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子吟鱼可沁的现代都市小说《九品县令?皇上叫我大明帝师!!全文》,由网络作家“爱吃波波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嫁......嫁错人了?满屋子的人都被李远山这话给震惊住了,便是张胜之的媳妇张李氏亦是捂住小嘴,诧异万分,这种事情显然连她这个儿媳妇都不知情!“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陆子吟好半天接收了这句话的信息量,他怔了怔,又道:“可是姐姐嫁给了妹妹喜欢的人,妹妹嫁给了姐姐喜欢的人?”“也不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李远山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两姊妹都想嫁给张俊铎,而张俊来太爱两姊妹中的妹妹了,最终酿成了悲剧。”“原来张俊来是单相思?”陆子吟发现越深究下去,信息量越来越大了,让他有些凌乱。也难怪张俊来日后会和张俊铎这个堂兄弟反目成仇,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喜欢自己,反而喜欢自己的堂兄弟。得到了自己女人的身体,却得不到自己女人的心,这种情...
满屋子的人都被李远山这话给震惊住了,便是张胜之的媳妇张李氏亦是捂住小嘴,诧异万分,这种事情显然连她这个儿媳妇都不知情!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陆子吟好半天接收了这句话的信息量,他怔了怔,又道:“可是姐姐嫁给了妹妹喜欢的人,妹妹嫁给了姐姐喜欢的人?”
“也不是。”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李远山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两姊妹都想嫁给张俊铎,而张俊来太爱两姊妹中的妹妹了,最终酿成了悲剧。”
“原来张俊来是单相思?”陆子吟发现越深究下去,信息量越来越大了,让他有些凌乱。
也难怪张俊来日后会和张俊铎这个堂兄弟反目成仇,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喜欢自己,反而喜欢自己的堂兄弟。
得到了自己女人的身体,却得不到自己女人的心,这种情况怕是只有后世舔狗能够接受。
以张俊来二十九岁就中举的年轻俊才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所以这就是张俊来要杀掉张俊铎夫妻的重要原因吗?”陆子吟分析道:“因爱生恨?”
“再具体点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李远山表示自己就知道这么多,剩下的爱莫能助。
陆子吟表示非常理解,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是一家人,如何能了解到更多详情呢。
毕竟李远山只是张俊铎的亲家公,和张俊来的关系,看似不远,实则隔了一座山。
在张李氏的盛情挽留下,陆子吟和鱼可沁四人在张胜之家吃了晚饭之后,便主动离去了。
陈一帆见天色渐晚,太阳即将落山了,陆子吟还没有暂时回去县衙的想法,不由纳闷道:“少爷,我们今夜莫不是要留宿下河乡?”
“可这下河乡没有客栈,我们刚才何不留宿在张胜之家中......”
“人家男主人不在,我们四人住进去,算什么样子。”
“再者,你急什么?”陆子吟掏出一把折扇,随意的扇了两下,便合起敲打着左手道:“山人自有妙计。”
鱼可沁顺着陆子吟所视的方向看去,不由捂嘴轻笑:“郎君可是要住进那张宅之中?”
“还是我家娘子聪明。”陆子吟笑眯眯道:“你们两个,拿着本少爷的勘合文书,先行一步。”
陆成眨了眨眼,下意识问道:“少爷,难道我们不隐藏身份私访了?”
“蠢物,我们要是不表明身份,那张家之人怎么会让我们进去!”
“是,少爷说的是!”
