身西装太扎眼!
那时候西装价格不菲,一身西装加皮鞋少说百来块,顶的上普通工人四五个月的工资!
即便章教授,也没到送人西装的豪阔程度。
要赶紧把手上的金玉器处理掉!
只要他们抓不住把柄,就可以抵死不认。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