陆成见陆子吟有些愠怒了,顿时不敢再言些废话,直接锁着脖子,带着陈一帆就小跑而去。
等陆子吟同鱼可沁悠然的漫步至张宅大门外时,早已问讯赶来的张俊来正室张王氏,连忙带着一群奴仆上前行礼道:“村妇张王氏,拜见老父母。”
“免礼。”
陆子吟隔着半丈远,虚扶了张王氏一下,随即笑道:“本官此次前来,是来了解一下张员外之案详情始末的,希望张夫人你不要太过于紧张。”
“村妇惶恐,不敢让老父母称夫人。”
一般而言,只有官员的正室妻子,又或者被朝廷册封的诰命之妇,才能被别人称一句夫人,像张王氏只是举人之妻的这种,严格来说,是没资格被人称夫人的。
当然,关起门来,被奴仆、丫鬟们这么叫无妨,被相熟之人客套的称一声也没问题,这年代的讲究的还是民不举官不究那一套。
可在丈夫因为杀人案二倍扣押在大牢的这个节骨眼,县太爷忽然跑过来叫了自己一声夫人,除非张王氏真是个拎不清的村妇,不然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应下的。
张王氏赶忙转移话题道:“还望老父母知晓,我家相公是被冤枉的!”
“此案颇为蹊跷,张员外是否是真被冤枉了,还有待取证。”陆子吟随口将张王氏搪塞过去后,便带着鱼可沁等人,堂而皇之的以调查为由,住进了张宅之中。
当陆子吟等人被张王氏亲自迎进了客院,并且下令让一众奴仆、丫鬟忙前忙后的置换新的一应用品,这才找了个借口离去后,陆子吟不禁打量着四周,感慨万分道:“这就是有钱的大户人家吗?当真是奢侈。”
陆成有些欲言又止,心说少爷这是怎么了,您以前的排场,可比这高了十数倍不止呀。
这才哪到哪?
难不成少爷这是想要透露出什么破绽来,让张王氏露出马脚吗?
“都早点回去休息,今晚,可不安生。”陆子吟微微一笑,旋即先一步踏入了张宅客院中的左厢房之中。
和后世不同,有明一朝,以左为尊。
......
“夫人,这陆子吟来者不善啊。”
“事情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不管这陆大人如何行事,绝不能让他查出一丝蛛丝马迹,听明白没有?”
“是,夫人。”
随着脚步离去,皎洁的月光微微透过窗口,张王氏那略显苍白的面容看向屋外,咬牙说道:“该死的贱人。”
......
是夜,雷声轻鸣。
正躺在床榻上的陆子吟猛然睁开了双眼,推了推身旁隔着被褥,却调皮的伸出了一条纤细的长腿,盖在自己腰部的鱼可沁,强忍着“怒火”咬牙说道:“你这是在引火上身,你知道吗?”
鱼可沁闻言惊醒,旋即揉了揉眼眸,连忙收回了右腿,羞赧道:“郎君,妾身......”
“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
陆子吟心中狂念着佛家圣经《清心经》,随后用手指戳了戳鱼可沁那光滑的脸蛋,心中暗道:饭都是一口一口吃的,现在尽管在同一个床榻上,却盖着两床被褥,但迟早有那么一天,要么你进入我的被褥,要么我进入你被褥的!
“可沁,走,我们去叫醒陈一帆、陆成他们。”
陆子吟背对着等鱼可沁穿好衣裳后,这才小声说道。
鱼可沁仍有些迟疑,“郎君,我们作为客人半夜不经主人意见,在主人家宅闲逛,是不是不太好?”
“不要有心理负担。”陆子吟脸色平静道:“我们是来调查案子的,如果不出此下策,根本就找不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陆子吟笑眯眯的盯了宋典史好半响,一直到后者神色十分不正常后,这才收回视线,慢悠悠道:“本官只是随口一问,宋典史不必这般紧张。”
“许是皆因宋典史这三十多年的经验之谈罢了。”
“对对对,老父母说的是。”宋典史见陆子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于是连忙点头,顺坡下驴。
“这都是卑下的经验之谈,经验之谈......”
“不过全县搜捕的动静还是太大了,一来县衙内的人手不够,二来则是怕引起百姓恐慌,造成不必要的影响。”陆子吟回归正传,负手说道。
“老父母的意思是?”宋典史拱手问道。
“你带着一班衙役,去将孙员外于东城的两家典铺给封了。”陆子吟这般说道。
“哈?”
宋典史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老父母,这是为何?孙员外可是县里有名的大善人,您无故封了他的典铺,怕是会让县里的百姓感到不安与埋怨!”
有名的大善人?这种赖皮话也只有你说得出来了!
陆子吟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非常平淡道:“怎么是无故?他孙尧带人咆哮公堂,可是大罪!”
“《大明律》中《礼律》仪制一卷中明确写着,带人擅闯或咆哮县衙者,轻则鞭笞五十,重则徒刑千里或者死罪的!”
“啊这......孙员外他并非是大闹县衙,而是想要吊唁老......”宋典史还想着给孙尧辩解一二,可一想到眼前的这位并没有被土匪弄死,自己若是再说这种话,岂不是火上浇油了?
于是宋典史连忙改口道:“再者老父母,孙员外不是已经罚银一百四十余两了吗?”
“哦?是吗?”陆子吟丝毫不慌,淡笑道:“那是罚的当众贿赂本官的罚银。”
宋典史还想再说什么,陆子吟瞪眼说道:“宋典史一直帮孙尧说话,难道孙尧也贿赂了宋典史不成?”
宋典史见状,只能无奈领命而去。
待宋典史走后不久,陆子吟的师爷陆灏便从屏风后走出,凝神道:“少爷,您那两个丫鬟,都是宋典史的儿子宋书安排进县衙的,若是说两者之中没有任何关联,在下是不信的。”
陆子吟闻言点了点头,他并非什么都不懂。
倒不是他不想步步紧逼宋典史,或者直接拿下对方,只是陆子吟碍于他自己初来乍到,就算拿下了宋典史,也会有其他李典史、张典史冒出来。
陆子吟目前要做的,还是想要根治这种现状。
一县知县虽然掌管一县的民生、民政、田赋税务、罪事刑罚等,但如果没有这些本地胥吏的帮助,命令出不了县衙乃是常事。
这就如同皇帝的皇权被权臣架空了一样。
一饮一啄皆有定律,陆子吟想要拿回自己身为知县的权利,那也不能越过这个宋典史。
“我已经给了宋典史一次机会,这个机会就看他能否把握住了。”
恰也是这时,陈一帆派人过来传讯,说是抓捕朱三时,对方竟然事先察觉到了,试图逃出县衙,不过却因为翻墙时不慎摔下,被他们抓了个正着。
陆子吟得知后,不由心想,难不成陆成这个忠仆也有问题?
而一旁的陆灏却像是看出了陆子吟的心事,解释道:“少爷,陆成父辈可都是跟着大老爷的,谁出问题,陆成也不可能出问题。”
陆子吟一想也是,他点了点头,便带着陆灏朝着刑房走去。
等二人赶到时,刑房外正有不少小吏在交头接耳。
话题无非是陈一帆等人,为什么将朱三抓来此处。
昨夜丫鬟袭击陆子吟的事情,被他压了下去,知道此事的寥寥无几,所以这些除了“剥削百姓”之外,无所事事的各方小吏们,对朱三被抓一事,格外好奇。
一方面朱三是县衙内的老人,为人敦厚老实,从不跟人急赤白脸,人缘不错。
另一方面朱三的厨艺在越河县也是数一数二的,要是突然换了个厨子,鬼知道他们要多久才能习惯新厨子的厨艺。
在调味品稀缺的古代,做饭和做好吃的饭,可比后世难多了。
“你们都没事可做吗?”
陆子吟前世时就最是见不得人摸鱼,再联想到前世官吏办个事喜欢推诿,不作为的行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着闻讯跑来的县丞卢盛泯说道:“卢县丞,今后在各房的门口都给本官贴上文书,谁要是敢在上衙时间,无故离开各房时间超过半刻钟的,都给本官罚俸一月!”
刑房外的小吏们顿时瞪大了双眼,明朝官员的俸禄本就不高,更别说他们这些连官都不是的小吏了。
虽说他们平日里的收入来源,从来都不是什么俸禄,可任谁因为这事而少了钱银,怕是都会郁闷无比。
所以陆子吟此话一出,他们也再不敢看热闹了,纷纷一哄而散,回到了各自签押房内办公。
“是,陆大人。”
县丞卢盛泯嘴角抽了抽,倒也没显得多么惊讶。
因为这还真是陆子吟这个“小贪官”能干出来的事。
而陆子吟才不管卢盛泯怎么看待自己,和对待宋典史这个地头蛇不同的是,卢盛泯虽然也在越河县县丞的位置待十数年,但他是松江府华亭县人,并不是越河县本地人士。
再加上县丞一职相当于副知县,同样是由朝廷吏部文选司任命的官员。
换言之,陆子吟若是冒然收拾宋典史,或许会造成整个越河县乡绅、士绅的反扑,但如果只是收拾卢盛泯的话,那些越河县的乡绅、士绅们,怕是会装作没看见。
“还是皇权不下乡惹的祸啊,这要在螨清,谁敢对自己这个一把手不敬?”陆子吟嘟囔了一句,见卢盛泯想要开口,立刻挥手阻止道:“先别急着给朱三求情,你随本官来见他一面,就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卢盛泯强压着心中的疑惑,跟着陆子吟和他的师爷陆灏,走进了刑房。
还是在同一位置,厨子朱三瑟瑟发抖的被陈一帆绑在了刑桩之上,上半身的衣物早已褪去,几道猩红的鞭痕未散,显然刚刚才被人鞭笞几下。
陈一帆带着两名刑房的衙役见陆子吟等人走进来后,连忙行礼。
“见过老父母。”
陆子吟点了点头,摆出一副大人物的模样直接走到桌边的太师椅上坐下。
随手接过了刑房小吏递上来的茶盏,放置一旁后,轻描淡写道:“谁让你动刑的?”
“这......”陈一帆不知道陆子吟为什么会这么问,只能低头说道:“回老父母,实在是这厮半天不招。”
“招......招什么?你倒是问啊......”
朱三一边疼的“嘶嘶”个不停,一边非常委屈道:“您把俺抓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鞭打,叫俺招了,可要俺招什么,却半句话不问!”
“倒还显得冤枉你了?”陈一帆脸色不渝道:“我们找到你时,你都要翻墙跑了,有门不走非要翻墙,你自己犯了什么事,还不知情?”
“额......”
朱三一时语塞,好半天才低声道:“俺真的是第一次偷衙里的肉食,还请知县大人绕过俺。”
终究是很少说谎之人,那眼神躲闪的频率,都快赶上后世电风扇转动的频率了。
陆子吟将刚端起的茶盏用力的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旋即冷声道:“哼,事到临头还想撒谎?”
“你是看出了本官将你的毒药换成了细盐,这才知道东窗事发了,想要逃跑吧?”
来时的路上,陆子吟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那细盐虽叫细盐,可因为时代的局限性,比之后世用作调味的细盐,要粗糙不少。
当时自己只着急给那白色粉末和细盐做个调换,却忘记了身为厨子的朱三,很容易就会发现粉末和盐晶的差异。
朱三见陆子吟连“毒药”二字都说出口了,顿时意识到完了,再加上陈一帆趁机又给了他两鞭子,内心与身体的双重摧残之下,他耷拉着脑袋终于招了:“是福来赌坊的赵管事让俺这么做的,他说那粉末只是泻药,吃了只会让人身体虚弱一阵。”
“狗都吃死了,你还敢说只是泻药?”
陈一帆见他还敢狡辩,又是两鞭子挥了上去。
这一次朱三却没有喊疼了,而是瞪大了眼珠,满脸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朱三,你平日里除了在衙内做事,便是回家休憩,怎么会认识福来赌坊的人?”
随同陆子吟进入刑房,一直没有说话的卢盛泯突然问道,让陆子吟忍不住侧目暗道:搞什么,抢老子的台词?独显你的能耐?
不过看在卢盛泯是在帮自己问话的份上,陆子吟倒也没有开口损他几句。
而朱三在听见卢盛泯的问话后,脸色无比灰败道:“俺是不沾赌,可是俺的那个逆子,却染上了赌瘾,短短七天不到的时间里,竟然输了快一百两银子,俺在县衙内当厨子这么多年,也才攒下五十余两......”
一个俗套而又狗血的故事,但却是赌坊这一类恶人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套路。
历朝历代不是没想过彻底禁赌,可这玩意来自于人心中想要不劳而获的欲望,禁是禁不完的,只能变相的遏制。
明初朱元璋时期不是没有禁过赌,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明中晚期的嘉靖二十一年,早已形同虚设。
陆子吟怜悯朱三的遭遇,却并不可怜他。
说到底,生子育子却不教子,和朱三本身也脱不了干系。
更别说为了替儿子还债,竟然想毒杀自己,单凭这一点,陆子吟下令杀了朱三都不为过!
不过可以杀,陆子吟却觉得没什么必要。
一个朱三不过只是一个工具人而已,甚至陆子吟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福来赌坊的赵管事,怕也只是一个棋子。
如果不能除掉幕后黑手,就是杀掉再多棋子和工具人又有什么用?
一念至此,陆子吟恰好看见卢盛泯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于是趁机问道:“卢县丞福来赌坊是谁开的?”
“啊?回大人,福来赌坊是孙......”卢盛泯下意识的回了半句,很快他又立马闭嘴不言了。
“哦~!原来是孙尧啊。”
陆子吟是谁?雁过都要给它拔毛,狗来都要给一脚的人,岂会放过卢盛泯这个好靶子,直接揽过对方的肩膀,表现的十分亲热道:“多谢卢县丞的提醒,本官这就带着衙役去将福来赌坊给封了!”
“大......大人,下官要说的不是孙尧,而是孙......孙......孙......”
卢盛泯四十多岁,都已经当祖父的人了,何时遇见过陆子吟这种混不吝知县?
一时间想不出人名的他,差点被陆子吟给急成了口吃。
“好啦,本官已经知道了,卢县丞就安心回到签押房内办公。”
说罢,也不等卢盛泯再说些什么,直接就带着陈一帆等二十来名衙役、捕快,气势汹汹的出了县衙,朝着城东的福来赌坊赶去。
卢盛泯似乎没想到陆子吟不仅混不吝,还这么年轻气盛,眼见阻止不了对方后,只能无奈的摇头回去了。
只不过在人看不见的角落,卢盛泯的表情渐渐由郁结,变为了轻笑。
一个本地坏事做尽的乡绅地痞,一个毛都尚未长齐的稚子知县。
斗吧,最好是斗得头破血流,剑拔弩张才好。
“历朝历代敢开赌坊的能有几个善茬?”
“稚子就是稚子,以为贪了几个银子,就真能在越河县一手遮天了?”
“非得让你吃几个大亏,长点记性才是。”
......
福来赌坊外。
卢盛泯想象中的“暴力冲突”没有发生。
陆子吟带着陈一帆等人并没有直接出现赌坊外,而是来到了赌坊斜对面不远的一处茶楼中,安排了几件单间,让茶楼掌柜给他们弄来几坛烈酒与大肉吃食。
陆子吟不是舍不得砌上几壶好茶,和上几桌佳肴的钱银。
前世的社会经验,和对大明历史的了解,让他非常明白,对症下药才是良方。
“老父母,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封了这福来赌坊?”陈一帆原以为陆子吟是想让他们吃饱了再全心全意的办事情。
可谁知道吃喝完都快半个时辰了,陆子吟依旧翘着二郎腿,在雅座上喝着淡茶,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
难道陆子吟就不怕福来赌坊的人收到风声,抢先一步潜逃吗?
陆子吟斜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你还真信那卢盛泯的话?”
突如其来的转变令鱼可沁怔住,她阴沉着脸,连忙站起身子,随即又愣在原地。
面对两把利刃,陆子吟左手一招反擒拿直接抓着小丫鬟的脑袋狠狠的按在床上,咚的一下,小丫鬟晕死过去。右手顺着领一小丫鬟的手腕转动一下便将他手中的匕首夺下来,反手抵在她的脖子上。
“不知道我会功夫吗?”
“你们平时都这么勇敢吗?”
陆子吟的上一世从小就在武校读书,长大后文化课过于优异才放弃了走武术道路。
即便如此,他上一世每日该有的锻炼都没有断过。
清醒的小丫鬟见刺杀无望,恶毒的盯着陆子吟:“我在下面等着你!”
说罢,她便要往前探身,却不想陆子吟的反应比他更快,匕首往后一推,迎上小丫鬟的是一张大嘴。
吧唧。
清脆的声响传出。
小丫鬟傻了。
鱼可沁也瞪着一双杏眼愣住了。
“无耻,下流!”
小丫鬟破口大骂。
陆子吟抿了下嘴唇,笑道:“真甜,跟你长的一样甜。”
此话一出,小丫鬟面红耳赤,嘴里叫骂的话也被噎了回去。
不等她再说话,陆子吟将她打晕。
“你也想试试吗?”
见鱼可沁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陆子吟贱兮兮的笑起来。
鱼可沁果断的摇摇头,连忙钻进被窝,用被子盖住脑袋。
尽管如此。
陆子吟还是在捆绑好了两名刺客后,挤进了她的被窝。
“小可爱,冷不冷?要不要本官给你检查身体?”
充斥着鱼可沁体香的被窝中,陆子吟将脑袋探进去。
果然。
还是重重的挨了一拳。
翌日。
天光大亮。
衙门大门紧闭,对外宣称的是昨晚遇上刺客,县令重伤,正在疗伤。
县衙后院。
陆成从辰时就在大牢外叉腰叫骂。
他得知昨晚的事情后,以为少爷左眼上的乌青是刺客所为,这才过来帮少爷出气。
“该死的狗东西,也不看看来刺杀的是谁!无法无天......”
他正骂的起劲儿,一只大手突然揪住他的耳朵。
接着,陆子吟的声音传来,“你要是真的想给本少爷出气,倒是进去啊!你连刺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在这里骂什么?走,陪本少爷进去。”
“不行,少爷,我老毛病犯了,我晕了,我想吐......”
一听说要进去看看刺客,陆成当即捂嘴弯腰哀嚎。
可惜。
这一招对陆子吟不管用。
被踢了几脚后,陆成捂着肿胀的臀部,朗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少爷待我恩重如山,今日少爷要我......”
“快点进去!”
两人穿过昏暗潮湿的大牢走廊,来到最里面的刑房。
这里是对犯人严刑拷打的地方。
在陆子吟当差之前,进这里来的,即便能活着出去也要丢下半条命。
只有脑袋大小的铁窗射入几道日光,将就着能看清刑房的环境。
三面墙上全都是各种沾满鲜血的刑具,潮湿的地上老鼠肆意的跑动着,稍有不慎踩到便会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正中央,两名小丫鬟身上只留有一件遮羞的淡青色薄纱,背靠背的被吊在十字架上。
“啊......”
陆子吟见两人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有什么想问的也没了兴致,摆手说道:“用刑。”
丁零当啷。
一同进来的捕头陈一帆十分配合的拿起一边的剔骨刀,走向两人。
他是陆子吟在县衙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
陈一帆舞动着剔骨刀,讲解着相关的用途,“从脚踝开始,可以直接剔下一块血肉,不要伤到血脉,疼痛感就会一直......”
俩小丫鬟浑身颤抖着,却依旧咬着牙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陆子吟。
就在陈一帆靠近其中一人,将冰凉刺骨的剔骨刀贴在她的脚踝时,一股暖流滴落在他手上,紧跟着,她便晕死过去。
“快说,要不然本官就扒了你们的皮做成鸣冤鼓!”
陆子吟做出凶恶的神情凑到其中一个少女身前,用力的嗅了一下,贱兮兮的笑起来:“或者本官真拿你们俩暖床!”
天知道这俩小妮子受了什么蒙骗,至少在他的记忆中,前身并不是罪无可赦之人,无非是贪了一些。
“狗官,有什么刑法就冲我来,别碰我妹妹!”
正在这时,另一小丫鬟歇斯底里的叫喊起来,“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两人背靠背绑着,她根本不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误以为是血流的声音。
“我不,我就要对你妹妹出手!”
陆子吟从陈一帆手中夺过剔骨刀,带着贱笑躲在她身后。
唰唰唰。
一块块肉片抛到空中,落在地上,落在少女的肩头。
“狗官,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于茜就算是变成鬼,也要杀了你!”
“我求求你,不要对我妹妹大 动手…呜呜…”
少女时而痛苦,时而怒骂,最终气血翻涌,晕死过去。
“大人,真的晕了。”
陈一帆歪头看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也觉得县令做的太过分了,即便是吓人,也没有这样吓的。
陆子吟吧唧两下嘴,把手里那块新鲜的猪肉丢到一旁,喃喃道:“救醒她们俩,分开关,就说对方已经被杀了,套点儿话出来。”
安排好一切,陆子吟这才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贪官也真是可怜,连回廊都漏了。”
行走在回廊,陆子吟四下观望。
与他想象中的贪官有天壤之别,寝室内的摆设算得上富贵,这外面......着实是贫苦。
“贪的钱都去哪儿了?总不能都花了吧。”
陆子吟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顺着回廊走到尽头便是后院的厨房。
前身从未来过此处。
他顺着大开的窗户往里张望,啧啧,花椒、胡椒、生姜......调味作料很多,还有一包白色粉末。
嗯?
怎么跟那些毒药的模样这么像。
陆子吟钻进厨房,用细盐调换了一下白色粉末。
是不是毒药不重要,安全第一。
就算是个其他的秘方调味品,不放进菜里也不过是少一个味道而已。
将一切重新摆置之后,陆子吟顺着回廊往回走,迎面便撞上捂着肚子跑回来的厨子朱三。
“大人!”
朱三一见陆子吟脚下一顿,眼神慌忙躲避,说道:“大人吉祥,大人俺去茅厕,俺先走了!”
说罢,他便直冲冲的跑进厨房。
毒药几乎一致?
陆子吟脸色一沉,眼眸中的冷意瞬间弥漫。
虽然正如张俊来所言那般,单凭一瓶毒药和一封血书,就想证明对方就是杀害张胜之爹娘的真凶,那并是不可能的。
但在结合朱三一事,陆子吟敢断定,张俊来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可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该如何给对方定罪呢?
尤其是如果不能一棍将张俊来这一条毒蛇打死,后面他顺棍爬上来了咋办?
“张胜之,你还有其他证据没有?”陆子吟温声道。
张胜之脸色铁青的摇了摇头,闭眼痛苦道:“回老父母,没有了。”
“先将张俊来看押在牢房内,待本官调查清楚之后,再行定夺。”陆子吟思索再三,决定先拖延时间再说。
“陆大人,老夫可是嘉靖十二年的举人!你没权将老夫......”张俊来一听陆子吟想将自己关进大牢,顿时炸毛了,可等陆子吟只是笑眯眯的指了指他被扒下后,衙役随意丢弃在一旁的衣服后,又登时变哑巴了。
得,好汉不吃眼前亏。
关就关吧,总比真的惹恼了这个愣头青,然后当场对自己喊打喊杀强。
再者张俊来认定,谅陆子吟也不敢无辜谋害自己这个举人。
不过暂时的顺从归顺从,不代表着张俊来不会防抗。
就在张俊来被陈一帆带人拷上枷锁时,他突然对着堂外大喊道:“狗儿!去找二叔公来,让他给老夫这个无辜之人做主!”
陆子吟冷眼看了一眼张俊来,对着一旁的师爷陆灏,还有梁主簿道:“张俊来咆哮公堂,给本官记着。”
“待日后算总账。”
梁主簿闻言,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连忙乖乖听话照做。
同时心中止不住的呢喃着,眼前的陆子吟不仅是个“贪官”,还年轻睚眦必报,日后自己千万不能得罪对方。
而陆子吟在示意张胜之稍安勿躁,他必定会替对方将杀害他爹娘的凶手绳之以法后,再次拍一下醒木,学着前世电视剧中的包青天那样,大喊道:“退堂!”
......
“老父母且慢。”
陆子吟刚过了一把青天大老爷的瘾,准备回到后衙换一身衣裳,然后带人亲自去一趟下河乡时,宋典史却突然拦住了他,对着陆子吟略有些谄媚道:“卑下有点事想告诉老父母,不知老父母......”
宋典史虽是对着陆子吟说的,但眼神一直在往后者身旁的陆灏、陆成二人瞟去。
陆子吟会心一笑,对着陆灏、陆成二人说道:“你们先去给少爷我备马准备一番,我等下就来。”
二者点头称是,旋即走远。
宋典史见状,连忙恭敬道:“不出老父母所料,前日卢县丞果然找到卑下,想要替孙尧要回那两间典当铺,卑下已经按照老父母所言那般回答了卢县丞......”
“哦?他当时是什么表情?”陆子吟揶揄道。
宋典史嘿嘿一笑,有些得意道:“跟鞋拔子似得,好像卑下欠了他银子一样。”
“你做的不错,我不会忘记你的。”陆子吟闻言一笑,竟伸手拍了拍宋典史的肩膀。
这一幕格外的诡异,一个明明才十六岁,却像个长辈一样,拍着另一个可以年龄足以当期祖父之人的肩膀。
但宋典史却并不觉得这是耻辱,反而是愈发对陆子吟恭敬起来。
正所谓人老成精,莫欺少年穷这几个字,或许宋典史从未听过,但这其中的道理,他肯定是懂的。
尤其是眼前的陆子吟非但没有沾染到年轻人骤贵之后的骄纵、跋扈,反而是表现得处处老成后,宋典史就知道,对方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自己根本就犯不着和对方起冲突。
同卢盛泯那个拎不清的县丞作比较,能够在同一个位置待了三十年的宋典史,明显要高上一个层次。
宋典史认定,陆子吟在越河县知县这个位置上,绝对待不长,很有可能不需要七年,只需要一两年就会调走。
既然陆子吟迟早都会离开越河县,那他为什么还要同他交恶呢?
任何时候,冲突的本质,都和利益有关系。
当然,让宋典史认清这关键一点的起因,自然还是他那个逆子。
“宋应书的事情,本官就不和他计较了,但宋典史最好提醒一下他,让他别再跟着孙尧混在一起,执迷不悟了。”陆子吟突然笑眯眯的留下一句,便走了。
等宋典史终于回过神来时,他的身躯早已僵硬无比,小腿都要麻了。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早就知道了此事,一直没有发作。
同时他无比的庆幸,庆幸自己选择对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矣。
......
“郎君要去下河乡?”
当厢房内,鱼可沁得知陆子吟要微服私访时,顿时满眸放光,一脸希冀的看向后者。
正准备换下官服的陆子吟闻言一怔,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坏笑道:“看来这段时间可沁你也憋坏了。”
鱼可沁羞赧的垂下螓首,许是觉得陆子吟说话有些露骨,便没有啃声。
陆子吟想来也是,越河县的衙门虽大,但能去的地方本就不多,再加上鱼可沁女子的身份,能去的地方就更少了。
别说是鱼可沁拉,陆子吟这次准备暗访调查,未必就没有出门溜达溜达的意思。
鱼可沁见陆子吟半天没做出应答,还以为对方不同意,正准备失落的离去时,陆子吟忽然叫住了她,笑嘻嘻道:“可沁,你总不能一身女装去吧?”
鱼可沁的闻言,俏脸顿时阴转多云,娇嗔道:“妾身自有办法!”
不多时,一身士子打扮,却处处显得温润如玉的少年,便新鲜出炉了。
陆子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娇嫩的少年,吃惊道:“这是......我的衣服?”
“怎么样,还挺合身吧~”鱼可沁有些俏皮的对着陆子吟眨了眨眼。
虽没有魅惑陆子吟的意思,可那不经意间妩媚夹杂着清纯的风情,使得陆子吟根本挪不开眼眸。
“答应我,今后只准对着我笑!”
陆子吟“咬牙切齿”的瞪了有些不知所措的鱼可沁一眼,愤慨道。
难怪古代昏君都好这一口,尼玛要是真有颜值,性别算什么!